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你放心,我回去之后肯定会教育那不孝子,让他亲自上门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李县令听到他这样说,马上点头,说句老实话,他是真的很欣赏夏轩宇,不管怎么说,他也不希望像他这样的读书人,就这样被埋没了前程。
    他的小舅子林一凡其实也是个聪明人,可惜他的岳母老来得子,不会管教,只会顺着这孩子。这些年他忙着工作,也没有空来引导,这个小舅子,每次想起这事情,他就觉得愧对死去的妻子。
    要不是当年妻子对他那么好,给他盘缠让他去考试,他也不会考中,并且当上了县令。
    他那个小舅子林一凡就是仗着,他这当县令的人是他姐夫,再加上周围的刻意奉承,这小子也不会越来越没分寸,明明不是富贵人家出生,却偏偏养成了富贵公子的派头,看着就来气。
    看来得找机会让这小子吃点苦头才行。
    送走了朱县令之后,李县令就让李师爷去德林书院,把林一凡给接了回来。
    他对着林一凡,一脸严肃的说道:“你天天在书院里面,体会不到农民的辛苦,明天我我去水乡穿一趟,你跟着我一起去好好的体会一下。”
    林一凡一声不吭,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对。
    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在德林书院里面,只要不让他去读书,不管让他去哪里,干什么都行。
    别看已经到了秋天,太阳依然很猛烈。
    夏青青在稻田里正挥着镰刀割稻谷,猛烈的阳光直射下来,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衣服全让汗水湿透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顺着脖子流下来,有的直接滴到了稻田里。
    这才是秋收的第一天,才干了半天活,夏青青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快要散架了。
    他们家四个主要劳动力都出来了,她和王大毛负责割稻子。王二毛跟王三毛则负责收稻子,也就是用草绳把稻子给捆起来,然后跳回院子里面去,币干了一小时之后又替换着干。
    田里收割时会有遗漏,捆绑稻子时,也会有稻穗掉落在田里,李二柱负责把这些稻子用箩筐捡起来,再背回去。
    家里面留了两个人在家里,就是刘春花跟夏轩宇。
    刘春花顶着个大肚子,夏青青担心她走路会磕着,还是碰着,不许他再去田里。
    在家的两个人其实也没闲着。
    刘春花和夏轩宇都在砸稻子,就是把稻子一把一把举起来,放家里的大木盆边上用力砸,熟透的谷粒会掉下来,然后落到盆子里。但是有一些稻子还没有熟透,这样子砸他是不会掉落的。
    不掉落的稻穗,可以放到太阳底下再晒过半天,然后再继续砸。也可以直接用连枷来打稻,一遍又一遍的枷着打,一直打到所有的谷粒都脱落为止。
    刘春花是个孕妇,动作有些笨拙,想要快也快不了。
    夏轩宇是个书生,他可是从来没干过这种农活,所以这两人的工作效率都很慢,他们搞了大半天,脱下来的稻子,只有那么一盆。
    脱下来的谷粒,放在竹蔑上,然后放到太阳底下去晒干。
    夏青青咬牙割了大半天的稻子,两只手掌都磨起来泡了,手疼得拿不了镰刀,没办法,他只能跟王二毛换了个工种。把割下来的稻子,收来堆放在一起,然后又用一根草绳,用竹扁担挑起来,往家里走去。
    还好她们家的稻田就在自家门口,距离家里的门口也并不远。可在这么大的太阳底下,还要挑着这么重的东西走回去,实在是让人累得气喘吁吁的。
    夏青青好不容易才走到院子门口,放下挑着的那一担稻子,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要挺不住了,夏青青感觉自己的肩膀也痛得很难受。
    她忍着痛,走进里屋。
    把衣领子小心解开,脱了上衣,这才发现肩膀一边通红,另一边也起泡了,疼得她倒吸一口气。她赶紧从吊坠超市买了一瓶皮康王药膏小心的涂了上去。药膏所到之处,感觉到凉凉爽爽的,那热辣辣的痛,这才让她感到好了些许,没有之前那么疼。
    夏青青实在是不想动了,她先去喝了一大碗水,这才找了櫈子坐下来,心里感慨万千。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不管是哪个朝代,其实最累累的还是农民,最苦的也是农民,农民永远是生活在最低层。
    夏青青看向了,正在忙碌的夏轩宇道:“轩轩,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姑姑,有什么事情?”夏轩宇放下手中脱了稻子的稻草走了过去。
    “把你的手掌打开让我看看!”夏青青看了一眼他的手板,这孩子的手掌心也起了好几个泡。砸稻子其实也是个累人的话,只不过是对比去田里面割稻子,挑头子要轻松一些,没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