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谢医生。」神田晃司诚心地道。
    医生点点头,就离开了。
    夏浓跟着神田晃司来到观察室,看着自己所爱的男人浑身被绷带包扎、苍白虚弱地躺在病床,只能靠点滴输血来恢复健康,让夏浓的心好痛。
    「他会没事的。」神田晃司安慰她。「从现在开始,妳只要好好照顾他,其他的事由我来安排。」
    「藤原企业集团」社长遇袭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到时候媒体绝对会包围这家医院,再加上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出现在重伤的社长身边,这肯定是则耸动的题材。
    但是如果连这点小事神田晃司都搞不定,那也不必在商场上跟人混了!
    他走出观察室,开始拨打一些电话,调一些保全人员来这里,也安排公司的事。
    接下来,就等驭醒来了。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当天下午麻醉药退了之后,藤原驭醒来,很安慰地看到他的浓浓毫发无伤后,立刻与神田晃司开始商讨反击的对策。
    那些被抓到的人都将以蓄意谋杀罪被起诉,而山崎友司自然也逃脱不了教唆杀人的罪嫌;然后,他们会针对「山崎株式会社」展开一连串攻击政策。
    藤原驭本来不想赶尽杀绝,但是山崎友司把目标放在夏浓身上而惹毛了他,让他决定好好陪他「玩一场」!
    两人商量完对策,神田晃司领命离开,病房里就剩下夏浓和他。
    「浓浓,过来。」他示意。
    夏浓走近床沿,才坐下,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就搂住她。
    手术后刚清醒,就和神田晃司讨论那么伤神的事,让藤原驭觉得有些疲累,但没有搂到她,他就是不安心。
    但她才靠向他的胸口没多久,他就听见一声轻泣。
    「浓浓?」他着急地略推开她,低头望着她的脸。
    「你……痛不痛……」夏浓咬着唇,忍着不哭。
    「不会很痛。」原来她只是担心他,藤原驭松了口气。「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到现在他的脸色都还很苍白。
    「我会恢复的。」藤原驭吻了下她额头。「别哭了,我不喜欢看到妳难过。」
    「思。」她点头,深吸口气。「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好啊。」他点头。
    夏浓立刻把放在一旁保温餐盒里的瘦肉粥端来,一打开盖子,飘散出来的香味让藤原驭胃口大开。
    「怎么会有这个?」他好奇地问。
    「趁你还在休息的时候,我请神田先生载我回去煮的。」她小心地舀了一口,吹凉才送到他唇边。
    藤原驭张口,把那口粥含进嘴里,眼神却看着她。
    她不一样了。
    他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感觉就是不同了。在今天之前,夏浓在他面前还是害羞、比较保留的,而现在……她的眼神不再闪躲,神情也变得比较坚强。
    在他睡着的时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要不要再睡一下?」病人最重要的两件大事,就是吃和睡,以期快快恢复体力,早日康复。
    「先不要,妳坐过来这里。」不让她坐在椅子上离他太远,他拍拍身侧的位置。
    夏浓乖乖坐近。
    「妳怎么了?」他握着她的手。
    「没有。」她摇头。
    「妳有。」他很确定,随后猜测道:「妳不会想趁我行动不便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回台湾吧?」
    「我没有。」她立刻摇头。
    「没有最好,否则……不管能不能出院,我都会去把妳追回来。」他绝对不会让她再一个人回台湾。
    夏浓蹙眉。
    「我不喜欢你老是这么霸道,也不喜欢你总是一个人承担听有的事,如果你真的爱我、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就不要让我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只能为你担心着急,却什么事也做不了。」
    「我当然爱妳,也一直把妳当成我的妻——」他倏然顿口。「妳想起来了……」
    望着他,夏浓眼里再度浮现水雾。
    「是不是?」他追问。
    「嗯。」她轻轻点头。
    「怎么会……」藤原驭惊讶。
    「我记得……我被车子撞了,后来呢?」她想起来的事只到那里。「为什么我醒来以后……没有看到你?」她不相信他会丢下受伤的她跑掉。
    藤原驭回望着她,眼神苦涩,却也闪着庆幸。
    「因为,妳不记得。」
    当他送她到医院,医生为她急救完毕后,她因为头部受创而被送入加护病房观察。
    「藤原先生,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孟小姐的头部受到创伤、脑部里还有血块,可能会引起一些后遗症,以她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动手术,只能依她清醒后的状况再做诊治。」医生一脸凝重地说。
    「什么样的后遗症?」
    「也许是记忆力衰退、也许是智力退化、也有可能失去记忆,这很难说。」得等到她清醒后才知道。
    藤原驭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再问:
    「她会有生命危险吗?」
    「暂时不会。」医生答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
    当她还在加护病房昏迷的时候,他在探访时间里进去看过她,将她因为动手术而取下的项链再替她戴回去。
    他一直守在医院没有离开,但她的家人却赶来了,而她也在这时候清醒,然后——完全不记得他们之间的事。
    没有记忆力衰退、没有智力退化、没有什么其他不正常的症状,唯一的状况是——她不记得他。
    当藤原驭从医生那里知道这件事后,他几乎想立刻赶到她身边陪着她,但是想到自己受到狙击的情况、想到她因他而受伤……他逼自己要冷静。
    不记得,也是一种幸运。
    在那一刻,藤原驭决定先处理那些想要他命的人,只要他离开,她也会安全;于是,他请医生替他保密,不要将他的存在告诉她的家人。
    「她会好吗?」虽然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她虚弱的模样,仍然让他无法不担心。
    「这……很难说。」医生虽然拥有专业,但对于人体的许多部分,医学仍然知道的太少。「基本上,像孟小姐这样的情形,在不危害生命及健康的前提下,我倾向让她自然痊愈,她恢复记忆的机率很高,除非必要,否则我不建议作任何强迫性的治疗。」
    能恢复……就好。
    在她转入普通病房的时候,他避开她的家人、在她熟睡的时候去看她,心疼地抚着她包扎绷带的头部。
    「浓浓,我不会再让妳受伤,在我离开妳的时候,不许妳喜欢上别的男人。一他虽笑着,脸容却有点苦,在她唇上偷了个吻。「浓浓,妳等我,最多分开六年,我们一定会在一起。妳是我的,我爱妳。」
    「……妳是我的,我爱妳。」藤原驭说完,夏浓却觉得生气。
    「如果你爱我,为什么那么轻易就离开我,然后整整六年没有任何消息?如果我没有来日本,你是不是也不会到台湾找我……」
    六年的时间并不算短,而她更为他生了一个孩子,他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想见吗……
    「浓浓……」
    「如果你爱我,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她不想怨的,可是想到他自己承受的危险、想到小谦承受的、想到她是在家人的支持才能生下小谦,她就觉得不公平。
    他在日本,是如此清楚地过着自己的人生,那她和小谦呢?
    「浓浓,我不是丢下妳,那是为了……」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还是丢下我六年!」夏浓好伤心,转头就走。
    「不准走!」藤原驭及时拉住她。
    该死,他一只手还得留在病床上打点滴!而这样一个动作就让他气喘吁吁。
    「浓浓,不准走。」他说话的同时,准备甩掉点滴。
    「不可以!」夏浓低呼着,把他压回床上。「你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