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离婚后,她还留着我的标记 > 第61章 第61章
    夜色下秋天的艺术馆有种静静的肃穆恢弘,被打湿的深色高窗凝着露水般的雨,深红色的枫树叶翩跹飞舞。月亮升得很高,随着风雨,伴着星光,从深色窗棂中,温柔地漫入。"你怎么会在这儿?"洛悬感到头疼,恰好白檀的味道清凉舒缓。“来看展,”宁一卿撩开半湿的淡金色长发,露出白皙的锁骨。

    "你看木雕展?”洛悬迷茫又孩子气地笑,眼周因为高热红了一圈,“你那么不解风情,根本不可能有闲心欣赏这种东西的,另有所图?"

    被评价为“不解风情”的宁一卿,嗔怪地瞪了洛悬一眼,目光又很快柔和下来,果然快到易感期的Alpha多多少少攻击力都变强了。

    “我有在学着了解木雕,”女人小声地辩解,“虽然另有所图也是真的。”

    樱桃信息素随着女人软绵的气音变作浓郁,洛悬眯着眼,神思一会清醒一会浑噩,恍然间记起是宁一卿过来救了场,不然她处在如此暴戾的状态,可能会发生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刚才谢谢你了,"洛悬想要站起来,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看似寡欲疏冷的女人,圈在了角落,旁边是一扇落地窗。"真心谢我?"女人抿唇,眼角眉梢藏着狡黠笑意。

    “那答应我一件事。”

    见洛悬犹豫着不说话,宁一卿无奈叹气:“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血液里高温沸腾,接近易感的躁动不安,洛悬忍耐着想要撕裂伤口的疼痛,轻轻蹙眉,银发微湿,如烟似雾般脆弱。"你说说看,不过分的话,我会尽量做到,"她下意识回避着女人明亮清澈却灼热的目光。

    那是一双面对旁人美丽但无情的琉璃眸子,在看向洛悬的时候有了十足的温柔光采。

    “我想跟你学雕刻木雕,每周周末我来找你,当你的学徒好不好?”宁一卿一面不动声色地释放轻微的信息素进行安抚,掩藏妄念,一面语气口吻非常郑重地说。

    “你学木雕做什么?"洛悬狐疑地抬头,眉目如琢,湿润的额发微卷,肌肤苍白透明,“你每天那么忙,有空学这种手艺活?而且你的手……皮肤那么嫩,到时候磨破流血,未必能坚持下去。"

    她的目光落在女人满是细微伤痕的白皙指间,心里又升腾起更加燥热的

    痒,易感期避无可避,只希望能晚一点再来。"不会啊,小悬,我不怕疼,"女人软声说。

    洛悬不得不再次怀疑宁一卿别有用心,可一旦望进女人狭长眼眸里,却只读出一片情.爱难忍的沁入感。

    或许是因为宁一卿长得太漂亮,冰冷金丝眼镜下的眼窝深邃迷人,双眼皮折线细长,扇形眼尾把情意收得无人可见。唯有那颗浅色泪痣,仿佛为忍耐放纵并存的矛盾感和遐想,天然提供温暖潮湿的生长地。

    易感症状让洛悬的思绪蔓延,她想到某个气息靡艳之时,宁一卿蹙着眉忍耐,也是这样软着声线回答。

    [不疼……想要再重一点。]……洛悬悄悄拧了自己一下保持清醒。“你一天天公务繁忙,真的能抽出空来?”

    “嗯,有空,我最近都很有空,”宁一卿唇角微扬,神情有一瞬的凌厉,复有变作温软冷静的模样。

    最近宁老爷子的动作很大,估计到时候看自己死不悔改,不久后就会完全忍不了。但她这个爷爷会做到哪一步,她真的很想知道,拭目以待。

    "好……好吧,你准备好工具,下周六过来,"洛悬勉强同意,但说完就感到后悔不迭,好在这种后悔的情绪占领了整片脑海,让她无暇再回想那个记者的尖锐话语。

    顿了顿,又问:"你会好好学的吧?"

