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妳可得小心肚里的娃儿。”颐宁紧张地问。
    “什么?她怀孕了!”骥风抚额,这一惊还真不小,就不知后头还有多少个
    惊骇还没出现呢!
    “怎么办?她怎么突然痛成这样?”颐宁扶着她坐上长椅,“妳靠一下,骥
    风,你快去把大夫请来。”
    骥风点点头,快步离开,他先去请了沐礼大夫,跟着便骑上快马,直接冲进
    紫禁城。
    他快马加鞭,眼看皇宫已在眼前,而这场爱恋风暴或许才刚要开始。
    骥风一到皇宫,才知道皇上不在,一整天都在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了半个时辰后,他找太监问也没个着落,他们全不知详情。
    呵!整个皇宫,放了一半的空城,还真是头一遭呀!
    就在他打算打道回府时,皇上才疲累的回来了。骥风一见到他便赶紧上前行
    礼,“皇上,臣有事想请您恕罪。”
    满脸灰败的祁烨,瞇起一双腥红双目,可见他寻人寻了一整天了。“朕现在
    没精神管其他事,要请罪不如自行处分。”
    骥风眉一挑,才发现一日不见,皇上怎么憔悴许多,“皇上,您有心事?”
    祁烨正欲开口,就见小历子匆匆忙忙进入殿内,“禀皇上,小的查过城北整
    片山岭,依旧没有绯影姑娘的下落。”
    “又没有、又没有!她究竟躲哪儿去了?”他猛一拳捶在玉桌上。
    “皇上,绯影姑娘现在在臣府中。”骥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皇上是为了她
    才变得这般憔悴。
    “什么?!”祁烨转首望着他,眼底燃烧着火焰,“你这家伙,怎么现在才
    说?你把她带进你府邸做什么?”
    “皇上,您误会了,是绯影姑娘昨天昏倒在臣府门口,被颐宁给救了回去,
    现在…还没脱离险境呢!”他用力哀叹了声。
    皇上老爱对他狐假虎威的,他何不找机会吓他一回。
    “你说什么?!”祁烨瞪大眼,下一刻便立刻放开他,直接蹬上骥风骑来的
    快马,朝德硕亲王府狂奔而去。
    “皇上…”骥风扬声喊道,可是皇上早已飞得不见踪影,照这情况看来,自
    己绝对是无罪了。
    “妳好好歇息吧!”沐礼摇摇头,“怎么把身子搞得这么差,差一点孩子就
    不保了。”
    之前她就不停干粗活,现在又心情不稳定,即便颐宁格格用尽心思照料,还
    是无法让她快乐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绯影的心情好乱。
    “那就要记得多吃点儿,把心情给放轻松,日子怎么样都得过下去的不是吗?”
    他只好出言安慰了。
    但他知道他这番话说来苦口婆心,却不见得有效。
    “我尽量吃就是了。”没食欲,要她怎么往肚里塞东西,只是苦了娃儿,她
    知道的。
    “现在该怎么办呢?回宫?”
    “不,我不回去。”绯影直摇头,“尽管皇上不再将我送给陆尔,但是待在
    宫里,未来即是一片茫然。”
    “妳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回应的不是沐礼,而是站在房门口,身形狼狈、
    一脸焦虑的祁烨。
    沐礼正欲下跪却听见皇上先行开口。“沐礼,你先下去。”
    “是。”他恭谨的行了礼后,便退出房间。
    倒是绯影极度无措了,她愣愣的看着他,怎发觉他好像有点下一样?
    他的皮肤有点儿灰、眼睛有些红、神情非常的僵…
    “妳好些没?”坐在床畔,祁烨瞇起一对狭眸,直梭巡着她身子上上下下。
    “我好多了。”他太过烁利的眼神,让她看得好心惊,让她不自觉地向后靠
    了一些。
    “妳不必怕我。”看出她的畏意,祁烨勾起她的下巴,小声说道。
    “我不是怕你,只是不知道你想干嘛?。”他这么忧焚的眼神是因为她吗?
