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多岁的李焦氏身体早就不如从前,追打了一会儿后便气喘呼呼的停了下来,坐在石椅上喘气。
    李老二见状,也跟着回头坐在旁边,给她倒茶休息。
    李焦氏喝了两口茶,休息够了才继续问道:“你跟娘说句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娘也老了,管不动了,只要有理,娘便由着你!”
    这是这些年来,李焦氏第一次松口。
    若问本心,她是真不想儿子孤单着。
    但这些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甚至于连女人都给他安排了不少相亲,他都看不上,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她是真无奈啊!
    唉,想到这,李焦氏不免有几分自责,当年自己若对孟氏管得严格点,要求的多点,说不定也不会让她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来,让老二为了大局,孤单了这么多年。
    正当李焦氏自责的时候,李老二也因她的退让出声。
    他想怎么办?
    他能说现在的他是真没有任何其它的想法吗?
    说句不好听的,连共苦难,都熬不下去,信任不了的人,他还能指望半路来的妻子会对自己家人,孩子有多好吗?
    他是真不指望!
    更何况现在孩子也都大了,三个丫头都成亲成才,外孙,外孙女都给自己生了不少个了,他就更没有那些心思了。
    唯一的心思,便是把八郎拉扯长大,看着他成家立业,也算了了最后的心愿,这辈子,就这样也挺好的!
    “娘,就这样吧!儿子虽说一个人,但也不孤单!孟氏给我留了四个孩子,个个都顶孝顺,晚年生活也不怕没人侍奉!”
    “再说了,八郎都十岁了,再找个,孩子还要不要,若再生个孩子,不是同母的,若让孩子心里不平,不是更难过?所以我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像现在这样,父慈子孝的,挺好的!”
    这也是李老二第一次把自己的想法跟李焦氏说。
    听得李焦氏倒是一愣。
    这些年,她是觉得儿子孤单,怕儿子委屈,这才拼命的想让他早找个伴。
    可没想儿子想得比自己还要深。
    他说的这些自己可都没有想过呢。
    是了,在成亲的话,孩子还要不要?
    那肯定是要的了,不要,人家在这家也没有安全感啊!
    只是一碗水端平?
    再娶进门,生的孩子都是嫡子,而且又是最小,即便新妇对前头的八郎再好,这一碗水也端不平。
    所以...老二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才不成亲的吗?不是随便找的理由?
    “不是因为还放不下孟氏?”
    李老二闻言,笑了。
    “娘,真不是!我承认刚和离那两年心里还想着她,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过去的便已经过去了!我真是为了孩子,为了家庭的和睦!如今家里的孩子都长大成家立业,我这身为长辈的更要以身作则,给他们的小家做示范不是吗?”
    “这不就是你和爹一直告诉我们的道理,只有兄弟和睦,团结友爱,日子才会过得长远,李家才有的今天嘛!所以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给孩子们带来不好的示范,搅乱了这个家的和睦!我已经快大四十多的人了,即便老了,家里又不是没人伺候,何必呢?”
    李老二的话,让李焦氏进入了沉思。
    人都说隔代亲,隔代亲,但哪有什么真正的隔代亲。
    最疼爱的人,永远只会是自己的孩子。
    她疼李老二,李老二疼八郎,疼三个丫头,疼李家的下代孩子们。
    罢了,自己老了,说不过他,随他去吧。
    “你别后悔就行!”说完李焦氏便再也不提这个话题了。
    李老二闻言,会心一笑。
    怎么会后悔呢?
    又不是...没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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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之公孙广
    初次见她时,是在大淮边关的小镇。
    那个午后,突然映入眼前的笑颜,让他为之一震。
    可他一个失神,再去寻找,便已不见。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尝到心动的滋味。
    没想,再次见到她时,便是自己领着队伍,屈膝而下,恭迎她...和她的夫婿入城。
    至此,她便是自己的主子之一,城主夫人!
    也是从那天起,知道自己和她的距离,即便近在咫尺,也绝无可能。
    心不念,则不痛。
    当爹让自己在守护城主夫人和边关驻守做选择时,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逃离。
    他以为,远离,便是对自己的救赎。
    可没想,却是更深的牢笼。
    每当一批批的物质从城内送来,他收一次,震撼便更添一分。
    每当知道城内百姓因她带来的改变,他听一次,便嫉妒一分。
    是的,他嫉妒那位城主,好命的能娶到这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