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浅浅踏上了独自行走的路,边走边拍摄景色,还挺自在。

    走了快有二十分钟,她碰上了谢忱。奇怪的是,他身后也没跟着摄影师。

    谢忱走了过来,应浅浅同他打了下招呼,顺着问道: “你摄影师呢?”

    "中途有事,走了。"

    谢忱手中并未拿着工作人员的摄像机器。也就是说,他直播间现在是黑屏的。

    节目组早就在担心这事儿了,但谢忱是顶头上司,愿意来拍后几期完全就是惊喜,他想干啥,导演根本不敢管。

    如今应浅浅镜头里出现了他,刚好就是节目组所希望的。两人简单地打了招呼,应浅浅准备离开,谢忱开了口。他道: “我没摄影师,不如和你一起走吧。”

    应浅浅掂量了下手中机子的重量,将机子往谢忱的方向递去。"行,不过你得当我的摄影师。"

    意识到两人碰面后潜藏的爆点,节目组早就已经十分机灵地切了镜头。

    【应浅浅居然好意思叫谢忱当摄影师】【忱哥怎么会答应,想太多】

    【我赌上我最爱的裤衩子,忱哥绝对答应!虔诚cp永不输呜呜】【就是!这绝对是个大甜点!!】

    弹幕间焦灼着,分成了两大阵营,都在等着谢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可以。”

    他接过了摄像机,很自然地将摄像机举起,没有半点被勉强的意思。解决了这个小插曲,应浅浅重新判断了下前进的方向,继续走着。应浅浅走得挺快,谢忱稳稳地跟着,镜头都没怎么晃几下。

    而弹幕已经布满了cp党的狂欢,一个个“啊啊啊”地发着,激动得想原地剪辑出cp视频。有的机智的预料到这绝对是视频剪辑的素材之一,已经在录屏。

    只是半小时后,直播间黑了。

    网友:?

    直播间黑掉这事来得突然,节目组也没有想到会这样。以为是信号接收器的问题,节目组紧急调试起设备。

    调试设备期间,他们切成了其他嘉宾的直播间。其他人的直播间一切正常,只有应浅浅的直播间有问题。

    既然别人的都是正常的,只有可能是应浅浅那边的机子出了问题。找不到人,导演有点急了。

    牧民们得

    知这事,资历最老的那位安慰起了导演。

    “我们这片还是很安全的,小娃娃都可以乱跑,只要不乱吃乱碰东西,基本不会出事,放心

    导演哪敢放心。这俩的身价凑起来都能顶天了,要是真出了事,她根本不够赔的。

    为了尽快找到人,导演请了牧民们出动帮忙。

    拍摄是直播拍摄,节目组只是起的中介作用,负责将机子信号传输到网上直播平台。

    真正的影像储存在应浅浅手里的相机中,所以他们现在没办法回放,不能根据应浅浅的行进路线去精准找人。

    好在牧民们经验丰富,分散开了方向去找,估摸着问题不大。

    导演祈祷着,希望两人能顺顺利利,别出什么事。

    而被导演念叨着的两人,正在一片沙海里。

    草原和沙漠交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片沙漠看上去规模不小,一条隐隐的分割线划出。

    谢忱将目光落在一望无垠的沙漠,问道: “我们应该没有找错方向?”

    被谢忱质疑了判断能力,应浅浅不信邪。她将指南针重新拿出来看,并且环绕四周一圈,心下纳闷。

    不应该啊,她就是按着牧民的方法去找的,而且路上的土隐隐湿润,空气是润的,应该是一直走在有水源的路上才是。

    她沉思了一会,寻找着能解释这一现象的可能。

    思考的同时,她蹲下来仔细辨认着各种细节。

    "这附近一定是有水源的,我推测沙漠范围应该不算太大,腹地可能存在绿洲。"

    但是说到后面她也稍微有些犹豫。她是一个搞技术的,并不是生物地理学专家,有可能判断是错的。

    但长这么大,她还没有感受过发现沙漠绿洲的惊喜。

    应浅浅是冒险体验派,她热爱去寻找新奇的体验。

    左右谢忱也在这里,有个人互相照应着,节目组也没有离他们很远,出事的概率不大。于是她克制住跃跃欲试的想法,冷静问谢忱。

    “要不要去看看?你物资带够了吗?”

