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

    一个让泷泽生感官微妙的月份,他大概也是在十一月回来的,暑热终于过去,空气变得微凉,没有系统没有威胁的日子安逸得时常令他矛盾的产生不安感,但是这份异样一定会被时间带走,就像逐渐变得虚弱的咒灵生一样。

    那位面容和泷泽生一模一样的咒灵最近像氧气不足一般十分倦怠,他只在高专活动,充当学生们的对打机器,还会经常对学生们说,“你们真正的泷泽老师负责和五条老师谈恋爱还有工作,根本没有心思和时间教你们嘛,所以我才是你们真正的老师!”

    钉崎野蔷薇直白的开玩笑道,“你在争宠吗?咒灵老师~”

    她戏言一般的称呼却让咒灵生很是受用,他叉腰说道,“咒灵老师,哈哈,听上去真不错,干脆你们以后就这么称呼我吧,不是泷泽生也不是那个谁。”

    正和他以躲避球的方式锻炼体能的虎杖悠仁拾起掉落的皮球,突然道,“对了,说起来,咒灵都是有名字的吧,你叫什么名字呢?”

    咒灵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一摊手,“不知道。”

    “哎?”

    “本质而言我就叫泷泽生嘛,就像忧太的里香叫里香一样,但是泷泽生还活着,我用他的名字多奇怪。”

    “但是你性格很好哎,一点儿也不像咒灵。”虎杖悠仁想起来他见过的真人,“果然是因为你是五条老师诅咒的,所以才会不一样的,最强的诅咒也是最强~”

    他爽朗的弯着眉眼笑起来,亲密且热切的调侃着不在场的五条悟。

    “性格?唔。”咒灵生大力的将躲避球砸向他们,“真亏你们能这么评价我。”

    他的眼里带着隐秘的欣喜,心情几乎不加掩饰的浮于表面,钉崎野蔷薇忍不住掩唇对虎杖悠仁道,“你看他高兴的那个样子,就好像战胜了本体一样。”

    “本体?”虎杖悠仁立刻意会到了这个称呼,“哈哈,泷泽与泷泽的竞争吗?”

    “说到泷泽与泷泽的竞争——”伏黑惠心情微妙的参与了话题,“泷泽老师的修罗场结束了吗?”

    “……”

    一阵心照不宣的沉默,几人异口同声道,“没有吧。”

    ***

    泷泽生的修罗场没有结束。

    简直是融在日常生活中一样,他可能会随时随地接收到死亡凝视,或者微妙的信号。

    成为总监部部长后要做的事情很多,而太宰治在极短

    的时间内就掌控了第三方,令那些人对他惟命是从心怀敬意,他们两个经常会在工作上交接,比如泷泽生通过他委托第三方任务,又比如第三方要排除掉的那些诅咒师要由总监部来清缴。

    他们两个是默契的合作伙伴,是让总监部刚顶上来的高层感到不可撼动的联盟,泷泽生时常嫌弃总监部地理位置的不便,所以把工作地点迁到了第三方的商务大楼上,所以理所当然,他几乎日日都会和太宰治在一起,处理着麻烦的工作,再互相打赌拌嘴,让枯燥的工作时间变得不再难熬。

    太宰治身为港口mafia首领时的习惯没有因为半年旅行而完全抛弃,他仍是个工作起来就沉入上头的工作狂,忙碌的时候可能连水都不喝,而泷泽生从工具人起就根深蒂固的照顾人因子深刻在他的脑海,一到点就会给太宰治沏茶,没有喝茶的心思时就叫属下去买咖啡。

    他的属下经常会眼角抽搐的看着他给太宰治倒水,然后陷入某种精神认知的崩塌,还将真实想法说漏了嘴,“为什么您这么熟练……”

    因为泷泽生以前就是太宰治的部下,是他走哪跟到哪的心腹。

    他们习惯这样的相处,彼此都会感到舒适。

    “今天早上有一批新购入的红茶,要试试吗?”碧眸青年将耳际的发丝扎在脑后,在储物柜前挑挑拣拣,“正好有一套崭新的茶具,新茶配新壶~”

