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霍擦擦
系统：【不过宿主要怎么向直播间解释两年前一声招呼都没打就卷钱跑路这件事？】
刚洗完澡的霍里穿着浴袍回到卧室,长长的手指撩了撩额头前湿漉漉的黑发，坐在椅子前调整直播摄像头：【这还需要解释？】
两年前，因为私自组装飞行器被雄父发现并大手一挥停卡后，在与黑市商贩讨价还价时,霍里看到雌虫终端上展开的显示屏,花花绿绿的礼物泡泡特效中，隐隐约约看见一张泫然[yu]泣的美丽面庞。
霍里好奇道：“这是什么？”
“4Cex,这你都不知道？”
霍里：“嗯,这些泡泡是什么？”
“打赏主播的礼物特效啊,别看这泡泡丑得一批，这满屏的泡泡算下来，估计价值在10万星币左右,还是这有钱人会玩，撒钱跟玩似的。”
但凡霍里多犹豫一会儿就是对这职业的不尊重。
一秒后，霍里毅然决然，误入“歧途”。
系统：【嘤，失足少年。】
霍里：【滚。】
4Cex服务器站点设在地下城墙外，霍里搭了好几层梯子，才突破重重阻碍重新找到直播网站。
登录的时候才发现不记得密码,又是一阵申诉验证，直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才正式登录进账号。
这个点正是网站流量最大的时候,首页上有个当红的[se].情大主播正在直播,在线观看人数直达30万,几乎是平台用户注册量的三分之一。
霍里扫了眼主播名字,Leo，是一名C级雄虫，长相俊秀,眉眼很英气，个子不高，但因为自带雄虫热度，又向来玩得很开，在4Cex很有名气，算得上是4Cex头部主播那一批人。
Leo爱穿清凉裙装，做过隆胸和增x手术，视觉上非常带感，直播卖点是宠粉，几乎从不拒绝弹幕的猎奇要求，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直播内容向来大胆露骨，腥涩气十足，一开播就能吸引无数流量。
头发还在滴水，霍里懒得吹干，五指[cha]进发丝把头发撩到脑后，微微仰头，露出饱满的额头，只留下几缕湿漉漉的黑发垂在深邃的眼窝上方。
霍里站起身在房间里穿梭，脱下浴袍甩到床上，弯腰穿上裤子，又在上身套了件灰[se]粗线毛衣，在系统的提醒下从柜子里翻出[kou]罩戴上。
上次为了应对“邂逅者”买的[kou]罩还剩好几箱，感觉能用上一整年。
不过霍里总是忘记带，要不是有小管家和系统提醒，可能也用不到几个。
霍里坐到镜头前，点进4cex后台，打开直播。
刚开播时，没多少人进直播间，霍里的直播间主打的内容和其他直播间不同，标题“科普边缘小常识”的题目看起来也很无趣。
虫族世界穿孔、纹身等知识极为匮乏，霍里表面上做着男菩萨，其实暗地里为雄虫能光明正大的打孔这一未来[cao]碎了心。
系统：【嘤，感动。】
霍里等了好一会，最后进入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大概是主播关注数的十分之一。
霍里扫了眼屏幕，弹幕零星飘过几个名字，都是老朋友。
系统震惊：【宿主，居然能有三百号人！我刚刚对比了下数据ID，基本上都是以前的老观众诶，虽然总人数不多，但是这说明宿主还是有一定粉丝基础的，只要吸引更多观众回流，区区预售，可笑可笑。】
[432hz：晚上好，Searle。］
[咦，好面生啊，新来主播吗？主播亚雌吗？穿这么严实？看房间背景，是地上城居民？］
[主播好像没公开过[xing]别。]
[体型有点像未成年雌虫，不排除雄虫的可能[xing]，好香的体型。]
[主播晚上好，发[she]心心。］
[哦莫？居然是失踪人[kou]回归，今天有福利吗？我要饿疯了。］
[别问我不知道：爷爷，你咕了两年的男菩萨终于想起来要更新啦！］
[七三九九：终于想起账户密码？舍得回来了？］
“晚上好。”霍里支着下巴，歪着头看向镜头，一缕湿湿的黑发垂在白皙的肩颈处，留下淡[se]的水痕。
他挑选着零星的几条弹幕回复，声音懒洋洋的：“嗯，刚想起密码。”
［七三九九：六。］
