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巢有肿瘤,要尽快住院。”
“无论是什么肿瘤,都要做病理检查,要尽早治疗。”
“你和你家人商量一下,这种肿瘤很多都是恶性的,你还这么年轻,孩子还这么小。”
……
何芸拿到B超报告时,就看到上面的检查提示,显示有巧克力囊肿,亦或是囊性瘤等字眼。
涉及瘤,何芸已经被吓得不轻,因为她在这段时间,也会上网搜一搜自己的症状。
这种最后都是要动手术的,而且还有复发性。
江翌见何芸脸色不对,拿过报告单就赶紧带她去看医生,结果得到了的消息更是如同晴天霹雳。
何芸的卵巢有肿瘤。
并且,根据医生对她的询问推断,很有可能是恶性的。
江翌断言:“不可能!开什么玩笑?”
上辈子,他根本就没听说过这种事,怎么可能是恶性肿瘤?
他这副样子,像极了不负责任的丈夫,医生拧紧眉头,厉声对他说了卵巢癌的治疗难度,直言如果是早期,效果还是比较好,这个病不能拖。
医生已经延迟了下班时间,下午还有手术,她匆匆收拾就走了。
何芸和江翌站在原地,她低垂着眉眼,傻傻站着,毫无生机,不哭不闹,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
“我们先回家。”江翌伸手去牵她,再次道,“什么卵巢癌,我跟你说,一点都没可能。”
何芸没有反抗,任由他牵着。
上了车,江翌将儿子交给她,自己启动车子,往前开。
车子刚驶去医院,江翌正在想说辞安慰何芸,就听到后座有隐忍的哭声,非常压抑。
何芸死咬着牙关,抱着儿子低着头,肩膀剧烈抖动,十分无助。
“妈妈——”江霖看到何芸哭了,一脸难过,他的小手摸着她的头,不断开口,“妈妈——妈妈——”
何芸将他抱紧,更加难以克制绝望,呜呜咽咽哭着。
“妈妈——”江霖不知道该怎么办,小手抱着何芸,跟着嚎啕大哭起来,“呜呜——”
两人哭得江翌心碎,他将车缓缓停在一边,看向后座的何芸:“医生只是怀疑,不会有事的。”
“孩子还那么小。”何芸哭得哽咽难言,再次抬头看向他,满脸泪痕,“他们还那么小,以后怎么办?”
她以为就是普通的月经不调,吃点药调一下就没事,压根没想过很多。
江翌知道她胆子小,已经被吓愣,安慰道:“你相信我,肯定不是什么卵巢癌。”
他现在说什么,何芸都听不下去。
她抱着儿子,悲痛欲绝。
江霖待在妈妈怀里,也哭得委屈。
江翌压根哄不动,何芸最后心疼儿子,强忍着难过,将哭累的儿子哄睡,折腾了好一会,两人才回家。
江父江母一眼就看出来何芸的憔悴,连忙关切问:“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何芸摇头,抱着儿子上楼。
“没什么事。
”江翌不想让他们多虑。
江翌原本想明天再带何芸去大医院检查()?(),
但自从回家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就没了食欲(s)?(),
躺在床上一副病态。
这样下去可不行。
可别自己把自己吓出病来。
江翌快速收拾自己和何芸的衣物()?(),
将江霖带去交给江母,拉着她起床:“我挂了明天省人民医院的专家号,现在我们就过去,明天去医院。”
他就在省城上班,打听了一圈,找了一个最有名的专家,挂上了号。
何芸有点消极,她不想去,想要留在家陪在孩子身边。
江翌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态度强硬:“你现在跟我走,听话。”
“莎莎还没放学,我们不是说要去接她吗?”何芸说着,忍不住哽噎,泪水又溢满了眼眶。
“明天做完检查再回来。”江翌看着她缓缓道,“那是医生推断,你要知道,病理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不能给自己做诊断,你现在的样子就是被吓到了,整个人的精神气都不好,孩子跟着担忧。”
“我带你去大医院,让专家诊断。”
何芸看着江翌,双手不停揪着,像个无助迷茫的孩子,脆弱不堪。
她一直认为自己很独立很坚强,谁都说她很能干,可以搞定所有的事情,可她很怕死。
孩子那么小,她和江翌才刚结婚。
何芸最后和江翌离开了家。
江霖似乎感觉到妈妈走了,在屋里哭得撕心裂肺,何芸听不得孩子这么可怜的哭声,默默流着眼泪。
江翌以最快速度把车开远,他将手伸过去,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几个小时的车程,这是何芸坐江翌车最久的一次,路过服务站,他下车给她买了一杯牛奶和一袋饼干。
“吃点吧,你刚刚都没怎么吃饭。”江翌将牛奶插上吸管,递给她,又把饼干撕开。
何芸小口小口吃着,还是不怎么吃得下。
“一会我带你去吃一家好吃的烤鱼,在当地特别有名。”江翌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嗯。”何芸看着手机,算算时间,女儿放学了,但她不能给她打电话,不然她该哭闹了。
这是她第一次离孩子这么远。
好牵挂。
“你这样子,以后是不是都要带着孩子来找我了?”江翌看出她心里所想,有点无奈,“爸妈会照顾好他们。”
“我放心不下。”何芸说。
江翌没多说,到了省城,他带何芸去了繁华的夜市,牵着她的手,带她去吃了很好吃的烤鱼,又提出要给她买衣服。
“这里的衣服还算漂亮,你试试?”江翌询问她的意见。
“不了。”何芸没有兴趣。
江翌:“要不要去河边吹吹风?”