    太宰治放下钢笔,转了转僵硬的肩膀,抱怨道,“泷泽,我要罢工。”

    泷泽生烧上水,“我会心寒的。”

    鸢眸青年像条咸鱼一样摊在桌子上,双手软绵绵的垂落,嘀嘀咕咕道,“每天都是工作工作,虽然这是我答应你时就预想到的痛苦吧,但是实际经历起来还是让人绝望,我要叛逃,我要叛逃~”

    泷泽生几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提溜起他,然后在青年睁圆那双鸢色眼瞳的呆滞神情下拉着他的手麻利的来了一段华尔兹,最后暂停在一个经典的poss中,“好!精神起来了!”

    太宰治猛喘一口气,“腰!腰要断了!为什么我要跳女步啊……”

    泷泽生笑着把他拉起来,“辛苦的只是前期罢了,等熬过这段时间,我们就能解除办公室封印,出外勤的工作要有趣得多。”

    他深知太宰治只是发牢骚,他只是想要一些安慰和新鲜感,所以泷泽生当即说道,“今天的工作也不急,我们出去看电影?”

    太宰治对出去很感兴趣,对电影兴致缺缺。

    泷泽生了然,他转而说道,

    “这个季节,银杏树很美丽哦。”

    他把往窗外看了一眼,对太宰治说,“天气不错,去公园吧。”

    太宰治没有异议,他把工作一丢,眼看泷泽生拿上相机,然后脱下了西装外套准备换个适合出游的衣服。

    太宰治目光微沉,他敏锐的观察力和习惯性思考的大脑令他本能的分析着泷泽生身上发生的一切,自然能看到一些暧昧的痕迹。

    并不是裸/露的皮肤上有什么,而是其他的……

    头发被扎起来是因为一边变得参差不齐,可能是过于激动不小心扯断的,今天进门时他的衬衫纽扣掉了一个,到底是怎样垃圾的材质才能让纽扣无故脱落呢,所以是被急切的动作粗暴扯掉的,他的唇瓣上还有未愈合的细小伤口……这点就很微妙了,因为泷泽生会反转术式,他受到任何伤都能痊愈。

    而且虽然并不明显,但是他眉眼间的神情已然有了细微的变化,就如同他所说——

    他在热恋。

    但大概幸福的指向并不只是恋爱,还有真正的自由,愈加安定的局势,重逢且随时都可再见的友人。

    碧眸青年的唇角总是带着笑意,这不再是他习惯性露出的笑脸,而是自发的微笑。

    太宰治刺他,“你的脖子上……”

    “哎?哎?”泷泽生一惊,“应该没有才对——!我的衣服不像悟一样是高领……”

    太宰治:“有猫毛。”

    泷泽生:“……”

    泷泽生看着肩膀微抖的太宰治,“太宰,你的恶趣味完全不减。”

    那当然,在还未成为干部的时候,太宰治总喜欢把中也耍来耍去,一开始对泷泽生的冷处理在某一天悄然破碎,然后开始把泷泽生当狗耍,结果发现泷泽生的脾气比中也好,单纯是一样的单纯,可是单纯如果和惊人的真诚及直球搭配起来,就成了让太宰治招架不住的恐怖东西,以至于其他黑手党调侃他们之间的关系从逗狗变成了养狗。

    “走了,出门了。”

    泷泽生兴致勃勃道,“你的头发好像长了太宰,要顺道去理发店修剪一下吗?”

    他拿出了自己的同款小皮筋,“或者你也搞个发型?比如编个小辫子。”

    太宰治摸了摸自己蓬松的头发,“这可不是参加舞会。”

    “谁说只有舞会才能盛装出席,我们现在要去感受秋天。”

    ……

    ……

    拗不过泷泽生的兴奋劲,太宰治顶着和风衣完

    全两个风格的精致发型出门了,泷泽生还不想打车,愣是租了一辆双人自行车,然后眼睛亮亮的看着太宰治。

    太宰治无声拒绝,对方眼睛里的跃跃欲试更甚了。

    然后太宰治妥协了,并飞快的乐在其中,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蹬着车,莫名有种潮流时尚感。

    太宰治问,“今天不约会吗?”

