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娘听姜莞说了曾玉颜的事情,此时眼眶还泛着红,“多亏小姐识破了姜谨行的真面目, 我们都还被他蒙在鼓里, 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的不行。”
    “小姐去玄殷山庄办完事,也去朝林山吧,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姜谨行那样的人,实在是太过阴险。”
    姜莞安抚地拍了拍晨娘的手背, 神色温和,“我知道的。”
    她遥遥地看着母亲的马车远去,在心里叹了口气,自此这一路就只有姜莞孤身一人了。
    徐棠骑着马在车窗外,隔着帘子道:“你也不需要太低沉,玄殷山庄环境不错,而且有我在,以后没人能够动你半根手指头。”
    “少庄主说笑了,都说玄殷山庄的庄主热情好客,怎么会有人欺负我呢?”姜莞靠着软垫,两人隔着一层帘子,她在想徐棠说这话时候是什么表情。
    “我爹的话……自然是不会。”徐棠接过话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玄殷山庄可还是有不少不安分的族人。
    徐棠虽然在凤尾州时算不上低调,可是这一路上行事非常谨慎,到了夜里马车停下,一行三人上了一艘商船住下,船只也是她相熟的商号,船上的人对她都很恭敬。
    “你倒是小心的很。”姜莞忍不住开口。
    “树大招风,没办法的事儿。”徐棠语气很随意,“我出门一趟又没带什么护卫,铁定会有人蠢蠢欲动的。不说其他的,就我爹那些个仇家,恐怕都在谋划着让他体会体会丧女之痛呢。”
    姜莞忍不住噗嗤一声,被她逗笑了,“就你的武功,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对你下手吧?”
    徐棠摇了摇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一路上下药投毒的事情不会少。”
    徐棠上一次经历这个世界可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这一世自然不会再踩雷。
    一连两天,每一炖到了吃饭的时候,徐棠都会上桌子,可是却只啃干粮,连茶水都要喝自己烧开了的。
    姜莞不觉得有些好笑,暗道她是太过谨慎了。第二天夜里姜莞吃过东西后觉得困倦的很,就在船舱里闭门不出了。
    她点了盏油灯,坐在床上脱去外衫和上衣,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子,摸索着给后背还未彻底痊愈的伤口敷药。
    “小莞儿。”一道声音响起。
    身后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嘭”一声,药瓶子滚落在了地上。
    姜莞没想到这人会直接进门,也顾不上其他的了,仓促地抓起外衫挡在胸前,“别看!”
    她到底也不是那个瞎子了,不能再无所顾忌。
    徐棠怔楞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姜莞。
    姜莞呼吸凌乱,墨色青丝撩在脖颈上,有几缕不听话的垂在后背,长长的逶迤在了床上。纤细的腰肢白的如美玉一样,她有些瘦,好看的蝶骨和脊骨很是惹眼。
    姜莞听徐棠脚步没有动,转过头,有些羞恼,“你还看!”
    徐棠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一处,“我就是来问问你是不是不舒服,你今晚精神好像不太好,我看了饭菜里应该没有问题,就担心你是不是晕船,问人要了点橘子拿给你。”
    姜莞抿了抿唇,看她果然捧着几个橘子,音线还是紧绷的,“你放哪儿吧。”
    徐棠忙把橘子放在了桌子上,也没多说什么就出去了。
    福若见徐棠做贼一样从姜莞房间出来,不由得问:“大小姐,你这种是去干坏事了吗?”
    徐棠瞪了福若一眼,“你家小姐正人君子,会做坏事?”
    福若摊手:“可是你这个做贼心虚的样子真的很可疑啊。”
    “胡说八道。”徐棠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去了。
    姜莞穿好衣服,下床到桌子边坐下,在船上待久了还真的有些想吃水果。她剥开一个橘子,吃了一瓣,酸酸的,不过倒是很新鲜。
    她坐了一会儿,发现脑袋里的混沌感愈发重了,扶着桌子想要站起来去床上躺着,可是腿一软却撞翻椅子跌在了地上。
    徐棠先前从姜莞房间里出来,又怕她真的恼了,就在她门口徘徊,听到里边的动静想要进去,犹豫了一下,敲门:“你怎么了?”
    半天没人回应。
    徐棠赶忙进去,发现姜莞已经不省人事了。
    系统忍不住感慨:“君子还是要把握好尺度和情况的。”
    “少说风凉话了!”徐棠把人从地上抱起,放在了床上,“快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系统虽然没啥存在感,可是能够跟随宿主行走江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一查就分析出了治疗方案。
    “宿主别急,她这是中了剧毒,不出半刻钟毒就会在她血液中扩散,致使她肾脏衰竭死亡。”
    “???剧毒你还让我别急?”徐棠真的后悔自己没有去学习学习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