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云边惊鸿 > 第一百四十五章尸骨未寒
    “你和父亲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爹爹已经不在了?”司徒流云想起楚惊鸿的反应。

    “派去给司徒将军看病的御医,昨日回来禀报的时候才知道的,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又怕你难过,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所以...”楚惊鸿解释。

    司徒流云见军队都走了,十几万人里找一个小小护卫何其容易。她暂时放弃了寻人。

    对着楚惊鸿说“其实你可以早些告诉我,至少我还能提前想好怎么和祖母说父亲去世的事。在场的人这么多,想必家丁已经把消息都送回府里了,祖母一个人在府里,听到这个噩耗,怎么承受得了”

    “这个时候,你还考虑其他的人,想必你一定很爱你的家人和你的父亲”楚惊鸿关切的看着她。

    “祖父走的时候,父亲让家里子女守孝了几年,已是耽误了儿女婚事。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最后做了父亲能为子女最后做的事情,在他死之前,让大姐行云和自己中意的手下完婚。那样长姐便不用因为守孝三年再耽误婚事。我成婚的时候,尽管家里已经入不敷出,但还是不曾委屈我半点。你说,这样一个好父亲,让我怎么不爱戴他”

    司徒流云说着,忍不住流泪,天空下起了大雪,司徒流云似乎感觉不到寒冷,任雪花飘落在脸上。

    楚惊鸿上前替他她戴上斗篷上的帽子“你要坚强,去送司徒将军吧,我陪你回将军府”。

    司徒流云安静的点点头,脚下似有千金重,任由楚惊鸿牵着走,如果她不去送他。爹爹司徒捷是不是就没有离开,那个知道她入了狱,怕她受委屈,三天三夜日夜兼程无诏回京救她的爹爹是不是就一直活着。

    谢夫人原本准备的是给司徒行云补办婚礼的红绸,都被收起来了。如今喜事变丧事,整个司徒府挂满了白色孝布。

    老夫人突闻噩耗,太过伤心,一病不起,一直昏迷不醒。谢氏处在悲伤之中,无心管家,管家和操持丧事的事情就交给了二房。

    二房薛夫人没有安慰的话,反而当着大房子女的面说,司徒捷在世时,曾经允诺过二房,他故去后司徒家的爵位传给二房司徒烁。以此弥补司徒流云害死二房长子司徒措的过失。

    “二叔母,我父亲尸骨未寒,你们二房便着急争夺爵位。你们到底是不是司徒家的人,怎么能做出这样让人心寒的事?”司徒行云为自己母亲和哥哥打抱不平。

    哪知薛夫人听了司徒行云的话,不但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反而以为大房是想耍赖,不认司徒捷当初承诺的事。

    薛夫人气势汹汹的对着行云和流云说“行云,不,现在应该称你曹夫人。还有另一个楚少夫人。你们别忘了,你们都是已经出嫁了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司徒家的事怕已经没有你们说话的份吧?”

    “叔母,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司徒家的荣耀是祖父和父亲,还有我哥哥一刀一枪拿命打出来的。你二房好吃懒做,为这个家做了什么。我是出嫁了,可我姓司徒,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这是我父亲的丧礼,他也是你们的大哥,就不能让他安静的走吗?我大房养你们这么多年,难道你们的良心喂了狗了吗?”司徒行云随父兄参军多年,英气十足,并不惯着薛氏。

    谢氏跪在灵前,给司徒捷烧着纸一点理会她们的争吵,仿佛与她无关。

    司徒麒看着母亲的伤痛,听着妹妹行云的据理力争。沉思了片刻,起身走到她们二人身边,叫住行云。

    “行云,别争了,父亲去世前也希望我能靠自己的能力,自立门户。我相信父亲的决定,他从来没有错过。什么爵位不爵位的,二房想要就给他们吧。六弟也是司徒家的人,给自己的人,不亏”司徒麒想起父亲司徒捷临终前的嘱咐。

    司徒捷告诉他如今司徒府腐木已朽,当舍之而自立,方可避祸。

    “大哥,你...!”行云不理解。

    二房薛夫人听了司徒麒的话,心里偷着乐开了花。看来自己儿子司徒烁袭成爵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二叔母,我母亲太过伤心,无暇顾及到家里。祖母又生着病,还烦您张罗下家里的事了”司徒麒礼貌的对薛夫人说。

    “那是自然的,大侄子放心吧,有你二叔二叔母在,定会把家里管好,也会把大哥的丧事操办好”薛夫人自信满满。

    薛氏掌了管家的权,初尝到一家主母的权利,走路都带风了。

    等她走了,灵堂里只剩下大房的几个人。司徒行云权谢夫人去休息一下,他们几个子女来守灵就好。谢氏却怎么都不肯,行云见母亲如此,心里十分心疼。

    她看看跪在灵堂里敬香的司徒流云,把怨气都发泄到了司徒流云身上。

    “要不是因为你,父亲怎么会答应把爵位给二房那不务正业的司徒烁。我母亲辛辛苦苦操持家里的大小事那么多年。大哥身上也不知道有多少道战场上留下的伤疤,就因为你司徒流云,大房要忍气吞声把本该属于大房的东西拱手让给二房。我们欠了你们母女什么?父亲把偏爱都给了你和你死去的亲娘……”司徒行云为谢氏和司徒麒不值。

    见司徒流云不理她,她在气头上,伸手就要去抢司徒流云手里的香,不让她给父亲上香。

    “行云,放手,别这样”司徒麒阻止。

    司徒流云本只想安安静静陪司徒捷最后一程,无心理会司徒府里的人何事。司徒行云夺走她手里的香时,她也忍无可忍了。

    “大姐,能不能消停一下,让我给父亲好好上柱香可好?”司徒流云松开了手,重新点了三支香,祭拜后插好。

    “大哥,大姐,现在这里只有我们大房的人。你们二人一直在漠北父亲身边,流云有些事不解,还请解答”司徒流云一言一语,礼貌而条理清晰。

    司徒麒点点头。

    “父亲怎么死的?”司徒流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