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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番外一
    時間走過大暑, 正是一年裏最炎熱的時候。
    近段時間兩座城市的市場運轉穩中向好,走向正軌,楊柳和溫楚也就跟着相對輕松許多, 很多事情可以交給底下的中層管理去做。
    這天中午掐着飯點時間, 溫楚攜女友再次按響楊柳家的門鈴。
    “好香啊。”
    “阿姨這會兒在做的應該是糖醋排骨吧?”
    還沒進門呢,就聞見了廚房裏飄來的陣陣肉香,溫楚笑靥如花。
    只不過她這張具有十足魅惑性的好皮囊對楊柳來說, 起不到半點作用。
    “這不是你點的菜嗎, 裝什麽呢?”
    楊柳幽幽盯着門前站的兩人, 咬咬牙, 眼裏就差泛光:“我就知道你們當初給我請阿姨是個巨大的陰謀!”
    當初說得好聽是怕她自己一個人熬不過失戀的陣痛期,又說這麽大個房子一個人住怪滲人的, 花高價給她請了個生活阿姨。
    結果阿姨請好以後,這兩個隔三差五上門蹭飯!
    溫楚卻不以為意,她眉梢輕挑,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将楊柳的話給輕飄飄駁了回去:“哎呀,順路過來蹭一頓飯而已,再說, 你一個人孤零零住這麽大個房子也怪孤單的,我和秦見纾時不三務來陪陪你,怎麽了?”
    這句“怎麽了”,溫楚說得好不無辜, 好像楊柳才是那個故意曲解她們好意的惡人。
    “以後還要當鄰居的, 你到時候蹭回來就是了。”
    說到這, 她偏過頭看向身畔的戀人:“對吧?”
    秦見含笑點頭, 同時,将臨來時在小區水果店買的水果往前拎了拎, 遞到楊柳面前。
    面對溫楚,楊柳态度還稍稍能放肆些,不過是秦見纾的話,她就沒那麽多抱怨了。
    自己還不至于和一個恢複期的病人為難。
    “行了行了,快進來吧。”接過對方手裏的塑料袋,楊柳側身讓開一條進門的路。
    清涼的冷氣從外敞的大門往外跑,走廊的熱氣瘋狂往裏湧,冷熱對沖下她順嘴問了句:“秦姐,你的嗓子恢複得怎麽樣了,溫楚有沒有好好照顧你啊?”
    秦見纾沒想到楊柳會突然和自己搭話,她習慣性張了張唇,又反應過來自己這會兒不能說話,于是點頭肯定。
    她上周喉嚨做了個息肉切除的小手術,這會兒還在恢複期。
    不過楊柳并沒因為對方這個肯定的動作就放過朝溫楚發難的機會,她一手叉腰,朝人睨去:“你看你,知道給我請個阿姨,也不知道往自己家裏請個。”
    “我們那邊兩室太小了,等以後搬到這邊來了再請。”
    “不然,你以為阿姨是白幫你請的?”
    溫楚沒理會她,同秦見纾兩人一起相當娴熟地坐下換鞋。
    沒錯,在創業計劃初顯成效後,溫楚看上楊柳這個小區的地段和戶型,她用小金庫裏的存款外加這一年多以來賺的錢,勉強靠自己全款拿下一套大平層。
    雖然和楊柳隔着幾棟,不過好歹是一個小區,串門也方便。
    房子裝修眼下已經進行到了軟裝階段,估摸着等家具電器什麽的都置辦好,再空幾個月散散味兒,春節前就能搬進新房。
    房子置辦大點,等以後秦媽媽到雲城來的時候不管小住還是長住,都可以。
    兩人掐着飯點過來,阿姨鍋裏最後一道糖醋排骨沒多久就裝盤上桌。
    溫楚就跟在自己家似的,都不等楊柳這個主人家開口指揮她就熟門熟路摸到櫥櫃拿碗盛飯,等她盛好米飯上桌,秦見纾也已經将帶來的水果洗好切好裝盤。
    這麽一來,楊柳倒成了大閑人。
    眼見這兩口子十分默契地分工,她忍不住心裏發酸——怎麽自己就總遇不見那個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溫楚這瞎貓碰上死耗子,一談一個準。
    “秦姐,你這個嗓子多久才能說話啊?”
