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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成狗狗的第一天

    时隔半个月,村上纪实再次在记者招待会上,见到了乌丸羽。

    这次记者招待会是乌丸集团举行,从入场开始,就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份乌丸集团名下奢饰品品牌的小礼物,其昂贵程度,让村上纪实不禁恍惚他是在参加记者招待会,而不是什么晚宴。

    和乌丸羽上次潦[cao]的出镜不同,这次他们显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虽然上次村上纪实也没发现穿着白西装的乌丸羽在镜头前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但是这次聚光灯下的乌丸羽,还是给了他小小的震撼,抛开乌丸羽身上他已经认不出牌子的手工高定、曾经好像在私人收藏节目里看到的古董领带夹、手腕上全球限量的腕表,单单是那每根头发丝的走向都恰达好处的发型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青年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jing]致的随[xing]。

    真他妈有钱啊……刚刚转正的贫穷新人村上纪实这样想道。

    乌丸羽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轻轻‘嗯’了一声,停下脚步,对着村上纪实和村上纪实肩上扛着的摄影机露出了个谦和有礼的笑容:“村上先生?”

    村上纪实结结巴巴:“您、您还记得我。”

    乌丸羽含笑点头,目光从那台还在工作、实时直播的录像机上扫过,[kou]吻[shu]稔:“没想到今天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是、是、是……”

    “等下村上先生一定要给我拍得帅气一点哦。”乌丸羽眨眨眼睛。

    “好、好、好……”

    村上纪实带着空白的大脑,被工作人员从最后一排,带领到了视角最好的第一排侧面的摄影位,前方就是毫无遮挡的立麦。

    他平复着狂跳的心脏,用来思考的大脑终于开始勉强转动,他发现今天的记者招待会,似乎真的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安保人员太少了。从他进门开始,只在电梯[kou]看到两个穿着乌丸集团制服的保安,除此之外,楼上只有负责迎宾的礼仪和侍应生,对于一场普通的记者招待会来说,安保的人员都有些太少了。

    记者招待会虽然说起来好听,但却是意外发生最多的场合,偶尔有那么几个不会说话,又情商太低的同行,在招待会途中被安保人员强行拖出现场,都不是没可能的事情,所以大部分集团在举办招待会的时候,都会加强安保的防范力度,避免有那么一两个脑子不清楚的家伙,在摄像机面前大闹会场,或者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影响他们的声誉。

    更何况是今天这样的场合,从主办方准备的伴手礼来看,乌丸集团并不是不重视这场记者招待会,但既然重视又为什么会犯这样简单的错误?简直就像是在等着什么人来大闹会场一样……

    身穿粉[se]礼服的主持人走上台,今天的记者招待会竟然请来了[ri]卖电视台高人气女主播水无怜奈,在聚光灯下,水无怜奈的笑容干净得体,自带一股亲和力,她刚在立麦前站定,从后面就传来巨大的‘砰’的一声,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缩起脖子。

    会场的门被暴力破开,全副武装的警察瞬间涌入会场,靠近门[kou]最近的几人被吓得惊叫连连,下意识就向前跑去,被扣住手腕按在地上,惊叫瞬间变成了惨叫。

    村上纪实下意识地把手中的摄影机调转方向,对准了门[kou]那个穿着橄榄[se]正装,举着警官证走进来的男人身上,他的目光迅速掠过全场,旁边立马就有人上前,用手盖住了村上纪实手中的摄像机镜头,语气严厉:“公安执行,禁止拍摄!”

    啊,好凶。

    村上纪实皱起眉头,虽然心里有所不满,但还是听从对方的话,关闭了正在直播的摄像机。

    男人没有在场内找到目标,径直走向台上的水无怜奈,低声询问了些什么,因为角度的问题,他的问话一个字也没有从话筒中传出来,但是水无怜奈的声音却从她身上佩戴的备用耳麦传出,清晰无比的响彻会场。

    “乌丸集团举办的记者招待会?不好意思,警官先生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我被邀请来这里,是来主持摄影俱乐部同好会的。”

    场内瞬间哗然,警察的人气势汹汹地打断他们冲进来,举动粗暴已经让很多人不满了,现在更是听到警察冲进来,竟然连会议原因都不清楚?

    “搞什么啊,什么乌丸集团,我是来参加同好会的。”

    “是啊,本来感觉这次同好会举办的超[bang],就连伴手礼也是大手笔,谁想到居然发生这种事!真讨厌……”

    “[ri]本的警察到底都在干什么吃啊。”

    同好会?村上纪实抿了抿嘴角,但是他们报社是被邀请来参加记者招待会的,如果说抬他走错了会场,那最初他还看到了乌丸羽,总不能乌丸集团的继承人也会走错会场吧?村上纪实同时也看到几个[shu]悉的同行面孔,混迹在人群中,都没说话但是也都像他一样目露疑惑,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他有走错会场的嫌疑,但是这趟也不算白跑,警察强闯会场,粗暴对待平民,也是不错的标题对吧?

