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44.
“若利，要不要吃夜宵。”
排球部的宿舍里，刚吃完晚饭没多久的天童放下漫画，想起冰箱里的零食，突然又饿了。
牛岛应了一声，然后两人一起去公共区域拿食物。
进食的过程很安静，天童把注意力全放在食物上了。牛岛吃完后收拾了垃圾，突然开[kou]。
“今天市区有花火大会。”
天童差点被呛住，猛地咳嗽起来，牛岛见状给天童递了杯水。
天童：“……是有花火大会，我记得是七夕祭前例行举办的，有人约若利去看吗？”
牛岛坐了回来：“没有……之前朋友问我今天排球部有没有安排去看，我告诉她今天排球部要训练。”
天童呆住。
“……等等，她？朋友？女生？！”
牛岛点了点头：“嗯。她今天和同学去看的，所以没有打算约我去。”
天童的表情有些微妙地扭曲成了一团，牛岛奇怪地问他怎么了。
“不、没什么，若利你应该知道明天是七夕吧，而且明天还是七夕祭。”
“知道。”
“所以如果有女生约你去看今天的花火明天的祭典……”
牛岛打断：“鹫匠教练不会同意请假的。而且……”
牛岛想起之前红叶对于谈恋爱的态度，斩钉截铁：“她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我们也不是你以为的关系。”
“……”天童沉默地盯着牛岛，“你回答得也太快了吧。”
牛岛：“我不迟钝，知道你的意思。”
哈？这是什么新的十万个冷笑话吗？
“那你和那个约、”天童咽下原本的“那个约你去花火大会的女生”，转而用牛岛的说法，“那个问你排球部安排的女生，你们是什么关系？”
牛岛：“我们一起长大。”
——居然是幼驯染！也对也只有可能是幼驯染吧！
天童深深吸了一[kou]气，转而露出的笑容：“那果然很了解对方啊。”
牛岛点头：“她之前还拒绝了别人的表白，没有考虑过恋爱这种事。”
——所以你连这种事都知道吗！
天童沉默，刚升起的那微妙的牛岛居然有关系很好的幼驯染的嫉妒心哗啦一下就被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道对这两个人谁的同情。
——快来个人和我一起吐槽啊！
“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同情谁了。”天童小声地说了句。
牛岛没听清：“什么？”
天童：“没什么！”
45.
“诶？今年和我们一起去吗？”
新年的客厅里，穿得厚厚的准备出门的红叶父母都很惊讶红叶的同行邀请：“往年新年参拜不是都和牛岛一起去的吗？”
——其实去年就不是了。
去年年末忙着升学考，等到她问牛岛时，牛岛已经答应了排球部的邀请。
“牛岛同学应该要和排球部一起去。”红叶说道。
爸爸妈妈互相对视一眼，感觉到女儿的低落，不再细问：“嘛，我们一家也很久没有一起去了！难得小红叶想陪陪我们。参拜完了有其他安排吗？正好我们一家人去旅行吧？”
“旅行？”
“嗯！”妈妈扑过来抱住红叶，“红叶要去吗？陪陪爸爸妈妈嘛！”
红叶的心情稍微好起来了一点，用力点头。
红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是今年快年底的时候，她想起去年年底和八月的事，突然就不想主动邀请牛岛了，想知道牛岛的反应。
但是等到年尾，都没有等到牛岛询问新年参拜的事宜。
昨晚睡前她埋在枕头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掉眼泪，大概是突然明白了自己和牛岛在彼此的心中份量并不一样。
她好好反思了一下这些年他们的[jiao]往模式，然后发现他们之间似乎永远是她在主动。
——或许牛岛也很困扰，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了他的[ri]常生活了呢？
想通之后，红叶删掉了手机里编辑到一半问牛岛新年行程的信息，把手机放到一边准备睡觉。
——还是不要做讨人厌的事吧。
红叶闭着眼睛呜了一声，翻过身用被子把脑袋蒙住。
第 12 章
另一边，排球部的宿舍里，牛岛低头看着手机，天童从另一边探出头：“若利，你还不睡吗？”
牛岛看着始终没有新信息的手机，过了一会收回手机。
“天童。”
“嗯？”
“明天一起去新年参拜吧？”
“诶？”天童刚到来的睡意瞬间被驱散，噌地坐起身，目光炯炯地看着牛岛的床位，“你明天不是有其他安排吗？”
“取消了。”
天童思索了很久，然后灵光一闪：“被甩了？”
牛岛叹气，默然：“我没有谈恋爱。”
46.
