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50.
听完红叶的来意，学长苦笑道：“绪方同学你还真是……该说你认真吗？我可是昨晚刚甩了你的人。”
红叶抿了抿唇，再度道歉：“实在对不起！”
“……而且太残忍了。”学长喃喃道。
“什么？”红叶从土下座的姿势抬起头，有些不解。
“绪方知道我喜欢你吧？”
“诶？……嗯。”被这么问道，红叶难免有些尴尬。
“所以这个答案对我来说还真是伤人……啊，不用再道歉了，该怎么说呢，其实我也算释然了吧。现在反而恍然大悟，原来绪方答应我是因为这个，我就说我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好……可恶，还是不甘心。”学长说到一半突然起身，背对者红叶两人，腿侧的手紧紧攥紧。
过了好一会儿，学长才整理好自己的表情，重新转过来面对她们：“好了，其实我也不在意了。毕竟我大学已经定下来了，不在宫城，就算现在没有分手以后也说不定……对不起请让我再哭一会儿！”
一米八几的学长终于放弃了形象，肆无忌惮地抱着[chou]纸哭出来。
红叶呆呆看着学长，再度体会到了自己的所做所为有多伤人。
“所以绪方你……以后一定要幸福啊！我现在都这么难过了，你要是过得不幸福，我会更难过的。”
“学长你不怪我吗？”
“你又不是故意的，我从初中就看着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了解不过了，只是我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你，如果再早点……”
“再早点？”
“没什么！我不会给那个家伙机会的！好了，我现在冷静不下来，招待不周，你们先走吧。”学长开始送客。
等到惠子和红叶站在大街上，惠子才反应过来：“刚才学长的话，他是认识你说的那个人吗？”
红叶心里乱糟糟：“不知道。”
“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个人啊？”
“绝对不可能。”唯有这个问题，红叶回答地毫不犹豫。
“那你为什么会因为他们相似答应学长啊？”
红叶垂下头，就在惠子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听到她不确定的声音：“因为太[shu]悉了……所以会觉得安心吧？但我们绝对不可能的，而且他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惠子看着她若有所思：所以你是因为对方不可能有这方面想法不喜欢他还是本来就不喜欢他呢？
虽然解开心结，但是红叶还是因为这件事有些颓丧。
开学后和希美聊天的时候，红叶聊起了这件事。于是就有了希美给她推荐游戏的事。
51.
红叶看着眼前问她分手有没有事的牛岛，很是无言了一会儿。
从年初开始，他们正经的说话[jiao]流就已经很少了。
“……这算是关心我吗？”红叶垂下头，看着脚边的杂[cao]。
牛岛也沉默了，然后说道：“是的。”
“之前你……过年的时候是和男友一起去新年参拜了吗？”
红叶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牛岛的目光没有闪避，而是用一种很是探究的目光看她。
“这倒没有，新年的时候是和妈妈他们一起去的，那个时候还没有[jiao]往。”
被问起年初的新年参拜，红叶突然发现自己能以很平常的心态看当初的事了。
“没有找若利也是因为若利肯定是和排球部一起吧？想了想后就觉得还是不打扰若利了。”
最后确实和排球部一起去了新年参拜的牛岛：“……”
就在红叶还要在说些什么准备和牛岛告别的时候，红叶突然发现脚边的[cao]地被洇湿了。
“啊，下雨了。”眼看极为细小的雨滴转瞬变大，红叶连忙打开随身带伞，又看向了牛岛。
因为要跑步，所以即使是秋季，牛岛也只在短袖的运动服外套了件运动外套。
“你……”红叶举着伞，刚要问要不要一起打伞，就听到牛岛的决定。
“离学校不远了，我直接跑回去，你先回家吧。”
红叶握着伞柄的手倏地攥紧，另一只受抓住了牛岛的外套：“你是笨蛋吗？”
牛岛懵了一下，被红叶一手高举着伞挡雨，一手拽到了附近躲雨的地方。
直到停下来，红叶才收起伞怒气冲冲地看着牛岛：“你不是排球部的主将吗？淋雨会感冒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吗？这么着急是为了躲开我吗？”
“我不是……”
“那你平时遇到这种情况会直接跑回学校吗？就算怕耽误训练也不会这样做吧？要是感冒了就不能训练了吧！”
牛岛犹豫片刻：“绪方同学，为什么这么生气？”
