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拉着他一起到酒馆,友人还没来,费奥多尔就已经喝了一整杯伏特加。
    太宰治:……
    “费佳!”他摇晃费奥多尔,“你这样真的没事吗?”
    费奥多尔冲他微妙的表情:“没什么味道。”
    日本不怎么喝烈酒,而且他是吸血鬼,代谢和寻常人不一样。
    “这样下去你血管里可就真的变成伏特加了。”太宰治自己点的是一杯清酒,他现在也不怎么喝烈酒了,没了寻求刺激的欲望。
    他给费奥多尔换了杯更加清淡的饮料,看见以前就经常来的三花猫跳上吧台,踱步而来,嗅了嗅杯中的酒。
    太宰治注视它:“老师?”
    三花猫:“喵~”
    “太宰君,你来得可真早。”
    安吾的声音透着满满的疲惫,平行世界的理论得到证实之后他就没下过班,太宰治出狱后他需要记录的文档更是多了不知道多少,除了收录,还得辨明真假,但那些文档里又全是些无意义的内容——总之就很累。
    太宰治枕在费奥多尔身上,他们两个导致安吾加班的罪魁祸首,都开始望天望地。
    “织田作呢?”
    “他小说二版,今天正在商量合同的事宜。”坂口安吾结束了抱怨,他毕竟也没那么生气,“看,这不就来了。”
    “织田作!”
    “嗯。”
    织田作之助提着一个帆布袋,走到吧台前,从里面抽出几本没拆封的新书。
    “这是给我的礼物吗?”太宰治凑过去。
    “是的。”织田作之助把那几本书递过去,“是我自己的小说,太宰,出狱快乐。”
    太宰治:“……织田作,我出狱一年多了。”
    总之不要提进狱的事。
    他叼住酒杯,咕嘟咕嘟喝闷酒。手指扒在吧台上,指节上闪过去一个银亮亮的玩意。
    织田作之助眼尖,看见了。
    又看见费奥多尔手指上也有。
    他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卡壳半响后恍然大悟:“你们订婚了?”
    太宰治和坂口安吾都在喝酒,直接喷了。费奥多尔则是看地面。
    太宰治抓起费奥多尔的手:“是情侣对戒。”
    织田作之助:“有什么不一样吗?”
    “有——”但太宰治气鼓鼓的,不愿意说话了,他一头栽在费奥多尔身上,“进度不要那么快嘛,织田作。”
    “没有什么不一样。”费奥多尔把他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太宰君,你拿我的存款买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太宰治就脱了戒指,呛他:“可是你在这里咬了一圈牙印!我以为你是在暗示什么,或者你嫌它们不够贵?”
    安吾/织田作:……
    早知道就不应该来喝酒。
    “总之新婚快乐。”安吾有气无力地说,“我就知道,他申请看管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织田作之助也举杯:“新婚快乐。”
    四个人的酒杯撞了撞。
    不醉不归。
    不上班的时候就可以玩。
    某两人都没经历过正常的生活,于是到处闲逛,体验一些看起来很白痴做起来也很白痴的白痴生活。好像都是些无趣的玩意,可是两个人一起,就又有了点新意。
    太宰治正在为造型其他的棉花糖付费,他和费奥多尔在游乐园里走了一天,愣是只玩了一个项目——旋转木马。
    他俩都不爱排队。
    费奥多尔嘴上没说,但很明显,已经开始不满意今天的行程了。在太宰治给他戴上一些猫耳狗耳周边的时候格外不满。
    “未免太热了。”他罕见地抱怨,让太宰治低头,帮他收拾了一下领口,素白的指尖绕过领带,重新打结。然后是两只彩色愚蠢的毛绒兔耳挂袋。
    太宰治把冰饮料贴在他手上。
    玩着玩着,他们忽得看见一熟人。
    太宰治:“这是……你儿子!”
    费奥多尔:“……说了很多遍,苏格兰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不存在亲子关系。”
    他注意到,已经完成卧底任务的降谷零也在,两人在阴影下聊着什么。
    “你真的不回去了吗?”
    苏格兰戴着一顶鸭舌帽:“说过很多次,你认识的景光已经死了。我的档案已经被划分到最机密的那部分里去,事实上,你现在能看见我出现在外面,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我又不是……”他想说点什么,结果忽然心有所感,看向费奥多尔的方向。
    苏格兰:……
    可恶,面对零,他真的说不出口啊。
    费奥多尔给他争取到了自由外出的权力,给出了十足的证明说他不是低级的渴血生物,且意志力足够,能克制欲望。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多想要喝上一口新鲜的血液。
    而且组织覆灭之后费奥多尔收拾了一些残余势力,又没怎么管,把它们都交到他手上了……因为苏格兰能加班能无限熬夜,就真的安排了一大堆可怕的工作。他完全没办法告诉零,自己已经过上了另一种微妙的生活,都快当上组织头头了。和零靠太近了,说不定还会影响他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