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他刮刮她烧红的面颊,满脸纵容。
    “你才自以为是。”她努力地想白他一眼,而他却盯着她被吻肿的红唇。
    “会痛吗?”他轻抚她唇瓣,神情很是心疼。
    他太粗鲁了,只顾着要在她身上烙下气息、让她再也不会认错他,却忽略了她有多娇小、细致。
    “当然会。”她这次真的给了他一记白眼。“你好过分,我只是开玩笑,谁叫你那么凶,你却——”她突然住口,因为,他点住了她的唇——以唇。
    “我道歉,好吗?”他轻声道。
    她犹豫了下,才点点头,接受了他的歉意,任他再次吻住她。
    面对她,源绪之像是永远也无法餍足,总要一而再地碰触到她;刚才的吻是惩罚,现在才是分开后相见的得偿。
    他吻的温柔,感觉得出来,他极力自制,而他唇里的那抹温热,灵巧地探人她唇内,撩乱她的呼息,不令她感觉到任何不适,却只让她愈来愈沉迷在他的吻里,脑子渐渐不能思考,身体也开始发热。
    他突兀地停了下来,气息有些粗浅,眼神有抹灼热。
    她迷糊地睁开眼望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停了。
    “再吻下去,你就要被我吃了。”他勾了抹笑,语音却异常低哑。
    她蓦然意会。“你……”
    “谁叫你那么迷人。”他大笑出声。这可完全不能怪他太过“本能反应”,实在是她太撩动他的心了嘛!
    可恶,又逗她!
    小泉千秋红着脸气呼呼要推开他,但她忘了,那堵胸膛她从来没推动过。这位先生要是不打算放人,她就只有一辈子待在他怀里的份。
    “放开我啦。”她低叫。
    “要‘拜托’别人,语气应该更委婉一点。”他只消双臂一锁紧,娇小的她就动弹不得了。他非常满意,因为她实在太嵌合他的怀抱了。
    “你小人,只会用蛮力欺负人。”她用力捶了下他搂住她的手臂,气闷了俏脸。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他忽然凑近她,语气神秘。
    “什么事?”她一时忘了防备,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赌气的模样好可爱。”
    “你……”她脸一红,更气了。“你还开玩笑,你、你……放开啦!”一个星期不见,他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只会欺负她。
    “那你老实说,有没有想我?”他好整以暇地问。
    “那你呢?”她气呼呼地反问。就会问她,他自己不会先讲吗?
    他一手托起她的脸,让她望着自己,敛了玩世不恭的笑意,神情温柔:“想,我很想你。”
    她心一动,气怒瞬间消失。
    谁知道他下一句话却是:“笨蛋。”
    她眉头一皱。
    “如果不想你,怎么会委屈自己当一整个礼拜的工作狂,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只为了挪出时间来看你!?”柔情蜜意顿时化为质问。
    这……她哭笑不得。
    她到底该生气他骂她,还是为了他这份心意而感动?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大概没想过我吧?”他酸酸地问。
    “谁没良心了?”她笑瞪他一眼,“如果我真的没想过你,怎么会清清楚楚的记得,你回大阪整整七天!?”
    “那不是因为你觉得特别清静,所以记得?”他挑高眉,重复某人刚刚说过的话。
    “小心。”她嗔了他一眼。“谁叫你惹我生气,那我才不要老实说,让你得意。”
    “所以,是我的不对?”他是自作自受?
    “是。”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好吧,是我的错。”大丈夫不在乎吃点小亏。“那么,为了赔罪,招待你去玩一个周末,好吗?”
    “玩?”她疑惑地问。
    “我当了整整七天的工作狂,就是为了这两天的休假。”他兴致勃勃。
    “明后天你休假,我带你到奈良玩,好好约会一番。”
    “约会?”她有点心动。“可是我们两个公开出现……”她想想不妥。
    “你答应我不公开的。”
    “我就知道你会顾虑这个。”他点了下她俏鼻。“我在奈良有一栋私人别墅,那里没有人敢进去,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在那里度假,你只要负责开开心心的去玩就好,其他事由我来操心,好吗?”
    她考虑了下。“嗯。”
    “这才乖。”他总算放她起来。“好了,现在去收拾一点简单的行李,我们马上出发!”
    猎爱作战守则第一条:打铁要趁热,才不会夜长梦多。到奈良后,立刻进行日计划!
    凡是有钱、有能力的男人,都会希望在工作之余,能有个可以放松的度假地方可去;所以,源绪之有私人别墅并不奇怪。
    但真正令小泉千秋惊奇的是,他的别墅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广大。
    就凭源氏财团的财力,要买下一小座山丘占为已有也不难,但他没有;这一小栋别墅只地数百坪,建在人迹比较少的山脚边,外观简朴。
    “失望吗?”一边停下车在人口处刷门禁卡,他一边看着她的表情。
    “不。”她摇头,继续打量四周昏黄灯光所照亮的情景。
    别墅不气派她是有点错愕,但如果真的到一个只显出财大气粗的豪华地方,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待得下去?
    通过保全系统,他将车子直接开到车库停下,然后领着她下车,提起她的行李。
    “我一向不爱受打扰,所以这个周末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里,你怕不怕?”他坏坏地问着她。
    但她可没被他吓到。
    “如果你敢变出一堆下人来伺候我们,我一定会踹你一脚,然后甩头就走。”被捉弄了几次,她也练大了胆子,她才不认为绪之真的会对她怎么样。
    “有个性,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他不正经地搂了她一下,然后在她曲起手肘撞他之前相识地放开,作出“我是无害的”的标准表情,然后乖乖领路。
    这个男人!小泉千秋好气又好笑。
    他在她面前真的没形象了,偷袭、威胁、拐骗、强迫……什么无赖招术都用上了,就只为了博她一笑。
    她该觉得荣幸还是悲惨?
    走进屋里,源绪之啪地一声打开灯;千秋眨了几下眼,注意力立刻被客厅的布置吸引了去。
    数十坪大的客厅,并没有沙发、电话、电灯等现代化的家具用品。一进玄关,整个客厅全是原木地板——刻意挑选的浅黄木色,而最中央铺着一张米色的地毯,上头放着几张和室椅、大大的抱枕,右边有扇通往后面的门,左边则是一排柜子与楼梯。
    虽然没有电视,右面墙上却有个放大的荧幕,她走过去用手一碰,才发现荧幕是立体的,底下是隐藏的视听设备,置放的方式,巧妙的与墙壁合成一体;而两边的古董装饰晶——是画的!?
    千秋讶圆了眼,接着仔细看着客厅的四面墙,这才发现,她以为没有现代化的家具用品,其实都有,只是被藏住了,利用空间、颜色深浅不同的线条与图案,与整体客厅合成一幅图画。
    一进客厅,给人的感觉是舒服、放松,没有压力;一整片的窗户,可以将窗外的景致一览无遗,如果天黑了,不知道这里会是什么景象?
    “还满意吗?”他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后,伸出手臂就搂住她。
    “这是你设计的?”她低问。
    “为什么这么猜?”他挑高眉,不无讶异。
    “因为这里有你的感觉。”她回头再望一眼。“表面上看起来简单、不具威胁性,其实却是处处布满玄机,不明白的人,绝对无法看透。”
    看似简单,其实复杂,真真假假,一如他总是出乎她预料的个性——
    表面玩世不恭,其实却收放有度、心细如发。
    “那你明白吗?”他下颔靠在她肩上,平视着她的侧脸。
    她微偏过头,唇瓣没预期地刷过他的,她随即赧了面颊。
    “那要问你……肯让我明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