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绮之没有回话,平静的脸色没有一丝表情。
    她的平静让他怀疑。「难道你早知道了?」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是知道。」有一次她在街上看到蒋亦文亲热的搂着一名穿着暴露的女人,她就明白了。
    「那你还要嫁他!?」他忍不住低吼,搞不懂这女人在想什么。
    「不用你管。」她别开脸。
    「夏绮之,你是个胆小鬼:水远没那勇气去反抗和争取,你只会把自己塑造成可怜无辜的角色,你希望让别人同情你吗?」堂御谦冷笑,黑眸比平时还锐利,还不近人情。
    「别奢望了,一个从不去自己抗争的人,凭什么以为别人会同情你、帮你?不是没有人愿意听你说话,是你自己没那勇气开口,所以你只能被摆布,在背地里自艾自怜,可这局面不是别人造成的,是你自己。」
    夏绮之被说的脸色泛白,娇小的身子不停抖着。「不用你管,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教训我?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吗?一生出来就是个天之骄子,从没有人敢反抗你,你当然可以冠冕堂皇的说这些话,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是不懂!不过我知道我不像你这么胆小,你的矛盾是你自己造成的,你的不幸是你自己建立的,我从不同情你,只觉得你可怜,而你的爱更矛盾虚假得令人不想接受。」
    他气得口不择言,想到她明知道一切却还是要嫁给蒋亦文,他就气到很想一把掐死她,这女人顽固的脑子简直跟石头没两样。
    「我不需要你可怜!更不需要你同情!」她大吼,「堂御谦,你混帐!
    我永远不想再看到你!」愤恨地瞪他一眼,她用力打开门,转身离去。
    「Shit!」堂御谦握拳用力往沙发捶,他是发了什么疯?竟会对她说那些话,想到她离去前愤恨的眼神他不禁懊恼。
    该死!他真的快被她搞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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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还没有结束。
    一回到家,夏绮之面对的是父母的打骂,她没有反抗,静静地挨打挨骂,只有夏樊之护在她面前,为她抗争、为她说话。
    看着兄长护着她的背影,她想到的是另一个人。为什么......她都被他伤的那么深了,还会想起他?
    夏绮之,你是个胆小鬼:水远没那勇气去反抗和争取,你只会把自己塑造成可怜无辜的角色......
    一个从不去自己抗争的人,凭什么以为别人含同情你、帮你?不是没有人愿意听你说话,是你自己没那勇气开口,所以你只能被摆布,在背地里自艾自怜,可这局面不是别人造成的,是你自己......
    是这样吗?她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他的话不断在她耳边回响,她茫然,她无语,却又不知怎么反驳,只能沉默......
    「绮之,你还好吗?」夏樊之担心地看着失神的小妹,心疼地看着她被打的红肿的脸颊,一股气愤升起。
    「该死!我竟然来不及护住你。」父亲一巴掌就往她脸上打去,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哥,我是不是个胆小鬼?」她轻问,目光飘怱.
    「绮之?」
    「他说我是个胆小鬼,不敢反抗一切,只会自艾自怜,博取别人同情,我真的是这样的人吗?」她低喃,像是问人又像是在自问。
    「他?是在校门口把你带走的那个人吗?」夏樊之追问。
    「他说他不要我的爱,说我的爱矛盾又虚假。我是胆小,我是矛盾,可是我对他的爱一点都不虚假呀!」她低语,随着话,一滴滴泪悄悄滑落。
    「绮之。」夏樊之看得心好痛。「绮之,告诉哥,他是谁?」
    「哥,我一定要嫁给蒋亦文吗?」她问,却又自己回答。「也只能嫁了,反正没有人爱我,没有人要我,至少蒋亦文要我吧......」
    她轻轻一笑,如果他有一点点喜欢她,如果他肯开口,只要他一句话,她会鼓起勇气反抗的,可是没有,她得到的是他的冷言恶语,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多么不堪呀......