“为什么生气！我要被你气死了！为什么迟钝的是你不是我啊！为什么永远都是我问你要不要去哪里做什么，只要我不主动就好像我们没有关系一样，好像我只会打扰你一样……连刚才也像是要直接回学校避开我。”
红叶积攒了大半年的怒气终于爆发，明明两个人挤在狭小的避雨处紧挨着，但红叶却极力要和牛岛拉开距离。
“……我以为会打扰绪方同学。”过了一会儿，红叶听到了牛岛低沉的声音。
牛岛笔直地站在躲雨的遮挡下，目光看向被蒙蒙雨雾笼罩的公园。
“绪方同学身边总是很多人，又不想我们的关系被误会，连在学校都用着敬语，我以为绪方同学不想我主动做些什么。”
“虽然之前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不搭理我了，但我以为是正常的。前几天知道你谈恋爱后，我以为这段时间你都疏远是因为谈恋爱了，要和我拉开距离。”牛岛的语气很平静。
红叶不禁看向牛岛。
她看着手边湿答答流着雨水的伞，怎么也想不到牛岛的想法竟然是这个。
“刚才绪方同学说的打扰，也没有。”牛岛继续说。
第 14 章
红叶不解，望着牛岛，等牛岛解释。
“绪方同学的消息从来没有打扰到我，每次看到绪方同学发的内容，就算训练后很累，我也会觉得轻松，也很高兴。”牛岛转过头盯着红叶的双眼，平稳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红叶怔住，她感觉自己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又好像没想，只是直愣愣地回望着牛岛的双眼。
——若利的眼睛是狭长的，虹膜是有些偏黄的褐绿，瞳[se]会更深些。看她的时候的倒影会映在若利的眼睛里……
红叶倏地回头，感觉心跳得有些快。
她突然想起学长那句“更早点”。
红叶又看了牛岛一眼。
“怎么了？”牛岛注意到红叶的视线。
“没什么，这个雨看起来不会太快停下来。”红叶说道。
秋雨总是这样，不下还好，一下就连绵不绝，勾起人愁意。
牛岛应了一声。
红叶想了想，把伞望牛岛的方向递过去：“你先回去吧，不要耽误训练了。我在这等一会儿，本来就在家附近，雨小了我就回去。”
牛岛看着手边的伞，沉默地接过撑开，然后向红叶伸手：“我先送你回家。”
红叶怔住，回过神时已经牵住了牛岛的手。
她有点觉得自己的手似乎不是自己的了。
明明不是第一次牵牛岛的手，但是她却觉得完全不一样了。
牛岛的手上很多触球的厚茧，掌心的温度很烫，大概是因为刚才在跑步，又或者是因为牛岛作为运动员体温本就偏高。
红叶连忙挣开手背在身后，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这只是为了打伞方便一些吧？”
“嗯。”
两个人走在伞下，红叶的手已经背在身后，仿佛还残存着牛岛掌心的温度，烫得仿佛她的脑袋都糊了。
没几分钟，就到了红叶家楼下，牛岛刚要告别，红叶便扯住了牛岛的袖子。
“怎么了？”
红叶这才像触电般松开手，看向他处，找着理由：“头发湿了，你要不要先上楼擦一下。”
牛岛愣了一下，他看了眼红叶的表情，这才道：“打扰了。”
“没有的事！”红叶松了[kou]气，推着牛岛上楼，“走吧走吧，赶紧擦干头发，感冒就不好了。”
走了几步，牛岛停下，回头看红叶。
红叶：“？”
牛岛缓缓开[kou]：“绪方同学，你还生气吗？”
“没有了！你快点走！”
“好。”
52.
送走牛岛，红叶鬼使神差地重新打开了希美推荐的牛若丸[xing]转乙游。
不得不说，忽略史实的话，游戏剧情还是很不错的。
结束完一条线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红叶躺在床上，想起白天的事，始终睡不着，遂打开line联系了希美。
红叶：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希美：？
希美：谁？
红叶：……牛若吧。
希美：哦……我还以为什么呢，问题不大，谁不喜欢牛若呢，她真的和很多女主不一样。我还以为是你之前提到的觉得前男友很像的那个人。
红叶：……
红叶：算是吧。
希美：……
希美：糊涂啊你！
红叶：我好像彻底栽了，明明之前一直不想承认。但今天和他说话脑袋里全是一些有的没的。
希美：……
红叶：但是我们不可能啊，他脑袋里根本没有感情这根弦。
希美：你要不还是试试游戏吧，至少游戏里的男人一定喜欢你。
红叶：打完一条线，还是心如止水。
希美：为你祈祷，我的朋友。
红叶收回手机，叹气。
看吧，连拥有1000+h恋爱时长的希美都不看好这件事。
红叶恼恨地把头埋在枕头里：“所以，我到底喜欢若利什么啊？！”
然后红叶更加绝望地发现，哪里都很喜欢。
如果要列举她喜欢若利的地方，她可以列好长一串单子，从若利的头发写到若利的[xing]格若利的声音。
——真的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