    “肯定会的,”宁一卿轻轻替洛悬撩开挡住眼睛的湿发,认真地说,“小悬,你是天才,天生是要闪闪发光的,而发光的地方,就会存在黑暗,但你绝不会被人为的暗箱掩盖。"

    "你是说他们不识好货吗?"洛悬眼睫微撩,自嘲地问。

    "不,我的意思是,他们很识货,他们清楚你的才华,完全了解你的优秀。"

    洛悬略感疑惑:"那他们还……"

    "小悬,”宁一卿笃定而沉稳,“伟大招致妒羡,何时何地何人都适用。"

    女人注视着洛悬,女生拿白纸和拿刻刀的感觉没什么区别,可一谈到木雕,单薄瘦弱的身体挺直,妖冶眸光凝实。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谈到木雕就像变了一个人,抛却凡尘俗世的束缚与桎梏,成为自由自在发光的飞鸟。

    洛悬有一刻惊诧于宁一卿乌色

    瞳孔里的郑重,那种郑重认真如火焰,照亮女人美丽如星海的眼底,其中流淌着……仰慕和憧憬。撞鬼了撞鬼了,宁一卿现在没事做了吗,憧憬仰慕她一个微不足道、前途未卜的木雕师做什么。麋鹿似的双色眼眸飞快敛去温情,洛悬立刻换好冷淡的表情,刻意转换话题道:

    “宁一卿,我怀疑你对那些商业合作伙伴,跟对我一样,虚情假意花言巧语。”

    “不是——当然不是,”宁一卿唇角的淡定从容突然碎裂,慌张无措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点没有社交场上游刃有余的上位者风度。

    洛悬想到这几天洛唯的气急败坏,时不时就给她发一条堪比小作文的短信,说什么是宁一卿鼓励她当的明星,她是她的救赎,质问洛悬怎么死了还能抢人。

    “当初你鼓励洛唯出道,也是这么说话的?”她漫不经心地发问,冷白长指轻轻敲在深红色木板上。“我没有鼓励过她出道,"宁一卿疑惑不已,眉心紧蹙,“是她自己想去娱乐圈玩,和我无关。”“哦,是吗?那你教她说法语了吧?”

    "有教过,我当时是法语课代表。"

    言下之意就全都是老师要求的。

    没能找到茬,洛悬干脆闭嘴恢复体力,并且闭目养神懒得再和宁一卿说话,平息自己的心跳。

    情绪起伏过大后的结果,就是脱力,宁一卿半跪着凝视笑容虚弱漂亮的洛悬,女生精致苍白的容颜,仿佛隐藏着难遏敏感的颤栗,脆弱易碎得像是衰败后新发的嫩芽。

    女人忽然福至心灵,试探地勾了勾洛悬的手指,疏冷清冽的语调藏着热而甜的喜悦,"小悬,你不会是在吃醋吧?"闻言,洛悬几乎瞬间睁开眼睛,强撑着虚弱无力的身体,也要为自己正名。

    “宁一卿,你现在都在哪里学的乱七八糟的词,能不能不要滥用,我随口一问请你少一点联想。”"好,我会少一点联想"宁一卿从善如流地点头,乖巧懂事得像个好学生。洛悬咬着唇,无奈发作不得,“我需要打一针Alpha抑制剂。”

    "嗯,我已经让他们去拿了,"宁一卿神情温柔,刚说完这句话,黑衣保镖就急匆匆跑回来,递来一支包装完好的抑制剂,又匆匆离开。

    "小悬,我现在就给你注.射?"

    洛悬本以为

    宁一卿会“趁虚而入”,没想到女人会这么善解人意,总觉得还有后招,但她仔细看了看抑制剂,是Alpha专用抑制易感的。

    “我自己来……好吧,谢谢你,”洛悬呼吸倦怠,明白自己因为信息素波动而发病,只好不再做无谓挣扎。

    “我会轻一点的,乖。”

    女人半跪着给她注.射抑制剂,洛悬于高热烦躁和清凉舒缓之间,瞥见宁一卿素白美妙的颈部曲线,以及一颗红绳悬挂的火红色珠

    子。

    "宁一卿,你戴的是什么?"

    "辟邪转运珠,"女人专注地凝视着抑制剂消失与洛悬的肌肤,汇入血液。"有什么用?"