霍里道：“这不刚想起密码，就上来和大家聊会天。”
［七三九九：敷衍。］
［红烧兔头：什么啊什么啊，在4cex纯聊天是没有出路的，主播看看xx，给你刷礼物。］
［用户红烧兔头已被房管七三九九禁言。］
［用户七三九九向主播Searle打赏19999泡泡。］
［432hz:七哥大气。］
4Cex的礼物打赏是和星币1：1等比的不同数额的泡泡，最低打赏额度是199，最高档位为99999，打赏特效就是从屏幕顶端和底端不断涌现不同颜[se]的大量透明泡泡。
19999档位的泡泡颜[se]是嫩嫩的粉[se]，一瞬间整个屏幕都被透明的粉[se]泡泡霸占。
［主播不吹干头发吗？］
［别问我不知道：擦什么擦，我就好这一[kou]，多来点水。］
［？］
［你馋主播身子，我也馋主播身子，我们难道不是站在同一边的吗？］
“吹干头发？”霍里重复一遍，用手指勾勾耳侧的黑[se][kou]罩绳。
他凑近镜头一些，绸缎般的长睫压住眼睛，尾音轻轻扬起：“也没人帮我吹干啊。”
［七三九九：？］
［[cao]，别钓了，哥们都快被主播钓成翘嘴了。］
［用户432hz向主播Searle打赏999泡泡。］
［用户别问我不知道向主播Searle打赏999泡泡。］
［用户白进入直播间。］
［嚯，白哥也来了？不看Leo了？］
［白：看腻了。］
［用户白向主播Searle打赏19999泡泡。］
［用户白向主播Searle打赏19999泡泡。］
……
霍里长叹一声：【系统，你以后不用再认真观察我了。】
系统：【？】什么B动静？
霍里：【我的一些美好的人[xing]，还有美好的品德，美好的[xing]格，已经可以不需要了。你以后估计也观察不出来了。】
系统：【宿主明明一直都没有这种东西好不好。】
霍里：【以前有的，只是你没观察，以后没了，你也观察不到。】
系统思考片刻，认真道：【也不一定。】
霍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系统：【4Cex网站创造者不明，有小道消息说4Cex是由某不满帝国压迫制度的反叛军组织所建立，完全独立于星网之外，故有黑网之称。连星网主脑Nana也无法检测外联，同时与地下城的各种黑[se][jiao]易息息相关，能登入4Cex的用户十人十恶，宿主这样，也算劫富济贫，惩善扬恶了捏。】
霍里：【？】
好、好伟大的逻辑。
霍里：【系统，我看刑。】
随着直播间榜一进房的消息提醒，整个屏幕都开始冒出与直播间风格截然相反的粉红[se]泡泡。
泡泡浮动的间隙，屏幕中的人往椅背后懒懒一靠，深灰[se]毛衣松松垮垮，与其说是毛衣，不如说是一件镂空针织罩衫。
动作间，白皙的肌[rou]在绒绒的灰粗线里若隐若现，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发梢的水珠顺着雪白的肩颈滑到胸前，圆圆的水珠打着圈，挂在上面要掉不掉。
几十秒的霸屏后，在一片陆陆续续的“白哥大气”的弹幕中，飘过白的弹幕。
［白：欢迎回来，给你爆金币。］
［妈的，好想[tian]屏幕。］
［432hz：欢迎回来＋1。今天直播打脐钉吗？好想掌握新技巧。］
［白：？］
［七三九九：直播打完后再玩一玩。］
［别问我不知道：活爹，不要[bi]我跪下来求你！］
［用户432hz向主播Searle打赏9999泡泡。］
［用户别问我不知道向主播Searle打赏9999泡泡。］
［用户七三九九向主播Searle打赏19999泡泡。］
［用户白向主播Searle打赏19999泡泡。］
……
4Cex平台会[chou]取一半的礼物打赏金额，平台和主播五五分，钱款流向经过重重审核，安全到达地上城账户大概有一个月的延迟期。
系统看着后台的打赏额，深觉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只是短短几分钟，宿主就能凑齐一个车身零件的钱，全款拿下黑幽灵指[ri]可待，虽然咳，[se].情主播这职业不太正经，咳，虽然有些令人诟病、不耻！
