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熙熙攘攘的大街，熱熱鬧鬧的人群。
小隊衆人卻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冷意。
唐葉又說了一句話，“而且，你們不覺得，街上少了一種店鋪嗎？”
衆人都四處看，“少了什麽？粉紅閣？”
說話的季圓被拍了腦袋，姜芷瞪他一眼，“粉紅閣是青樓啊，你還想荒蕪大陸每個城市都有青樓？”
季圓想說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就是将蘭陽縣和銘遠鎮一對比，然後察覺少了個粉紅閣。“所以到底少了什麽？”
唐葉說道：“醫館。”
孫曼率先反應過來，“對啊，蘭陽縣街上确實沒有看見醫館！”
季方皺眉思索，“當時銘遠鎮的白家醫館被趕走，鎮民都察覺看病不方便了。蘭陽縣人口比銘遠鎮多多了，難道就沒人生病嗎？”
周炎随手拉住一個路人，“兄弟，我想問一下，咱們蘭陽縣沒有醫館嗎？生病的人都怎麽辦？”
那路人兄弟笑容和煦，“生病的人？那當然是在家休養啊，等養好了再工作。”
周炎：“萬一病的太重，自己養不好呢？”
路人表示：“那就去縣衙，胡縣令會想辦法把他們治好的。”
周炎皺眉，“這個胡縣令是不是太能幹了點，連治病都會？”
唐葉帶着他們找了個小吃店坐下，“咱們來分析一下，蘭陽縣所謂的秩序。”
“首先，嬰兒需要大人的照顧，十歲以前的孩子可以去任何地方，這些都沒有問題。”
“其實也不是沒問題。”小黑少有的開口，“對孩子的去向不加限制，那麽，孩子就有可能遇到危險。”
“或許，他們覺得，遇到危險死掉的小孩，也算是被自然淘汰的一種？”孫曼自己說着，卻也感覺不适。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唐葉點頭，“再來，十歲以後的人，縣衙會給他們安排好工作。你們發現沒有，無論是碼頭上的力工、還是街上的小商小販、甚至是仆從，都沒有超過五十歲的。”
“啊！”季圓反應過來，“所以說，幹到五十歲，這些人就可以退休去期頤園了？聽起來還算不錯？”
“但不要忘了。”季方提醒弟弟，“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就失去了蹤跡。”
“還有那些生病的人。”周炎跟着補充。
唐葉繼續點頭，“所以，或許我們找到這些失蹤的人，就能解開蘭陽縣的秘密了。”
幾人互相對視，雙雙苦笑，可以預見，這個秘密應該不會讓人太高興。
姜芷提醒道：“要不然還是先吃飯吧，這個小吃店的食物看着還不錯。”
幾人幹脆叫了一桌子吃食，繼續探讨接下來的方案，“蘭陽縣有宵禁，晚上咱們沒辦法出去，今晚先去隔壁的客棧住一晚，明天再行查探。”
“不過從哪裏開始呢？”
“這個麽……”
正探讨着，就聽隔壁客棧有小二出來招呼，“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今日小店有上好的酒水牛肉，這位客官，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唐葉忽然擡頭，“等等，這個聲音，怎麽有點耳熟？”
“我好像也聽過……”
“咦？是小呂？”
幾人一齊回頭，看向那個熟練的招攬客人的小二，可不是剛剛十歲的小呂麽！
周炎沖小呂招招手。
小呂立刻跑過來，笑容和煦，“原來是幾位大人啊，大人們要住店嗎？”
唐葉問他：“你怎麽來這裏當小二了，不是要去狩獵隊嗎？”
小呂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昨天我去縣衙接受了分派，縣令大人安排我來這裏做小二。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做小二不用出城，沒有危險，妹妹也不需要擔驚受怕。”
季圓好奇道：“可你不是要給你妹妹攢嫁妝嗎，狩獵隊的收入比小二多很多吧？”
小呂笑道：“是我以前想錯了，蘭陽縣的婚事都是由縣衙做主的，嫁妝也是統一的，并不需要我攢嫁妝。”
姜芷一驚，“你的意思是說，縣裏所有人的婚事由縣衙統一安排？這也太……”
“這樣不好嗎？”小呂笑得安然，“縣衙會安排好我們的一切，讓我們平穩的度過一生，這樣不好嗎？”
小隊衆人看着這個小孩，他臉上和路上其他人一般無二的笑容，忽然升起了一層白毛汗。
就好像以前那個活潑的、古靈精怪的調皮小子，是他們錯覺。
目送小呂離開，季圓搓了搓胳膊，“他前天還說要多賺錢呢，一個人的想法會變得那麽快嗎？”
唐葉低聲道：“安排工作是在縣衙、生病的人也會被送到縣衙……明天，咱們潛入縣衙看看。”
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