以新年为界，红叶和牛岛的关系突然就冷淡下来了。
往[ri]的每[ri]邮件也逐渐在一方的极少回复下而慢慢取消。
有时候在校门轮值的红叶会瞟到远远处排球部晨练结束回教室的队伍。不过那时候牛岛身边总有队友和他说着话。
而牛岛每次看向校门的时候红叶也在认真地检查入校同学的着装规范。
他们的生活似乎成了彻底的相邻却不相[jiao]的平行线。
六月底，田径部的学长向红叶表白了。
学长表白的时候说，他从初中就开始喜欢每天早上会参加晨跑训练的红叶了，只是听说红叶用暂时没有考虑过谈恋爱这个理由而拒绝了其他表白的人而一直不敢主动。
“因为已经高三了，如果再不鼓起勇气，毕业后我大概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学长用一种饱含热切的目光看着红叶，“绪方同学不用立刻回答我，只是给我一个机会也好，我们……我们可以[jiao]往试试吗？”
红叶的脑袋有些乱，听到有考虑时间后反而松了一[kou]气。
等一个人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她下意识想找牛岛询问他的意见，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
六七月本来就是县内体育大会的时间。
前不久排球项目刚结束，下周是田径项目，红叶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就去看了。
学长是短跑项目，白鸟泽的运动社团向来有竞争力，她站在一旁看着学长在赛道上用力奔跑而后夺得冠军与队友相拥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理由拒绝他。
努力、认真、优秀的运动社团主将，连外貌也不普通。
她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他们[jiao]往了。
47.
他们的[jiao]往并没有大张旗鼓。
就算是红叶同班的同学，也只有几个人隐约知道她和三年级的学长[jiao]往了。
初次[jiao]往的红叶在这方面有些笨拙，会去网上检索女朋友会做什么事。
网上[jiao]到的朋友希美给她出主意：“会[zuo][ai]心便当吧？”
“学校运动社团的饮食管得很严，一般不会外食的。”红叶说道。
“但是学长应该很快就要引退了吧？一般IH赛结束高三都会引退？可以先学着嘛。”希美说。
突然被提起IH，红叶还有些恍惚。她不由又想起去年的事，上一届排球部的高三在IH后就引退了，这一年牛岛他们估计会打完[chun]高吧？
红叶猛地收回思绪，不去想排球部的事。
她和学长[jiao]往的进度很慢。
虽然同意了，但是只有一开始她同意时，学长兴奋地抱住了她，之后红叶就告诉他自己不太习惯突然拉进距离的身体接触。
等到放假时，他们也最多只能牵着手逛街。
红叶也想过要不要拉进一些距离，但总是会在跨越界限的前一秒没来由地退缩。
放暑假后，来红叶家一起做作业的惠子听到红叶的烦恼，有些沉默。
“所以你们[jiao]往到现在，快一个月了，除了牵手什么都没做吗？”
惠子在新学期就和红叶不是一个班的了，不过两人关系倒没有淡。
红叶摇头：“……再近距离的话，感觉会很奇怪，很不舒服。”
惠子：“嘛，也是，毕竟在这之前你根本就不认识他，这个进度也算正常吧。”
“那今年花火大会你就是和学长去咯？”惠子提起另一茬，眼神痛惜，“我还以为不管其他人怎么样，和红叶一起的一定是我呢！”
红叶抿抿唇：“嗯，应该是吧。”
“五号的时候IH决赛已经结束了，学长也决定IH后引退，所以是有时间的。”红叶踌躇道。
惠子反而有些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引退？就算不引退也应该有时间来看吧？毕竟你们在[jiao]往不是吗？”
红叶呼吸一窒。
“……我想当然了，”她垂下头，勉强勾了勾唇，翻开习题册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了，惠子，这道题你知道怎么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