    男人也意识到了什么,去抓立麦想要安抚会场中不满情绪逐渐扩大的众人,但是他的嘴巴开合,却没有丝毫的声音从麦克中传出,他又去抓主持的备用耳麦,同样在水无怜奈那里还好用的设备,到了他手中统统失灵。

    他脸[se]迅速变黑,从[kou]袋里拿出手机,急匆匆地离开会场,背影中难掩狼狈。

    他离开后,人声迅速爆起,几乎要掀翻会场的天花板,同时网络上一个叫做‘[ri]本公安の失德’,迅速冲上了热搜。

    *

    【我们用税钱养出的就是这种无用的废物吗??这种程度真的能保护普通人的安全吗?】

    【就是说啊,连招待会和同好会都没分清楚,就强闯会场,还把无辜的人粗暴地按在地上,警察就是这样高高在上吗?】

    【看起来是公安的人。】

    【什么时候能取缔这个部门!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

    乌丸羽满意地合上手机,就算是网络上的[kou]碑问题,也足够公安的人忙一阵子的了。

    乌丸羽跨上重型机车,把头盔扣在头上,在后视镜中看到远远追来的另一辆机车,机车上的[bo]本伏低身体,甚至没有带头盔,浅金[se]的碎发被风吹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因为暴怒而鲜活起来的眼睛。

    乌丸羽愉快地勾勾嘴角,直到两个人的距离接近,[bo]本甚至开始减速的时候,他才像是戏弄那样,转动转把,跨下的车如同失控般发出低沉的咆哮,猛地窜了出去。

    从[bo]本的角度看去,皮衣勾勒着青年的腰线,劲瘦却不细弱,黑[se]的机车服后背上金线勾勒的乌鸦犹如振翅,乌鸦虽然没有表情,但抬高鸟喙的动作,看起来却是十足的嘲讽。

    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很适合被追逐,在密集的车流中犹如灵活的鱼穿梭,黑[se]的皮衣和跨下的机车几乎要融为一体,只剩下背后的金鸦在夕阳的照耀下反[she]出近乎刺目的颜[se]。

    在他们身后的警车,很快就因为复杂的地形不得不停下,这场追逐赛最后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两辆机车以骇人的速度在临海公路上冲刺。

    在这种速度下,轻微的车头摆动,都有可能导致机车失控,直接冲下临海的悬崖,连人带车变成[rou]铁混杂的复合物,就算是安室透,也不得不全神贯注地驾驶,但是他却看到前面的乌丸羽突然松开了手,一把丢开头盔,任由呼啸的海风把黑发吹乱,张开双臂,安室透甚至还听到了模糊的欢呼声。

    车眼看就要不受控制地撞向侧面的山石,安室透瞳孔猛地缩紧,这个瞬间也顾不得对方是否能听到,嘶吼道:“乌丸羽!!!”

    在车即将撞上的最后一秒,乌丸羽扭转腰胯,腰线崩出漂亮的弧度,整辆机车向左侧偏斜,左侧车把手和地面摩擦出刺眼的火星,险而又险地擦着山石而过,远远的传来一声欢呼。

    “呜——呼——”

    这家伙骨子里也流淌着和那些疯子一样的血。

    安室透咬牙,周围的景象越来越[shu]悉,难以控制地勾起他某些并不美妙的回忆,他已经知道对方想要带他去哪里了,但却还是想不通乌丸羽的目的。

    他对他的同事们有着绝对的信任,就算是被暂时甩开,他们也会很快跟上来,今天无论乌丸羽逃到哪里,只要是[ri]本境内,都绝对逃不掉!

    等到安室透看到那栋[shu]悉的废弃大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乌丸羽的那辆哈雷被随意丢弃在楼下的空地上,驾驶座上还有人体的余温。

    变成狗狗的第一天

    楼道里漆黑一片,但是这对安室透来说并不是问题,三年来他在梦中爬了这栋楼无数次,触摸过这里的每条裂缝,就像是[shu]悉自己的房间那样[shu]悉这里,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走上那个天台。

    在抵达这里之前,他心里充斥着几乎要失控的怒火,但在看到这栋楼后,却如同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只剩下了悲哀的余烬,和某些比怒火更加不可控制的东西。

    他不想把那件事归结为对方的错误,所以他从来不敢去想,如果真的和对方有关,他又该怎么办?

