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蓝若，一直注视着白言的身影。很久很久，直至视线中再不见。
五日之后，白言并没有回来。
蓝若去到招摇山顶，在见到大石后白言的那一秒，丝毫没有生出惊讶之意。
看样子白言并没有顺利取到神仙草。
这招摇山看上去虽是一派平静的样子，但神仙草是稀有之物，更是在这山顶汇聚了不少灵气，想在一时之间将这神仙草取出来，的确不容易。
而蓝若在与白言说那重话的时候就知道白言能成功取回神仙草的概率不大。
现在再见到白言，也有所预料他定会因为执意要取得神仙草而受伤。
蓝若缓步上前，掏出袖中早就备好了的药，递至他面前，再是在他面前蹲下，开口：“吃了吧，神仙草还有机会取，保命要紧。”
听他这么说，白言并没有拒绝。
将药吃下之后才看着蓝若，白言道：“可否再等等？这神仙草……”
“我知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蓝若将他的话打断，“现在你还没死心吗？”
白言一怔，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瞪着眼瞧他，“你本就无意让我将灯芯带回去？”
“这是招摇山的东西。”
蓝若的声音一下沉去，而在与白言眸光相汇了良久之后他最终还是道：“算了算了，最受不了你这样……再给你十天的时间够不够？”
白言连连点头，只要还能为自己，还能为三清上神，还能为将灯芯带回去争取一分机会，他便不会放弃。
说完之后蓝若便走了。
虽是当真白言的面离开了，但却一直在山顶他看不见的地方徘徊着。
将白言每一次为了取神仙草而使他自己受伤的一幕幕看清楚，蓝若自言自语：“这家伙，好不容易再见到一次，居然没将我认出来……没认出我来就算了，现在还为了另一个人这般拼命……这倒是个什么道理，唉……”
叹气的间隙，蓝若只感觉山顶一阵摇晃，而当他再将视线转到白言那处去时，神仙草的光芒已经在白言周身蔓延开来。
“你……你居然将神仙草给取了出来？”蓝若满是不可思议的站去白言身边，而下一瞬，白言却骤然倒了下去。
等白言再醒来之际，两人已经离开了山顶，在招摇山中寻了一处安全之地。
“现在，可以让我带着灯芯回去了？”白言虚着声音问，对他来说眼下分明就很是难受，可他还是要执意在现在就回到九重天界。
蓝若一边添柴火，一边开口：“那位三清上神，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火光将他的神色全数掩盖而去。
白言并不否认，却也没有回答任何。
沉默一直在蔓延，最终还是蓝若先开了口，“算了，反正你也已经完成了你答应我的事情，长明灯灯芯你带走就是了。”
对蓝若这么爽快的言语，白言倒是产生了一分怀疑之心，抬起眸光瞧着他，这个招摇山中的小仙当真这么轻易就将灯芯放弃了？
白言不曾言语。
蓝若看出他的疑惑和怀疑，却也没有做多余的解释，只是将他拉起来，交代一番：“今晚就回去吧。”
便正是在今晚，白言带着灯芯回到了九重天界。
而就在他刚刚踏入三清殿的那一瞬间，整座三清殿便化作了一缕烟，缓缓飘在半空中，最终消散无疑。
“怎么会这样……君上……”白言当即愣住了脚步。
三清殿不见了，三清上神的身躯也一并灰飞烟灭，最终还是他来晚了一步么……
有来往的小仙认识白言，便拉了他过去说话。
“你还不知道吧，三清上神已经羽化了，听说是早就羽化了，天族到今日才愿将上神的身躯送往轮回道。”
“为什么会这样……上神分明还能醒来……”白言的声音越发小起来。
这位小仙一直拉着他走，接着道：“还有，招摇山那边的长明灯灯芯被盗了，有位小仙还因此被剔了仙骨。”
听到这里，白言一颤，“你说什么？”
小仙续道：“那小仙也是挺可怜的，听说以前是从蛮荒被招摇山山主带过去的，平日里也没犯什么事，怎么这次就犯了这么大的事……”
“你不是从蛮荒被三清上神带上来的嘛，你可认识那位小仙？好像是叫，叫，叫什么蓝若……”
至此，白言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身影。
是蓝若。
是多年前在蛮荒中与白言相依为命的那人。
白言终于想起来了，蓝若是谁，又对他说过些什么。
“白言，我可以为你死的，你知道吗？”
第394章 【番外】是惹尘是相欢
不知不觉，相欢在九重天上的这片白芍花海中又睡了大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