    “够的。”他放下相机,率先朝着沙漠的方向走了一步,随后回头去看她, "不走吗?"应浅浅定定地望着他,几秒后忽地

    绽开一个极其明媚的笑容, "走。"

    沙漠地不好走,担心迷路,不想给别人带太多麻烦,应浅浅行动之前很谨慎地做了标记。标记的方法牧民有教过他们,她记得很清楚。

    不过就算迷路了无所谓,他们正在直播,可以直接和节目组沟通,而且相机内部还有GPS定位。这也是他们敢大胆探索的底气。

    这时候两人还没意识到,他们已经走到了信号覆盖不到的地方,节目组已经收不到他们的直播信号了。

    沙漠里的沙子很松软,一踩就会陷进去,细密的沙子会顺着鞋子缝隙钻进去,并不太舒服。但应浅浅无所谓,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可能会被发现的绿洲,极为认真谨慎地辨认着方向。

    和谢忱搭档其实很舒服。他不会质疑阻止她,在听了她认真的分析后,会和她讨论,最终确定要继续往那个方向走。

    应浅浅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这沙漠里的一颗沙子,风来了就往哪儿吹,不停地摇摆,一会觉得谢忱这人可恨,一会觉得似乎也很好。

    她从未遇见过会这般引起她万千思绪的人。说起来,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讨厌谢忱的呢。

    具体的她好像也记不太清了,她小时候的记忆并不算是太愉快,应浅浅会下意识地遗忘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给自己大脑腾出更多的空间,也让自己活得更加自在一点。

    两家人关系走得近,那时应家和谢家是邻居,周女士经常会带着应浅浅去谢家串门,谢家的太太也会带着孩子到她们家。

    小时候的应浅浅,沾点颜控属性。她很亲近谢忱,觉得他是天底下第二好看的人,第一好看的是她。

    只是谢忱这人从小就是冷淡老成的性子,并没有给应浅浅太多热情的回应,每天都表现得疏离有礼极了。

    大概是从她生病恢复期开始,她就讨厌谢忱了。这人管起她来比她爸妈还烦人。

    后面爸妈还爱拿谢忱来当比较的例子,让她当个规矩守礼的小孩,应浅浅就更烦。

    但谁也没想到,谢忱出国后会去演戏。当初应浅浅得知这件事,还打电话给周书兰,问她知不知道这事。

    虽说演员这职业并没有什么低人一等或高人一等的,但是谢家和应家都十分注重底蕴和低调,万万不会愿意继承人暴露在公众注视之中。

    思及

    此,应浅浅将目光落到了谢忱身上。其实她是真的挺好奇,谢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去演戏。

    谢忱应该是感受到了,淡淡开口, "有事?"

    她检查了下相机,发现它还是运行状态,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没事。”

    应浅浅瞥开了眼,没有往下再深想,重新专注于眼前的绿洲寻找。

    他们要找的绿洲就像是一块被画出来的大饼,走了那么久,仍旧毫无踪迹。应浅浅好胜心挺强,她不太想失败而归。

    左右就把这次寻找当成实验室的测试过程,没那么容易就找到正确答案的。

    不知多久,天色已经有些黑了,温度降了许多。

    在隐约看到一些绿意时,相机忽然发出电量不足提示。摄像师有带备用电池,但是在摄像师的包里。

    应浅浅终于想起被她遗忘在背包角落的手机,将手机打开,意外地发现信号那处的标志下是一个叉号。

    没信号了。

    应浅浅点开微信,通过最上端的最新消息记录,大致判断出信号在两个多小时前就已经没了。

    相机也是用的信号网,这意味着在两个多小时前,他们就已经是失联状态。

    应浅浅将这个发现告诉了谢忱,参考他的意见问: “我们现在是要在原地等人过来,还是继续往前找?"

    她说着,打了个很轻的喷嚏,哆嗦了下。草原温差相差极大,白天还是秋天,夜里却能冷得和寒冬腊月一样。

    节目组没有要求他们今天穿蒙古袍,应浅浅简单地穿了秋装,

    披着件薄秋外套,温度下降得太快,冻得直进骨头。

    应浅浅双手环住手臂保暖,只是她才冷了没几秒,肩上覆来一阵暖意。

    谢忱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好,沉声道: “伸手。”

    看着她将手穿进衣袖中,他目光专注的,一颗一颗地替她扣上了扣子。

    这个距离有些过分的亲密。

    天色暗了一些,但还能看得清他的脸,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轮廓在夜色下显得极其暧昧不明,“你不冷吗?”应浅浅垂眸问道。

    "不冷,你穿着吧。"

    />他略一思索,拿出了牧民给的地图,趁着天色还未彻底黯淡认真地辨认着。

    “地图上有标注这是一个小型沙漠片区。不过应该没怎么来过,没有在这上面标注有绿洲。

    ”现在最担心的,眼前可能是一个海市蜃楼,有可能辛苦去的只是个梦幻的虚影。

    但是他们已经在沙漠中走了这么久,温度下降这么快,再折返也来不及了。

    看应浅浅实在是冷,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趁着还没天黑,我们去吧。绿洲应该不远。”

