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把平底锅放哪儿了!”
“每次东西收得我都找不到!”
“你自己不在这儿住了,我还要住!不交代清楚东西放在哪儿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你这个月的工资一分都别想拿了!”
郝思嘉骂累了,喝了口水,又点开了林纪泽的头像,接着输出。
“侧卧衣柜里的衣服,书桌上的东西,还有洗手间的那些洗漱用品,趁早回来给我收拾干净!就算不要了,也得你自己扔,别指望我找人帮你!”
“还有你带走的那个行李箱,那是我从德国带回来的,很贵,你得还我!”
林纪泽没回,郝思嘉发过去的消息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
但糟心的事还不止这一件,第二天的列会上,两个市场部的经理因为海报上负责人署名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两人明争暗斗,早就看彼此不顺眼了,借着这事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怨气。周围的人拉也拉不住,眼看两人就要扭打在一块儿。
“有完没完!”郝思嘉吼一了声。
平时不轻易发脾气的人一旦发了脾气,那后果会很严重。大家怕王可,但更害怕动怒的郝思嘉。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了,两个经理虽然还憋着气,但也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他们太清楚了,郝思嘉狠起来,十个王可也比不上。
“海报上的署名你俩谁都别想上!要么组内投票推荐出一个市场部的合适人选,要么就空着。”郝思嘉卷起手边的文件甩到了两人中间,“这么想吵,那就接着吵。你们两个今天下班前都不用出这个会议室了,没吵出个结果来,就各写份五千字的报告,看看这些年到底是谁对公司的贡献大一些。小优留下来做记录,”郝思嘉起身,踹开了挡在跟前的椅子,“五点之前发我邮箱。”
王可追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郝思嘉反问道:“怎么了。”
“你看着状态不大好,”王可实话实说,“你很久都没在公司发过火了。”
喉咙里的鱼刺卡得郝思嘉难受,“他们逼事多,我还不能骂了是吧。”
“不是这个意思。”王可张了张嘴,咽下了到嘴的话,“那你先回办公室休息吧,我让 Dora 给你泡杯茶。”
可惜茶也降不了郝思嘉的火气,不知道是因为鱼刺卡在那儿发炎了,还是因为上火,郝思嘉觉得嗓子变得干涩狭窄,她喝口水都得小心翼翼,任何吞咽的动作都会让她感觉到刺痛。
晚上郝思嘉约了叶静姝,两人去了酒吧。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酒吧永远沸反盈天,里面的人也永远快乐至上。
叶静姝的状态看上去比上次更差,淡妆也盖不住她脸上的憔悴。
“你的黑眼圈都快挂到脸颊上了,”郝思嘉摇了摇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刚戒过毒呢。”
“是刚戒过毒。”叶静姝干笑了声,“不过还没戒成功。”
郝思嘉点了杯尼格罗尼,叶静姝喝完自己的,尝了口郝思嘉的,瞬间皱起了眉,“什么味儿,跟干嚼扑热息痛片似的!”
“喝不惯就别喝,”郝思嘉尝了口,“人家有回甘的。”
“真尝不出来,苦得要命。”叶静姝嚼了几下橙片,才勉强压下反胃感,“几点了?”
“还有二十分钟到零点。”
“这么迟了?”
“你明天又不上班,怕什么。”
叶静姝看了眼手机,“我是没事,爸妈这几天去外省旅游了,倒是你,回去晚了,不会被林纪泽念叨啊。”
郝思嘉用手指沾了点酒往嘴里塞,“他哪儿念得到我啊,他又不跟我一起住了。”
“他搬去医院宿舍啦?”
“可能吧,谁知道呢。”
叶静姝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俩,掰啦?”
“掰什么呀,”郝思嘉觉得好笑,“都没在一起过。”
叶静姝大部分时间迟钝,但有时候又比谁都机灵,“他是跟我一样犯了傻?他也表白了?”
“嗯。”
“你拒绝他了?”
郝思嘉抿了口酒,“嗯。”
“他不是挺好的吗,又帅又顾家,聪明又年轻,”叶静姝实在搞不懂了,“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不喜欢?”郝思嘉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不喜欢。”
“什么意思?”
郝思嘉没再回答,喃喃了一句,“他真的还挺好的。”
叶静姝托着下巴,有些醉了,“那为什么要放这么好的人走?”
“我说过的,爱是世上最不稳定的东西,他现在是喜欢我,但他的喜欢能坚持多久呢。生我的那两人都不爱我,我又怎么会寄希望于一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叶静姝凑过来,摆了摆手,“你们做过那么多次爱,吃过那么多顿饭,你俩可不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