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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章(2)
    領證第二天,居可琳下午外出去城南一個俱樂部簽合同,離下班還有一小時,公司在城北,再折騰回去不值當,就提早下班。
    當老板就是這點好,上下班自由,來去全憑心情。
    回到家,李京屹就坐在客廳,茶幾上擺着五份文件。
    “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居可琳驚訝于他竟然這個點在家。
    自從居可琳大學畢業回京北後,李京屹能把工作帶回家裏來就不會在公司加班,但他每天到家時間也基本都在六點半,要是遇上堵車,有時八點才到家。
    而今天,居可琳按亮手機,屏幕顯示四點半。
    李京屹沒回答她這個問題,招呼她過去。
    西裝外套搭在沙發扶手,包包放在沙發角,居可琳挨着李京屹坐下。
    李京屹指着茶幾上并排擺放的五份文件夾:“看看,選一個最喜歡的。”
    他起身:“我去給你洗水果。”
    居可琳懵懵然拿起其中一份,第一頁是地點介紹,挪威特隆赫姆。
    居可琳還以為這是李京屹做的旅游攻略,想着帶她去玩,第二頁第三頁都是特隆赫姆風景照,等翻到後面幾頁,看見下一項“确定婚紗服飾”,居可琳無限延長的反射弧總算找到歸宿。
    原來是婚禮策劃方案。
    居可琳不禁望向廚房,門開着,李京屹站在中島臺前,穿黑T,左腕還戴着她當初硬套上的手镯,水聲嘩嘩,他逐個搓洗着葡萄。
    生活忽然間變得具象化。
    她扭回頭,拿出十二萬分的仔細,一字不落,逐行逐句閱覽起這五份婚禮策劃。
    看完第一份時,水果洗好,李京屹端到她面前:“你慢慢看,我先去書房回幾封郵件。”
    居可琳邊看邊在腦海中想象勾勒具體場景,正沉浸着,沒空搭理他,比一個“OK”的手勢回應他。
    準備好策劃讓她挑選的人是李京屹,現在因為她太過認真而遭受冷落心生不滿的人也是他。
    拿起一顆葡萄送到她嘴邊,等她咬住後,捏她臉,迫使她揚起腦袋,俯身搶走她含住的葡萄。
    來這麽一出後,才離開。
    與強制開機相處,他這種突如其來地偷襲都是小菜一碟,居可琳心裏沒産生什麽波瀾,自己重新抓一把葡萄,慢悠悠吃着。
    五份策劃都看完,窗外天色漸暗,夜幕開始降臨。
    水果還剩一半沒吃,她伸個懶腰,抱着玻璃碗,趿拉着步子去二樓。
    踏入二樓,居可琳就刻意放輕腳步,踱到書房門口,倚在門框上。
    家裏每間房間都做過隔音處理,怕居可琳叫他時他聽不見,書房門從來不關。
    他在她面前一向沒有秘密。
    李京屹低着頭,在寫着什麽東西,因為小時候跟他外婆學過一陣戲劇,李京屹無論站還是坐,姿态都特好看,板正但是不裝。
    他鼻梁架着一副半框眼鏡,筆杆晃動,居可琳恍然間,仿佛看到高中時期的李京屹。
    欣賞一會兒美人美景,居可琳吹聲哨,吸引李京屹注意力。
    “看完了?”李京屹不動聲色扯過旁邊一份文件蓋在紙上。
    “看完了。”居可琳走進去,自然又熟練地側坐他腿上。
    李京屹摟着她:“喜歡哪個?”
    “都喜歡。”每一個都深得她心,她第一次犯選擇恐懼症。
    李京屹很快作出決定:“那就辦五次。”
    “那得多少錢?”居可琳往嘴裏塞一顆葡萄。
    自打自己當老板後,出去談合作,分毫必争,對金錢得失就有了概念。
    “沒事。”李京屹算盤打得比她快:“辦五次婚禮就能收五次份子錢,能賺。”
    居可琳由衷佩服他這心眼:“那婚禮結束,你得躺多少人黑名單裏。”
    李京屹笑笑,一副“誰在乎”的傲慢樣子。
    居可琳嘴裏葡萄吃完,他喂她一顆,又在她含住後,奪走。
    “……”
    什麽癖好。
    居可琳還有事要問他,就随他。
    “那五份策劃不是婚慶公司出的吧?”
