“那他有没有双胞兄弟呀?”洗着青菜,申落纭佯装随意的问着。
    “他有一个同胞大哥,也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只是可怜了点,样样都被拿来与他比较,久了,心里积了怨,才会发生篡位的事。”想到此,她不禁叹了口气。
    “那除了大哥外,他没其他的兄弟了?”敛下眸,申落纭再次问着。
    “没了,怎么了吗?”刘婆婆不解的看着她。
    “没,我只是好奇。”申落纭笑了笑,“那季雨蝶呢?她又是怎样的人?”她转了个话题,不让刘婆婆再深问。
    几乎更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了,不过还不够,她还没找到问题的核心,以及真正的答案。
    “季姑娘呀,她是殿下兄长的未婚妻,只是她真正喜爱的人却是殿下,唉,反正全是一团债,说也说不清呀!”摇摇头,刘婆婆不住叹息着。
    “即使已嫁给昊天的大哥,她还是不死心呀?”她想着季雨蝶对翟昊天的占有欲,还有在牢里时的对话,那女的真爱翟昊天至此,甚至不惜杀了自己的丈夫?
    “那孩子一向死心眼,更何况,殿下比他的兄长优秀太多了,一看治国就可明白了,殿下的兄长将繁盛的金陵国统治得近乎亡国,还好殿下回来,接过皇位,短短半年就回复金陵国之美称,能力谁高谁低,一清二楚。”刘婆婆笑了笑。
    “是吗?”申落纭不以为然,“要真为了一个人的能力而爱他,那假如哪一天,那个人没能力、没权势、没相貌了,就不爱了吗?这哪叫爱?”她哼了哼,嗤之以鼻。
    听了她的话,刘婆婆呵呵笑出声,“想必您不了解北陵国的风俗吧?”
    “风俗?”申落纭不解的扬起眉。
    “是的,北陵国的姑娘只爱强者,所以每月就有一次抢妻大战,谁抢到那名姑娘,那姑娘就是谁的。”每到那时候,司热闹极了。
    “耶?”申落纭不敢相信地瞪大眼,“那如果那姑娘不愿意呢?”
    她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的金陵国竟这么野蛮。
    “不会不愿意的。”刘婆婆笑道:“自己的丈夫能抢到自个儿,对姑娘本身可是个荣耀。”
    “是喔?”申落纭轻应一声,万般庆幸还好她住南方。
    “耶?那欲嫁皇族的姑娘也可以抢吗?”想到这个,申落纭好奇的问着。
    “当然可以了。”刘婆婆点头,“当初季姑娘就一直要殿下抢她,可殿下就是不肯,还闹了好一阵子。”
    “喔。”申落纭点头,乖乖拔掉菜上的叶子,“对了,你知道前北陵皇被关在天牢的事吗?”她转个话题,试探的问着。
    “听过。”刘婆婆微顿了顿,“不过我想殿下一定有他的想法,他一定不会伤害自己的兄长的。”她肯定的笑笑。
    “怎么说?”她不懂刘婆婆怎能这么肯定。
    “呵,您一定不知道吧。”她转头看向申落纭,“殿下一向对皇位没兴趣,他唯一的乐趣就是游遍天下,最好身边能带个红粉知己,他总说,这样人生就满足了。
    我想殿下所谓的红粉知己,一定就是小姐您了。”刘婆婆笑道,“难怪他会带您来见我们,一定是想让我们二个老的看看他的媳妇儿。”
    “婆婆你别乱说。”申落纭红了脸,“我跟他是有事来这儿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赶忙解释着。
    “我懂我懂,上次看您俩在庭园的举动我就懂了。”还记得殿下初来那天,老伴儿带她来见殿下,谁知一到庭园,就见他俩相拥相吻的,当场羞了他二老的眼。
    “婆婆……”申落纭也想起那天在庭园的事,顿时脸儿更红,有如盛开的花般。
    “你听我说……”她要开口解释。
    “我懂我懂。”刘婆婆不住点头笑着,“对了,差点忘了跟您说,明天就是抢秦大会了,您得小心点,这几日我看见有人在注意着山庄,定是为了抢您。”她想起近日的盛况,赶忙说着。
