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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第26章

    太宰治站在地下的二层里,面前是被撞开的大门,里面是近半个月来他一直在追的吉田机械研究所。

    子弹密密麻麻地从太宰治的两侧扫[she]过去,接连不断的枪声和击打在[rou]/体的闷响[jiao]错响起。只有偶尔从亮起的枪膛处才能看到这位最年轻的干部脸上索然无味的神情。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年轻的干部低头看到[shu]悉的备注,隐在黑暗里的眼睛才像是注入了一点鲜活气息,一抹亮[se]晕在鸢[se]的瞳仁里。

    他抬起手,机关枪的扫[she]立刻停止,所有人都低头等着下一步指示。

    太宰治没怎么犹豫地就接了电话,转身走远了一点。

    “呦呦?”太宰治走到另一边的楼梯处,有些愉悦地开[kou],“今天探险结束了吗?玩得开心吗?好遗憾啊,我不能跟你们一起……”

    【……太宰。】

    太宰治的笑容稍稍落下:“怎么了?……哭了?”

    【没有啦……太宰,你在做什么啊?忙吗?……可以来陪我一会吗?】

    他放轻声音:“你现在在哪里?”

    【医院……】

    太宰治没有问为什么会在医院或者发生了什么这种话,而是直截了当的:“好。在那等我。”

    挂了电话,太宰治看了一眼时间,然后这位港[kou]黑手党史上最年轻的干部从手下手里拿过枪:“十分钟。”

    “应该够了吧。”他自言自语着,走进大开的铁门,目不斜视地越过地上的残肢和血迹,走到被按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旁边,抬腿踩在了他的脖颈上,俯下身:“收来的古董在哪?”

    被踩在脚下的中年男人愤怒地望着他,嘴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太宰治露出苦恼的表情:“不说话?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表忠心吗,可是我在赶时间怎么办?”

    上了膛的手枪抵在中年男人的太阳[xue],后坐力震得太宰治手臂颤了一下,年轻的干部发出遗憾的声音:“那只好问下一个了。总有胆小鬼会说的,对吗?”

    迈步走向下一个趴在地上、吓到直哆嗦的中年男人时,年轻干部突然唔了一声,像是记起了什么。他扭头看了一眼已经倒在那没气的男人,有些抱歉地挥了挥手:“果咩果咩,忘记你嘴里还塞着东西了。不过你应该也不会介意了吧。”

    8分43秒。

    太宰治走出大门,看了眼时间,对自己的时间管理能力表示满意。

    他从通讯记录里找到号码回拨回去:“是我,东西不在这里,已经散出去了……嗯……好……”

    挂上电话后,男生伸了个懒腰,侧头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下属们,举起手挥了挥:“下班时间到了,各位,晚安咯。”

    黑衣属下集体低头:“晚安,太宰大人。”

    -

    我和虎杖悠仁对着赶来医院的高桥夏希的父母鞠了一躬后,才离开病房。

    松山结衣早就被家人接走。而我因为福地叔叔出差去了,一

    个人回去又害怕,就在医院里一直留到现在。()

    想到自己今天要一个人住在两层的房子里,一定会睁着眼睛到天亮吧。我难过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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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还好还有太宰,我攥紧拳头,在关键时刻太宰还是很靠谱的!

    虎杖悠仁倒是适应良好,现在又是生龙活虎的少年一个,甚至还在复盘自己今晚的表现,最后握拳放出狂言,要是再来一次,他绝不会再被伏黑惠吓到。

    我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还记得当时除了我吓到魂都飞出嘴里外,背着我的虎杖同学也在抱头乱窜。

    “所以说,医生并没有检查出来什么吗?”我跟虎杖悠仁走在走廊里,我想起医生的话。

    “啊,”虎杖悠仁也在回忆医生的诊断,“医生说只是惊吓过度,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难道我们都看错了?”

    我支着下巴努力回想着,当时我们三个人闯进那间办公室的时候,倒在地上的高桥夏希身上明明还有红肿乌青的勒痕,但是很奇怪,在来到医院后,身上的痕迹都消失了。

    “好奇怪……”我喃喃着,“所以,今晚的这些不会都只是我们的幻觉吧?那种误入了某种奇怪的会产生幻觉的结界什么的……而且那个伏黑同学出现的也很奇怪哎……”

    这是苦思冥想的我。

    虎杖悠仁顺着我的思路思考了一下,甚至表示了认同:“确实很像,之前打游戏的时候有遇过这种关卡,晕眩buff叠加,只有找到大Boss,干掉它才能过关。”

    “啊对了!”虎杖悠仁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kou]袋里掏出了一个木盒子,“这个是我在高桥同学身上发现的。背着高桥同学下楼的时候,她手里攥着的东西掉到了我怀里,我就顺手装进[kou]袋里了。”