    宁一卿犹豫半晌,优雅匀缓的语速变得断断续续,“用来转运,就是增加一点好运气,比如避险避灾,比如爱情这样。”刚想嘲讽对方一句“迷信”,洛悬忽然感觉到鼻尖和身体里的白檀味浓郁许多,“宁一卿,这抑制剂是什么味道的?”女人垂眸:“白檀。”

    外面的喧嚣被宁一卿的保镖,和艺术馆工作人员一起摆平,夏之晚衣服被雨打湿一半,颇有些狼狈地走过来。“悬悬,没事吧?”她的语气有些焦急。

    "没事,晚晚,"洛悬隐隐有些咬牙切齿,"休息了一会好多了,你呢?"

    “我也没事,那些专家和媒体已经安排到隔壁展厅稍事休息,那个记者也处理好了。”

    "你没受伤什么的吧?"洛悬微微有些喘不上气,还是关切地问道。

    "没有,他们还是文化人,多少会顾忌着一些,不至于动手。"

    眼睁睁看着这两人“你侬我侬”地叫来叫去,宁一卿精致的眉眼下压,眸色转为如雾似霭的沉冷。“对了,我要谢谢宁董照顾悬悬,你来得很及时,”而且还安抚好了信息素波动的洛悬。夏之晚心情复杂又无可奈何,有些人就是天赐的缘分,经历过紧贴、破碎、决裂,还能重逢。

    “用不着说谢,”宁一卿意味深长地说,她风衣上的皱褶未平,看上去有种凌乱无度的纵欲失序。

    “那个记者,”女人推了推银色的镜片,眸色一片凛然冷冽的清光,“就交给我的律师处理,包括他身后的指使者,你和小悬都不用担心。

    "

    "你是说,有人指使这个记者过来?"夏之晚后知后觉,只感到一种触目惊心的凉意从后背升起。

    "有没有,还要查过才清楚,”宁一卿轻描淡写地说,“很简单的事情,明天就会有答案。"

    "好,那就谢谢宁董了,"夏之晚看了看洛悬,欲言又止,"要不今天的酒宴就算了,悬悬回去休息一下……"

    “不用,都安排好了,我刚才离开就已经很不礼貌,现在再不去吃饭,多少有些矫情,”洛悬感受到抑制剂正在缓慢起效,白檀味的似乎效果更好。

    夏之晚还想再劝,宁一卿却美目含笑地看着洛悬,轻声发问:"小悬,作为你的学徒,我能不能跟着去?"

    "你去做什么?"洛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几秒后终于稳住身体。"接受一点艺术熏陶。"

    "艺术熏……"洛悬一口气差点儿提不上来,偏偏女人的理由冠冕堂皇,一副虔心向学的模样,她想反驳都缺少借口。夏之晚神情复杂,看着金色长发的宁一卿,心底长长叹气,但的确宁一卿也去的话,于情于理对艺术馆和洛悬,都是一件好事。"算了,悬悬,宁董刚才帮了我们,一起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大大

    本来这就是一场比较重要的宴会,得益于宁一卿的到来,更是让那群专家记者手足无措,他们不明白怎么就招惹到了这尊大神。混艺术混媒体的,都要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对豪门公子小姐如数家珍,不然到哪里拉投资,捧身价,炒古董。

    但宁家这位继承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到的啊,平日里低调做事,不出入任何娱乐场所,除了必要的应酬,就没出息过什么乱七八糟的酒会。

    怎么这次偏偏为一个年轻的Alpha破戒?

    尤其今天这位还是一头青春时尚的金发,配上贵气清绝的面容,有种又飒又潮的感觉,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顶流爱豆演员过来包场。

    酒店的侍应生按照流程,先是端上冷餐佐食,还有热毛巾擦手擦脸,一众人等干巴巴地做完,除了悄悄喝口茶润润喉,别的动作一概不敢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等着宁一卿发话。

