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日朗一面吻她,一面把床头的那盒保险套扔进垃圾桶,“几个月后,我们就会有宝宝了……”
    宝宝什么时候来,他怎么会知道?楚楚头顶满是问号。
    日朗忍住笑,“我又想‘接吻’了。”
    “喂!你这个奇怪的嗜好为什么改不了?不要啦~~喂!”
    在她颤拦的妖呼中,日朗灿烂的笑了笑,“我想我们得在家里待个几年了。”
    “为什么?”楚楚张开迷蒙的眼睛,呆呆的问。
    “因为,没有宝宝你不可以下床啊……”日朗压住她的双手,笑得很迷人,也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虽然是自己的丈夫,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笑得越迷人,越觉得发冷。“你不是认真的吧?”
    “你说呢?亲爱的楚楚。”日朗压在她身上,很威胁性的舔吻她的耳朵。
    这马上勾起楚楚魔鬼训练的恶梦。她这个外表无害温文的丈夫,可是有钢铁般的意志啊。
    “不不不,这样会死人的!救命啊……”楚楚尖叫了起来,但她的尖叫很快就被封住了……
    花影摇曳,微风送来馥郁的桂香;满天的星光,俯瞰眷顾着众生和这对现代的王子与公主;满园的树哗笑着,叶片反射着月的清光,好一个浪温夜啊……
    番外篇
    银刀之泪
    遇见她,是个盛夏的午后。
    仁爱路的绿阴森森,这天绍玺正好外出吃饭,吃完饭,沿着绿荫,正要走回公司。
    一位长发飘逸的白衣少女映进他眼帘,一重重的绿意掺着耀眼的光在她身上飘落,他欣赏着这样纤细美丽的背影,并不想打扰。
    就像是走入了图书中,车水马龙远了,只有蝉声和微风,静谧得宛如另一个世界。
    她晃了晃,居然软例下来,吃惊的绍玺赶紧上前扶住晕倒的她。
    触手的是舒适的凉意。这少女的体温好低呀……他想到了“冰清玉洁”这形容,她的脸孔白皙,像是月光般柔和的温润,眉宇间有股轻愁。
    “小姐,小姐!”他摇了她两下,“你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院……”
    白衣少女苏醒了,缓缓的张开眼帘.是深湛监的眼,像是天刚刚要亮的那种颜色,在黎明之前,让人仰望着无法呼吸的美丽,宛如连灵魂都要迷失其中……
    “不用了……”她想起身,却又乏力的瘫在绍玺的怀里,“只是太阳太大,我又跟家人走失了……总之,谢谢你。”
    那声音.是这样的震动他的心弦。温柔和缓,却隐隐有股安定人心的威严。
    愣了一会儿,看她深深呼吸,然后挺直背的站起来,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奇异的柔软。
    “我的住处就在附近而已。”绍玺开口了,“呃,我没有恶意,也不是坏人。只是你可以去我那边休息一下,顺便连络你的家人,好吗?”
    在那个蝉鸣不已的夏日午后,他迷失了,将自己的心,留在那双深湛蓝的黝黑瞳孔里……
    扶她回自己的住处,绍玺一直觉得很像一场美梦。这位美丽到不似凡人的少女,身上连个皮包都没有;就抱着一本线装书,凭他粗浅的国文知识,他大概地辨认出上面不知道是大篆还是小篆的字体。
    “这是字帖吗?”好厚的字帖啊,要临摹到什么时候?
    她轻笑了起来,“抱歉,失礼了。”她忍住笑,非常斯文有礼的说:“我不用功,尽看这些闲书,常让我母……母亲念。”
    这是闲书?那用功的该是什么书呀?“那这是……”
    “离骚。”开了冷气似乎让她舒服了些,她微皱的眉松开了,吁了一口气。
    离骚?好像哪里听说过……绍玺搔搔头,发现端绐她的冰红茶都没喝。“你不喜欢冰红茶吗?想喝什么?冰咖啡?可乐?沙土?”
