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他皱着眉挪开视线，关闭详情页。
“系统，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工资给少了？上升空间太小？没五险一金嫌组织待遇不好？”
系统从打工人角度认真分析片刻，郑重点点头：“有可能。”
牧野作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叛逃，相当于被挖墙角。黑泽阵以前是组织的人，现在却在警视厅打工。”
这其实并不算一件彻头彻尾的坏事。
“人物图鉴归属是流动的、可变化的。”他说，“也就意味着，红方能挖我的墙角，那我也能挖红方的墙角。”
黑方只有零零星星几张R卡，唯一一张SSR还叛逃了，相比之下，红方阵容简直强大到可怕，他完全没有一战之力。
但如果他能挖几张红方SSR回来，那局势未必不能逆转。
“而且，既然能挖墙脚，那我也能把被挖出去的再挖回来。”
牧野作志满踌躇：不就是一张叛逃SSR吗？不就是嫌弃待遇不好吗？不就是想涨工资吗？
拿下！统统拿下！
……
清晨，牧野作正在洗漱间洗脸，门铃忽然响了。
他拧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穿工作服的侍者。侍者手中推着推车，车上放了早餐。
“先生您好，这是您订的早餐，需要我帮您拿进去吗？”
“谢谢，放桌上就行。”
侍者将早餐拿走，两张深蓝[se]的门票暴露在牧野作视野中。
他垂着视线，打量那两张门票。
……安莫瑞多水族馆？
侍者放完早餐回来，看见青年目不转睛盯着门票，微笑解释道：“这是一位自称朗姆的先生让我转[jiao]给您的，他说您一定会很感兴趣。”
朗姆。
牧野作缓慢地咀嚼着这个代号，神[se]莫测，像是在思索。
他伸手拿起门票，朝侍者挥了挥：“谢谢你，要是再见到那位先生，麻烦替我转达谢意。”
侍者走后，牧野作拿着门票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
“这是最近很火的水族馆，下周一开业，听说规模很大，有很多其他水族馆看不到的鱼类。”
系统查完资料回来，解释道：“但最吸引人的是它的‘人鱼’。”
“据说扮演者是个容貌俊美宽肩窄腰的男人，好看到看一眼就能让人心神摇晃，很多人都是为他去的。水族馆一天能接待的人数有限，以至于现在一票难求。”
系统：“网上有人怀疑那个男人真的是传说中的人鱼，不然怎么一眼就能迷惑众生。”
牧野作：“想想也知道是假的。”
系统：“但是美男是真的。”
牧野作：“……”
牧野作百思不得其解：“背景资料里说朗姆是组织二把手。他作为组织高层，[ri]理万机，怎么有闲心思替我抢一个水族馆的门票？你们这组织真的正规吗？”
系统直截了当问道：“所以你去看吗？”
牧野作眼神坚定：“去，当然去。”
有美男，还不用自己掏钱买门票，天大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
吃完早饭，牧野作出门拦了个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昨晚他查完牧野作名下银行卡的余额，心神震颤地数完那一长串零，手都在抖。
好、多、钱！
家财万贯一定很辛苦吧，他来帮忙挥霍一点，不用谢。
汽车直销店里，牧野作指着那辆漆成火红[se]的保时捷，斩钉截铁道：“就那个，刷卡吧。”
主控角[se]考过驾驶证，上完牌照后，牧野作开车直达警视厅。
他的目标简单又明确。
——半个月，搞定那张叛逃SSR。
警视厅外，敞篷保时捷鲜红似火，在灰黑[se]的城市中像一滴流动的血珠，格外吸睛。
牧野作透过浅[se]墨镜望向警视厅大门。
他一抬手，露出腕上价格不菲的手表。
第 4 章
差五分钟到午休。
牧野作很是得意地勾勾唇角，但因为高达58的体质，他的面瘫脸并不允许他完成如此高难度的动作，于是唇角只勉强上升了两个像素点。
“哼哼，系统，我提前来门[kou]等他，他待会看到我一定很惊讶，很感动，然后我就顺势拿出我那高工资多福利的劳务合同——”
系统：“……”
系统：“我觉得他只会觉得你是傻子，然后带着关爱智障的眼神飞速逃离。”
快到饭点，警视厅对面这条街上的人流量明显大了起来，来来往往的行人脚步匆匆，却都在看见牧野作的瞬间不自觉放缓脚步。
牧野作为了提高挖墙角成功率，今天出门时专门认真挑了一套穿搭。
正装，还是高定，剪裁妥帖，质感高级，肩颈和腰线贴合而流畅，理应给人严谨理[xing]的第一印象。可牧野作一穿上，就莫名其妙地透出一股恣意嚣张的气焰来。
进游戏时，牧野作用的是自己的脸部数据。他不算是容貌特别出众的那一小撮人，只是眉眼还算好看，骨相尚且周正，学生时代偶尔也能收到两三封女孩子的情书。
冬季艳阳天，光线照在他身上，勾出挺拔清瘦的轮廓。
他的脊背松弛着，整个人懒洋洋倚在火红[se]车框上。浅[se]墨镜太阳镜流光溢彩，隐约能看到低垂着的眉眼。
在这条行[se]匆匆的铁灰[se]街道上，他独有一股漫不经心的闲散气息。
不远处，还没开学、正结伴去排水族馆门票的三个人在街上走着，遥遥就看到了戴着太阳镜的青年。
铃木园子眼尖，激动拽起毛利兰的手，指向那边：“兰你快看，好帅！”
工藤新一看到毛利兰的目光被吸走，有些吃味地开[kou]道：“喂喂，隔着这么远，连脸都看不清。”
铃木园子：“你不懂，帅是一种感觉。”
工藤新一：“……”
“不觉得他很像一只振翅[yu]飞的雨燕吗？”铃木园子说，“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工藤新一远远瞥一眼那人纯黑的西装，反驳道：“比起灰[se]的雨燕，我觉得他更像一只乌鸦。”
毛利兰劝架：“别吵啦……再晚就抢不到票了。”
隔着马路，他们叽叽喳喳地走远了。
牧野作却若有所感，转头看向马路对面。
只见行人匆匆，没什么异样。
牧野作皱眉，隐约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人物。
……
到了警视厅午休时间，警视厅大门陆续有人出来，牧野作却迟迟没有看见昨天那个银发身影。
等了十分钟。
不急，SSR热爱工作，挺好。
等了二十分钟。
这也太热爱工作了。
等了半小时。
牧野作勾起两个像素点的笑容终于坠了回去。
他大步流星走到警视厅大门[kou]，随手揪住一个，问道：“你们警视厅银头发那个人呢？”
对方一脸茫然：“啊？你说什么？”
牧野作忍着烦躁：“你是哪个部门的？”
“搜查……”
“他被调走了。”
身后忽然有声音传来，打断了被牧野作缠着的警察的话音。
牧野作松开手，饱含歉意开[kou]：“抱歉，吓到你了。”
警察奇怪地看他两眼，走了。
牧野作转身，看向开[kou]说话的人。
卷发蓝眸，鼻梁上架了副墨镜。他一只手抄在兜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屏幕亮着，眼睛却是看向牧野作的。
勾着唇角，眉眼含笑，姿态懒散，目光却饱含审视和戒备，语气沉沉，压迫感袭面而来。
他站在更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问：
“你是谁？”
“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