    说实话,这位坐在席

    间的主位上,神色温润冷静,让人打心底觉得尊贵,即便她不盛气凌人,但单单是无悲无喜地扫过来一眼,都让他们觉得喘不上气。

    按三流小说的写法,她像端坐天上的谪仙,如月孤高,出现在这儿,让人诚惶诚恐。

    他们现在无比后悔,刚才袖手旁观那名记者故意伤害小崖,肠子都悔青了。

    一开始吧,谁都带着点老前辈的高傲,一个年纪轻轻的Alpha,突然声名鹊起,还获得参加“鬼斧”奖的资格,任谁见了心里都不舒服。

    甭管小崖多么惊才绝艳,他们就是不太服气。结果现在就是十分后悔,又搞不清宁家这位大人物和小崖的具体关系,只感觉坐立难安。

    金碧辉煌的酒店包厢里,宁一卿不说话,沉默地用手机处理公务,洛悬看着面前的薄荷水和牛乳糕,想瞪宁一卿又碍于场合不对。其他人左看看右看看大气都不敢喘。

    "小悬,饿不饿?”宁一卿眼神温柔地停留在洛悬身上,“一份牛乳糕肯定不够吃。"

    洛悬一怔,摇摇头。

    "等下要喝酒,还是要吃一点点,”唤过侍应生,宁一卿目光依次落在洛悬和夏之晚身上,“看看这两位客人还要点什么。"

    侍应生单独为这两人送上菜单,报了推荐的简餐和点心,夏之晚要了一份海鲜汤,洛悬要了瑶柱蛋炒饭。

    简餐很快送上来,宁一卿继续神情自若地处理公务,洛悬和夏之晚细嚼慢咽,其他人坐在位置上肚子饿得咕咕叫,也只能继续干瞪眼。

    直到包厢的大门再次被黑衣白手套的侍应生打开,一位穿着火红色修身连衣裙的Omega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如一团不合时宜的火,让几位专家和记者露出看到救星般的表情。

    就差两眼泪汪汪。

    "沈总,您怎么也来了?好惊喜好惊喜,您和宁董也是旧相识呢。""沈总,沈总,好久不见啊。"沈芊尔瞥见这群人一个个“得救了”的表情,心底冷笑一声,先走到宁一卿旁边,小声地问:

    "宁董,就是他们吗?"

    "嗯,”宁一卿毫无情绪地笑,“就是他们,今晚辛苦你了。"

    沈芊尔妩媚风情地勾唇:“不辛苦,酒已经准备

    好了,今晚我一定让他们不醉不归。”

    本来今天晚上,她准备和秦拾意玩一些床上运动,然后接到宁一卿的电话,让她过来照顾照顾几位德高望重的艺术界老前辈。这可不就正中她下怀嘛,之前还愁怎么跟宁一卿道个歉,解释清楚自己和小崖的关系,这下跃升成宁董的“打手”,说明什么。说明宁—卿大度啊,明察秋毫,既往不咎,以后她出去就可以说自己是宁家罩着的了。而且,小崖和宁一卿这种关系,可有趣了,她这种一天天无所事事的富二代,就喜欢到处看八卦。

    再说了秦拾意和宁一卿是好朋友,她和爱人的朋友打好关系,准没错。

    洛悬惊讶于沈芊尔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出现,又看见宁一卿云淡风轻地点头,还在纳闷这是要做什么,沈芊尔就已经命人进来倒酒,开始了她的表演。

    侍应生已经按她的要求给每人都斟上一小杯飞天茅台,又搬了四五瓶放在几位专家和记者桌前,全都打开。"各位,今天呢,承蒙宁董和艺术馆做东,咱们攒这个局,主要就是为了艺术,开心嘛。"

    “是是是,开心开心。”他们几个来来回回地交换眼神,总觉得不对劲,喝酒是没什么,但这个兆头就很怪啊。

    宁一卿举起手边的白玉盏,阴寒眼眸一点点扫过在场所有人,到底不愧是从小在社交场上锻炼的,绝色面容上噙着清冷又疏离的笑,一套得体的祝酒辞说完,便果断地喝完浅浅杯中酒。

    众人震惊,不是说宁董禁欲禁色禁酒的吗?怎么这回跟个玉面修罗一样一饮而尽。

    人家做主位的大佬都干了这杯酒,其他人也不敢推脱,立马跟着干了一杯。

    沈芊尔适时站起来继续说:

    "几位的诚意不够啊,我们宁董做东为了几位的艺术,怎么能只喝这一杯酒呢,你们心里到底把艺术放在哪里啊?"洛悬悠悠斟酒,宁一卿乜了她一眼。

    这一下,几位专家和记者终于回过味来,神他喵的为了艺术,是为艺术家吧。

    还是那个叫小崖的艺术家。

    又是一杯酒下肚,几位专家还没说话,旁边的侍应生又在沈芊尔的示意下,再次斟满他们的酒杯。

    "大家,宁董的诚意难道不够你们连饮三杯吗?"

