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优的唇角轻轻浮起了一抹诡谲的笑意,看得小宣宣直打冷颤。
    但愿小姐只是吓吓她,千万别…哎呀!她简直不敢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了!
    “我看你的病是愈来愈严重了,下去休息吧!今天就不用伺候我了。”刁蛮
    的优优其实也是很体恤下人的,况且,她与小宣宣虽名为主仆,实际上可比亲
    姊妹还亲,已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小宣宣摸着自己冰冷的脸庞,看样子,自己还真是吓得不轻,去躺躺也好,
    说不定这只是一场梦——一场令她惊心胆战的梦。
    ***翌日一早,聂寒云驾临了“秋千园”,这还是一个月来他第三次踏进
    这个地方,距离上回大概已有二十多天的光景了吧!这也表示他与优优有那么
    多天未曾碰头了。
    他是尽力做到他所许下的承诺,除非事出必要,他必需强迫自己不可以踏进
    这地方 .然而他已经不再欺瞒自己,也承认他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爱上那个跋扈
    撒泼的女人了,只是他不愿去面对她,却又极力想尽办法找机会来接近她。
    还真是矛盾至极,犹如一个人在做困兽之斗,是那么的无奈与彷徨!
    想了整整二十来天,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借口,今儿个才能堂而皇之的走进
    这个有她的地方。
    听小宣宣说她已经走出那扇她一直不愿打开的门,甚至也愿意在花园中散步
    扑蝴蝶了,当然,这个结果是他很乐意知道的。或许她已看开了,对自己不再
    怀深仇大恨了真是的!他这“被害人”倒烦恼起她这罪魁祸首来了,难道他还
    嫌被她压榨得不够吗?看来,这可真是所谓“爱是没有什么理由”的。
    短暂的两记敲门声,可说是他善意的开端,聂寒云真的不想再与她水火不容
    的争闹下去了。
    “请进。小宣宣,我不是叫你休息吗?怎么又来了,是不是又想灌输我”聂
    寒云即大好人“的伟大理论?”优优将头枕在窗棂上,眼也没抬的说。
    “那我可真要感谢小宣宣了,她对我竟是那么了解。”聂寒云促狭的嗓音自
    她背后蓦然响起。
    优优双眼大如铜铃般的回视着他,声音略为战栗的说:“你…你是怎么进来
    的?”
    她没想到那么快又会见着他,她还以为他早已忘了在秋千园有她这么一个人,
    她甚至以为她已被打入冷宫,永世不得翻身。
    “我当然是走进来的。”他恣意潇洒的笑着。
    “可是我并没让你进来。”看来,优优是有点喧宾夺主了。
    “我记得我有敲门,而且还得到你的首肯,才一眨眼工夫,难道你就忘了不
    成?”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优优静静地看着他得意的嘴角、神采飞扬的眼眸,一股怨怼之气油然而生,
    “我当然记得有人敲门,那人不是小宣宣吗?怎么会是你!”
    “小宣宣!你见鬼了吗?我来这儿已半晌了,就是没瞧见她,你会不会是生
    病了?”他快步向前,一只手出其不意的放上她的额头,“没发烧啊!这就奇
    怪了。”他的眼中依然是那异样的柔情。
    有一刻钟,优优还真为他的翩翩丰采所著迷了,失神的望了他好一会儿,才
    想起他那只魔掌还搁在她额头上。
    “烧你的头啦!想吃嫩豆腐这招已经落伍了。”她头一偏躲开了他的关怀。
    聂寒云摇摇头,“难道我们就不能化敌为友吗?”他心里默默的加上一句:
    最好是一对鹣鲽情浓的夫妻。
    优优脸上迅速飞过一道看不清的惊讶,“你愿意与我化敌为友?”
    他既笃定又诚恳地点点头,“当然。”
    “那也就是说你愿意放我走了!”优优这才笑开了眉头。
    放她走?天!原来她还是一心一意地想离开他,为何他为她所做的改变她不
    能从心底去感受呢!
