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足道？”晏墨尧睁开眼，淡淡勾唇，“对我来说是这样，但对你不是。所以这是亏本。”
夜悠然轻哼，“既然是交易，当然要拿对彼此重要的东西交换，我想晏总乐得换来可以安稳睡觉的夜晚吧？”
“如果一切如你所说，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但谈判之前，你应该拿出实际的东西，例如你的理论或者是带来能像你一样能让我头疼缓解的人。我从不做预设性的交易。”
他的意思是，除非她能带出一个完美复制她手法和效果的人，不然就没得谈。
说白了，就是商人的天性，回避一切风险，特别是他现在处在绝对上位。
“只要晏少能口头上承诺一番，我立刻就能着手去做，合同那些不着急签。”夜悠然并不气馁。
晏墨尧意味深长地笑：“你就不怕等你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练出来的人最后我不要，或者对我没有效果？”
“应该不会吧......”夜悠然看见晏墨尧唇边的笑意，狐疑地扬眉，“还是说你真的会......”
“夜首席，你知道这种时候聪明的人会怎么做吗？”晏墨尧忽然撑起半个身子，拉下夜悠然的细嫩的手按在躺椅上。
距离骤然拉近，他没有放过她瞳孔中一闪而过的愕然，淡色的唇微张，“为了规避风险，会自己上。”
低沉如大提琴一样的声音，蛊惑人心。
那双幽深的瞳孔中倒印着她滞愣的脸，她看见里面有无数的漩涡，正在把她的影子不停地吸入。
夜悠然打了个冷颤，迅速地收回手讪笑，“商场上的那一套我果然不如晏少。其实我也不懂得什么规避风险，我只想拿回公司，和您做个朋友，仅此而已。”
她的逃避完全写在脸上，晏墨尧不知为何有丝不甘，好像他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一样。
但是否能吸引她又有什么重要的？
“今天你打电话质问我这件事原谅你了。至于其它的，看夜小姐的表现。”
他重新躺回躺椅，没有深究那抹情绪，示意夜悠然继续。
夜悠然拧眉，“敢情我来这里一趟只把今天的事了了？咱们就没有往朋友这一边发展一步吗？夜欣媚就不能滚出夜盛吗？”
“第一个问题，对。第二问题，没兴趣跟你做朋友。第三个问题，不能。”
晏墨尧回答得理直气壮，夜悠然深吸两口气，下一秒就要爆发。
“晏少既然不想跟我做朋友，也不想让夜欣媚走人，还把我诓来，你觉得我大半夜很闲吗？”
“没有考虑过你的想法。”晏墨尧睁开双眼，“我只是单纯因为睡不着。”
瞧瞧他的回答，真够自我！
夜悠然咬牙切齿，心想她现在稍微用点力就能把晏墨尧送走，正要伺机报复，就听到他接着开口道：“长点记性，再做蠢事，我可不会再轻易原谅你。”
一句威胁把夜悠然的念头打消，她起身说：“我也累了，找晏少讨杯水喝，这不过分吧？”
“自己去楼下。”
晏墨尧闭着眼，夜悠然无声地在他的面前张牙舞爪，恨不得把他拽起来刮两大巴掌。然而现状是她不得不屈人之下，连一句重话都说不了。
平复完糟糕的心情，夜悠然重新回到椅子上刚要坐下，才发现晏墨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似乎已经睡了。
靠近了仔细去看这张脸，即使是倒着，也不得不承认，晏墨尧真是俊美得不像话。
首先映入眼帘的那张唇色极淡的薄唇，总是紧紧地抿着一条线；鼻子高挺......甚至可以在上面滑滑梯，最绝的是眉骨优越，眼窝深邃，一双凤眼即使没睁，也能看出他睥睨的气势。
嗯？这跟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是真实存在的吗？还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夜悠然弯腰仔细打量，晏墨尧忽然睁开了眼睛。
一瞬间，视线仿佛有了温度，在半空中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