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体传来的清晰无比的振动,和脚下摇摇晃晃的地面,都提醒着他们两个,这里要塌了。

    “快走!”严颜一把握住想要转身回去的寒晓的手,眼神坚定无比,“快跑!”

    “不行,不能走。”寒晓再也不吊儿郎当,急切地说,“里面还有长枪!”

    说完,他掌心合拢,口中喃喃自语,最后凝结成一声急切的咒言,“聚岩!”

    随着声音落下,两人面前倏然凭空生起一块巨大而坚硬的岩石,堪堪撑住那即将倒塌的屋顶。做完这一切,寒晓转身对严颜认真地说,“趁着现在还没完全倒塌,你先出去!”

    “你呢?”严颜抓住寒晓的手腕一松。

    寒晓扯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道,“竭尽所能地将那些长枪抱出一部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着地下走去。

    兵器库还在剧烈摇晃着。

    扑簌簌的石块和砖砾毫不留情地砸在严颜的身上,砸的他寸步难行,看着面前为自己撑起一片逃生之路的岩柱,严颜皱眉,没有选择逃跑。

    “寒晓!”他喊道,“你在哪?!”

    视线越来越黑暗,本就不怎么明亮的地下一片漆黑,好在寒晓及时给出了回应,严颜听声辨位,很快找到了他的所在。

    严颜一边跑,一边躲避着头上坠落的砖块,循着寒晓的声音,他伸出手,抓住了寒晓手中的长枪枪杆。

    严颜手指一动,便能觉察到寒晓抱出来不少长枪,但现在已经来不及说什么,两人视线甫一交汇,就不约而同地朝着明亮处跑去。

    “咔嚓——”

    柱子倒塌的声音清晰可见,寸寸龟裂的墙体爆裂出层层蛛网一般的裂痕。

    “严颜,你到前面来。”

    寒晓的双眸在一片漆黑中显得格外明亮,说这话时,他已经先一步将严颜推到了前方,严颜心头感动,连忙道,“别说话了,快走。”

    “嗯。”

    尘土激荡的地下,严颜和寒晓铆足了劲奔跑,可那震颤的频率却如影随形,一路攀爬而上的裂纹最终在严颜的头顶爆开!

    “小心!”

    寒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这一声急切的叫喊,严颜下意识抬起了头。

    一块坚硬无比的石块,正从他的头顶,急速坠落下来。

    现在躲,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此刻,看着被巨大石块笼罩的瘦削身影,寒晓的悔意达到了顶峰。

    他不该,不该把严颜带到这里来的。

    千岩的兵器库已经很久没有检修过了,房梁与承重柱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磨损,它们自身的磨损已经无法支撑这座地下的建筑。

    寒晓的呼吸都要停滞了,看着那在他眼里十分缓慢,可又分明躲闪不开的石板,他的声音撕心裂肺,“严颜!”

    就在此刻,幽闭的地下建筑中,吹起了柔和的风。

    墙体传来的清晰无比的振动,和脚下摇摇晃晃的地面,都提醒着他们两个,这里要塌了。

    “快走!”严颜一把握住想要转身回去的寒晓的手,眼神坚定无比,“快跑!”

    “不行,不能走。”寒晓再也不吊儿郎当,急切地说,“里面还有长枪!”

    说完,他掌心合拢,口中喃喃自语,最后凝结成一声急切的咒言,“聚岩!”

    随着声音落下,两人面前倏然凭空生起一块巨大而坚硬的岩石,堪堪撑住那即将倒塌的屋顶。做完这一切,寒晓转身对严颜认真地说,“趁着现在还没完全倒塌,你先出去!”

    “你呢?”严颜抓住寒晓的手腕一松。

    寒晓扯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道,“竭尽所能地将那些长枪抱出一部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着地下走去。

    兵器库还在剧烈摇晃着。

    扑簌簌的石块和砖砾毫不留情地砸在严颜的身上,砸的他寸步难行,看着面前为自己撑起一片逃生之路的岩柱,严颜皱眉,没有选择逃跑。

    “寒晓!”他喊道,“你在哪?!”

    视线越来越黑暗,本就不怎么明亮的地下一片漆黑,好在寒晓及时给出了回应,严颜听声辨位,很快找到了他的所在。

    严颜一边跑,一边躲避着头上坠落的砖块,循着寒晓的声音,他伸出手,抓住了寒晓手中的长枪枪杆。

    严颜手指一动,便能觉察到寒晓抱出来不少长枪,但现在已经来不及说什么,两人视线甫一交汇,就不约而同地朝着明亮处跑去。

    “咔嚓——”

    柱子倒塌的声音清晰可见,寸寸龟裂的墙体爆裂出层层蛛网一般的裂痕。

    “严颜,你到前面来。”

    寒晓的双眸在一片漆黑中显得格外明亮,说这话时,他已经先一步将严颜推到了前方,严颜心头感动,连忙道,“别说话了,快走。”

    “嗯。”

    尘土激荡的地下,严颜和寒晓铆足了劲奔跑,可那震颤的频率却如影随形,一路攀爬而上的裂纹最终在严颜的头顶爆开!