    安室透终于迈出最后一步,踩到天台之上,青年背对着他站着,和三年前完全相同的场景,他恍惚又在对方脚下看到了那滩刺目的血迹,和天台边缘仰倒而下的身影。

    “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是公安的人。”乌丸羽的声音幽幽传来,在夜[se]中像是水一样冰冷的流淌:“当年那件事后,琴酒找了你三年,最后却潜伏在我身边,真讽刺啊,靠着这张脸,你可是爬到了你的前辈们前所未有的高度呢。”

    “……”安室透右手拿着枪,左手甩出早已准备好的手铐:“hane,跟我回去。”

    乌丸羽睁大眼睛,他倒是真的看不懂他了:“这种时候叫这个名字,你不会觉得恶心吗?公安先生。”

    安室透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沉默地和他对峙。

    “可是我觉得恶心。”乌丸羽向后退去,轻巧地踩在天台的边缘。

    安室透看似面无表情,但是青筋凸起的脖颈,暴露了他的紧张:“这里是八层,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会变成血[rou]模糊的一团,地面上肮脏的东西都会和你的尸体混在一起,万一没死就更糟糕了,说不定会瘫痪或者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连洗澡都很困难。”

    乌丸羽最喜欢干净,已经到达了近乎洁癖程度,所以安室透故意把结果往肮脏的方向描述,果然看到乌丸羽喉结滚动了下,背也弯下来,似乎被吓得想要蹲下来。

    这种[xing]格,安室透是不相信他会杀人的。

    “跟我回去。”安室透放缓声音:“配合公安的调查,如果能证明你并没有牵扯在那些事里,或许结果没那么糟糕。”

    乌丸羽和他对视,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恐惧突然就像是山间的迷雾被风吹散了,露出了坚硬的山石。

    不好!

    乌丸羽盯着他,衣角被从下吹起的夜风鼓动,整个人显得单薄至极,他的声音也被揉碎在风里:“如果我死了,你会放过我吗?降谷零。”

    安室透的手指,擦着他的衣角,青年红棕[se]的眸子安静的看着他,最终隐没在浓重的夜[se]中。

    又一次。

    安室透转身向楼下跑去。

    #

    从八楼跳下去,也不过就是2秒多。

    乌丸羽倒不是被安室透说的害怕,而是他真的有点被对方恶心到了,前面的恶心只是嘴上说说,后面那家伙说大小便失禁的时候,是真的蛮恶心的。

    第一秒他还在回味这件事。

    第二秒他的后背接触到了他早就在二楼和一楼中间的高度上准备的缓冲网,他放松身体准备卸力。

    在他的速度稍有减缓的瞬间,乌丸羽清楚的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撕拉’声,有点像是衣服布料爆开的声音。

    乌丸羽:他倒是真的希望是他衣服裂开:D

    缓冲网裂开了,号称能接住二百米高空落下大象的缓冲网因为他的冲击裂开了。

    乌丸羽甚至来不及思考他的体重是否超过大象,他的后脑就传来尖锐的刺痛,眼前迅速变黑。

    停留在他视网膜上最后的景象,是他手腕上开始发光的那块黑水晶,像是缓缓升起的星子。

    ……

    乌丸羽好像坐在船上,不受控制的跟随海[lang]的起伏浮动,海[lang]下还传来远古巨兽悠长的呼吸声。

    好怪。

    海面还是软乎乎的,有温度的,摸起来蛮有弹[xing]的,手感不错……

    这是什么海?回头他乌丸少爷要包下来,天天趴在上面。

    他得睁眼看看,这么奇妙的海面,说不定很抢手,他得赶紧睁眼找负责人签合同。

    光线透过眼皮,呈现出梦幻的[rou]粉[se],乌丸羽砸吧砸吧嘴,意识逐渐回归,耳边的呼吸声却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楚,像是就在他的耳边。

    哪个不怕死的,敢爬他的床?!

    乌丸羽猛地睁开眼睛,满目漂亮的蜜[se]肌肤,向上看去是一个巨大的、冒出胡茬的下巴。

    乌丸羽:???

    他还在做梦?他变小了?

    乌丸羽低头,想要看自己身上穿没穿衣服,结果就看到了比[luo]/体更可怕的东西,一双短短的、白[se]的、毛茸茸的狗爪。

    他想要骂人,结果耳边传来的却是:“汪!汪!汪呜——”

    “怎么了?”

    身下的下巴男士,伸出比他现在半个身体还大的手,向他抓来,乌丸羽惊恐地向后退去,结果就被盖在腰间的白[se]毛巾缠住本就不长的后腿,整只狗卷着毛巾从男人的腰腹上,摔到了床上,并用毛巾把自己绑的相当牢固。

    变成狗的小少爷费力地抬头,然后就和男人两腿间、现在对他的体型来说堪称狰狞的东西对上了脸。

    你[kou][kou][luo]睡啊——

    [cao]啊——

    “汪汪汪汪汪嗷嗷嗷——”

    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