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断定?你如何断定?这样的事她不是第一次做!”楚寒爵依旧还是不信江卿没有做过。
    或者说,他不信自己的判断会失误。
    “一个嫉妒的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红姐皱眉道:“三爷,你觉得江卿现如今,还有资格嫉妒吗?她现在跟丧家犬有什么区别?”
    “苟且偷生尚且不过如此,她凭什么嫉妒?又有什么资格嫉妒?先不说江卿来天上人间不过月余,这里的工作人员避她如蛇蝎,她不过就是个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有什么渠道,什么人卖给她药?”
    “她的工资也就一千多,她买的起药吗?那么短的时间,她就算想要下药,有机会去没药吗?”
    红姐很清楚,这些问题,以楚寒爵的聪明才智不可能想不到,不,或者说所有人都想得到。
    白薇的手段太低级了,可偏偏就有人信。
    只是因为当年那件事,只是因为他们在江卿身上贴上了恶毒的字眼,所以哪怕是再拙劣的手段,都不会有人质疑。
    对于楚寒爵他们这种人,从来不会想自己会错,哪怕是错了,他们也不会承认。
    “楚总,说句不好听的,就白薇做的那些事,就算是江卿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又如何?”
    楚寒爵听到这些话,忽然想到他看到的那些检查报告。
    想到江卿不断的祈求自己,把东西还给她。
    想到她说的那些话,她倔强的眸子,拒不认罪的态度,他的心犹如千万根针在扎。
    他错了吗?
    可江卿当年嫉妒江瑶,对她痛下杀手,时隔五年,她的心只会变的冷硬,又怎么会改?
    不!他没错。
    江卿惯会演戏,结婚五年,他都未能看清她的人,她们这些人都是被江卿给蒙蔽了,亦如他当年一样。
    楚寒爵紧握的拳头松了松,“你不了解她。”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楚寒爵最不了解江卿。
    红姐叹了一口气,“楚总,我知道您现在还无法相信江卿,但任何事都需要讲究证据,您只需要给我三日的时间,我会查清楚。”
    楚寒爵微微眯了眯眸子,“你对她倒是很好。”
    红姐笑了笑,“大概是可怜她吧。”
    “可怜?”楚寒爵冷笑一声,没再继续说。
    红姐见他没反对,便离开了。
    楚寒爵在包厢里坐了很久,起身去了总统套房。
    他拿了药和纱布推门走了进去,看到江卿睡着了,他下意识动作放轻,看到她连睡觉都卷缩成一团,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酸酸涩涩的,那种感觉像是心脏被一张大手攥住,让他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有什么东西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变了。
    然而他还没察觉出来。
    楚寒爵在她面前蹲下,小心翼翼的拿起棉签给她上药。
    看到她疼的皱眉,他的动作下意识放轻。
    可就算是如此,江卿最后还是被疼醒了。
    她睁开眸子,恰好看到楚寒爵温柔的给自己上药,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楚寒爵给她上药?
    他不弄死自己算是法外开恩了。
    可手指传来的痛感告诉她,这不是梦。
    这怎么可能呢?
    她怔怔的望着他,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楚寒爵抬眸看到她醒了,难得的语气有些柔,“很疼?”
    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亦或者是这样的举动,都不像是楚寒爵能做出来的事儿。
    “你.......”江卿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楚寒爵的语气依旧很温柔。
    江卿心中大为震撼,要不是对楚寒爵太过熟悉,她都误以为眼前的男人是别人假冒的。
    但很快,她便想到了什么,冷着脸收回手道:“楚总日理万机,不必做这些小事。”
    楚寒爵的动作僵住,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变成了这样。
    若是以前,自己这般她定然很开心。
    可现在却......
    楚寒爵心里有些发堵,但看到她惨不忍睹的手指,终究还是没把棉签扔掉,而是抓着她的手腕,继续给她上药。
    江卿挣了挣,没挣开。
    旋即冷着脸说:“你若是想要我撤诉,大可不必这样。”
    楚寒爵顿住,抬头望着她,脸色有些沉,“你是这样想的?”
    江卿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难道不是吗?你对我厌恶的程度,整个江城无人不知,若不是为了她,你会屈尊为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