    每一份都像是為她量身定制,即便李京屹把她的喜好一點不差告訴給婚慶公司,策劃也不會做到這種完美程度。
    “我寫的。”李京屹沒想邀功,但她猜出來,他也不隐瞞。
    “什麽時候弄的?”居可琳想到她一回家就看見他:“今天沒去公司?”
    “沒去。”李京屹拿叉子叉起一塊西瓜喂她:“跟你求婚後就開始琢磨這事了,今天最後潤色了下。”
    “你好像很着急娶我。”居可琳挑挑眉,尾巴快要翹到天上去。
    “嗯。”李京屹坦然承認:“盼十幾年了,當然着急。”
    居可琳一下子綻開笑容,擡起下巴,咬他嘴唇。
    下一秒失重感襲上心頭,身體騰空,李京屹抱起她,放到書桌上,接過她臂彎裏的玻璃碗,擱到旁邊,一手撐在她身側,一手扶着她背。
    居可琳雙手圈着他肩膀,雙腿盤在他腰間。
    兩人嘴唇由始至終都沒有分開,淺啄變深吻,衣服一件件剝.落,書桌上不斷有東西掉到地上,包括那半碗水果。
    鋪着地毯,沒造出什麽聲音,玻璃碗滾過兩圈,倒扣過去,沉在碗底的水漬在地毯上洇出一片痕跡。
    *
    居可琳最終選擇了第二套方案。
    露天草坪婚禮。
    婚禮定在第二年,也是夏季,就在領證後一天。
    地點在意大利科莫湖,是阿爾卑斯山脈的一個冰川湖泊,藍天白雲環繞,青山矗立,湖水清澈,別墅錯落有致,像是童話故事裏的夢幻小鎮。
    賓客由專機接送,提前一周到達,前幾天有專業導游領着游玩,最後一天才是婚禮。
    臨近科莫湖畔的幾棟別墅都已經定好,婚禮前五天,人都是按照關系分房睡,是一對的就睡一間,單身狗們要麽自己睡要麽嫌棄冷清就找人陪。
    婚禮前一晚,由鄭思莞起頭,打着結婚前一天新郎新娘不準見面的旗號,将居可琳和李京屹分開,說是婚禮前最後的狂歡,分成男女兩撥,在兩棟別墅裏,互不打擾。
    其實狂歡也沒狂到哪去,另一半就在隔壁那棟別墅,有個什麽風吹草動,都能知道,就是喝喝酒,聊聊天。
    居可琳和李京屹是這七天裏的主角,大家就是為參加他們婚禮而聚到一起,話題自然就圍繞着他們兩個。
    之前在圈子裏,是薛芷岚李政玄被人津津樂道,都琢磨着他們兩個什麽時候強強聯合,結果一年過一年,薛、李倆人沒有好事傳出,反倒是他們的閨女和兒子喜結連理。
    當初李、馮兩家訂婚宴,李京屹那一番“豪言壯語”,即便已經過去三年,隔三差五還是會被拎出來當作茶餘飯後的八卦談資。
    薛芷岚李政玄一同出席過多次,圈子裏所有人潛意識裏早就把他們定為一對,所以居可琳和李京屹的事兒,怎麽想怎麽覺得有悖倫常,雖然他們不管是在血緣還是在法律方面,都從來沒有過任何關系。
    今天終于逮到機會,衆人好好八卦一番,從兩人什麽時候看對眼起頭問,再到誰先表得白,誰先捅破的窗戶紙,拷打詢問得一清二楚。
    隔壁那棟別墅,男生那邊就沒這麽八卦。
    一樓有個唱K的角落,高睿霸占着話筒唱歌,自以為歌聲優美,唱得如癡如醉,實際上調跑到西伯利亞,大韬忍了十秒鐘,抓起一個麻将牌,從二樓丢下去:“公鴨嗓就別出來賣弄風騷了!”
