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阿姨的摊位点了份土豆泥, 到旁边的蒸菜店去。
“吃什么?,小姑娘?”
舒令秋握着保温杯, 声音很小, “蒜蓉龙虾盖饭。”
“没了,重新选吧。”
“哦,那笋尖米粉吧。”舒令秋补充一句, “加点薄荷。”
“也没了。”老板脾气不太好,“你将就一下?。”
舒令秋没说什么?, 还讲了句谢谢。
大家?抬起头看着她。
店里?的食客大多是南宜一中的学生,由于卫生条件不错, 价格偏贵, 所以来吃的大多是学校里?的大小姐小少爷们。
舒令秋是学校里?的名人, 大多都认识她。
她缓步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习惯性地戴上耳机,塞满耳孔。
保温杯撂在一旁, 旋开, 咕噜咕噜倒了点开水。
仍有不少偷窥的目光胶着。
“那是舒令秋?”
“好像是。”
“什么?好像?就是!”
“我靠她本人比照片上漂亮啊, 空间里?传的都是什么?几把?脸比上面?小了不止一倍。”
“你是没看过她光荣榜上的照片,更漂亮!纯素颜, 正脸,还是学校那帮垃圾拍的,都漂亮得要?命。”
“哈哈哈哈这你不去撩一把。”
“命给你,你去撩。”
“我不去,温遇冬要?揍我的,而且我不喜欢鸡。”
“我喜欢处女。”
“她不是处女吗?”
“肯定不是啊!都和老男人开房了还能是?”
“羡慕啊,屁股这么?大,咪//咪也大。”
“没想到尖子生也援//交,她家?穷到这地步了?早知道她这么?好得手,她爹妈在我家?磕头的时候就该借给她的。”
她正后方的男生们不禁啧啧感叹。
眼神刺进后背,好奇,色/情,嫌恶,占有。
肮脏的情绪杂糅成一团,无情地向?她扎来。
她戴着耳机,浑然不知。
左右两?边,啪嗒两?声,飞来两?个餐盘。
卢潇潇和万立寒一左一右地夹着她。
老板把米粉放下?,冷漠地看着他们三人。
背过身,纵容这场困兽之战。
卢潇潇拽了下?她的餐盘,两?个大圆圈耳环晃来晃去,“你吃的什么??”
舒令秋双手交握,“米粉。”
“废话,老娘眼睛没瞎当然知道是米粉,老娘是问你这什么?米粉!”
“你他妈吼什么?!”万立寒这个同僚反倒急了,怒吼,“小点声不行吗?”
卢潇潇气鼓鼓地瞪了眼,还真安静下?来。
万立寒的目光在她脸上聚焦,声音陡变温柔:“你别理她,她有病。”
“要?不要?交换?”万立寒指指她桌上的土豆泥,“我想吃你的东西。”
舒令秋默了会,“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万立寒说得理所应当,作为追求者?反而有无尽的底气。
舒令秋:“你用什么?换?”
“钱。”
“多少钱你开个价。”万立寒抬眼,狗一样着迷地盯着她,“多少钱我都给你。”
他从包里?掏出一扎钞票,先甩了一万下?来。
样子趾高气昂,完全一副跋扈的公子哥模样。
钱。
又是钱。
舒令秋静了静,然后拿过土豆泥。
吧唧。
倒进自己的碗里?。
万立寒表情逐渐阴森。
“你什么?意思?存心?和我作对?”
“不是作对。”她看他的眼神古井无波,“我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过。”
她其实并不想惹出太多的事儿。
高中时光就三年,她已?经无虞地渡过一年多,虽然那一年多并不太好过,但剩下?的一年忍忍也能过去。
但在万立寒开口的一瞬间,她忽然想起温珣那天说的。
——不是拒绝,不然就是默认。
——对方只会得寸进尺。
现在的状况和那天无二,再不明确地告知,万立寒保不齐还能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儿。
这碗土豆泥是她的。
不是他的。
万立寒:“一万,够不够?”
舒令秋这次眼神都不给他一个,重新塞回?耳机。
万立寒咬咬牙,又甩了四扎,“五万。”
她调了首high歌,音量放到最大。
万立寒咬牙切齿:“你他妈别太过分……”
卢潇潇终于忍不住了:“老娘发现你真的有病,这钱给我我他妈去给你买十碗。”
卢潇潇翻了个白眼,“舔狗真是不得好死?。”
万立寒的脸色更难看了。
卢潇潇性子急,又直,干脆地掏出手机,调出那天的照片。
她两?指放大,“我们已?经把你的情况举报给上面?了。”
舒令秋挑眉:“嗯?”
“你援/交的事儿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卢潇潇最厌恶她这副人畜无害的皮囊,“别装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