    因为不需要控制车把,他仰头懒散的看着头顶的银杏,“那个家伙只要一有时间就缠着你吧。”

    泷泽生说,“我正在和你约会,你希望我谈起别人吗?”

    “八卦的话谁都愿意听。”

    “别人的八卦才有意思,还不如和我赌一赌学生们谁先谈恋爱,他们因为悟最近频繁且猖狂的秀恩爱行为,已经暗地里想怎么恶作剧一下他了。”

    太宰治的眼神微微一动,他敏锐且通透的意识到这是一件好事,意味着最强与学生们的关系变得更近了。

    啊……明白了……

    太宰治微微闭上眼睛。

    因为最强向他们袒露了自己的青春,每一寸回忆都在彰显他的人性。

    因为那个过去不是痛苦的忌讳,如今已经成为了某种胜利的证明。

    强大如五条悟,也会拥有炙热的情感,这一点一定让那些孩子非常动容。

    所以他们会肆意的调侃五条悟和泷泽生的关系,然后再得到两人毫不掩饰的回应,在八卦老师的恋情中感受那份亲密的互动,然后为自己的青春添上绚丽的颜色。

    泷泽生在一处绝妙观景点停车,然后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找着角度拍了些景色,目光转向了太宰治。

    太宰治一下子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虽然不常拍照,但是他拍照时也很在意仪式感和庄重,所以很快摆好了一个正经又不死板的姿势,颇有种出游的闲适感。

    “等一下等一下……”

    泷泽生比划了两下就暂停,将相机交给了路人,然后跑过去站在太宰治身边,“这样,我们一起。”

    满地的银杏叶,空中有飘落的金黄色,角落有停放的双人自行车,并肩站立的两人有同样温和的眼神,一齐看向了镜头。

    “OK,OK!拍得很漂亮哦!”同样出游的行人按下快门键后小跑过来,“两位真是上相,这张照片很不错!”

    泷泽生谢过他,然后将相机套回脖子上,“等有时间我把它洗出来。”

    “又是回忆录?”

    “那个东西要好好制作,制作

    好几本呢!”

    他们推着自行车散步,虽然推车的是泷泽生一个人,他说,“忧太是明天的飞机,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他,悟如果有时间的话也会去……”

    他又聊到漫画和影视剧,然后吐槽起某家店的菜难吃至极,“那个酸奶吃起来就像洗脚水发酵后泡了变质牛奶的味道,有机会我一定要让你尝一尝,你吃到那个味道后可能能看到彼岸花开。”

    太宰治说,“我不要,既然如此休想让我吃。”

    “有难同当!”

    “没必要吃的苦不要吃!”

    “那一定比菌子的效果还好~!”

    “说到菌子,泷泽你上次吃了我做的菌子汤后,抱着中也的腿不撒手,还说会永远爱他叫他不要离开你,希望他不要再让头变成美杜莎了。”

    “噗咳!”泷泽生大惊失色,“我有这么做吗?”

    “完全没有印象呐……”

    泷泽生:“……我说怎么一觉醒来他对我热情了许多,你还甩了我几个冷脸。”

    太宰治:“……………”

    泷泽生:“你真小气。”

    太宰治:“嗨嗨,大度的泷泽生。”

    泷泽生把车放好,开始和太宰治citywalk。

    直到两人突然一致的安静下来,将目光投向了身旁一个奇怪的男人。

    怎么说呢,那个男人在他们眼中简直浑身插满了犯罪的旗帜,他的身上还带着普通人难以察觉,对泷泽生而言却明显至极的火药味,以至于泷泽生毫不犹豫的一把将他按倒在地,然后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他给电话那头的警察说明了情况,期间男人还在叫嚣,太宰治在一旁小声道,“果然只要一出门就不会安安静静无事发生。”

    灾难总是接锤而至,这是被工具人锁定的目标的命运。

    电话里的警察突然声音急切起来,“你说什么?是炸弹犯?!”