    高睿被砸中腦門,疼得跳腳,唱得聲音更大,最後差點激起衆怒,被群毆。
    二樓支着幾張麻将桌,四人一組搓得熱火朝天。
    三樓露臺,李京屹和司琮也左柯讓三人圍着一張圓桌坐,在打撲克,每人腳邊都擺着幾瓶酒。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京屹今天牌運好得出奇,幾乎把把贏,司琮也也還湊合,只有左柯讓一人一直在輸。
    又輸一局,司琮也手裏剩下的牌一扔,往後一靠:“自個兒貼吧,省我們動手了。”
    左柯讓一臉苦大仇深,撕下一條衛生紙,在杯子裏沾水,啪一下貼臉上。
    他們打牌純娛樂,不玩錢,就整點什麽毀形象的亂七八糟點子,到時候快門一按,拍照留念,過後拿來威脅對方做牛做馬,沒有一次不成功的,特好使。
    左柯讓洩氣,沒骨頭似的癱在藤椅裏,兩條胳膊耷拉着,眼睛在剩下倆人身上來回掃視:“你倆偷着換牌了吧?”
    李京屹洗着牌,修長的手指壓在紙牌上,筋骨微凸,動作間紙牌碰撞,發出“啪嗒啪嗒”脆響,他抽空乜左柯讓一眼:“玩不起?”
    司琮也屈指扣兩下桌面:“別污蔑啊,李京屹什麽德性暫且不說,我多高風亮節一人。”
    他不屑:“還能使詐?”
    左柯讓臉歪向李京屹:“聽見沒,他拉踩你。”
    李京屹嗓音淡淡:“他有病。”
    左柯讓又看向司琮也:“聽見沒,他罵你。”
    整個一挑撥離間的傳話筒。
    司琮也憐憫地看着他:“我們兩個有老婆的人,不跟你這個孤家寡人計較。”
    “嗖”一下,一支利箭穩穩紮進左柯讓心窩,他表面若無其事,嘴硬反駁:“我老婆也在這兒,誰孤家寡人?”
    “那是居可琳請過來的。”李京屹毫不留情拆穿:“不是因為你。”
    聊起天,估摸着不會再打牌,他整理好紙牌,裝進方盒裏,往桌上一擲。
    司琮也翹起二郎腿,掌心托着臉,皺起眉,裝模作樣思考着:“來這兒都一禮拜了,你前女友——”
    适時停頓幾秒鐘:“好像一句話都沒跟你說過吧?”
    左柯讓底氣挺足:“說過。”
    司琮也問:“你确定你沒耍流氓?”
    第二支箭再次射向心髒。
    左柯讓眼神幽幽垂下,還真被司琮也猜準,但他覺得他那不算耍流氓,就想親邬思黎一下,結果還沒碰到她,就被甩了一巴掌。
    還得到一個“滾”字。
    司琮也大學一畢業就結了婚,李京屹這兒也達成心願,就他還在追老婆的路上。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心情煩躁,撥開煙盒咬出一根煙,然後遞給司琮也。
    司琮也沒接:“跟覃關一起戒了。”
    左柯讓一臉不耐:“你有必要重點強調?”
    司琮也笑:“你非要往那方面想。”
    左柯讓翻個大白眼,煙盒又遞給李京屹。
    結果他更過分,來一句:“我只抽居可琳的煙。”
    左柯讓氣得要死,冷呵一聲:“她的煙鍍金了還是怎麽着?”
    李京屹故作高深:“你不懂。”
    “……”
    司琮也趁左柯讓不注意,鏡頭對準他,将他滿臉紙條的樣子錄個小視頻發給覃關。
    司:【寶寶給你看個好玩的。】
    李京屹就很光明正大,直接怼着左柯讓拍,發給居可琳。
    L:【保存好,以後有用。】
    左柯讓腦回路挺奇葩,看他們倆人都拍自己發給自己老婆,他也學過來,找好角度,自拍一張發給邬思黎。
    文字內容還沒想好,就看見照片旁邊多出一個紅色感嘆號,灰色小字提醒着他不是對方好友。
    “……”
    牛逼。
    他深吸口氣,踢踢桌子,問倆人:“你惹居可琳生氣,都怎麽哄?”