    我好奇地凑近,这是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上面有一个封条,但是已经被人揭开。我猜测应该是高桥夏希撕开的。

    木盒可以滑动打开,打开后里面是一个长条物品,大概手指那么长,被画着奇怪符文的布条裹缠着。

    虎杖悠仁直接将这东西拿了出来,放在眼前来回翻看了一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很像是灵异作品里会有的东西。”

    我也盯着看了一会,沉思:“有可能,你看这个符文,看这个长度,看这个盒子……鬼片里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被愚蠢的人类当成神供奉起来的。”

    虎杖悠仁也摸着下巴:“看上去是很多年的东西了哎,你看那个布条,都翘边了。”说着,虎杖悠仁伸出手指,捏住翘起的一角就往上掀。

    我也睁大眼睛站在旁边看着,那布条被虎杖一拉一拽,里面的东西翻滚了几下就露出了原貌。

    一阵屏住呼吸后——无事发生。

    “什么嘛,手指?”虎杖悠仁将红褐[se]的摸起来坚硬的手指状物品举在眼前,“感觉像假的一样。”他这么下结论。

    我忙举起手来:“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虎杖悠仁将那个奇怪的东西放在我手心里,我用另一只手

    () 指戳了戳,又拨来拨去,失望道:“就是假的吧,像那种电影里制作的特效产品。摸起来像是蜡一样,手感好奇怪。”

    我将红褐[se]的假手指还给虎杖,失去了兴趣。

    虎杖悠仁将它用布条重新裹好,塞回了木盒子里盖上:“估计佐佐木学姐他们会很感兴趣。等回头问问高桥同学,她同意的话,就拿给学姐他们看看。”

    我认同地点头:“如果是学姐,我大概已经猜到我们下次团建是做什么事了。”

    此时的我们还不知道自己胆子究竟有多大,也不知道今夜引得多方势力寻找的就是这东西,就这么[cao]率地决定了它的去处。

    虎杖悠仁要去陪他的爷爷,我们两个在电梯处告别。

    虎杖在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等我一个人进了电梯,按下一层键,听着狭窄的电梯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四面的铁壁上也只倒影着自己的身影时,我总有种身后有人,或者头顶有东西的错觉。

    等电梯到达一层,门打开,我的眼睛早就包着两团荷包蛋,战战兢兢地走出来。

    “呦呦?”门[kou]有人叫我的名字。

    是太宰!

    第二十七章

    我立刻认出来人是谁。

    我嗷一声扑了过去:“太宰!!”

    太宰治有些惊讶地伸手接住我:“怎么了,这么害怕?”

    我嗷嗷呜呜连说带划把今晚惊悚离奇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包着泪眼望着他。

    太宰治的关注点却不是奇怪的东京少年和疑似受伤的高桥同学,而是:“好遗憾啊,如果当时我在的话,背着呦呦的应该就是我了吧。”

    我:“这是重点吗!”

    太宰治乖巧点头:“是呀是呀。”

    他低头看我,漂亮的眼睛弯着,里面全都映着我的影子,头顶的灯光似乎也照了进去,显得亮晶晶的。

    正常人对着这样漂亮的脸大概都会有些把持不住,于是我指挥他脱下外套,再转一圈,他也很乖地听了话,手臂上搭着外套,背对着我站着。

    我往后退了几步,比划了一下距离,然后助跑着,一下子跳到了男生的身上。

    男生踉跄了一下,抬手环住我的腿,将我稳稳背起来。

    “哇,突然跳上来,摔倒了怎么办?”太宰治侧头看我。

    我抓了一下他的黑发,软软的,手感很好,我的语气稀松平常:“怎么会,太宰肯定做好准备了呀。”

    被看出了想法的太宰治笑了一下,他背着我往医院外面走:“既然很害怕的话,下次就不要参加了吧。”

    我双手虚虚环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晚上的紧张害怕似乎终于消散了些许:“不要哎,其实蛮有意思的,学姐他们人也都很好。就是有些害怕,不过下次太宰一起就好啦。太宰难道要一直缺席吗?很不合群欸。”

    太宰治顿了一下:“呦呦好像从来都不问我去做什么了。”

    “那你去做什么了啊?”我歪着头问他。

    他哽了一下(),然后眼神有些飘:……啊?()_[((),做侦探去了。就,对一些案件比较感兴趣……”

    对不起了织田作!

    “我有个朋友也是侦探哎,他总是喜欢称自己是【世界第一名侦探】。”我轻轻拉扯了一下他的黑发,晃了下脚,听起来声音愉悦地道,“就算太宰不告诉我,我也不会在意啊,因为太宰已经在学着照顾好自己了。”

    我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男生光滑的侧脸。那里本来一直被绷带缠住,上一次解开的时候,上面还都是细小的伤疤。

    “但是太宰不要总是做危险的事,”我将脸贴在他的肩上,声音有些闷闷的,“我们可是在努力健康向上成长的花朵哦。”

    再一次听到这个词的太宰嘴角轻轻勾了一下,但很快又降下去。

    他稳稳地背着我往前走,然后低声询问:“那呦呦有困惑过吗?‘为什么要努力健康向上的活着’‘我们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之类的困惑。”

    我有些懒洋洋的:“哎呀,太宰也到了思索这种问题的年龄了呀。”

    “喂喂,比你还要大一岁好吗?”

