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常乐缩了缩脖子,低声奶气说:“爹爹说过。”
    “说过还不听话,你一个人掉下去,爹爹们都不在身边,没人救你你就成了没人要的小孩儿,爹爹和父亲就只疼哥哥一个孩子,不要你了知不知道。”
    纪常乐眼眶发红,娃娃哭了,“呜啊,不要,我要爹爹,要父亲,不要当没人要的小孩~爹爹乖坏,呜呜……”
    说得自己多委屈似的,宋沛言可不上他当,继续恐吓他,道:“你要是再不听爹爹的话,就让你做没人要的小孩儿!”
    “呜呜……爹爹坏,乐乐讨厌爹爹……呜啊……”纪常乐哭得撕心裂肺,整个林子的鸟雀被吓得惊起。
    白狼也呜咽的叫着求情,背上小奶娃听弟弟哭得伤心也忍不住哭了,说:“安安要弟弟,爹爹不要不要弟弟……呜呜……”早知道就不告弟弟状了,爹爹要把弟弟送走。
    他就是想吓吓小孩儿,哪里知道这两孩子都哭了,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哄孩子真不是他的特长,把纪常乐抱进怀里,拍背道:“好了好了,都别哭了,爹爹没不要弟弟。”
    “爹爹骗人,爹爹还凶我,我讨厌爹爹……呜呜。”纪常乐不听辩解。
    纪常安哭得抽抽搭搭的,“安安要弟弟……”
    一个头两个大,宋沛言都不知道要怎么哄两个小祖宗,身后便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安安和乐乐怎么哭了?”
    宋沛言如释重负的抱着孩子转身,撇着小嘴告状,“你儿子去溪边玩儿水,我就说了他一下,也哄他了,他还欺负我,说我坏不喜欢我,一直哭。”
    纪淮南背着弓箭,接过纪常乐,道:“乐乐又惹爹爹生气了,爹爹是怕你出意外,对你严厉了些,可你不能说爹爹坏,不喜欢你,爹爹是除了父亲最爱乐乐和安安的爹爹,下次不能再一个人玩水了,知不知道?”
    纪常乐吸溜鼻子点头,“知……知道了。”
    纪淮南又道:“那乐乐是不是该跟爹爹道歉?”
    纪常乐小脸哭红,张手要宋沛言抱抱,“爹爹,乐乐知道错了,对不起。”
    宋沛言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抱住纪常乐道:“爹爹原谅你了。”
    被忽略的纪常安抽噎道:“爹爹……不送弟弟……走了吗?”
    纪淮南抱起纪常安,“爹爹开玩笑的,安安和乐乐都是我们的宝贝,怎么舍得送走。”
    小插曲过去,一家五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幸福模样。
    在这幸福的时光里,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双胞胎兄弟已经四岁了,宋沛言和纪淮南准备生日这天带从没下过山的两兄弟去镇子里玩几天,当做他们的生日礼物。
    兄弟二人穿上一样的新衣服,站在他们面前,齐说:“猜猜谁是安安,谁是乐乐。”
    两兄弟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但他们的小眼神里仿佛再说不要认出来,宋沛言如了他们愿,故意叫错他们的名字。
    兄弟两高兴得拍了拍手,“耶,爹爹猜错了!”
    游戏结束,两人一人抱一个娃,下了山。
    镇上人多,社牛的弟弟一点也不怕,不让父亲抱着,改为牵着他逛街。而哥哥则比较怕生,窝在宋沛言怀里不愿意下来,他抱累了人就给了纪淮南。
    街边琳琅满目的物件,纪常安看得应接不暇,看到想要的,直接拿了,宋沛言付钱。哥哥对玩的没什么兴趣,看到吃的就玩玩口水,指着东西要软软糯糯地说要吃的。
    一家四口的容貌个顶个的俊,引来众人的目光,欲上前搭讪的女子被纪淮南一个个冷冽不近人情的眼神吓退。
    两天一夜,玩够了,一家人才返程。
    自从两兄弟四岁的生日过了之后,宋沛言每夜睡觉都梦到一些奇怪的画面,两个和自家孩子长得一样的奶娃娃穿着奇怪的衣服,叫床上睡着的自己爹地。还有一个同他相公纪淮南也相同样貌的男人终日守在他床边,跟他说话,说好多好多。
    梦里的自己像自己又不像自己,宋沛言每每一想,就脑壳疼,醒来后也还疼。
    然而有一日,纪淮南打猎归来后,对他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言言,你该回去了,待的时间够久了,是时候醒了。”
    宋沛言道:“你要我回哪里去,你和安安,乐乐还在这里。”
    纪淮南俨然失笑,柔情似水的盯着他的脸,道:“我和安安,乐乐会一直陪着你,别怕,醒了就能又看见我们了。”
    宋沛言摇头,紧抓他的衣袖,红眼道:“不要,我要和你们在一起,纪淮南,我们说过的要一辈子在一起。”
    “嗯,我答应过你的,我不会食言。”纪淮南俯身亲了亲宋沛言的唇,“你一睁眼,就会看到我们,言言,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