    随后他们换了一个接话员,泷泽生细讲了下地点,他们便说会尽快赶来。

    这个尽快真的蛮快的,泷泽生只等了十分钟。

    他在到来的警察里注意到了熟悉的影子,那些警察也对他的脸产生了熟悉的感觉,一位警官迟疑的问,“请问,你是……”

    “泷泽!”

    松田阵平的声音给了警官最终答案,他惊喜道,“泷泽,原来是你!“

    泷泽生恍然看着松田阵平。

    卷发青年还戴着他那标志性的眼镜

    ,穿着黑色的衣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失联后,我还以为你——”

    他有一瞬的失声,随后有些懊恼的捶了下泷泽生的胸口,“搞什么!你这头发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下并没有用十足的力气,泷泽生还是往太宰治那歪了歪,随后他瞥到太宰治的眼神极为寡淡,清亮的眸子正打量着松田阵平。

    毫无疑问,他那看穿人心的本事又启动了。

    泷泽生夸张的摸了摸胸口,然后笑着对松田阵平道,“谋杀啊!”

    失联。

    是发生在泷泽生身上后,便很令人不安的失联。

    虽然五条悟曾替泷泽生向松田阵平解释过,泷泽生去了国外,但是——怎么会?

    为什么会有人放心的让一个随时有自杀倾向,精神岌岌可危的人去往国外?

    得到这种质问的五条悟沉默了一秒,从善如流道,“因为国外有更好的心理医生。”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顺着松田阵平的话敷衍他,当时失去泷泽生的五条悟心力交瘁,精神疲惫,明明已经痛苦到觉得世界开始失色,但是除了话一下子变少了一些外,他人并不能再看出其他的信号,甚至在一周后,稍显颓丧的五条悟已经消失,还会和学生语调轻浮的开起玩笑。

    那个时候,不了解他的人觉得他恐怖,觉得他竟然这么快就脱离痛苦,性情冷漠到令人心惊。

    但是五条悟就连悲伤和痛苦都不会表露于人前,唯有了解他的人能看出那份隐秘的,掩藏在他的言辞,肢体动作,以及目光中的深意。

    松田阵平信五条悟的话吗?他只能信,因为没有其他的信息告诉他泷泽生的去向和现状。

    但是太匪夷所思了,出国后为什么就失联了,又不是没有国际漫游。

    泷泽生还不知为何对爆破声得了很严重的应激反应,放任这样的家伙去国外,疯了吗?为什么不陪着他?

    后来松田阵平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无妄的猜疑。

    泷泽生可能死了。

    人如果想自杀的话,是可以让别人找不到的。

    他们有过短暂的相处,但是却奇异的惺惺相惜。

    松田阵平向五条悟要过泷泽生新的联系方式,但是白发青年以泷泽生需要静养为由拒绝了,古怪且不合常理,大概他的表情很不好,那位拥有漂亮的蓝色眼睛的青年,突然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将号码给了他。

    不过松田阵平一个电话都没打通过,一个短

    信都没得到回应,搞得他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又成了那种状态。

    松田阵平某天还收到了一位情商低到令人发指的同事的安慰,对方说,“松田前辈,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也请振作起来!”

    哈?

    最好的朋友?

    他其实不知道对方说出这句话是因为听到了萩的故事,还是泷泽生的故事。

    但是松田阵平不可否认的是,那一刻他的脑海里滑过了萩的脸,然后是泷泽生。

    但是很快,新的十一月到来了。

    一年中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十一月,终于来了。

    事情究竟怎么发展到现在这幅样子了,松田阵平到现在都觉得奇幻。

    但是资历颇深的警官先生什么没有见过,他臭着脸看着泷泽生,等他的解释。

    染了一头黑发的青年像是头脑风暴了一会儿,看着松田阵平的目光突然很是坚定,他一把按住松田阵平的肩,声音郑重且低沉,“每个人都有知道世界真相的权力。”

    松田阵平:“……?”

