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圈旁!
    周怀良背着猎枪,跨上一匹骏马。
    双腿猛地一夹,马匹嘶鸣一声,向着东方奔驰而去。
    秦支书及牧民们,目送他消失在漫漫夜色中。
    “小周干部这是出啥事了?今晚可冷着咧。”
    “听说好像是媳妇到日子该生了,着急回去瞅瞅呢。”
    “那是该着急,天大地大,也没看自己的娃重要。”
    ......
    牧民们议论着散开,唯独秦支书攥紧烟斗,本能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稍作思索,他快步来到周怀良落住的蒙古包前。
    环顾一圈,趁着四下没人的空,立马钻了进去。
    屋内油盏还亮着,火炉里的煤块也是刚添不久,桌上还剩了半碗茬子粥......
    秦支书伸手一探碗底,尚有微弱余温,显然是吃到一半就有事离开。
    而屋内的一切迹象,也都在表明,周怀良是突然想要离开!
    “到底是何事让他这么着急?”
    秦支书鼻息一沉,吧唧一口烟斗,大脑在疯狂运转。
    如抽丝剥茧,尽可能地将周围一切进行联想,最终只停在杨霖身上。
    想到他这两天的嚣张行为,再结合周怀良说他来此的目的......
    “不对劲!”秦支书接连吧唧好几口烟斗,好似抓到了一丝灵光。
    就在这时,毡门被人从外打开。
    格日乐走进来,一脸意外的看着他:
    “秦支书?你在小周干部的毡包里做什么?”
    冷不丁被打断思路,那一点乍现灵光随即消散。
    秦支书恼怒地挠挠眉头,却也只能平静道:
    “小周干部走的急,我寻思过来给他灭灭火。”
    “不用麻烦你了秦支书,阿爸让我过来收拾。”
    “嗯!”
    秦支书闷闷应下,正要离开,却突然转身问道:
    “格日乐,宋青山真的是在镇上医院吗?”
    “是真的,杨霖的女人,还有另一个兄弟,都留在医院看护呢。”
    格日乐一边说着,一边用火钳子把煤块夹出来。
    秦支书默默念叨了声杨霖的名字,随即大步离开。
    在他走后,格日乐神色变的平静,嘴中念念有词道:
    “腾格里保佑,赶紧收了这头狡猾的老狼......”
    离开这里的秦支书,快速返回了自己住的蒙古包。
    家中并无妻儿,俨然孑然一身,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光棍子。
    他先是给毡门上锁,随后用一根棍子抵住,确保外人不会闯入。
    做完这一切,秦支书坐到床边,闭眼静待好一会儿功夫。
    下一刻,他弯腰抽出床下的木头箱子,掀开之后,尽是一些衣服。
    可随着衣服都被拿出,一台小巧精致的电台就露了出来!
    秦支书呼吸隐隐急促,小心翼翼的将电报机放到床上。
    啪嗒一声,电源启动,顿时亮起一排小红灯点。
    紧接着,秦支书深吸一口气,带上配套的有线耳麦。
    又伸手抓来一床被子,将他和电报机全都盖住。
    下一刻,只听见被子里传来微弱的“滴滴——”声。
    这些声音有长有短,正是莫尔斯电码的发报形式。
    许久功夫,秦支书才掀开被子,已是满头大汗。
    他有条不紊地收起电报机,盖好衣服,将箱子重新塞回床底。
    “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