    “哇,好凶。”我伸手再次拽了一下他软软的头发,“有考虑过哦。这种问题应该是每个人都无法避免的吧?不过生存哪里需要什么意义啊,活着明明是我们的本能吧?就算大脑觉得了无生趣,身体的每个细胞也会努力地想要拯救自己。而且,‘意义’本身就没有意义吧。”

    “‘意义’本身,就是人赋予的呀。就像川端康成认为死亡是最极致的美丽,生就是为了死,死亡才是真正的开始。这是他赋予‘生存’也就是‘生命’的意义。太宰想赋予‘生命’什么样的意义呢?”

    太宰治问:“呦呦赋予‘生命’的是什么意义?”

    我想了想:“是未来吧。我认为会选择‘死亡’是因为无法忘怀过去,过去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丝缕的线缠绕在骨头里,挣脱不开的话,就只能被线扯进深渊里。‘未来’则是在跟过去和解,就算过去曾经跌在泥沼里也没关系,慢慢爬起来,跨过它,这就是‘未来’呀,也是‘生命’呀。”

    我慢慢问着:“太宰想过未来吗?”

    太宰治难得沉默下来。

    他看不到的地方,我却笑了一下:“哎?太宰竟然没有想过未来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吗?那我觉得未来的我一定又飒又美,走路带风,见到人就很酷地点点头,惜字如金那种。”

    太宰治大概是顺着我的描述想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完全想象不出来好吗,感觉这种风格更适合高桥同学吧?你应该是又馋又懒,很娇气的那种吧,胆子还小。”

    “哈?太宰你这种评价我很不满意啊!”我气到使劲揪他的头发,听到他连连喊疼我才满意放手,“太宰听说过‘镜像阶段’吗?简单来说就是,每个人对你的评价其实都是一面镜子,而你就是被无数人的评价反馈所塑造出来的人。你看不到你自己,除非照到镜子。你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于是去询问别

    () 人,然后从别人的评价中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的样子。于是你恍然大悟原来我是这样子的人。但我觉得这种想法是有缺陷的。如果有一群人故意打压你,批评你,让你以为自己是个恶人呢?这种了解自己的方式明明是被洗脑才对。”

    “所以太宰,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应该自己说了算才对。你才是最了解自己的那个人。不是别人说两句话就能决定的。”我咬了咬唇,“如果别人的评价真的那么重要,那么在我心里,太宰是温柔的,是善良的,是善解人意的,是好人。”

    太宰治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原来我一直都在不满那一天他在我面前说自己是个“坏人”这句话。

    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呢?

    太宰治想,因为自己确实做了太多坏人做的事。杀人,施暴,涉黑,犯罪。

    但是为什么自己会做这些事呢?

    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能力,因为想要找到活着的意义,因为想要知道自己是谁,于是在那个时候选择加入了港[kou]黑手党。

    那里的每个人都如同他一般,杀人、施暴、涉黑,每个人都在犯罪,他只是比他们做的更好,于是每个人对他的评价是“恐怖的,令人胆战的,最应该成为黑手党的黑手党”的人。

    然而在这一刻,太宰治突发奇想,如果当初自己选择了另外一群人呢?

    这些人是传统意义的“好人”,他们每天做的事是扶起摔倒的老人,帮助被抢钱包的女人,救助走丢的小孩,如果他也做得更好,那么他也会成为别人嘴里的“好人”吗?

    他突然想起了织田作。

    织田作在那栋洋房里说的每句话都还回[dang]在他的耳边。

    太宰治停下脚步的时候,身后的人早就睡[shu]了。

    偶尔会传来几句细微的呓语,大多是想吃什么,想喝什么。

    很可爱。

    他本想将外套披在背后的人身上,等到他展开黑[se]的外套,才发现在胸[kou]的位置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溅到了几滴血。

    因为时间长了,已经发暗发乌,明明还特地换了黑[se]的外套,本不应该被看出来才对。

    太宰治想起女孩一开始扑进怀里的场景。

    原来那个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吗……

    所以才会说那些话吧。

    明明还什么都不知道才对。

    果然是个敏锐又善良的孩子啊。

    他从女孩的背包里找出钥匙,将她小心地安放在二楼的卧室里,自己则坐在窗沿上望着月亮,一直到天边初晓,他才纵身跃下二楼,慢慢消失在黎明前最后一丝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