    的确,主宾亲自敬酒,更何况

    那还是宁一卿,如果能搭上线,说不定会是他们有史以来最大的投资人。

    这几位又面不改色地连饮三杯,一顿下去,一口菜没吃喝了五杯酒,眼睛都有点红。

    "几位前辈都是艺术家德高望重的老人了,我们小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你们的批评和指正对她来说,都弥足珍贵。"沈芊尔说完话,洛悬漫不经心地自省道:"在木雕上我的悟性很差,这次前辈们对我的作品的评价,给了我很大启发。"

    说罢话,喝了第二杯酒。

    "是是是,"几位专家又被糊弄着连饮三杯,脸都麻了。

    终于沈芊尔脸上有了笑模样,坐下来拿起筷子,“几位来尝尝菜,这些都是我们西叶的特色,我今天呢给大家预备这么多好酒好菜,一定要尽兴啊,解酒茶也有,你们放开了喝。"

    夏之晚静静看着沈芊尔,又把目光放回宁一卿身上,心知女人这是找来沈芊尔这个会来事的人,给几位专家灌酒。小惩大戒罢了,但偏偏这份第一次以势欺人的心,让人不得不往深了琢磨。

    这么多年,她是清楚宁家的家风周正,一向不屑于仗势欺人,别说给人灌酒,就是面对早年的一些对家敌手,用的也只是商场上的阴谋阳谋。

    她不得不感慨宁一卿这副模样,虽说表面还是光风霁月,高洁高智的神女作派,实际上确有坠落凡尘的堕落感。

    “晚晚,你怎么不吃?”洛悬看见夏之晚在发呆,小声问了一句。

    “没什么,刚刚在想事情,”夏之晚这才发现洛悬喝了两杯酒后,就有些酒意上涌的模样,"你少喝点。""没事,锻炼锻炼,我妈妈以前酒量可好,我还是得向妈妈学习。"

    回复了部门经理的请示,宁一卿斜了一眼洛悬,又见她和夏之晚言笑晏晏相谈甚欢,眸色便沉了下去,莹润指.尖反复掐入纤薄掌心。

    沈芊尔这边一轮菜,一轮酒,把那些人吃喝得红光满面,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个个都顾不上什么体面,纷纷高谈阔论,言语中不乏高傲和自以为是。

    宁一卿偶尔瞥上几眼,眼眸里漾着厌倦。

    锻炼酒量的后果就是头晕眼花,洛悬在酒宴后半场不得不一个人去到洗手间,站在花纹繁复的金色洗手台前,用冰水洗了好几

    次脸。

    镜子里晶莹剔透的水滴,一路流过女生纤长的眼睫,滴在挺翘的鼻尖,直到镜子映照出女人曼妙动人的身姿。“宁—卿,你也过来醒酒?”

    听见洛悬悦耳如蜜糖的好听声音,宁一卿心里酸涩的阴霾即刻散去许多,“不是,来看看你。”其实这里的光线比外面昏暗许多,宁一卿闻见洛悬的樱桃信息素,腿软和发热的症状即刻发作。像一种无可救药的迷恋。

    "看什么?"

    Alpha专用抑制剂压制住了易感期的症状,但洛悬身体里还是隐隐会有不合时宜的热潮。

    "今晚你和夏之晚说了好多话。"

    女人乌眸带着沉晦之色,满目嗔痴,真像一朵开到极盛的牡丹,隐隐透露出迷颓的气息,让她在天赐的美貌之外,更添颓唐偏执的风情。

    "怎么,又不准我和晚晚说话吗?”洛悬醉意上涌,身体越来越热,“宁总,又要想要做什么,给我注.射白檀味的抑制剂还不够?”