    保持运动不容易失温,等到了绿洲就能寻找到能燃火的材料,他们带了打火机,可以取暖。寒意已经进了骨子里,她鼻子觉得有些难受,带着鼻音地回答他, "好。"于是两人继续往绿意出现的方向走去,用比刚来时更快的速度。

    到了后面,应浅浅越走越慢,温度变得更加的冷,谢忱给她添上的那件衣服已经不足以御寒。谢忱定住了脚步,朝着她低下了身子。

    “我背你吧。”

    她想也不想十分果断地摇头表示拒绝, "不用。"他语气平静地阐述。

    "夜里冷,两个人好取暖。趁天还没完全黑,我们只要再走一段就能到了。"应浅浅依旧立场坚定地拒绝,没有被劝动。

    “你体力估计也用得差不多了,没必要这样,我还能坚持。”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话一样,那双一向平静无波的眼微微地眯起,强调似地道: “我体力没这么差。"

    她还在进一步思考拒绝的措辞,他忽地来了一句。

    "还是说,你有什么顾虑,觉得不好意思?"

    应浅浅能在研究和生活面前保持出奇的理智。但在被曾经视为死对头的谢忱面前,她一向不太经得起激。

    她下巴轻抬,唇间清晰地咬牙切齿吐字。

    "怎么会,我们可是夫妻。"

    说完,应浅浅顺着趴到了谢忱的背上。既然他硬要背,那她也随他意好了。

    她并不习惯这种如此亲密的接触,没有完全靠着他的背。

    “你想摔死吗。”谢忱仍旧是很淡的语气,偏偏说出来的话能

    够气得她想骂人。她冷着脸,用手指戳他后背宣泄不满,还真的破罐子破摔地完全靠着他。她能见到的只有眼前茫茫的沙漠,看不到谢忱那泛上笑意的眸。

    谢忱确实没有说错,当两个人靠得极近时,是真的会升温的。热意从他们相触的地方烘烤着漫开,冻得发抖的冷霎时减轻。

    她有气无力地拍了拍谢忱肩膀,因为舒服了一些,莫名生起了点开玩笑的心思,在他耳旁说道:“谢小马,劳烦您出发。”

    被这般喊着,他倒也不恼,反倒真的迈起步子出发。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托着她腿窝的手臂温柔而有力,隔着一层裤子的布料,她能感受到那手臂有力紧致的肌肉。

    原来被人背着,并非她想像中的那般难受,反倒稳得她有点昏昏欲睡。

    眼皮逐渐地有点发沉,脖子也觉得酸了,大概是已经被混沌侵蚀了大脑,她的头慢慢地便靠到了他的脖子处,更暖了。

    在野外环境,尤其是沙漠中,如果没有做好保温取暖措施,一定不能睡觉,要不然人体随时都有可能陷入失温的风险。

    应浅浅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能睡,可因为温度正在逐渐地下落,她身体已经不太能依照脑子的想法去做事。

    本来她的身子就不太好,等到长大一些才养得好了一些,也常常通过运动来锻炼身子,但终究还是要比正常人弱一些。

    就在漂亮的眼睛就快闭上时,谢忱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侧过一点头去用余光看她,不轻不重地来了句。

    “醒醒,现在不能睡。”

    这个角度,他离她很近,近得只要他侧得再偏一点,就能吻上她的脸。谢忱克制地轻闭眼,将头侧回去。

    应浅浅对他说的话已经没什么反应了,他连着唤了她好几句。

    半梦半醒间,应浅浅似是觉得烦了,抬起手去呼喊着她的人,力道并不算上有多重。

    当她的手掌触碰到带着凉意的皮肤时,应浅浅终于清醒了一点,手指捏了捏底下的凉意,软软的,带着点弹。

    “原来你的脸皮不是硬的……”她小声说了一句,又要睡去。混沌间,她蓦地听见谢忱一字一顿地说话。

    "应浅浅,你打算什么时候喜欢我?"

    极其不合时宜的问话,像是一把锋利的

    斧头,在混沌中开天辟地,霎时间就叫应浅浅醒了神。

    "不可能。”她眼皮终于是抬了起来,斩钉截铁地道, "谢小马,我们之间有生.殖隔离,跨越物种恋爱是不现实的。"

    谢忱像是很轻地笑了,也许是傍晚沙漠的风儿还太轻,应浅浅总感觉他这声笑是慢悠悠地飘进了自己的耳朵里,绕得她耳朵痒痒的。

    她揉了揉耳朵,有些烦躁。

    “你笑什么,我说实话呢,跨越物种真的不行。”谢忱说: “好,谢小马不行,但谢忱总行了吧?”应浅浅心跳漏跳了一拍,忍不住抓紧了圈着谢忱的手。

    她知道他忽然这样说的原因。

    无非就是他知道他们关系不可能走到那样的地步,也知道她肯定会因此反应巨大,从而在瞬间惊

    醒。

    半响,她来了句。

    “谢忱,你让你的心跳得慢点,太大声了,吵到我了。”应浅浅想,大概是因为背着她太累了,他才会心跳那么快吧。“做不到。应浅浅,你看前面。”

