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的意义,在意的往往不是结果,而是其中的过程,能与之分享,魈干旱的心感受到了莫大的慰藉,他轻柔的将第一封信叠起来,原模原样的放回去,甚至不舍得有一丝折损。
    随后看向第二封,粉嫩嫩的信封,上面还画了大大的爱心图案,爱心里刻着尖帽子图和摩拉图……怎么看都不是空平常的风格。
    这种搭配,他想到了一个人,顿时,一种莫名的预感袭来,魈颤抖着手缓缓拆开信纸,慢慢的抽出一角,只见上面写着:
    【给我亲爱的老婆钟离。】
    这句话看的少年虎躯一震,绝不可能是空的口吻,会这么称呼帝君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佩斯。
    虽然不知道两者为什么能掺和到一起,但是,只要少年没有死就好,帝君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了,他不希望帝君再次失去。
    那一刻,魈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大口喘着粗气,快速将信安安稳稳的放了回去,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疯狂的向往生堂赶去。
    第43章 作死第43步
    另一头,从旅行者那边鬼混回来的我,高兴的推开净善宫大哥的大门,抬眼看人的瞬间愣在原地:
    “不是,哥们你谁呀?怎么和我大哥长的九成九像。”
    眼前少年几乎和散兵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除了一身穿着色泽不同,其他的完全看不出来区别,甚至连嚣张时嘴角弧度上扬都差不多,气质上却又判若两人。
    怎么说呢?多了一丝单纯,少了一丝刻薄。
    【我有理由怀疑他是大哥外面的私生兄弟,所以说…】
    想到这,我花0.1秒酝酿情绪,随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眼泪汪汪的就扑了上去,揪住少年的衣领,大声呜咽:
    “你是不是大哥外面的私生兄弟,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是,我就说大哥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原来被外面的你这个小妖精勾引了。”
    这到底是什么歪理啊,少年听得满头黑线,刚想要开口解释,瞬间又被截胡:
    “我不听,我不听,你这个小妖精,快把大哥还给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本魔法师可是最最最最最…好痛!”
    我摸着惨遭暴栗的额头,这个触感,这个力度,这个手法,突然有感而发,盯着眼前少年仔细分辨过,直接一个鲤鱼打滚扑了上去,任凭少年万分嫌弃,也没有放手:
    “大哥大哥,你怎么换了件衣服呀,人家差点没有认出你来,嘻嘻嘻,我就知道你不会在外面找私生兄弟,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实在是跟不上他的脑洞,眼见其像牛皮糖似的推不开,少年只能无奈的紧锁眉梢,试图用语言劝服:
    “你又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唉,此话一出,我哑声愣住,再次打量一番,绝对是大哥没错,可大哥怎么可能和自己逢场作戏,玩失忆梗的。
    除非,我侦探附体,结合所见所闻:
    “真相只有一个,妖孽速速退出我大哥身体,不然你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事了,告诉你,我可是很强的。”
    少年听了一大圈,终于是听明白了些,明白了,眼前的尖帽子,脑袋瓜瓜可能多少有点毛病。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尽管内心不断有个声音呼唤着对少年的亲切,但是,自己怎么可能有这种弟弟,未免也太跳脱了一些吧!
    总而言之,拒绝相认。
    哥不认我,我不可能不认哥,反手就准备拿出魔法杖检查一下,到底被哪个妖魔鬼怪附身了。
    没想到趁着拿法杖的功夫,一个转身再回头,少年早已跑没了影。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苦恼的嘟起嘴巴,事情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飞速发展,总不能看着失忆大哥流落在外,只能无奈的出去找。
    殊不知离开净善宫的那一刻,几道不怀好意的身影蹲守已久,早早的就跟了上去。
    “他好像在找些什么的样子?”
    “也许这是我们的突破点。”
    “这样真的合适吗?”
    “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要是完不成任务,神明降惩有的你我受的。”
    少年用魔法专心致志的寻找着大哥的气息,身后阴暗之处,几个黑袍人也专心致志的商讨着计划,最终一致决定现在行动。
    他们已经蹲守好几天了,净善宫内不好出手,好不容易等到其出门,结果还是成双成对,现如今终于被他们蹲到落单,这可能是几人唯一的机会。
    只见为首的精心挑选一个卷轴打开,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向卷轴中灌输魔力,其中的法阵被迅速激活并覆盖开来。
    魔法卷轴和现场法阵完全不一样,是瞬间展开的,我几乎无法反应,当察觉到特殊魔力暴动时,毅然被席卷了进去。
    睁开眼时,周围已是漆黑一片,尝试用魔法打破屏障,很显然并没有什么作用,打出的魔法如同石沉大海,溅不起一丝波澜。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禁箍魔法,更像是特别为他的魔力定制的,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却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有意思,真有意思,到底是哪个人这么熟悉他,有三番五次的想要捕捉自己。”
    我勾起一抹笑容,轻轻的拂过周身,试图找出魔法的边界。
    魔法师可以通过法阵魔力去感受另一个魔法师的一切,越深入,我的眉头皱的越紧,这片区域的魔法能力只让我感受到迷茫和陌生,并非身边熟悉之人,这解释不通,对方为何如此了解自己。
    不过这个魔力禁箍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我缓缓低下头,伸出纤细洁白的手指,自己可不会蠢到在同一个圈套上跌倒第二回。
    伴随着圣洁白光圈蔓延上来,我缓缓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那么就打破这个结界,看看幕后之人现在的表情吧,一定相当的有趣。
    然而,一般事情的发展总在某魔法师想象之外,我还没来得及扩散光圈,眼前的黑色直接炸开一条裂缝,看着透进来的光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等等,我还没发力呀,这不科学!”
    逼都装到这里了,突然卡住算什么回事。
    话音刚落,裂缝瞬间已飞的速度扩散开来,几个呼吸的之间,再抬眼便天光大亮,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笑着,就像以前一样:
    “佩斯不是经常说魔法师不讲科学吗,嗯哼,怎么现在开始讲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过了半晌才终于叫出名字:
    “多托雷?!”
    他轻轻的勾起嘴角,似乎刚经历过一场恶战,蓝色的长毛微微的零落在眼眉之间,呼吸有些急促,但这些都掩饰不了他的高兴:
    “你很久没有这么叫我了,久到我都已经有些不习惯了,还是叫我博士吧,或者博士切片。”
    话里的意思点醒了我,我识趣的收敛起神色,他永远是一个活在过去的切片,绝不会出现在未来,还是问些实在点的更加合适,比如:
    “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或者,我该问你怎么还活着?”
    切片笑了笑,毫不避讳的侧过身子,露出身后早已被处理过的几个黑袍人,解释道:
    “主体有他的手段,我也有自己的办法,我亦是他,他亦是我,过去是无法被真正抹杀的,存在即使存在,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亲爱的魔法师大人,你难道还猜不透吗?”
    自己当然知道,只是眼前的一切过于的荒谬,什么手段,连神明的探测都能逃过。
    重逢的欣喜很快被未知的恐惧盖过,博士救了我,可他是博士,我无法预料到他之后的决定,因此感到恐惧:
    “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然而,切片似乎并不打算隐瞒什么,完整的袒露出自己的目的:
    “虽然我并不太清楚这些魔法师对你而言有何恩怨,但他们绝对有所企图,现在的须弥不安全了,很多这样的都是冲着你来,我要带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