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这会儿人更多,三楼有几位通宵的此时都醒了,长桌上放着各种外卖零食,周围围满人。

    一瞬间,舒遥想起在喀纳斯的生活。

    赵虞最先看见舒遥,伸手招呼她过去,其他所有人齐齐看过来,赵虞介绍说:“陆昭好朋友,舒遥。”

    有个扎武士头发型的人喊:“懂了,又一个二代,姐姐你看我行吗?刷锅洗碗干活什么都行!”

    “嗯,就是牙口不行。”小舟接。

    大家哄笑。

    赵虞看陆昭一眼,意味深长地喊:“陈远林,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完了。”

    陈远林愣一下,小声问:“有主啊,对不住对不住,我口嗨。”

    赵虞笑而不语。

    只有许朝歌忽然问一句:“舒遥有对象了吗?”

    舒遥当没听清,走过去问:“什么?”

    不知谁接一句:“有没有管他呢,在新疆没有不就得啦?”

    大家再次哄笑。

    “还得是沈总。”陈远林抱拳。

    小舟捂住耳朵,“我直接表演一个自动洗涤。”

    沈从满脸无辜,“怎么了怎么了,这不是成年人该有的世界吗?”

    “滚啊,渣人才有的世界吧。”赵虞骂。

    沈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谢谢啊。”

    赵虞翻白眼。

    赵虞身旁有个空位置,便招呼舒遥坐过去,离陆昭不算近,但是离许朝歌很远,于是舒遥便坐过去。

    他们刚刚那一拨在玩狼人杀,因为彼此太熟悉,狼人躲不掉,神位跑不掉,沈从提议换个简单粗暴的游戏——扑克牌。

    他们人多,直接准备三副牌,三副牌总共留下一张红桃2,一张红桃3,三张A,规定五连成顺,炸弹允许夹带三张牌,全局未出牌翻倍输,每局输4人,只剩一张提前报警不算输,全报警全算输。

    赵虞问舒遥:“听懂了吗?”

    舒遥反问:“你们没玩过跑得快吗?”

    赵虞一愣,“什么?”

    舒遥:“就是这个。”

    赵虞:“……行,看来这位是行家。”

    “哟,那老大会换人不?”甄玉扭头问陆昭。

    陆昭一边洗牌一边说:“我玩这个是她教的,她在这儿,我还算什么老大。”

    一语激起千层浪。

    要知道,这个游戏还是陆昭提供给大家的,有些人也玩过,但是技术一般,那么多年过去,陆昭技术始终稳居第一。

    每次有新人加入,大家就总想把这款游戏拿出来显摆显摆。

    “牛逼,这下显摆到祖师爷跟前了。”赵虞笑着说。

    舒遥失笑,“你们太夸张了。”

    正好这时陆昭洗好牌把牌房桌子中间,因为人太多,大家决定每局出一个发牌,第一局陆昭发。

    跑得快顾名思义越跑越快,局中人各自为营,谁先出完手中的牌谁赢,想算计更多,那就尽量让每个人出的牌一样,这样可以赢多家。

    舒遥上学的时候牌技高是因为每局玩家也就三个人或者四个人,谁手中有什么牌,很容易便能算出来,现在一局十几个人三副牌,实在是一头雾水。

    所以算不上意外,也算不上意料之中,舒遥输了。

    第一局,输四个人,分别是舒遥,许朝歌,赵虞,韩迟,赢家是陈远林。

    既然是玩游戏,输了肯定有惩罚,他们惩罚提前说好的——真心话。

    都是熟人,又在室内,大冒险实在无趣,真心话才是最有意思的。

    陈远林没跟大家客气,直接说:“正好我最近遇到一个难题,大家都帮我想想。”

    赵虞翻白眼:“合着这把我们是工具人是吧。”

    陈远林嘻嘻笑两声问:“你们介意前任和你分开后,有过其他人吗?”

    赵虞:“什么意思?和前任和好啊?”

    陈远林挠挠鼻尖,声音很小:“嗯那。”

    赵虞揶揄:“吃回头草啊?”

    陈远林在桌子底下踹她:“赶紧说!”

    赵虞托着下巴,“成年人了,不在意吧,在一起的时候别劈腿不就行了?哦哦哦,对不起,没有在点沈总的意思。”

    沈从:“呵呵。”

    陈远林“哦”一声,转而去看韩迟,韩迟说:“不好意思,我是有点在意的。”

    赵虞:“我们韩总是纯爱战士,你们不懂。”

    韩迟嗤笑一声。

    许朝歌慢悠悠地说:“不在意吧,喜欢一个人不是不应该不在意对方的任何经历吗?”

    她说着不好意思地笑笑:“反正我喜欢一个人的话,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怎么在意的,能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结果。”

    陈远林朝许朝歌竖拇指。

    许朝歌笑笑,不经意看向陆昭,却发现陆昭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一直垂着眼皮,似乎沉浸在洗牌中。

    许朝歌盯着,半晌也垂下眼眸。

    轮到舒遥,陈远林说:“不可以撒谎哟姐姐。”

    “这有什么好撒谎的,”舒遥笑笑,然后说,“这种事情应该不看对方吧。”

    陈远林一愣,“嗯?”

    舒遥笑:“不应该看你自己吗?你如果喜欢她,你就会在意,不喜欢她当然无所谓。”

    陈远林又愣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舒遥口中的逻辑。

    “哦,是吧,那意思就是,我有点烦,其实是喜欢她?”陈远林问。

    舒遥笑:“我是这样,不太清楚你。”

    陈远林“啧”一声,没再说话。

    好一会儿,又“啧”一声。

    他抓起桌子上的烟和打火机,“我出去一趟。”

    陈远林走后,陆昭还在心不在焉地洗牌,小舟感情经验浅薄,琢磨舒遥的话琢磨半天,问舒遥:“姐姐,那你跟你前任和好过吗?人家都说破镜重圆等于重蹈覆辙。”

    舒遥一笑,“没有啊,我没有前任。”

    周围人纷纷一愣。

    “合着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沈从说。

    “然后把小陈说em了。”小舟说。

    “所以有人把小陈喊回来吗?”赵虞问。

    “不了吧,我想看他继续em。”小舟说。

    “那你真的有点坏了宝贝。”甄玉说。

    小舟:“嘿嘿,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赵虞举爪:“报告,我不爱男人,陆昭也不爱。”

    沈从:“没关系,你俩本来也没人敢爱,再说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这屋里,只有舒遥一个人,不是他们的“窝边草”。

    舒遥瞥一眼不知何时停止洗牌的陆昭,装作没听懂沈从的言外之意,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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