“不要。”何芸还是摇头。
江翌只能带她回到自己的宿舍。
这是何芸第一次来江翌的寝室,她暗暗观察了一圈,没有女人或者别人的痕迹,让她放下心来。
只是,大男生生活粗糙,屋内有点乱,还拉
着窗帘不透风,空气都不太好闻。
何芸勤劳的毛病犯了,动起手要帮他打扫。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别收拾了。(s)?()”
江翌阻止她,他自己往沙发上一躺,“开了几个小时的车,真累,过来陪我躺一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何芸走过去,江翌伸手搂住她,将她拉到他怀里。
江翌:“我们两个人,好像很少单独待着?()?()”
本来就是相亲,很快就结婚怀孕,然后孩子出生。
横在两人之间的,都是孩子。
话题也只有孩子。
“嗯。()?()”
何芸点头,她依偎在他怀里,都没有那么熟练自在,但她却很贪恋。
江翌摸着她的头顶,又和她聊了一会天,就是想让她心情好一点。
他给她拿衣服,让她去洗澡,然后早睡。
何芸洗澡出来还好好的,等江翌洗澡出来,发现她躲在被窝里小声抽泣,声音非常轻微,但让他心闷疼闷疼。
江翌慢慢走过去,掀开被子上床,将她搂在怀里:“怎么又哭了?我们刚刚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明天先去检查,后面的事情再说。”
“我只是没忍住。”何芸哭得眼睛红肿,“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不可以。”江翌已经猜到了,“别说有的没的。”
何芸顿时又泪如断珠,那泪珠颗颗砸在江翌心上,他伸手抽纸巾,轻柔给她擦着,“我答应,别哭了。”
“你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说的我都答应。”
她的眼泪都擦不干,江翌将人抱起来,放在怀里哄,忍不住道,“我终于知道莎莎像谁了,像你。”
哭了都哄不好。
“以后你娶老婆,可不可以娶一个对我们的孩子好一点的?”何芸泪水涌出来,断断续续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再娶别人的,我死了你就再娶别人了,很快的——”
江翌沉了脸,一字一顿咬着牙:“何芸!”
“卵巢癌很难治,死得很快的。”她嚎嚎大哭,“我的孩子怎么办?怎么办?他们会受欺负,我该怎么办——”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终生不再娶妻,就守着我们的孩子,一只母狗我都不带回家。”江翌说完又道,“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写字据,签名按手印。”
何芸满是泪光的眼睛看着他。
江翌:“……”
他起身,找笔写承诺书,然后签名按手印递给她:“可以了吧?”
承诺书上白纸黑字,写着何芸死后,江翌终生不再娶妻,所有财产由江霖和江莎莎继承,他连一只母狗都不会带回家。
何芸拿着承诺书,犹豫了下,声线细小问:“这种承诺书有效吗?需不需要公证?”
江翌都要笑了。
她还懂公证,知道要有法律效力。
江翌:“明天就检查好后,我和你去公证处公证,签字也行,录像也行。”
何芸情绪收敛了些,小心翼翼把承诺书收好,重新睡下来。
江翌睡在她
身旁,将她搂着,语气心疼又吃味:“先顾好自己,才能更好照顾孩子。”
“嗯。”
何芸点头。
江翌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要是有事儿,我倾家荡产都会给你治,把车卖了,我带你去首都最好的医院。”
何芸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眸光里思绪流转。
她一直都知道,江翌对她的爱,远不及她对他,甚至她有时候会觉得,他不爱她。
他是不是只是需要一个人生孩子,完成世俗的使命。
但江翌的这番话,让她心里无比悸动,感觉两个人的心,相互依偎在了一起,他在一点点温暖此时惶恐不安的她。
“睡觉吧,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医院。”
江翌亲了亲她的额头,揽着她的肩,“不要胡思乱想。”
“嗯。”
……
何芸睡得沉,但心里装着事,第二天很早就醒了。
江翌原本想让她多睡一会,但她压根就睡不着,坐立难安,那种接受审判的过程,实在让人煎熬。
他挂了最早的号,带着何芸就直奔医院,陪她一起等,知道她害怕,一直牵着她的手,陪在她身侧。
“身体哪里不舒服?”医生穿上白大褂,开始就诊。
何芸紧张得手心发汗,还是江翌在一旁替她说。
他将情况告知,又把昨天做的检查报告递过去。
江翌说完还补充:“县里医院的医生说很可能是卵巢癌早期,让尽快住院治疗,我老婆吓得哭了一天。”
医生仔细看了一下检查报告,“不要自己吓自己,不过你这个检查,还是得重新做一下。”
江翌拿着检查单,带何芸去做彩超。
何芸上检查台的时候,后背已经冷汗一片,她甚至都不敢问检查的医生,怕给自己宣判死刑。
检查结束后,江翌怕她等的时候乱想,带她出去逛了一圈,等到半个小时后,他们走回来,去拿检查报告。
何芸压根没敢看,站得远远的。
江翌迅速瞥了几眼:“和上次不一样了,真的。”
“我不看。”何芸不仅不看,到了医生门口,她都不敢进去,红着眼眶看着江翌,随时都打算哭出来了。
江翌哭笑不得。
“进来啊。”医生催促,朝江翌伸手,“后面还有病人,把报告给我看一下。”
江翌拿着报告单走进去:“我老婆被吓哭了。”
医生看了看报告单,轻笑道:“进来吧。”
她一笑,何芸紧绷的神经就跟着松了些,揪着衣角走进去,她觉得医生都笑了,是不是就死不了?
医生好像看出来她心里所想,看向她:“不是癌,死不了。”
“谢谢医生。”何芸说着就鞠了一躬,十分虔诚,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没写完,打算明天更来着,不过还是写出来啦。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