    “小心!”

    寒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这一声急切的叫喊,严颜下意识抬起了头。

    一块坚硬无比的石块,正从他的头顶,急速坠落下来。

    现在躲,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此刻,看着被巨大石块笼罩的瘦削身影,寒晓的悔意达到了顶峰。

    他不该,不该把严颜带到这里来的。

    千岩的兵器库已经很久没有检修过了,房梁与承重柱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磨损,它们自身的磨损已经无法支撑这座地下的建筑。

    寒晓的呼吸都要停滞了,看着那在他眼里十分缓慢,可又分明躲闪不开的石板,他的声音撕心裂肺,“严颜!”

    就在此刻,幽闭的地下建筑中,吹起了柔和的风。

    、千丝万缕的微风从砖缝中吹进来,吹散了那凝滞成一团的背阴苔藓味道。

    接着,它汇聚成无数肉眼无法察觉的手掌,将那块即将坠落而下的坚硬石板轻而易举地托举起来。

    “严颜!”寒晓已经放下手中的枪杆,猛地扑了上来,双手揽住严颜的肩膀,反复检查着他的身体情况。

    严颜尚且有些惊魂未定,寒晓将他手中那部分丢掉之后,他手中的长枪一沉,险些把他掀翻过去。“我没事,你感受到了吗,有风。”

    寒晓疑惑:“好像没有。”

    看着他认真地否认了,严颜蹙眉,但还未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感受,就看到那股风,恍若实质般吹动起来。

    “还真有风。”寒晓呢喃。

    裹挟着新鲜空气的风席卷了整个晃动的地下兵器库,将那些不断散落的砖块石头一一格挡开来。

    “小颜!!!”

    空灵而清越的声音自头上传来,从中能听出来者满满的急切。

    紧接着,那紧紧关闭的小门再度打开,声音的主人化作一缕青色的风,朝着严颜扑面而来。

    他的背后,摩拉克斯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关切。

    “小颜。”青渺第一时间将寒晓的手拂开,而后做出了和寒晓一模一样的动作。

    左右查看,确认严颜没受伤之后,青渺才长舒了一口气,手指轻点,幽闭空间中的风便如同有了自己的思想一般,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理起脚下的碎石。

    至于头上因为墙体晃动而不断掉落的石块,也被风组成的屏障全部阻挡在外。

    做完这一切,青渺关切地看向严颜,看他脸色发白,有些惊魂未定,忍不住心疼道,“还好我没来迟,不然——”

    “青渺。”摩拉克斯不知道何时来到了三人的身后,沉静出声。

    青渺周身一震,接着低下了头,“我在。”

    “严颜就交给我来照顾吧。”摩拉克斯不容置喙的声音响起,如山谷回音,坚定而有力,“去帮开阳。”

    两人的交锋转瞬即逝,摩拉克斯顷刻之间便占据了上风,青渺不得不愤恨地躲到一边。

    不,是愤恨地握住寒晓的手。

    寒晓还有点不明所以,什么东西咻地一下从前面钻了出来,狠狠地把他撞开,然后严先生也来了,说了两句话之后,那青色的风便愤愤不平地走了过来,拽住了他的手腕。

    都快要把他的手腕拽断了!

    寒晓皱着眉头,将手从面前少年的手指中扯出来,然后大声说,“劳烦您搭把手了!”

    本来是铿锵有力,可在青渺怨恨的眼神光中,话到嘴边,便不受控制地拐了个弯。

    好在青渺虽然怨恨,但还是尽心尽力搭了把手,寒晓心中诧异,别看这少年瘦的像个小鸡仔,也不是岩属性的神之眼拥有者,力气竟然这么大。

    同样感到震惊的还有青渺,他在刚才就感知到了自己体内流淌着的澎湃神力,只是现在才刚稳住心神,开始仔细思索。

    他能感知到,那往日如涓涓细流般的神力正在逐渐的积累中汇聚成奔涌的河流,冲刷着他的身体经络。

    这是在变强的预兆。

    青渺敛起眼睑,只是现在的他,已经和岩王帝君达成了某种既定的契约,并不能随意忤逆这位人类男子的话。

    看着青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是寒晓这个粗线条,也犹豫着将自己的身体往旁边挪了挪。