    “把手伸出来。”宁一卿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眸光流转,面容清贵疏冷,有种遗世独立的高洁与自持,像极了俯瞰众生的禁欲神明。

    “做什么,宁总现在要做宁老师,打手心的吗?”洛悬正昏昏沉沉地想到什么说什么,突然感到手心一凉。

    "乖,头疼的话,吃颗糖会好一点。"

    "你给我糖?"洛悬有点出乎意料,"什么糖啊?""樱.桃味的流心糖,"宁一卿故作随意。

    从善如流地将樱.桃夹心糖吃下,洛悬问:“你过来就是为了给我一颗糖?”"不止,我在想小悬你教我木雕,我也该投桃报李。"

    "什么意思?"

    “我想了很久,猜你是不是也想学法语。”女人也喝了酒,洁净的幽香里混杂着酒香,耀眼的金发柔软光泽,唇色殷红,引人遐思。

    "好啊,你怎么教?"洛悬半晕不晕,纯净的眼睛里眸光,女人摩挲她的指骨,若有若无地勾了勾她的掌心。宁一卿看透洛悬眼里的疏离天真,记起身体隐秘的地方被洛悬撑开,两人紧密结合的归属感。"有特殊的发音技巧。"

    />洛悬觉得好笑,挺直身体想要往前走两步,结果半醉瘫软的身体站不稳,一下扑到了墙边,才勉强撑住身子。

    下一刻,她昏沉地抬眸,心跳几乎静止——女人被她圈在昏暗狭窄的墙边,纤弱香软的Omega被迫仰着头,肌肤如玉,唇瓣紧咬,面上隐有痛苦之色,却将疼痛喘.息压在唇间。

    应该是撞到了。

    “宁一卿,没事吧,有没有撞到哪里?”洛悬想要摸摸宁一卿的头,却被女人握住了衣服领口。

    "小悬,跟着我读,etile。"

    女人踮脚含ya住洛悬的下唇,气息温热甜软,舌.尖漫卷,似乎在认真地发音。

    原来是这样教,这样的发音技巧。

    她回wen宁—卿的唇瓣与舌.尖,女人顺从地微张檀口,让她勾缠,吸wen,气.喘不已身体软成一滩春色的水。

    餐厅包厢里,沈芊尔豪放地喊侍应生上酒,一个人在饭桌旁,转着圈给大家倒酒,声音大到宁一卿和洛悬都能清楚听见。

    “我听说大家搞艺术都很苦啊,这个酷日晒着,小风吹着,辛苦得很,令人敬佩哟。”

    “沈总言重了,我们也是为人民服务,光荣啊,”一位专家和好了,大着舌头自以为说的很周到细致。

    “哎哟,您说的真对,”沈苹尔举着满杯的酒,连忙一番吹捧,“快快大家为你们的辛苦再干一杯,一会下一道菜是灯影牛肉,咱们把灯关了,看看那牛肉到底能不能透出灯影。"

    “好好,喝。”

    这些人又稀里糊涂喝下去一杯酒,就快醉得东倒西歪,偏偏沈芊尔那杯酒还是满满当当的一杯。

    果冻般的唇瓣被反复咬.缠,甜味的流心糖于二人的流连忘返中碎开,甜腻的糖汁与津液于搅动的水声中,顺着嫣红唇角流下。狼狈地沾湿宁一卿严肃洁净的纯色衬衫,袖口的黑曜石袖扣也仿佛被污染般暗淡无光,仿佛有无法清晰规制的爱意在晦暗中燃

    烧。

    樱.桃信息素变得浓郁,酒劲上头,洛悬昏昏沉沉地搂住女人的腰,衬衫被揉皱,光洁的脖颈尝到刺痛的美妙。宁一卿止不住轻.喘,猫叫般,她的衬衫散开,巧妙的露肤带来无与伦比的危险感,再无意识翘高身体,等待着入侵。

    "

    嗯,这是什么?"洛悬半睁着眼,从女人银色的金丝镜片往下,看见玲珑白皙的锁骨间,用红绳挂着一颗朱砂色的珠子。她不记得之前就问过宁—卿一次了。

    宁一卿攀附着洛悬的肩,又长又卷地睫毛轻颤,断断续续地说:“是……转运……珠。”

