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听他这般言论,不由得嗤笑了起来。她以为幕后黑手派来的是怎样的人物,却原来不过是个……珍娘起身,白鳞所化袍袖曳地而过。然而当她站在法海面前,在法海一脸警惕的表情中认真打量这个凡人时,却蓦地脸色一变。
    “你身上——”那是屠戮过无辜妖族才有的血孽之气。
    [1]《华阳国志·蜀志》:“(蜀地)其卦值坤,故多斑彩文章;其辰值未,故尚滋味;德在少昊,故好辛香。”
    [2]《山海经·西山经》:“状如鲤鱼,鱼身而鸟翼,苍文而白首赤喙,常行西海,游于东海,以夜飞。其音如鸾鸡,其味酸甘,食之已狂,见则天下大穰。”
    [3]《吕氏春秋·本味篇》:“味之美者,灌水之鱼,名曰鳐。”
    [4]《说文解字》:“此云仁獸。用公羊說。以其角端戴肉。不履生蟲。不折生艸也。”
    [5]《素问·六节藏象论》:“心者,生之本,神之变也。”
    [6]《灵枢·本神》:“可以任物谓之心,心有所忆谓之意,意有所存谓之志,因志存变谓之思,因思远慕谓之虑,因虑处物谓之智。”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个月过去了[捂脸]
    第154章 番外·城隍
    珍娘的眉峰深深蹙起。
    她本以为法海是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但……有妖族死在他手上,她为何从未听闻?
    珍娘想到了妖皇宫中来来去去的大小妖族。妖族秩序重定,师父诸事不管,而她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是以很多事情,都尚还未理出条陈。
    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该到有十数妖族亡于外人之手,而无妖知晓的地步。
    “……汝安敢屠妖?”
    真气萦绕,袖袍翻飞,珍娘隐而不发的怒气令吃得津津有味的扑天鹰都忍不住分出了眼神,而后同样也看到了法海身上已能见出殷红的血煞。
    不比珍娘其实一直被师父、师祖护得好好的,扑天鹰倒不是第一次见到法海这类人。但新天条是他家主人苦心孤诣数千年的努力成果,而妖族则是他交好的朋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选择对此袖手旁观。
    扑天鹰放下筷子,给了阆风一个眼神,让他看着点珍娘这位因果牵连深厚的救命恩人,然后便走到了珍娘身侧,为她压阵。
    法海见许宣被几妖死死盯着,心下暗自忖度今日之事恐不能善了。
    不过他只是心有顾忌,却也并非全无把握。更何况法海降妖伏魔多年,从不纵虎归山,事已至此也就不再瞻前顾后,而是当机立断地将钵盂抛出,悬于许宣头顶。
    阆风看了那钵盂一眼,没有阻拦。
    而法海自然是巴不得在场的妖族不选择一拥而上,以使他不至于面对围攻左支右绌。
    低念咒文,一道金光自钵盂中罩下,佛光大盛,将许宣完好无损地护在当中,却也禁锢了他的行动。而法海自己手上,则是换上了一根禅杖。
    “白姑娘?”许宣在听到珍娘同法海的对话时就察觉到了不对,此时被金光笼罩,更是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在他看来奇奇怪怪的和尚竟然当真是有些神通的大能。
    “这……”他伸手触碰着金光的边缘,却被一道柔和又不失强韧的力量推回,如同画地为牢,将他困在其中。
    “施主暂且安心待在佛光之下,待老衲降服妖孽,便放施主出来。”
    法海持杖之手与另一只手合十,冲许宣略微颔首以作安抚,然后就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妖孽身上。
    他见多了凡人为妖孽所迷,在他降妖时横生事端,吃过几次教训,也就不再只是单纯地保护误入的凡人,而是选择将他们圈禁在一旁。
    力沉丹田,禅杖杵地,有正统传承和西方菩萨背后相助,法海虽修行时间不长,但一身佛光倒是极为厚重。
    然则珍娘修的也是玄门正宗,自幼被天材地宝喂养着长大,又久居于真仙道场之中,论起修为术法,自不会惧一个小小的凡人。
    佛法有诸邪辟易之能,但她一身澄然清气,又岂会受制?
    珍娘并不再与法海多做口舌上的争辩,以肉掌对禅杖,周身清光莹莹,落在许宣眼中,比起那和尚口口声声所称的“妖孽”,反而更像是天上的仙人。
    法海习的是刚猛功夫,一出手便金刚怒目,以杀敌为先。而珍娘则顾忌着凡人和天规,还有法海背后不知还潜藏着什么的阴谋,袖袍随手腕而动,以柔克刚,化力于无形,欲将法海擒下;或是拖延时间,等到他背后的人忍不住出手。
    法海并不知珍娘此时并未用出全力,见自己与妖孽僵持不下,心知此妖功力深厚,绝非蛮力可以轻取。于是他借禅杖与袖袍碰撞时的劲力疾退几丈,右腿后撤半步,双脚微屈,沉身提气,以土之厚重加诸己身、禅杖,与佛光交融,远远看着便让人生出心悸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