    飯桌上,楊柳閑不住嘴開始找話聊。
    秦見纾夾菜的動作一頓,倏爾,她放下筷子用手機備忘錄打出行文字:
    【醫生說正常恢複的話十天就能小聲說話了】,今天才第三天呢。
    【而且你別叫我秦姐,怪怪的】
    “怪嗎?”楊柳略略思索了會兒,笑笑,“你比我大好幾歲呢,我叫你一聲姐怎麽會怪呢?”
    秦見纾繼續打字,朝人歪了歪腦袋:【你要叫我姐,是不是也得管我女朋友叫姐姐?】
    看見這句,溫楚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憋着笑,嘴裏含糊不清:“嗯……你要是一定這麽想叫的話我也不介意多你這個妹妹。”
    “……”
    楊柳這一刻忽然明白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好,好,好,你們妻妻倆就欺負我一個人吧,我不跟你們說了,我吃飯!”
    下午快兩點,她們從楊柳家出來後又去新家的裝修現場轉了一圈,這才回到之前兩居室的小家裏。
    炎炎夏日,人走在太陽底下沒兩秒都覺得被陽光燒得灼痛,小區綠化帶的樹上還有蟬不厭其煩的鳴叫着,一陣又一陣。
    兩人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進浴室沖涼洗澡,将身上黏糊的汗液沖洗幹淨,才覺得清爽許多。
    溫楚沒有睡午覺的習慣,但,偶爾也會例外。
    她一個人的時候不會,兩個人,就不一定。
    卧室厚重的窗簾将刺眼的陽光一絲不漏地遮擋在外,将室內的豔麗風光遮得嚴嚴實實。
    隔着層窗玻璃,清脆的鳥叫蟬鳴也隐約還能傳進屋子,鑽進秦見纾的耳朵裏,卻遠不及耳畔溫楚喉嚨裏發出的顫音來得悅耳動聽。
    從空調風口灑下來的清涼冷風間斷地掠過溫楚光滑的脊背,她沒忍住一個激靈,縮緊了小腹。
    對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讓秦見纾為之着迷。
    這一小塊腹地仿佛有生命,會呼吸一般。
    起起伏伏,又起起伏伏。
    雖然此刻的自己不能發出聲音,也無法說話,但那雙幽清的眼眸早已染上絲絲情愫,動情迷離,萦上淡淡一層水光。
    以指為筆,素白上乘的宣紙被暈開的墨漬染成畫,絕美之作。
    溫楚貼着她的耳畔,勾動指尖。
    黃莺高歌,婉轉低回。
    溫楚說的:
    “你不能出聲,我就替你。”
    秦見纾從來不知道這種事情還能“替”,可遵從內心,她替溫楚覺得羞恥的同時又隐隐抱有十分的期待。
    該不該說,自己确實想看,想聽溫楚是如何替自己的。
    她看到了,也聽到了。
    不僅是視覺上沖擊,同時也是聽覺盛宴。
    薄薄一層被子不知是何時從床上滑落到地板,沒了遮掩,兩道身影在昏暗卧室裏緊擁纏-綿。
    溫楚柔軟的腰肢浮動輕擺,宛若水中的海藻,又如水蛇般靈活柔韌。
    盡管屋子裏的空調溫度已經開得足夠低,可不多時,她身上很快蒙了一層薄薄細汗。
    兩人幾乎是同時卸去力道,無力沉進沼澤。
    一會兒像是飄了起來,被柔軟的雲緊緊包裹住,一會兒又像是被陣陣海浪拍擊,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秦見纾五指死死抱住溫楚,不知不覺,在對方後背的肌膚上留下道道淺長的痕跡。
    唯一遺憾的,是她始終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既壓抑,又新奇的體驗。
    冷風不時吹動簾子輕擺,搖曳間,有細碎的金光鑽入這方隐秘的空間,終于得窺一絲隐秘的春-光。
    良久的餘韻過後,溫楚伸過發軟的小臂搭在秦見纾一側腰肢上,另只手則是沿對方窈窕的曲線一路往上,最終按在光潔喉管,輕輕撫過。
    她眼底水波泛動,情意綿綿:“是不是憋壞了?”
    秦見纾習慣性半張開唇,發不出半個字音。
    幾乎是同時,溫柔而又綿密的吻也不期然落在她的眉毛、眼角,最後是唇瓣。
    溫楚翻身而上。
    她将秦見纾手腕輕輕扣在枕邊,發絲自雪白的肩頸散散垂落。
    新一輪的潮雨,又再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