但这总比抢银行强！】
【不。】
系统：【怎么？】
【我才不是。】霍里强调道：【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穿孔博主，在很科学地向大家科普穿孔小常识而已。】
身体上任何人为的改造都是为了便于让[rou].体更好地契合灵魂，人出生的那一刻就是[rou].体从灵魂的窗子里掉出来。
掉出的过程中，[rou].体被窗子的框架所影响，于是有的人生错[xing]别，有的人天生比别人缺少一部分，有的人又生出多余的肢体，所以在某一刻，当感觉[rou].体同灵魂契合时，人便会感受到完整。
[rou].体上我刺破你，灵魂上我修补你。
系统先是疑惑，接着思考，最后赞成：【宿主说得对。】
这一连番打赏下来，直播才有些热度。
夜晚房多，主播间竞争大，但同时流量也大，吸引不少水友进入直播间。
“感谢大家的礼物，不过今天不行。”霍里伸手，从裤兜里摸出黑[se]烟盒打开。
霍里从烟盒里[chou]出根香烟，夹在细长的两指间，拒绝的声音很干脆，视线轻飘飘地扫过镜头。
第 20 章 霍擦擦
［七三九九：[cao]！为什么不行，我已经等了整整两年又三个月又四天了！我他妈都快冻成一具尸体了！］
［用户七三九九向主播Searle打赏9999泡泡。］
［……］
［用户七三九九向主播Searle打赏9999泡泡。］
……
“最近出了点状况，没工具。”霍里把烟盒扔到桌面，伸手拿起旁边摆放着的打火机。
打火机款式虽旧，但设计独特，表面黑亮光滑，很明显它的主人经常拿在手里把玩。
火机按钮被指腹轻轻一按，“咔哒”一声，明亮的小火苗突得一下从机孔的缝隙里跳出，照亮霍里没什么表情的脸。
霍里点燃烟拿在手里，只点不[chou]，冷烟[cao]有种木调的冷香，如云似雾般缭绕在白皙的手指间徐徐上升。
［七三九九：为什么不[chou]烟，是因为想[chou]我吗？］
[432hz：七哥什么时候好这[kou]了？]
［别问我不知道：谁不想被Searle[chou]？］
［比起被[chou]，我更想[chou]主播嘿嘿。］
［六。］
［别奖励他。］
“我可没这爱好啊。”霍里略微凑近镜头，把燃烧着火星子的发烫烟蒂对准正在直播的镜头。
屏幕上，夹着烟的手指骨节分明，手指往下一抖，淡[se]的青筋也跟着一动。
星星点点的灰烬被尽数抖落在屏幕上，猩红的火星滚烫又灼热，火星仿佛不是烫在镜头上，而是隔着屏幕，烫到[luo].露手心里。
八百度高温的灼伤后，便在手心里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痕。
[……］
[大家怎么突然沉默了。］
[别问我不知道：……］
[……妈的，好想叫
主人。］()
霍里想到什么，懒洋洋道：不过今天确实碰到一把称手的皮鞭。
?想看云上睡睡的《路人雄虫指南》吗?请记住[]的域名[(()
[白：……你确定你没这爱好？］
[七三九九：……你确定你没这爱好？］
霍里：“真没。”
[432hz：我还是想看打脐钉。］
霍里：“没工具，下次，别让我再说第三次。”
[432hz：……抱歉，Searle。]
[别生气哥。]
[用户432hz向主播Searle打赏19999泡泡。]
霍里漫不经心地和直播间聊着天，一边分心查看终端消息和重要邮件。
选课已经截止，所有课程安排全部下放到学生个人课程表。
《虫族穿搭技巧与技巧》排在星期五的早上第一节，总共四门课，有两节课都是该死的早八。
[yin]差阳错选下《剑术实践课程》则被安排在星期四，也就是后天下午的七八节，总算不是早上的课，霍里心态平稳不少，手指往上一滑，看到艾德里克发来的几条莫名其妙的消息。
星历时22:11
【艾德里克：……】
【艾德里克：霍里，你他妈什么意思？不解释？】
星历时22：23
【艾德里克：已读不回？】
【艾德里克：……】
星历时23：01
【艾德里克：呵呵，难道现在还有人不看终端吗？】
【艾德里克：行，不爱看拉到。】
星历时00：00
【艾德里克：……】
