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王朝酒店。
    池音音看了眼门牌,7203号总统套房。
    是这里了。
    手机响了下,是池伯年发来的微信。
    ——音音,你阿姨答应了,只要你好好陪陈总,就马上给你弟弟交治疗费。
    池音音看完,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
    她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疼了。
    父亲再婚后,眼里就没了她和弟弟,十几年来,任由继母苛待、甚至虐待他们。
    缺衣少食是基本,打骂羞辱则是家常便饭。
    这次,因为生意上的债务,竟然让她来陪男人……睡!
    池音音不答应,他们就断了弟弟的治疗费来逼她。
    弟弟患有自闭症,治疗是不能停的。
    虎毒不食子,池伯年连畜生都不如!
    为了弟弟,池音音别无选择……
    站在房门前,池音音深吸口气,抬起手敲门。
    门虚掩着,轻轻一碰就开了。
    房间里没开灯,漆黑的一片。
    池音音皱着眉,摸索着往里走。“陈总,我进来了,呃……”
    突然,一只有力的长臂掐住了她的脖颈,把她抵到了墙壁上。
    池音音后背撞的生疼,浑厚的雄性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男人低沉的声音暴怒狠戾,虎口收紧,“你对我做了什么?”
    池音音脑子一片空白,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喉咙被锁住,摇着头,开口艰难:“我,没、有……不、不知道……”
    扼住她喉咙的手忽然一松,男人掐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把人摁进了怀里。
    铜墙铁壁般,无法挣脱。
    似乎没用力,但池音音却动弹不得。
    黑暗中,她看不见,但能感觉到,男人的体温不正常,触手滚烫。
    一开口,连呼吸也是滚烫的,“给你个机会,推开我!马上滚出去!”
    池音音瞪大眼睛,要她滚?
    陈总这是不满意她的态度,觉得她不够主动吗?
    不行,为了弟弟,她不能出去!
    既然来了,就没什么可矫情的!
    “我不出去,今晚……我是你的。”
    她双手环住男人的脖颈,踮起脚,摸索着吻上了男人的唇瓣。
    笨拙而生涩。
    男人浑身一震,女人的唇瓣柔软冰凉,瞬间将他最后一点理智烧成了灰烬!
    “干净吗?”
    男人似乎很痛苦,开口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可池音音顾不上深究,屈辱的闭上眼,嘴唇颤抖。
    “干净……”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说完,打横抱起她,丢在了床上,人也跟着压了下来。
    嗓音粗哑。
    “好姑娘,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人!”
    天旋地转间,池音音陷入柔软的床褥中。
    灼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池音音咬着唇紧闭着双眼,双手揪紧床单,泪水从眼角溢出……
    浮浮沉沉,不知疲倦。
    一整夜。
    池音音是被痛醒的。
    她被男人圈在怀里,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薄荷古龙水味。
    有点好闻。
    池音音想要起来,却被腰间横着的胳膊给压制住。
    “醒了?”
    男人翻了个身,罩在她身上,吓得池音音一动不敢动。
    “好姑娘,你没骗我,你是我的了。”
    沁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声音透着愉悦。
    “一起洗澡?自己走的了吗?我抱你?”
    “呃?”
    池音音吓得攥紧双手,慌慌张张的拒绝,“不,不用了,你,你先洗……”
    “嘁。”
    男人嗤笑,以为她害羞,没有勉强。
    “那好,我先洗。”
    捏了捏她的脸颊,翻身下床。“等我。”
    等他做什么?
    她疯了吗?
    她连一秒钟,都不想在这儿多待。
    浴室里亮起灯,终于不是一片混沌、两眼一抹黑。
    池音音赶紧爬了起来。
    “嘶!”
    稍稍一动,疼的她直吸气。
    无暇顾及,借着浴室透出来的光,池音音捡起地上的衣服,忍着疼痛快速穿上,趁着男人没出来,跑出了房门。
    一出酒店大门,手机响了。
    池音音划开接起:“你们要我做的我已经做了,城城的治疗费……”
    “死丫头!你耍猴呢?”
    继母唐笑微破口大骂。
    “一晚上死哪儿去了?替名可去陪陈总,可是你亲口答应的!你竟然没去?还有脸跟我要你那白痴弟弟的治疗费?”
    池音音冷笑,“我走的时候,陈总在洗澡,你想赖账?”
    “放屁!”唐笑微怒不可遏,“赶紧滚回来!惹怒了陈总,欠的债务你来赔吗?”
    吼完,挂了。
    池音音愕然,唐笑微不像是说笑,可昨晚她明明……
    不是陈总?那昨晚的男人是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酒店里,周硕进了房间,拉开窗帘,天边微亮,青白的晨光透进来。
    浴室水声停了。
    顾西程从里面出来,腰间系着条浴巾。
    身形颀长挺拔,宽肩窄臀,标准的男模身材,五官淸俊深邃,染着一层餍足后微微的慵懒。
    扫了眼周硕,又环视了一圈,没看到那女孩。
    皱了皱眉,“人呢?”
    周硕愣了下,摇摇头,“我进来时,没看到任何人。”
    顾西程薄唇扬起,看向雪白的床单上那一抹艳丽的红色,漫不经心的眯眸。
    “跑了?”
    不是让她等他?
    真是不听话!
    唇角邪佞的勾了勾。
    从成年起,往他床上送人的事没少发生,但成功的,就只有这一次。
    有人给他用了药,并且得逞了。
    是药物的缘故?还是那个女孩很特别?
    “阿硕,查查昨晚的事,还有,那个女孩,把她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