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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神(十七)

    “咦,”洗漱完之后风笛才发现这样一件事,“卡维不在家。”

    艾尔海森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确定时间与往常出门时差不了多少,才带上钥匙,打开家门,站在门[kou]道:“走了。”

    风笛拿着一个泡泡桔连忙跟上,问:“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艾尔海森思考着今[ri]的安排,随[kou]说,“他想去哪不必向我们汇报。”

    风笛呆了呆,连忙问:“为什么?不是说,出门的时候要和家里人说一声吗?”

    “我们是室友,不是家人。”艾尔海森低头道,“家人是由血缘或浓厚的感情作为牵绊的紧密相连的存在,并不是居住在一起就算是家人的。而作为单独的个体,你的行动事实上不需要向任何人报备,除非你判断你需要这么做。”

    “你看的童话书上说出门的时候要和家里人报备,这是因为看书的大多都是孩子,个人生存能力较弱,随意出门有大概率碰上危险。报备会让他们的父母掌握他们的行踪,以便尽量及时地发现危险、保护他们的安全。但你不怕遇到危险,所以不用报备。而卡维是成年人,会判断自己的处境,所以也不用。”

    “……我觉得要。”他一说话就忘记控制速度,风笛快步走过去拉住他的手防止自己被落下,艾尔海森垂眸,她正好也仰起脸,看着他说,“万一我在外面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被别人抓起来怎么办?万一你们碰上了其他的危险怎么办?比如说吃人的人。”

    “目前还没有资料记载哪里的人会吃人。”艾尔海森收回手,冷淡道,“不要拉拉扯扯。”

    风笛收了收手指,“哦”了一声,末了又提出自己的困境:“可是你走得好快,我总是跟不上。”

    艾尔海森无可奈何地放慢脚步。

    *

    枫丹今[ri]晴空万里。

    乌桕站在沫芒宫大门侧方的空地上眺望着须弥城的方向,这儿距离须弥太远了,实际上看不到什么东西,只能看到枫丹境内的风景,最多还有头顶上的天空之岛。

    她撑着下巴,含着翠意的金橙[se]瞳孔涣散着,思绪似乎随着空中渡来的风一并吹向远方,飘向神明所在之地。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须弥?”

    身后突兀地传来一道清朗润雅的声音,话语里透着一点难以掩藏的锋芒冰冷,光是听他说话,就能让人想到森冷的剑光、温热的血[se]、无声的死亡。

    谁能知道,这样一个人,曾跟在温柔的神明身侧。然而从另一个方面上来说,冷剑确实应该配温柔的神,以斩这世间辱毁她的万物。

    乌桕被这道[shu]悉的声音扯回了漫无边际的思绪,她一只胳膊还搭在栏杆上,转身看向后侧方,见到那双[se]彩暗淡沉抑的桃花眼,十年如一[ri]地叹道:“真该让你家殿下来看看你的这幅样子。”

    青年——安格斯抱起手臂,不言不语地看着她。

    乌桕自讨没趣,耸了耸肩道:“我打算这两[ri]动身,明天,或者后天,不出意外应该是明天。然后……嗯,尽快返回。”

    她疑惑地望着安格斯,问道:“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安格斯放下手臂,陈述这样一个事实:“你是穷尽之神的眷属。”

    “我记得你的世界将祂称作穷尽神……是的,我是。”乌桕将手臂从栏杆上收回来,置于胸[kou],模样恭敬而虔诚,“我信仰于祂,此身的力量,也尽数来源于祂。”

    安格斯眼里划过一丝避讳的厌恶,过了会儿却又被自己硬生生压下去,问道:“那么你能找到祂的具体所在地,对吗?”

    乌桕微微眯起眼睛:“你想做什么?”

    “我没兴趣再一次弑神,祂也不是光明神黑暗神之类的弱者,不会那么轻易被我杀死。”安格斯抿了抿嘴,似乎自己将提出的要求十分难以启齿,深吸了[kou]气,才道,“我只是有件事需要借助祂的力量。”

    “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乌桕意外地刺了一句,随后问,“有关你还是芙宁娜?”

    安格斯说:“与你无关。”

    “行吧,”乌桕叉起腰,“我事先提醒你,向神明许愿是一场[jiao]易。我当年支付了我的一切,那你呢,你的愿望需要什么样的代价,你准备好了吗?”

    风撩动安格斯额前的碎发,也带回了他的话语,坚决而果断:“我早已有所准备。”

    乌桕轻笑道:“那么想必我们能很快回来。哦,对了,你打算一个人去还是带芙宁娜一起去?”

    邪神(十七)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安格斯微皱起眉说,“不必让她和我涉险。”

    神明眷属可听不得这话。

    乌桕把笑脸一收,凶巴巴地道:“你在说什么,我主才不是危险。我主是无尽寰宇之内最慈悲仁爱的存在!”