    不过,摩拉克斯并不关心青渺心思的百转千回,从他感知到那柄无名剑的震颤,到带着青渺赶过来,一共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揽住严颜的手微微收紧,摩拉克斯唇紧紧抿着,并不说话。

    四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严颜想说点什么,侧眸就看到严先生面色铁青。

    “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过了片刻,摩拉克斯的声音才幽幽传来,严颜连忙上前两步,走到他身侧看他,轻声说,“我闲来无事,就让寒晓带我过来看看。”

    “嗯。”摩拉克斯脸色缓和了一些,“太危险了。”

    “严先生,严先生——”寒晓也从另一侧跑过来,十分谄媚地说,“今天这事儿,您能不能替我保守一下秘密,您看这兵器库也没出什么大事儿,到时候让——呀!!!”

    寒晓尖叫。

    严颜抬头,正对上开阳如同地狱恶鬼般阴沉的眸子。

    他启唇,“寒晓。”

    开阳真的生气了,他正在回来复命的路上走着,就瞧见严先生似一阵风一样过去,脸色难看,他就心中咯噔一下,直觉告诉他,寒晓闯祸了。

    寒晓欲哭无泪,“得嘞,我来了。”

    几人接连从坍塌的兵器库中走了出来,严颜才看到外面已经站了许多人了,归终小姐正笑眯眯地看着缩着头挨骂的寒晓,丝毫没有劝阻的意思。

    她的身边,严颜曾经见过的留云借风也在,面若冰霜地往归终身侧一站,并不说话。

    留云借风的手中,还捏着几张泛黄的图纸,手指不停捻动纸张的边缘,显然是欲言又止。

    开阳上前同摩拉克斯说了几句,大概是关于后续如何处理之类的,摩拉克斯没过多苛责,反而宽慰道,“只是现在还不知究竟因何而起,要仔细盘查。”

    开阳便连声答应了,紧接着就不由分说地将点头哈腰,鞠躬道歉的寒晓拎着脖子带走。

    青渺看了看归终,也匆匆告辞。

    “小孩之间的打闹,还真是挺有趣的。”归终笑了笑,将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手中也有几卷画轴,“我和留云设计了些小玩意,严先生可有心情看看?”

    严颜听闻这话,便连忙告辞,不在三人之间纠缠。

    可还未迈出一步,就被摩拉克斯勾住腰间缠绕的系带。

    “你同我一起去。”

    一时间,严颜不知是声音,还是那若有似无的手指,将他定在原地。

    摩拉克斯的声音很淡,严颜回头看去的时候,发现他正稍稍偏了偏头,微眯着眼。

    眼下两抹浅淡的红,微微荡漾着,两个人离得很近,严颜甚至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和他因为呼吸而微分的双唇。

    摩拉克斯的身上浮动出好闻的冷茶香,可也不全是冷茶香,由于距离太近,他还能闻到往日闻不到的味道。

    那是一种坚固磐岩的安定气息,掺杂着过往的风雨的味道。严颜觉得这味道很涩,有些沉,可抬眸瞧见摩拉克斯眸底沉静的光,又觉得这味道在一瞬间如风云般翻涌起来。

    沉寂千年的古老磐岩所散发出的气息撩动他的鼻翼,让他一时觉得口干舌燥。

    于是别过脸,严颜轻声,“我去做什么,先生,我又看不懂。”

    “非也,看不懂才能跟从本心,做出正确的选择,严颜。”归终凑到严颜面前,宽大的衣袖在他鼻尖轻蹭一下,笑得眉眼盈盈,“来吧,留云也希望你来。”

    这一声算是解救了严颜,他向后撤开一步,拉开距离,这才得以大口呼吸,再看严先生时,发现严先生还有些不明所以。

    严颜心尖猛地一颤。

    刚才的感觉,那从四肢百骸里,从血液中跳动出的丝丝缕缕的悸动。

    他刚才分明是动了心思,总想凑得更近些。

    更令他震惊的是,这样的小心思,并不是凭空出现的,严颜能明确地感受到,是早早就存在的。

    好像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却在今日猛地跳了出来。

    可严先生光风霁月,就那么瞧着自己,他一下又觉得自己实在不该。

    “来也好,不来也好,我不稀罕。”

    严颜看向一侧的留云借风,却见她轻哼一声,转过了头,不看自己。

    “好吧。”严颜叹口气,“那一会儿,若我说了什么冒犯的话,还请两位不要怪罪我。”

    “你只管大胆地说,这两位是绝对不会怪罪于你的。”摩拉克斯语气轻缓了些许,连带着眉宇之间都温柔了,“走吧。”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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