    「胡说,你还有哥呀!」夏樊之心疼地抱住她。那男人到底是谁?竟把小妹伤得这么深。
    「堂御谦,为什么你不能喜欢我......」她的声音好轻好轻,轻到夏樊之听不清楚,可那个名字他却听见了。
    「无所谓,无所谓了......」曾经,因为他,她有一丝丝勇气,只要他肯陪伴,她不会再畏惧,可是如今......
    「一切都无所谓了。」嫁就嫁吧!她无所谓了。
    扯出一抹笑,她看着兄长,一股疲累自心头蔓延,而她再也不想阻止,也不想理会了。
    「哥,我好累。」她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滚落。
    沉人黑暗前,她看见的依旧是那张好看的俊颜,可是却离她好远、好远
    第十章
    再过三天,就是那女人结婚的日子。
    站在落地窗前,堂御谦敛眸看着外面街道,思绪却不停转到这件事上,愈想,他的眉皱得愈紧,一股气闷在心里,却又找不到地方发泄。
    自从那天和夏绮之吵完后,两人就没再联络了,他装作不在意,照样和别的女人约会,可却开心不起来:心头空空的,三不五时就想起那女人。
    他真的快疯了,她的脸在他脑海挥之不去,想忘却忘不了,就连和女人约会也提不起兴致,满脑子就只有她。她到底对他下了什么咒!?
    堂御谦咬牙低咒,头一次觉得这么烦,而罪魁祸首就是那女人,和桌上刺眼的红色喜帖!
    他转身,瞪着桌上的喜帖。
    蒋亦文那家伙竟然送他的结婚喜帖给他,还请他一定要参加他的结婚典礼!?
    妈的!他没事去看那女人嫁人干嘛?
    他低咒,真的觉得那喜帖红得很刺眼,干脆一把抓起,用力捏成一团,丢到一旁的垃圾筒。
    妈的!他干嘛做这么幼稚的举动?
    瞪着变成一团的喜帖,堂御谦觉得自己幼稚极了,偏偏又控制不了自己。让他变得这么怪的就是夏绮之那女人,而她三天后还要开开心心的嫁人!
    真的开开心心吗?
    突然,这个疑问升起。
    他想到她难过的模样,他该比谁都清楚,她一点也不想嫁给蒋亦文,她只是听从父母的命令习惯了,心里对父母的惧意早已潜藏已久,让她根本不敢反抗,他明明比谁都懂她的。
    而她,爱他......
    他想到她的爱,想到她那天的哭喊。
    我只是喜欢你,我只是想要一点回忆......
    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纵然心里奢求,我却从来没开口向你强求过......
    是呀!若不是他看出她的喜欢,她根本不打算说的,她从不曾向他求过什么,唯一的要求,就是她生日那天的一个愿望。
    而他,那天又对她说了什么浑话呢?
    他闭上眼,想到那天她伤心的模样,心里不禁一阵心缩,这股刺痛他不陌生,这几天一想到她,他的心就隐隐作痛。
    隐约,他似乎明白是什么原因,可却不敢去承认,他只是逃避,不想去接受,或者......是不敢接受?
    他惊愕,直到桌上的电话闪烁的红灯让他回过神,他按下通话键。「什么事?」
    「堂先生,外面有一个叫夏樊之的先生一直要见您。」秘书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
    夏樊之?
    堂御谦扬眉。「让他进来。」
    不一会,他看到一个面熟的男人走进来,是那天晚上和夏绮之态度亲昵的男人。
    在堂御谦打量他的时候,夏樊之也在打量眼前这男人。
    就是他让小妹伤心难过的吗?
    「你是绮绮的那不负责任的哥哥?」堂御谦率先开口。
    绮绮?
    夏樊之挑眉。「你就是害绮之被我爸妈打的罪魁祸首?」
    「你爸妈打她?」堂御谦皱眉,低咆出声,「你怎么没保护她!?」这算什么哥哥!?
    「她会被打是谁造成的?」夏樊之的态度也不客气。「是你!她那天神情沮丧地回家,一到家被又打又骂,她没有反抗,反而像是什么都无所谓一样,她会这样是谁造成的?你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