    “耶?”申落纭张大眼,不敢相信她听见的。
    “不过没关系。”刘婆婆安抚着,“有殿下在,没人抢得走您的,您注定是殿下的媳妇儿。”想到此,她更笑开了嘴。
    “耶?婆婆,你别又误会了,我跟他没啥关系的,真的……”申落纭跺着脚,不停解释着,此时她早巳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而刘婆婆则呵笑着回应。
    她们都没注意到,另有一人站在灶房外,温柔的注视着申落纭,那注视的深眸好柔好柔,柔得好似滴得出水来……
    第九章
    又是一个月夜,昏黄的月光白天际洒落,凉淙的流水声是夜里仅有的声音,在月儿的映射下微闪着邻邻波光。
    一抹黑影在月夜下快速闪过,直至一座山谷,才缓缓落下身影,足尖不染尘埃,飘落的衣裳悄然无声。
    他轻巧的进入谷中,闪过巡逻的守卫,利眸扫过寂静的角落,确定无人后,才快速进人。
    几番跳跃后,他来到一间房前,黑色的身影隐藏在柱子后,眸子探视着犹亮的房,人影在窗前走过,他微一沉吟,身影再一闪,柱后已无黑影。
    不一会,他来至另一间房,快速的闪至房里,透过洒进的月光,黑眸迅速的扫过房间,手也不停的翻找着,却怎么也找不到他要的东西。
    他眸一敛,视线放在摆设的花瓶,唇微勾,他慢慢转动花瓶。
    谁知,花瓶一动,数支利箭随即自暗阁射出,黑影一闪,迅速躲过利矢,就在这时,幽暗的房里也随之一亮。
    “没想到堂堂的北陵皇竟也会有此育小行为。”低沉的嘲弄自角落传出,顾长的蓝色身影缓缓走出。
    翟昊天看向来人,脸上依然自若,“我以为夏侯谷主人在书房。”拍拍衣袖,他自然的坐上椅子。
    “有贵客来,身为主人岂能不迎接?”夏侯焰也坐上椅子,粗犷的面容称不上俊美,可自成的气势与翟昊天站在一起,却丝毫不逊色。
    “你早知我会来?”敛下眸,翟昊天轻声道。
    夏侯焰微笑不语,径自为二人各倒杯茶。
    “银鹰会失踪,与夏侯谷主有关吧?”翟昊天直接切人重点,“或者该说是夏侯谷主你亲手杀了银鹰呢?”他直视夏侯焰,黑眸闪着精光。
    “是又如何?”夏侯焰不以为然的一笑,端起香茗轻轻品尝。
    “你不怕我杀了你?杀了银鹰可是死罪,罪连九族。”睨着他唇边的笑,翟昊天扬起眉,冷声道。
    “呵,那又如何?”夏侯焰扬眸看着他,脸上无一丝惧意,“你费尽心力夺回皇位,不也是为了银鹰?因为只有北陵皇才能得到传唤银鹰的银哨,也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唇边浮上嘲弄的笑。
    “没有银哨,你是如何寻到银鹰行踪的?”翟昊天不答反问。历年以来,只有北陵皇才能拥有银哨,也只有北陵皇才能知道银哨藏于何处,因为银鹰行踪飘忽不定,唯有听到哨音,才会循声而来。
    “我自有方法,倒是你,寻银鹰的目的为何?”半掩下眸,指腹轻划着杯缘,夏侯焰沉声问着。
    “你怎么知道我的目的是银鹰,而不是那人人欲得的皇位?”翟昊天端起茶,移至唇边,浓浓的茶香扑鼻。
    “凭你的能力,真要这皇位,不会花了整整十年才得到,早在当年你皇兄陷害你时,你就可以反击了。之所以任他毒害你,不就因为你对这皇位没兴趣吗?”凝着笑,夏侯焰说着。
    翟昊天没有回话,只是静听着。
    “你任他将你丢给人口贩子,即使被凌虐也丝毫不反抗,甘心如此,又为何会在这半年出现,并抢夺了皇位,而且还暗中调查银鹰的事?这不是太明显了?”笑看着他,夏侯焰不掩脸上的嘲讽。
    “你监视我?”翟昊天不怒反笑。
    “不,我只管北陵境内之事,一出北陵,你的生死就与我无关了。”放下杯子,“我想你是要银鹰体内的心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