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哥儿点点头,就算他心里面有些难受,可是他知道谨谨自请来这里肯定是有他的打算的。
    马车夫打听着去了县衙的地方,和破烂的街道一样,这里也堪堪能办公而已,从外面看,墙几乎都要坍塌了。
    外面有个守卫,年纪看上去已过花甲之年,一把花白的胡子,满脸都是沧桑之色。
    谢启峰对他说了好久,这人才终于听清楚了他们是来找许谨的。
    他看上去有些糊涂了,看了几人恍然大悟说:“你们是许县令的家人啊,我去给你们叫他,你们先进来吧,外面冷呢。”
    说着,他起身带着几人进去府衙,边走边说着:“许县令可是个好人,看我没事儿干,收留了我。”
    他说着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来:“这位是许县令的夫郎吧,长的可真俊俏,跟许县令也很相配呢。”
    老人看了一眼爱哥儿,似乎对他很满意。
    爱哥儿尴尬的看了看谢启峰和悟哥儿,想要开口解释。
    可刚开口,就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爹爹你们怎么来了?”
    几人抬头,是许谨,长身玉立,裹着一身袍子,在雪幕的对面看着他们。
    他的眼神在父亲和爹爹的脸上停留片刻后,长时间的定在了爱哥儿身上,嘴角似乎浮起一抹笑意。
    爱哥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只觉得对面的少年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上去深情又专一。
    他低下头,脸上热热的,心脏不知为何跳得有些快。
    谢启峰看着自己的儿子根本就没顾着自己的样子,撇撇嘴巴说:“是爱哥儿,他听说你受伤了,要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我们这不赶着来找你。”
    闻言,许谨连眼睛里面都浮现出来细碎的笑意,看向对面恨不得埋头进雪里的小哥儿。
    “原来是这样啊,我无妨的。”
    他的声调拉的悠长,对面的爱哥儿的脸都快红的不行了。
    爱哥儿心里面乱的很,一直以来的担心全都化为紧张。
    只见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双手,清瘦白皙,似乎带着淡淡的墨香。
    许瑾拉起爱哥儿的手,旁若无人的问:“这一路累吗,快些进屋休息,待会儿去酒楼里面吃饭好吗?”
    爱哥儿的手被手炉暖的热热的,接触到瑾瑾的冰凉的手的时候,冻得他一激灵。
    接着就是绵绵不绝的心疼,这么冷的天,瑾瑾好穿的这么单薄。
    难怪手这么凉,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和瑾瑾这样子带了些暧昧的接触。
    旁边的谢启峰和悟哥儿根本没眼看他们,自顾自的进了房间。
    至于旁边的老头还觉得他们是一对呢,笑眯眯的说:“真是相配的一对儿啊。”
    爱哥儿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着急的甩掉瑾瑾的手,顶着红透的脸进了房间。
    身后的瑾瑾捻了捻手指,看着前面着急的爱哥儿脸上露出满满的笑容。
    考虑到他们走了太久,许瑾当即就放下自己的公事,准备带着他们去酒楼吃一顿。
    自他上任以来,如县的事情已经处理的井井有条了,眼下早离开一两个时辰的时间根本不打紧。
    许瑾拉着几人去了县城里面的最好的酒楼,点了四菜一汤,还点了爱哥儿最喜欢吃的红糖糍粑。
    外面雪下的渐渐大了,酒楼里面暖和的很,几人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
    爱哥儿心里面很是高兴,这是三年来他们一起吃的第一顿饭。
    他悄悄的看了一眼执着酒杯的瑾瑾,那个只会跟在自己后面的少年是真的长大了。
    下雪天心里面记挂的全是百姓,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呢。
    爱哥儿好似突然失去了所有瑾瑾的记忆,脑子里面全是这个侃侃而谈的清俊少年郎。
    他的脸慢慢染上一层薄红,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许瑾看到爱哥儿这样,以为他是被冻到了,靠近他关切的询问了一番。
    两人肩靠肩挨在一起,看上去亲密无间。
    他们并没有在什么房间中,在二楼的大厅中,不少人也注意到了新知县和他的…..
    小夫郎?
    一直默默关注他们的一个姑娘在看到两人的亲密模样后,有些着急的从自己的桌上起身,到了他们身后。
    “许县令,好久不见。”
    四个人都回头看向面前这个羞涩的姑娘,长得小家碧玉,看着许瑾的样子满脸的爱慕。
    许瑾看了爱哥儿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只好站起来说:“柔儿姑娘,好久不见,你也在这里吃饭吗?”
    柔儿点点头,随后意有所指的问:“许县令这是和家人一起吗,您上任这么久也没见过您的家里人。”
    许瑾无奈的笑笑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