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谁啊,不就是一个管家吗,还是别人家的。
    有的人,就应该找准自己的定位,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大小姐的事情少管。
    我很勇的回望了过去,还会顶嘴一句:“看什么?没看过吗?”
    阿尔弗雷德没有像别人那样说不行、不可以。
    他只是微微扬眉,问:“阿德琳小小姐还会这个?”
    “那当然了,我可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
    我不会。
    但是无所谓,我会嘴硬。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在我的注视下,反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个打火机,俯身凑了过来:“那我帮您点烟。”
    这男的怎么随身携带打火机啊。
    我没想啊!
    我准备说一些[呵,我是什么档次,你又是什么档次,你配给我点烟吗?]这样的话,糊弄过去。
    但是他已经动作利落地点好了。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对上他的目光,我咬咬牙,已经错失了良机。
    感觉他好像在眼神问[您怎么了,该不会都是在嘴硬吧,其实压根就不会吧?]
    不会吧不会吧,您不会吧。
    现在气氛摆在这里,我没办法,只能被赶鸭子上架,故作自然地...
    被呛到不行。
    “呸,”我打了个喷嚏,当场换了个说辞,扭头别开视线,给自己找台阶下,“那什么,突然想起这玩意儿不健康,我戒了。”
    我刚准备手快地把这东西扔掉,手指间夹着的东西就先一步消失,被阿尔弗雷德伸手接过。
    有些意外和茫然地抬头。
    我瞧见他随手叼在了自己的嘴里,缓缓地吐了口烟。
    见我望去,阿尔弗雷德扫了我一眼,脸上有很浅很淡的笑,随口感慨了声:“...小孩子。”
    大概这段时间里,阿尔弗雷德也很累,精神也一直紧绷着。
    安静了有一会儿。
    他没说话,靠着墙站着,垂眸顶着燃烧着的烟蒂,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烟雾袅袅弥漫,晕染了那张朦朦胧胧的脸。
    我有些怔神地看着,忘记了挪开视线。
    静静地在巷子里抽完一根烟。
    他踩灭,朝我伸手,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走吧。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烟草的气息。
    我不喜欢那个味道,我本应会很嫌弃地一手拍开,让他离我远一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先一步行动,竟然让我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臂,握住了他的手。
    自那之后,好像,就有什么变得与众不同起来了。
    事件以韦恩夫妇离开哥谭市告终,布鲁斯也按照约定,贡献了他的零花钱。
    我本以为我们不再会有更多的接触,自此擦肩而过,各去做各的事情了。
    虽然说,在韦恩庄园的那段日子好像确实还挺有意思的。
    虽然说,布鲁斯小少爷人好像确实也挺好玩,挺能拿来打发时间,顺便坑点钱的。
    虽然说,他的那个叫做阿尔弗雷德的管家...
    是挺帅的。
    抖着手捂住脸,我陷入了沉思,感觉这个心情有点不对劲。
    一定是这样的大人太难遇到,所以才会凸显特别,一定是。
    可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也就是这次有委托在先,凑巧有了交汇罢了。
    等攒够了钱,我迟早会逃离哥谭,逃离这个鬼地方。
    事业才是我最想要的,没错,我最爱的是钱,是绿油油的钞票。
    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建设,我准备把这段经历忘掉,再次投身到攒钱的伟大事业里去。
    然后推开门,又看见了来喝茶的布鲁斯。
    和他身后站着的阿尔弗雷德。
    情不自禁地多向管家那里扫了一眼,两眼,三眼...
    嗯?布鲁斯也在吗?
    他说什么了?
    哦他说之后我们就要一起上下学做关系好好的青梅竹马了,以及韦恩夫妇不在家,庄园里好空荡,邀请我像之前那样去玩。
    我以为我们之间结束了。
    原来在少爷你的心里,我们才刚刚开始吗?