    应浅浅立马顺着去看前方,用手电筒去照。

    这里离绿洲还有一小段路而已了,已经近在咫尺。

    但比绿洲要更加夺目惊喜的,是色彩绚烂的紫红色沙子,和土色的沙混着,在手电筒的光芒中竭尽地展示自己的瑰丽色彩。

    这是应浅浅第一次见到纯天然的彩色沙子。它是一种接近血的色彩,随着沙子随着风翻滚,颜色还在不停地改变着。

    谢忱停了下来,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欣赏眼前。

    “好可惜,没有无人机。”

    应浅浅眼神专注地欣赏着眼前少见的美景,彻底醒神了,下意识感叹了一句。如果有无人机,或者是坐在飞机上去拍摄,就可以从始至终地拍下沙子全貌。想到这个,应浅浅将被自己拨到身后的相机拿到手上。

    “谢忱,等我一会。”

    她极其随意抓了一个角度,拍下这片奇迹一样的宝石色彩。她这次也只拍了一张,没有和摄影一样地去苛刻角度,是极其随意的照片。

    拍完后,遗憾于仍在下跌的温度,两人没有再继续逗留,加快了速度走进绿洲。

    到了绿洲后,他们速度极快地找了一些可燃物,在不容易

    蔓延着火的地方点了个火堆,做了一点防护措施,速度飞快地点上了火。

    火边是暖的,但温度并不均匀。往火靠近点,身子暖了,但腿部却烫了,往后退一点,腿不烫了,身子冷了。

    但好歹没有刚才行走时那么冷。

    应浅浅干脆侧着身子去坐,这样起码受热面均匀一点,除了姿势有些难受,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但这样侧着坐,不靠点东西真的觉得不舒服。

    正好谢忱带着新的一批可燃物回来了,还在刚好在她的右边坐下,应浅浅犹豫了一下便靠住他的肩膀。

    左右是夫妻,而且刚刚还被背过,也不差这一点了。就今晚,回去之后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就是了。

    火不时噼里啪啦地响一声,四周很寂静,偶尔有几声虫子鸣叫。

    昨天他们也是在篝火前,只是昨天的篝火盛大,各种喧嚣锣鼓和歌声布在耳旁。

    而今晚不一样,很安静,连一点点的布料摩挲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要是他们找不到我们怎么办。”应浅浅打破了沉默, "不过我们做了标记,他们应该能认出来吧。"

    他伸手环住了她的肩,语调平淡地应她。

    “我记得路,要是真的没来,等明天天亮了,我们走回去。”

    应浅浅倒不意外谢忱会认沙漠的路。

    他脑子是跟她一样的好使,尤其是在抓细节方面。之前还有人能区分出每杯水的不同之处,谢忱能认得沙漠的路,并不稀奇。

    她更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要是我们过不了今晚呢?”

    应浅浅的手还是有点冷,大概是因为温度还是相对比较低,血液没办法很好地去到肢体末端。她搓了搓手,对着自己的手呵气,借此暖手。

    谢忱看见了,十分自然地将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轻轻带去,温热的掌心圈起她冰凉的手,温度传递着,逐渐化为一体。

    他握着她的手微微地收紧。

    "不会的,我们一定能过去。"

    她没有去看他,眸色微微发怔地看着两人相触的手。原来有一天,她会和谢忱以这样的原因牵上手。

    “好,我们能过去。”她认真地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能过去的。"气氛又安静了片刻,他仍旧是圈着她的手。

    “天黑了。听说沙漠的星星很好看。”他说。

    应浅浅顺着抬起了头,去看那已经黑透的天。

    这里的天和城市不一样,没有光污染,天空特别黑,黑到只是一点白的星星,也会显得特别明

    亮。

    她靠着谢忱的肩膀,抬眼看着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回应他的,只有那始终看着星空的眼神。

    "谢忱,其实有时候吧,我觉得你还挺好的。

    "“是吗。你的态度可不这样讲。”

    应浅浅冷笑了一声,目光却仍旧落在很远的星空上。

    火焰跳动着爆开轻微的响声,她的声音被冷风裹挟着飘远。

    "难道还要我把你当成祖宗供着,每天都要来一句多谢祖宗保佑,才叫我觉得你好?"“大可不必。”

    他话音落地,她再次深刻地回忆起——自己讨厌谢忱,是真的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