    唉!想不到他聂寒云会做出这种退一步的事,更可笑的是他还得不到半点收
    获,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终归一句话,那就是——他太一厢情愿了。只不过,放她走,他又没这种胸
    怀肚量,这教他如何是好呢?
    “你怎么不说话,是默许了?”
    优优天真的喜悦态度正是激怒他的最大主因,只见他阴鸷了一张脸,略带粗
    嘎的吼道:“我不是默许,只是无言的抗议!”“
    “你…你抗什么议嘛!不愿意就直说好了,反正我也不以为你会突然变好心
    了。”优优尚不知叫“适可而止”。
    殊不知,她的言论语调更加惹恼了他,聂寒云苦恼的暗啐一声,这女人怎么
    如此的不可理喻,难道他的“低声下气”她一点也看不出来?既然她丝毫无法
    领受他的“用心”,那就算了吧!
    就算他聂寒云出师未捷,反正他屁股后头还是跟着一大堆风姿撩人、妖娇美
    丽的女人,何必为她在这儿受闷气。不过,为辰云接风的宴席早已备妥了,又
    不能缺少她这个女主人,唉!真是他妈的蠢,早知如此,他又何须大费周章的
    想用“接风”的法子以博取亲近的机会呢!
    如今,他终于尝到“自作自受”的滋味了。
    “为辰云洗尘的午膳已备妥,无论你是愿意或不愿意,都得以大嫂的身份出
    席,给你几分钟把这件衣裳换下,我会再来找你。”聂寒云紧抿着唇,细看她
    半晌后,才大步离开她的房间。
    他来到“秋千园”的“沉香亭”,苦恼地捶了一记红柱,脑中不禁又泛起她
    嫣然的笑靥、轻颦薄怒的娇颜,继而,他狂烈的—笑,不由得自嘲道:“聂寒
    云,你中蛊了是吗?只要一扯上她,你就失去了潇洒及自信…这不是你呀!”
    不行,他绝不能动怒,聂府一天之中就有上百件的要事要他处理,甚至还有
    一趟淮北之行他迟迟未动身,这不都是为了这女子才搁置下来的吗?
    他得重拾以往的意气风发,过了今天,他要活的像“聂寒云”!
    奇怪,已过了他给她的时间了,怎么还没见到她的身影?莫非,她又想与他
    作对了!
    在外头的聂寒云气得火烧眉毛,然而,在屋内的优优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眼看时间已到,她要是还弄不开绑在身后的结,他若闯了进来,岂不是会春光
    外泄?
    真气人,也怪自己刚才跟他闹别扭,心不甘情不愿地换着衣服,哪晓得她用
    力一扯一扭,身后两条固定的丝绳竟被她拉成了死结。
    偏偏这丝绳又细又软,还长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这教她如何是好?
    更糟的是,她前头已是一大片春光洋溢在空气中,酥胸半露,半掩在粉红色
    的小肚兜内,更是突显出它的高挺及深深的沟影;她死命的拉,然而,那件薄
    衫却“嘶——”的一声撕裂成两半。
    天!你这臭衣裳干嘛那么不合作呢!她对着那件破碎不堪的衣裳拚命咒骂道。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门扉撞开的声音,截断了优优不停叨念的小嘴。
    她诧异地倏然往后望去,看见的却是聂寒云愣愕的表情,那眼神宛如着火似
    的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胸前瞧。
    “你这只大色狼,出去,快出去!”
    她的手被自己的衣袖绑着,动弹不得,想找件蔽体的东西都嫌困难,只好背
    转过身,以一大遍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肤面对着他。
    聂寒云紧闭上眼,想压抑住自己血脉偾张及欲火狂炽的生理反应。
    当他再睁开眼,却瞧见了那件衣裳的蹊跷之处。
    他静谧无声的走近她,一双大手悄悄地拂过她光滑如缎般的颈项,“我以为
    你是在引诱我、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