    也,也不是不行。
    当然了,我只是单纯想从你手里坑钱,顺便调查一下你那个不对劲的管家而已。
    谁会真的跟你们发展友情,或者友情之外的感情啊?
    笑话。
    你好,上一句话,要不就当我没说过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被布鲁斯压迫着写高数,被他强行请客吃饭、出去玩,被按着脑袋完成义务教育。
    干什么对我这么好!
    就因为你没别的朋友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阿尔弗雷德抱有异样的感情,看他一眼就忍不住扭扭捏捏。
    那什么,是那什么吧,谁年少的时候不会荷尔蒙作祟一下。
    这是身体的正常反应,没什么的,正常地对待,等几年之后自己就淡了。
    我是如此说服自己的。
    按照既定的流程,在17岁那年,我已经要走出年少这个词的范畴、并且也攒下一点能够离开哥谭的钱了。
    这意味着这俩人很快就可以从我的生活里滚蛋了。
    准备用最恶毒的语言发表嘲讽,扯着嘴说[一直只是把你们当消遣的工具而已,别太看得起自己了,一成年,我就从哥谭跑路再也不回来,反手就把你们拉黑,傻了吧,嘻嘻]。
    但是当我抬头,和垂眸的阿尔弗雷德对上视线时。
    本该消散干净的荷尔蒙,它又炸了。
    后来我想了一下,为什么我会会对阿尔弗雷德这么在意。
    可能是因为他永远和别人不同。
    从小到大,他从来不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也不会说这个不可以,那个也不可以,不该这个样子的话。
    他从不指责我,也不打击我,不扰我的兴。
    就像在埃利奥特夫妇葬礼之后的某一天,他突然给我发消息,叫我从宿舍下楼见他。
    阿尔弗雷德站在楼下,仰头看着小跑着推开了窗户确认的我。
    他瞒着所有人,和学校给我请了假。
    这家伙一向敏锐。
    他可能知道许多我不想他知道的事情。
    但是他都没有说。
    他只是开着辆敞篷车来找我,然后迎着日落的余晖,开向了仿佛望不到尽头的公路。
    闭上眼睛,沉浸在吹来的、热熏熏的暖风里。
    我搞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也搞不明白他这样做,只是对我特别,还是说是向来对所有人的一视同仁。
    前特工总喜欢把什么都隐藏得特别好。
    但是,至少还是漏出点破绽吧,让我知道你好像也有一点点喜欢我。
    好给我一个脱离原本计划,不离开这里的理由。
    阿尔弗给了,阿尔弗在给,阿尔弗还会给,阿尔弗还会一直给(震声)
    bgm[凄美地],呜呜呜太好听了呜呜呜(咔咔卖安利
    啊~
    这是什么,戳一下,弹出一章,再戳一下——
    第67章
    第 67 章
    对于曾经的回忆,现在想想,有很多会想感慨的地方。
    我想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喜欢阿尔弗雷德,对于这些年的经历和变化感到神奇和窃喜。
    阿尔弗雷德想起了这些年来小小姐的变化和成长,拿现在的阿德琳小姐与曾经的阿德琳小小姐对比,不免觉着欣慰。
    丧钟只想到了他当年平白无故挨的那一拳。
    还有前几天平白无故挨的那一拳。
    这人怎么就只记打了,难得这样展开回忆,就这么不解风情的吗。
    怪不得老婆跟他离婚。
    搁谁谁不离。
    我们会无视掉那边丧钟的沉思,并且把这个烦人的家伙踹出回忆的行列。
    “当初您的脾气可真有些恶劣,”阿尔弗雷德摸了摸我的脑袋,现在想想,他提起的语气还有些微妙,“也不知道如果您没有遇到我们的话,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胆子真小,都不敢想。
    那指定是哥谭之王,可比现在牛多了。
    什么猫头鹰法庭,什么九头蛇,来一个宰一个,来两个直接凑盘菜做刺身,我将成为哥谭市地下世界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