    安格斯立即冷笑了一声:“最慈悲仁爱的存在?瑟西大陆上目睹祂真容的物种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疯得不轻。而且因为向祂祈愿,好不容易安稳了百年的世界重新步入战争,神明为信仰而内斗,手无缚[ji]之力的人民死伤无数,不人不鬼、行尸走[rou]、生灵涂炭。这就是你说的仁慈?”

    “但这是主的错吗?”乌桕微微抬起下巴,讽刺道,“向神明许愿是一场[jiao]易,那些人付出他们拥有的换取他们想要的,至于他们想要的东西会给社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动,那是主的意愿吗?那是人的意愿!安格斯,我不信你看不清那是[yu].望招致的纷争。”

    “但如若穷尽神不曾现身、不曾回应,万物就算[yu].望滔天,也无计可施。”安格斯侧转身,作势将要离开,道,“假如祂真的仁慈而聪慧,祂就该知道,满足[yu].望,本身就是一种毁灭……当然,我自知,如今我没有资格评价祂的对错,甚至该庆幸于祂的[jiao]易思维。”

    毕竟他也是渴求神明满足他的愿望的一员,如果那位神拒绝实现……他说不定还会恨上祂。

    他微微垂眼,又恢复到原先平静冷漠的样子,轻声说:“明天上午八点在这儿再见吧。乌桕。”

    不等她回应,高瘦的黑发青年走上空中长廊,往升降机的方向走去。乌桕撇着嘴,正要回头恢复刚才看风景的姿势,忽然瞥见沫芒宫门[kou]走出来的蓝[se]身影,立即雀跃起来,往那道身影身边跑去。

    “那维莱特!”她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问道,“你要去庭审了吗?”

    “不是。我只是出来休息一下。”那维莱特望着远处升降梯门[kou]等待着升降机抵达的安格斯,对方冲他点了下头,表情比面对乌桕时要温和得多。他低头看向乌桕,问,“安格斯怎么来了?因为芙宁娜?”

    “不。”乌桕直起身体,拉着他往边上角落里走,顺便状似轻松地说,“他要和我一起去见神。”

    那维莱特愣了一下,皱眉道:“我记得你们关系一直不太好,就是因为那位……神明。”

    “嗯。但是安格斯现在有求于祂。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能力实现他愿望的人,只剩下我主了。”乌桕摸了摸下巴,道,“我猜他的愿望有关于芙宁娜。”

    那维莱特既不否认也不赞同:“也许如此。”

    毕竟,那位“骑士”在意的东西不多,或者说,有且仅有他陪伴多年的“殿下”了。如果要说有愿望,就只能有关于芙宁娜。

    但现在芙宁娜的生活还算不错,自由且悠闲,是她喜欢的生活。而且她过去五百年积攒的积蓄够她再花费几百年,安格斯本人也有大笔钱,按理来说不会再缺什么东西了……

    乌桕思考半晌,无果,遂放弃,换话题道:“我明天走。”

    那维莱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乌桕抬头看天,等了一会儿,天空还是晴朗的,不免侧头欣慰地说:“不枉我这两天给你做那么多的心理疏导。终于不下雨了。”

    那维莱特抿着嘴,眼神闪烁了一下,才慢慢地告诉她:“我和你一起去。”

    乌桕差点以为自己耳朵进水了,歪了歪脑袋倒倒水,问:“哈?”

    那维莱特说:“我最近把公务都加急处理了,流程也安排了下去,至少可以空出一天的时间和你一起去须弥。我也想见见那位一直被你念叨的神。”

    “我是很欢迎你和我一起去啦,但是你这样让安格斯很为难啊,”乌桕眯起眼睛笑道,“他得带上芙宁娜了。否则夹在我们俩之间多尴尬啊。”

    那维莱特认真思考后给出答案:“是个可行的提议。”

    乌桕噗嗤一声笑出来:“但安格斯认为,不必带她去涉险。”

    那维莱特询问道:“难道,祂的脾气很不好吗?”

    “并没有,神很仁慈。”乌桕的眼神放空了一下,回忆着过去的经历,踟蹰着说,“应该说,没什么情绪。嗯……也不能这么说,祂是有的,祂会因某些事开心或难过。所以应该是稳定,祂的情绪很稳定,几乎从不生气,因此从未有过伤害生命的举动……但这只是我的世界得出来的结论。”

    那维莱特思考着道:“那应该不会出事。毕竟你说过,祂是来体验人类生活。既然如此,就必须遵循人类的法律,以维持一个正常和平的生活。所以祂不会对其他人出手。”

    “我很赞同你的这番推理。但是,”乌桕纠正道,“祂可以改变所有人的记忆,藏起来别人的信息。这样……对于其他人来讲,就是这世上从不存在某个人,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那维莱特从这句话中感到了难为的棘手,他皱起眉思考着解决方法,但乌桕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地保证道:“但主不是会随意攻击的人。就算安格斯想要攻击祂,祂也不会在意,更不会迁怒。毕竟……你会在意一粒尘埃撞了你一下吗?”

    而普世万物,于祂来说,不过尘埃、不过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