    她愣了愣,像是为难了起来,“……只要水就好了。”
    绍玺端了杯冰开水,她的唇碰了碰杯缘,就颓然的放下了。
    “水怎么了?”他警觉到她的异状,拿起来检查了一会儿。
    “对不起,是我太骄纵了。”她非常抱歉的拿起水杯,“我……我尽力喝看看。”
    她不习惯喝开水是吗?“等等等等!”他虽然非常讶异,但是也不愿意怠慢这个美丽的客人,“我还有沛绿雅,我想你应该是可以喝的。”
    仔细的洗了杯子,还用开水烫过,他小心翼翼的倒出沛绿雅矿泉水,这一次,她心满意足的喝了下去,像是喝了世界上最美味的美酒。
    她笑了。她的笑是柔和的月光,照亮了窗帘拉上的幽暗室内,也照亮了他的心。
    “呃……”他回神过来,慌慌张张的,。小姐,你刚刚昏倒了,洗个澡可能会舒服点。啊,我没什么恶意,糟糕……他这里也没有女孩子的衣服,东翻翻西翻翻找出了他还没穿过的衬衫,“呃,若不介意的话,请你先洗个澡,穿上这个,然后休息一下;这个房间给你休息,你会害怕的话,可以把门锁起来……”
    “先生是很好的人,愿意收容我这陌生人。”她非常大方的致意,“不知道先生贵姓大名?”
    “-我姓林,林绍玺。”这样盯着人家看是很失礼的!但是他又移不开目光,“请问小姐的芳名。”
    她犹豫了一下,“我姓魍,魍芳魂。”她的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红晕,像是樱花初绽般。
    魍?好奇怪的姓啊……
    她望着浴室好一会儿,“林先生,可以麻烦你帮我宽衣吗?”
    正在喝红茶的绍玺将红茶喷了出来,他咳了半天,瞪大眼睛看着这位满脸不解的小姐。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芳魂若有所悟,“是我冒昧了。林先生不是我的侍从,也非仆佣,不该要您这么做的。”她连房间的门都没关,就笨拙的想要拉开身后的拉练。
    “我……”我帮你吧!。他压抑住心里的惊异,帮她将拉链拉下来,但是看她动也投动,只好帮她把衣服褪下来……
    她的白洋装里面,没有穿任何衣物,除了袜子。
    强咽下口水,他飞快的一把拉过浴巾,将她裹了起来;芳魂奇怪的看着他,眼睛是那样的坦荡荡,像是一切都再自然不过了。
    “谢谢您。”她走入浴室,绍玺赶紧逃回客厅。
    她—定很习惯让人服侍!优雅的举止,挑剔的饮食……
    绍玺瞄向那本线装书。离骚……他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五月五自沉的屈原写的,这是她的“闲书”?
    天啊,她到底是什么人家出身啊?台湾有这种超级千金大小姐吗?娇生惯养到这种地步,简直像是让人捧在手掌心长大的……
    接下来的几天,服侍她像是理所当然的。她总是非常客气有礼,也尽力的想要自己来;只喝沛绿雅,吃一点点的青菜,不要油也不要调味料,大部分的时候都在看书,或者是静静的冥思。
    将她藏在自己的住处,他变得每天都想早点回家。
    她的皮肤很细致,只能穿纯丝的衣服,不然就会红肿,让人看了万分不忍。为了她,他添购了一整个衣柜的纯丝白洋装,亲手做饭给她吃,倒水给她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接受他的服侍,却从来不愿意让他碰自己的袜子。
    “这是……母亲的交代。”她缩了缩,“我的裸足,不能给别人看。”
    真是奇怪的家训。可以坦然的让人服侍人搭,却不可以看她的脚?但是他说不出为什么,他什么都愿意照着她的话去做。
    其实他也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她的装扮如此优雅美尔,却忍受那双粗糙又难看的鞋子?真正适合她的是……适合她的是……
    第二天,他将公司最美丽的鞋子捧来给她。“这双鞋叫作‘月光下的玻璃鞋’。”
    背着他,芳魂脱下了小白袜,穿上那双如月光美丽蒙胧的鞋。她这样的高兴,白皙的脸孔又浮出淡淡的红晕,她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美丽的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