    司琮也忙着跟覃關聊天,頭也沒擡:“我不惹我老婆生氣。”
    李京屹給出建議:“苦肉計。”
    說完,他交代一句去上洗手間,起身走。
    過一會兒,司琮也說去外面回個電話,離開。
    三樓露臺只剩下左柯讓一人,靜坐五分鐘後,他有了主意,下樓。
    ……
    別墅周圍植被茂密,李京屹站在一棵松樹下,隐在暗處,等兩分鐘左右,居可琳從別墅裏偷偷溜出來,徑直朝他奔來。
    李京屹抱住她,親她一下:“喝酒了?”
    居可琳軟面條一樣挂在他身上:“你沒喝?”
    “喝了。”
    “那我也喝了。”
    沒什麽營養的廢話。
    “你們打牌你沒被貼條?”居可琳提起左柯讓的照片。
    “沒。”李京屹低頸,鼻尖緩緩蹭着她:“運氣好。”
    居可琳被他磨得心癢,主動貼過去,啓唇,和他接吻。
    夜晚的科莫湖畔,靜谧無聲,偶爾有風吹過,樹葉嘩嘩作響。
    路燈昏昧的光線勾勒出他們難舍難分的影子,投映在草坪。
    居可琳和李京屹越來越能通過微小細節感知到對方的情緒。
    雖然沒有明說,但兩人心裏都是緊張的,同時也格外期待,即将攜手步入人生下一個階段,是件特激動的事情。
    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只有對方才能疏解。
    現在見一面,抱一抱,接個吻,就什麽都踏實了。
    怕出來太久被發現後又經歷一番審問,居可琳沒和李京屹多待,十分鐘後就打道回府。
    他們沿着小路散了會兒步,居可琳說自己回去就好,李京屹不放心,人生地不熟的,不安全,堅持送她到別墅門口。
    然後就在別墅門口,跟其他兩對不期而遇。
    司琮也一樣是送覃關回別墅,司琮也在後面抱着覃關走路,連體嬰似的。
    左柯讓和邬思黎一前一後,前者像個癞皮狗似的揪着後者外套袖子。
    對比起來,居可琳和李京屹只是手牽手,實在太過正常。
    三對小情侶面面相觑,女生彼此間都很給面子,沒說什麽,一起進別墅。
    三個男人目送着人進去後,氣氛就變得怪異起來。
    左柯讓陰陽怪氣啧啧兩聲,看李京屹:“不是上廁所?”
    又看司琮也:“不是打電話?”
