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好情绪,墨翊辰缓缓来到许念安跟前,微微颔首,他诚心诚意跟人道歉:
    “嫂子,我知道阿盛以前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我再代他跟你和我哥道歉……他的确伤害了你,所以我没想替他求得你和我哥原谅……”
    “你说这些做什么?”察觉到墨翊辰状态不对,墨砚尘起身拉墨翊辰到一旁。
    墨翊辰丢魂失魄地摇摇头,“我…离不开他。”
    说不清过了多长时间,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墨翊辰转身冲过去,只见医生脸上的凝重比刚才褪去一些。
    “情况比刚来时好了点,但是病人还在昏迷中,能不能醒、什么时候醒,不确定。”
    “谢谢。”比起想到的最坏的结局,这个结果,显然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
    正午,刺眼的阳光尽情洒落在许念安脸上,许念安抬手,遮住少半张脸。
    习惯性地唤了几声墨砚尘,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阿砚……”
    巧在墨砚尘这时进屋,听到许念安柔又哑的哼唧声,快步到人身旁,放下手中的热水,坐到床边轻声问:“醒了?”
    “嗯。”许念安面露不悦。却仍挣扎着侧躺到墨砚尘腿上,从被窝里伸手,他有气无力地打在墨砚尘身上,“烦死你了。”
    墨砚尘没有反驳,顺着许念安的话速度认错,“好,都是我的错,乖,不气了啊。”×
    许念安白了墨砚尘一眼,墨砚尘见此也不气,好声好气继续哄身前炸毛的人。
    沉默片刻,许念安视线转向墨砚尘,和人聊起自己昨晚把两世的事情梦了个遍这事。
    “他还没醒吗?”
    “没有。”说到这儿,墨砚尘脸色骤变,表情亦变得沉重。
    “他还会醒过来吗?”
    “你想他醒过来吗?”
    想吗?
    问起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不想,又有点违心;可若说想,他总觉着对不起自己。
    “听天由命吧。”房间内有过一瞬间的安静。
    几分钟后,许念安平静道:“往事暗沉,不追也罢。”
    “就这么轻易原谅他了?”
    “谁说我原谅他了?”许念安说得坚定,感觉到墨砚尘的目光,他补充道:“我只是觉得,他走了我走过的路,所以他应该不比我好受多少。”
    “再说,他是我弟弟,虽然不是很亲,但也有关系。”
    “就这样吧,我和他,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墨砚尘无奈摇头,“你还是太心善了。”
    “那不然怎么办?你去把他嘎了,然后你同事抓你,你弟弟恨你,你爷爷再因为你和你弟气倒了,四个人最后留我一个?”
    许念安大气不喘的说,听得墨砚尘一愣一愣,“所以,我是不是能理解为,你担心我?”
    “少自恋,我只是不想好不容易重来一次,当寡——”
    “寡什么?”
    “寡人,不想孤家寡人。”
    “你最好这么想的。”墨砚尘略带警告的威胁,“敢让我知道你是其他意思,你就等着我专为你准备的‘惊喜’吧。”
    尾音因藏笑微微上扬,说话时,墨砚尘眼神乱瞥,有时在爱人锁骨处,偶尔又移到对方白里透红的脖颈……
    亦或许念安身后的地板上。
    吓得许念安连身上的痛都顾不得,拖着疲惫的身体就往墨砚尘不在的那边跑。
    “你又想干嘛?”
    “不干嘛,就是单纯地想和你贴贴抱抱。”
    “我不要。”许念安裹紧被子,眼见墨砚尘越靠越近,他扫了下地板上的衣物。
    就准备跳在衣服上时,墨砚尘找准时机,不过几秒就将许念安压在身下。
    “现在,可由不得你了。”
    几天后的周末,墨砚尘收到了江云锡的慰问电话。
    好久不见,所以想着约墨砚尘出来,三个人浅聚一波,品点小酒聊会儿天……
    墨砚尘倒是答应的利索,就是到约定好的时间时,非得拉许念安一起去。
    一是想把自家宝贝正式介绍给好兄弟,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他不想被秀一脸。
    江云锡还好点,主要就是那位惦记了云锡好几年的陆先生。
    据小道消息,那位陆先生,从和江先生在一起,就没有不粘着对方的时候。
    无时无刻要贴贴,撒娇亲亲也是常有的事。
    “人家约你,你带我去,不觉得不合适?”说到底,许念安是想给墨砚尘些私人空间。
    “那不管。”
    “我去接你。”
    “那…”尽管仍有些不愿,墨砚尘还是妥协,“那好吧。”
    有预感墨砚尘会喝多,许念安干脆留在车里。反正也知道几个人在哪个包厢,静待墨砚尘或其他人给他打电话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