    泷泽生:“不管那个真相是否令人满意。”

    他跟随警官们把罪犯押回了警局,描述了遇到他怀疑他抓捕他的过程,等一切琐事都搞定后,泷泽生给全程跟着的太宰治买了一瓶饮料,对方坐在椅子上等待了许久,泷泽生以为他一定无聊透顶,结果出来就收到了一堆惊呼。

    “太厉害了!”

    “这是怎么推理出来的,你实际上是位侦探吗?!”

    “这位先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这个线索对我们调查案子有巨大帮助!”

    泷泽生:“……”

    他以为太宰治闲得无聊,谁知道他去破案了,如今还被众星捧月般被警官们围着。

    松田阵平来到了泷泽生身边,环胸问道,“那是谁?”

    “太宰,我的朋友。”

    “挺厉害的。”松田阵平说,“他听到了搜查课的会议,然后幽灵一样出现,自顾自的看了桌子上的资料,就道出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泷泽生眼里有微光闪烁,“我也这么觉得。”

    “侦探?”

    “哈哈,不是。”

    松田阵平扭过头,卷发青年的气质有些冷冽,吊着眼梢时神情桀骜,“所以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泷泽生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说道,“首先,我没有自杀。”

    松田阵平莫名脸上一热,“我没说你自杀。”

    “你的表情就是在这么说。”

    “失联不是失踪就是死亡

    死亡不是过失和他杀就是自杀。”

    “哈哈哈……让我想想

    这可能要从很基本很基本的‘背景’开始讲起了。”

    ……

    大概半小时后。

    松田阵平呆滞的坐在警局门口的椅子上

    头顶投射下来的灯光落在他的发梢

    落在他无神的眼睛里。

    “阵平?阵平?”泷泽生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还有意识吗?”

    松田阵平拿开他的手

    “少瞧不起人了!不过是奇幻故事。”

    “哈哈哈哈

    我觉得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

    心理素质一定很强。”

    “岂止

    虽然我是爆破课

    但也接过诡谲的案子。”松田阵平扬起头

    语气有些懒散

    “那些地方明明发生了爆炸

    但是现场却找不到任何爆炸的导火索

    当时我和萩两个人

    死磕那个案件地点

    觉得一定是自己遗漏了什么

    但是探查了每个角落都找不到爆炸的原因

    然后这时

    上头突然宣布道:不查了。”

    他磨了磨牙

    “不查了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也没有解释

    然后大家就这么囫囵揭过去了

    我们私下里还怀疑过那里可能牵扯更深的案子

    比如爆炸其实是为了杀人

    背后真相涉及太广

    连警视厅都要淌黑水。类似的事情一年总会发生几次

    不是我接就是别人接

    有的时候明明发生了爆炸

    上头却要让我们不用理

    简直是警视厅十大古怪行业现象之一。”

    泷泽生苦笑了两声

    “真是辛苦你们了。”

    “辛苦的是你们。”

    松田阵平突然轻声说

    “没人知道你们

    不是吗?”

    “……”泷泽生说

    “起码我是不辛苦的。”

    他抬头望着不远处

    突然眼睛微亮

    “对了

    还没有告诉你

    阵平。”

    “有人来接我了。”

    “嗯?”

    松田阵平抬头望去

    然后了然的咂舌

    “他啊。”

    白发青年站在对面的路灯下。

    他扬了扬手里的购物袋

    里面大概率是给泷泽生的伴手礼。

    松田阵平问

    “你告诉他你在这里的?”

    “嗯。”

    “你们还真是形影不离啊。”

    泷泽生与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对视

    轻声说道

    “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的。”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

    然后

    他突然瞪大眼睛

    猛地回头看向泷泽生。

    泷泽生回眸给了他一个确实如此的眼神

    然后站起身

    ?)

    朝着五条悟的方向走去。

    他停在了马路的一端

    恰巧绿灯亮起

    五条悟朝他走来。

    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

    唯有五条悟鲜亮明朗。

    “你回来得挺快

    当天去的飞机当天回啊。”

    五条悟自然的牵过泷泽生的手

    “因为……”

    他刷的向泷泽生展示了一下袋子里的东西

    泷泽生呆了一下

    青年的声音暧昧低哑

    “发现了好玩的

    今天晚上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