    不,她不敢相信,也不想再欺骗自己了。
    “我想干嘛?”他倒抽口气,“妳以为我想干嘛?”
    “带我回宫,惩处我?”绯影小小声地说,下颚愈收愈紧。
    一直到现在,他已找了她一整天,完全没有好好坐下过,她居然还对他产生
    这样的误解?
    见他不说话了,她悄悄抬眼看着他——此时夜已深,一阵寒风拂进屋里,吹
    开的纸棂,让绯影瞧见外头那弯朦胧月色,而坐在月光前的祁烨全身就像镀了
    层金,微微发着光芒。
    “对,我是要将妳带回宫惩处妳。”他激愤不已,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是
    不是该打她的小屁股?
    当然,这事可以先欠着,等她临盆之后再说。
    “我不要回宫。”听他这一说,她更回不得了。
    “妳!”
    “你不要逼我,如果你逼我,我就打他、虐待他、捶他。”她的小手举得高
    高的,作势要往自己的肚皮敲下。
    “千万不可。”老天,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你不要逼我回去。”绯影完全乱了,以为他护着的只是孩子,不是她,
    “你只要接近我,我立刻先惩处他。”说是这么说,她哪舍得打肚里的娃儿呢!
    他可是她的宝贝呀!
    “好好,我不接近妳,妳好好养病,千万不要闹脾气,如果把身子给弄坏了,
    那可怎好?”
    瞧他那温柔备至的模样,一反以往的霸气张狂、威风凛凛,绯影是愈看愈觉
    得怪。
    就算为了孩子,也不可能是为了她的孩子。
    “那…那你赶快离开,我想睡了。”她噘着小嘴儿,可把自己防护得好好的,
    他可甭想越雷池一步。
    “那我守在门外,可以吗?”他退而求其次。
    “你要守在门外?!”她不明白,外头有床、有人伺候吗?
    “对,这么一来妳就不能再赶我离开了吧?”唉!堂堂皇上居然要对一个小
    女人低声下气。但这又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过去太专制、太目中无人了。
    “可是…”他是说真的假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就暂时不吵妳,但我会监视妳吃饭,只要没吃完,我
    就会进来烦妳。”祁烨瞇眼笑看着她,这才发现,能再见到她的感觉真好,他
    不会再强迫她任何她不愿意的事了。
    眼看他就这么离开了,可绯影却愈想愈不对,他说什么?他要监视她吃饭,
    那他要一直住在德硕亲王府了?
    “喂…等等…”她举手想喊他,可是他早巳离开了。
    她有点心慌,真担心他真如他所言那般,留下不走了。这么一来,君不上早
    朝,这对大清国来说将有多大的影响呀!
    不,这男人就会满口胡诌,说什么一辈子,才三两天就不爱她了,这下一定
    又再诓她,她绝不再受骗。
    绝不!
    然而,事实证明,祁烨并没诓她。
    他非但在每次用餐时进屋与她共用,还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碗,只要剩
    一颗米粒,他一定用舌尖叼起再强势喂哺她。
    这种亲昵的感觉让她浑身酥麻泛热,可又不得不告诉自己,这是假象,哪天
    他玩腻了,连孩子都会不要地无情离去。
    祁烨这阵子就在外头廊上搭了棚睡觉,即便她要进出也得经过他的棚子,还
    真是有种硬生生被监控的感觉。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已有五个月身孕的她肚子还真不小,行动上已有些
    迟缓。
    看着镜里臃肿的自己,直觉碍眼,不知道祁烨为何还要留在这儿,难道他真
    不管朝政了?况且这阵子明显的有数名公公与贤官进府劝说,看样子宫里的人
    都已经等得心浮气躁了。
    今天,她再也按捺不住,趁夜里大家都睡了的时候,走到门边打开门,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