    "不戴佛珠,戴转运珠做什么,还真能转运吗?"洛悬低下头,想要仔细研究一下这颗小巧的转运珠。

    女人被迫高高扬起的脖颈白皙脆弱,随着呼吸轻微颤抖,像无助而美丽的鹿,流心糖汁从唇流连至锁骨,整个下颔都被濡.湿。靠着仅有的清明,她抿抿唇没有回答。

    洛悬仔细研究着转运珠,于一片素白莹润间,差点吻上与转运珠同样颜色的怯怯挺li。昏聩行为,在听见细弱短促的呼吸声时停止。

    “宁一卿,我……我……对不起,我现在就走,我易感期又发作了,对不起,”洛悬跌跌撞撞后退,后腰撞到洗手台,疼得她表情狰狞,

    宁一卿想过来搀扶她,她一见女人衣衫不整,身上一片湿迹,俨然是被欺负狠了的娇弱之态。

    "没关系,小悬,我很欢喜。"

    女人的声音很哑。

    像是吻侵蚀了原本清明的嗓音。

    刚巧这时候有人过来敲门。

    “悬悬,你没事吧?”

    是夏之晚的声音。

    “我没事,”洛悬捂着后颈,抑制贴都快压不住信息素的溢散,她飞快地打开水龙头,冷水拍脸企图强行恢复清醒。

    "你已经在里面待了很久了,喝酒喝太多不舒服吗?沈芊尔让侍应生送了解酒药来的,你出来喝一点?"

    "好,我这就出来,"洛悬飞一样跑出去,也没喝解酒药,拉着夏之晚就走。

    宁一卿身上残留莹润的糖汁,唇角破损,能看见细小伤口上的红色血丝,永远高盘得一丝不苟的长发凌乱散落。

    她眉目冷淡自持,对着明亮的镜面,慢条斯理地整理仪容。

    细弱无骨的素白长指,一寸一寸理平衬衫皱褶,不紧不慢地抚过Alpha留下的艳色痕迹,尖晶石衣扣慢慢系好,恢复成一如既往的洁净齐整,将脂玉般肌肤上荒.淫的爱与欲掩藏。

    />仿佛冷情与纵欲的碰撞,隐忍和热烈的交锋。

    等宁一卿出来后,包厢里的人全都醉得东倒西歪,除了沈芊尔一个人生龙活虎地边玩连连看,边吃菜。

    “宁董,我的任务圆满完成了,这几个仗着有点资历的老东西,都被我灌得要死不活,明天睡一觉起来肯定头疼欲裂,腰膝酸软。"

    "嗯,谢谢你,做得非常好,”宁一卿神色清明,整齐的衣物掩盖住肌肤上的红痕,“你现在可以提要求了。"

    “我想要秦拾意从谈恋爱开始到现在,所有前女友的姓名,包括她们的恋爱细节,她这个海王总说没几个人,我才不信。”宁一卿深以为然地赞同:“我马上让人给你发过去。”

    “谢谢宁董,”沈芊尔压下询问为什么洛悬刚才慌张离开的想法,让侍应生和商务人员进来收拾残局。这一周的周五下午,洛悬思前想后,还是给宁一卿打了电话。

    “宁一卿,我们改成上网课。”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最近很忙,不在西叶市,”洛悬掩盖心虚,故作镇定地加大音量,“等我回来,肯定会给你面授的。"电话那边的宁一卿沉默了一会儿,洛悬心脏直跳,手心微潮,心虚埋怨自己怎么就学不会撒谎,隔着电话都紧张成这样。但沉默越久,她心里越没底,在抽屉里乱倒腾一番,翻出那只天鹅绒的盒子,一下想到字条上宁一卿又浪漫又怪异的请求——就感觉女人好像立刻就会出现一样。像记者采访那天一样,从落雨中踏月而来。

    "怎么不说话了?有什么不妥吗?"洛悬终于没忍住,还是先出招了,顿感自己定力不足,比不过宁一卿这个商场上翻手为云覆

    手为雨的狐狸精。

    结果,女人一声轻笑,愉悦又暖.昧,"没有,我都听你的,就请洛老师,好好地教导我这个学生。"

    挂了电话,洛悬松一口气,同事也刚好走过来说:

    "这次你的临时助理名单,经过对雕刻能力的筛选后,分别入选三个人,马上就可以面试了。“我看看名单。”

    一共三张简历,洛悬第一眼就看到宁一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