    李京屹和司琮也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擦着左柯讓兩側朝回走,默契地選擇不跟一條跳腳單身狗計較。
    *
    第二天婚禮如期舉行。
    賓客皆是正裝出席,分坐在地毯兩邊,居父不在,薛芷岚帶着居可琳走紅毯,一路走過去,每一張洋溢着笑容的面孔都極為熟悉。
    而紅毯終點,是李京屹在等她。
    輕緩悠揚的旋律在草坪上空盤旋,《Beautiful in white》,一首歐美經典金曲。
    I found the one and my life had found its,
    我找到了我的唯一,
    Missing piece,
    我生命中的空缺被填補,
    So as long as I live and love you,
    故此,我對你的愛至死不渝,
    Will have and hold you,
    我會擁有你珍惜你。
    歌詞極為應景。
    七八歲相識,互相陪伴着長大,十幾個春夏秋冬都是他們一起度過,生活中的酸甜苦辣鹹,他們全都品嘗過。
    七年之癢早就過去,他們卻每天都新鮮。
    紅毯短短幾米,居可琳和李京屹在對望中,将過往逐幀回憶一遍。
    後續就是那套按部就班的流程,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
    居可琳本來沒想哭,結果在接吻時,她感覺到李京屹嘴唇在發顫,眼淚毫無征兆就湧出來。
    她捧着他臉,小聲笑他:“李京屹,你好沒出息。”
    李京屹不知道回什麽,腦海裏挺白,先嗯一聲,然後:“我愛你。”
    臺下起哄熱烈,掌聲不斷。
    李老爺子坐在第一排,笑得紅光滿面,還不放棄暢想未來:“他們倆以後得生一男一女,誰的基因都不能浪費。”
    薛芷岚和李政玄坐在他一左一右,想起之前那次老爺子提要孩子,結果被李京屹氣到高血壓的事情,沉默着不敢接話。
    知道邬思黎不願意挨着左柯讓,居可琳安排座位時,特意把他們兩個隔遠,架不住左柯讓臉皮厚,跋山涉水換到邬思黎旁邊。
    像昨晚一樣,拽着她袖子,問她什麽時候能原諒他。
    邬思黎沒搭理,但也沒揮開他的手,左柯讓就挺滿足。
    司琮也看得眼熱,湊到覃關耳邊小聲商量再辦一次婚禮。
    真不知道他什麽毛病,看見別人舉行婚禮他就想再辦一次,覃關觑他:“你幹脆來個全球婚禮巡演。”
    司琮也一萬個贊同:“行啊,愛爾蘭是第一站,第二站你想定在哪兒?”
    有病。
    覃關懶得廢話,推開他壓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專注看向臺上,相擁接吻的一對新人。
    他們,
    好像親了好久好久。
    因為李京屹出的五份策劃居可琳都非常喜歡,所以其他四個地方,就當作他們蜜月旅行的地點。
    別墅人多嘈雜,一周時間相處下來,李京屹煩不勝煩,辦完婚禮,他迫不及待要去跟居可琳過二人世界。
    于是在婚禮晚宴結束後,所有人都七八分醉,互相攙扶着回別墅睡覺,沒有一個人發現兩位主角已經消失不見。
    萬米高空中,居可琳和李京屹已經踏上前往特隆赫姆的飛機。
    關于特隆赫姆,有個挺浪漫的說法:新婚之夜永不結束。
    這就很李京屹。
    所以特隆赫姆定位蜜月第一站。
    乘的是私人飛機,李京屹洗完澡出來,在居可琳旁邊坐下:“累不累?”
    居可琳靠到他懷裏,翻看着其他人發在群裏的照片,搖頭:“不累。”
    她仰起脖子,擡手碰碰他嘴唇,調侃:“終于不抖了?”
    李京屹掐着她手指,咬一口。
    居可琳調整姿勢,嘬一下他喉結。
    飛機上什麽都沒準備,就沒打算做什麽,一來一往互相撩撥一下,扯平。
    李京屹陪着居可琳一起看照片,有認為不錯的,就讓居可琳順手轉發到他微信。
    看着李京屹那個簡筆畫火柴人,并不符合他風格的微信頭像,居可琳勾起好奇心:“你微信頭像哪找的?”
    “你畫的。”
    “嗯?”
    李京屹拿過她手機,點開自己頭像,而後看向她,冷白光亮照出他眼底,她的影子。
    “我九歲那年過生日,你送我的個人肖像畫。”
    *
    我的心是曠野的鳥,在你的眼睛裏找到了它的天空。
    我的身體是無序的風,在你身邊找到了最終停泊的港灣。
    我的心是曠野的鳥,在你的眼睛裏找到了它的天空——泰戈爾《園丁集》
    全文就到此為止,感謝大家兩個多月的陪伴,感謝你們能耐心看我講完居可琳和李京屹的故事,專欄裏我又弄了個“日常碎片”,到時候有什麽靈感小段子,就放在那上面寫,不止有居可琳李京屹,還有覃關司琮也、岑欲遲許書迩,就當作是他們的日常生活碎片,感興趣可以收藏。
    下本《初學者》,年後開,大概三月份,不着急,我們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