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动作只针对美男!
    凉水滴眉心,一个激灵!
    荷包?荷包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越秋河心里挣扎着,努力试着睁开双眼,醒来后,发现自己就躺在那块石头上,是那位仙君躺过的地方。
    双手揉了揉昏沉的脑袋,脑海陡然回想起那场惊心动魄的经历,让他与洛夜白生死重历,无论身心哪一处都浸泡在水里,喘息为艰;又燃在火海里,焚烧到快要死掉!
    就在这时,石头下方的梅花角,抑扬顿挫道:“洛夜白后来用他小指的手筋炼成他的分身,同你一起进了太乙金境,就是那条缠在你手指节上的透明线。”
    见越秋河没反应,梅花角又道:“而后又镶嵌在你脖颈后面,替你挡了灰飞烟灭的惨剧,他曾说很想做成红色,如同月老牵的红线,那样套住的人,将永远属于对方。
    但是他又怕你见此更加排斥怀疑,因而,他选择保存原样,你倒是真没心在意。”
    “........”越秋河此刻全身骨头也散了,他仰望天空,仿佛以另一个自己,审视这具洛夜白全力护下来的躯体,试问有什么资格得到这些?
    “那半年在你身边出现的隐形人便是洛夜白,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即便没有呼吸和心跳,他要找寻的第一个人,一定是你,不过那时恰好你的灵力滋养了他一副肉|身,而后的事,你也知道了。”梅花角无关痛痒解说。
    “我只想知道夜白何时能出蛮荒?”
    “说不清,看缘分咯,但你若再闯进去,只会对洛夜白百害无益,甚至可能永世无法再出蛮荒,你自己衡量,话已带到,我也该走啦。”
    越秋河一想到洛夜白的断指是他亲口咬下,此刻就戴在他的无名指上,脑海里涌现无数爱恨纠缠的回忆。
    从蓝火国的一幕幕,再到两人三番五次生死逃亡,所谓的国仇家恨,洛夜白何曾对他下过狠手?轰动一时的雪阶告罪,面上是越秋河在受罪,私下的痛全全转移到了洛夜白身上。
    越秋河凝视着红骨指环,开始摩挲着,渐渐他控制不住自己,将那只无名指摩挲到生疼麻木,恨不得也断掉才好!
    “..........呕!”
    越秋河遽然翻身作呕,可是胃里什么也没有,呕痛到痉挛,他渐渐瘫软在地上,才发现梅花角已经消失,好像问什么都是多余,因为心都不在这里了。
    此时此刻,自从白云间醒来,所有的事汇聚在一起,就在膝盖碰到地面的同时,一并爆发,他发出来自身体深处传来的悲鸣!
    “我答应你,只要你回来,你我便断了流离,换举杯畅饮,做永生永世一双人。”
    他以为这鬼地方一定没人,岂不知那位仙君手里握着完成任务归来的梅花角,遥遥远望,他的旁边还伫立着道无竟和花无谢。
    三人都听到他的呜咽,渐渐变成咆哮,里面夹杂了痛苦与混乱的咆哮,感觉他如同野兽一般呕出自己的灵魂。
    “说好归来时,便可让他出蛮荒,为何失信?”道无竟不悦问仙君。
    “在太乙金境中,他也是靠着越秋河养出的身体,最后灰飞烟灭,精气神自然是要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的嘛,别急别急。”年轻的仙君言语缓慢悠哉,与他又无干系,他自是不急。
    “那你为何不告诉师弟真相,从小到大我就没看他哭过,更别提如此伤心的痛嚎。”花无谢越举,道无竟并未责怪,因为他也心疼他的弟子。
    仙君自是瞧见道无竟的神情,望了望远处的越秋河,半响,问身边人:“你们有没有吃过活煮的虾?”
    花无谢望着道无竟,好像是没得到允许,从未品尝过似的,他摇摇头。
    “你们大可回去试试,看看那将死的虾和死掉的虾,丢进锅里煮好吃,还是鲜活的虾煮着好吃。”仙君说完笑呵呵的扬长而去。
    “这与我师兄师弟有什么关系?”花无谢扬声问。
    半响,山间里没有回应,人已不见身影。
    回过头,师尊已走远,花无谢连忙小跑追上道无竟。
    “师尊,我们这就回去了?那位说吃虾做什么?”
    “痛到极致。”道无竟理解对方用意,也便径直往回走。
    “痛到极致?”花无谢不明白,思索着:“那我到想吃上一口,到底是什么滋味。”花无谢故意说着,因为他们的师尊不吃荤。
    “风雨之后,方能见彩虹。而虾,痛出来的鲜美,才足以颠倒众生。”道无竟一边走一边看似平淡的解释着。
    这么解释,花无谢瞬间想透,不过他转瞬便将他的师兄师弟抛之脑后,他心里琢磨的是,他与师尊之间能不能算痛到极致,风雨之后见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