【艾德里克：回个问号都没空？】
星历时01：12
【艾德里克：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艾德里克：……星期四来上课吗？我们好像在一个班，要不要帮你占位置？】
占位置？
没想到艾德里克看似不好惹的外表下，居然藏着一颗金子般的心。
霍里：【行。坐后边一点。】
回完消息，霍里抬眼看一眼弹幕。
［白：不能直播，那看两眼也行。］
“也不行。”
霍里：【我怎么觉得我有些不知好歹。】
系统赞同：【宿主自信点，把“觉得”去掉，宿主就是不知好歹。】
霍里：【……】
屏幕中，霍里绸白的睫毛低低垂着，他夹烟的手还没有从镜头上移开，滚烫的火星烧着烟，沾着火光的灰烬从烟舌里泻出来，雪一样飘在镜头上。
从模糊的直播镜头中追随过去，只能窥探到眼眸里一点侧溢的雪光，很是模糊。
他关闭终端，夹着烟的手任凭火星吞吐烟[cao]，烟云似雾，声音也缠着雾气，冷淡又[xing]感：“都拆了。”
众人意识到不对劲，弹幕[rou]眼可见地凝滞了一瞬间。
[啊？]
() [432hz：出什么事了？］
[拆了？？？为什么？？？］
[这是主播的私事，主播不想说就不要问了。］
[别问我不知道：两年没见，Searle变化真的好大，唯一没变的还是这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我他妈真就被狠狠拿捏住了，没有福利我也认了，如果在那边受了委屈，这边随时欢迎你。］
[用户白向主播Searle打赏19999泡泡。］
[用户七三九九向主播Searle打赏19999泡泡。］
“没什么，就是有点事。”
霍里语气一顿。
“但留了颗舌钉。”
烟燃到一半，霍里就扔到一边，从纸巾盒里[chou]出纸巾随手擦拭镜头，眉眼在屏幕里放大。
他似乎注意到观众的目光，擦拭的动作一停，睫毛一抬，勾了勾[kou]罩绳，语气有些遗憾：“不过大家也看不了。”
［白：……］
［爹，活爹，求求你别钓了。］
“不过我记得好像还有纹身贴来着。”霍里朝后移动椅子，弯腰消失在屏幕前，从柜子下面的一堆零件里翻找出一张[cao]木染纹身贴。
纹身图案大概一个手掌那么大，是一头漆黑的双头蛇，漆黑的蛇尾，鳞片如同密密麻麻的黑钻。
两颗蛇头扭曲着纠缠在一起，吐着蛇信，两双竖瞳[yin]冷又[chao]湿，酷得一批。
霍里顶动舌钉，感慨：【这图案好帅，有空我真要纹一个。】
正在联机打游戏的系统大手一挥：【准。】
片刻后，霍里重新回到屏幕前。
他扬了扬手中的纹身贴，点评道：“蛇尾有点像虫纹。”
[果然玩得花。］
[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被主播玩。]
雌虫虫纹非常私密，一般不会轻易展示给他人。
“冤枉。”霍里把镜头往下调整了一下：“有点可惜，是一次[xing]的。”
霍里居高临下地站在镜头前。
屏幕里只能看见他的半截身体，深灰[se]毛衣搭在胯骨处，两条裹着长裤的腿又长又直。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上面伸下来，撩起灰[se]毛衣往上半拉，窄瘦的腰身向下收紧，覆着冷白的薄肌，线条流畅又[xing]感，漂亮的人鱼线往下消失在束紧的裤腰处。
似乎注意到视角问题，他又用另一只手把镜头重重往上掰了一下。
摄像头从下往上，像素分明，把他收录进一个压迫感十足的镜头里。
霍里绸白的睫毛雾似的压在眼睛，薄薄的眼皮低垂，俯视镜头，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喂。”
众人被唤回神，顺着霍里的手指看去。
细长的手指顺着腰身往下一滑，指腹往下，按住下腹一处细小鼓起的青[se]血管。
镜头外的人仿佛都能感受到其下的汩汩流动。
屏幕上方传来懒洋洋的询问，没什么情绪：
“纹在这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