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绵这么猜测是有原因的。
首先,陆教授脾气不好,每次他被顽劣的学生惹恼了就会放发狠话不来了,结果第二天他必定会厚着脸皮继续上课。
同学们纷纷猜测,他是放弃不了教授的待遇,所以他一而再而三的自己打脸,可他已经是返聘的教授了,回家享福不是更好?
所以应该是有别的什么因素,让他割舍不下。
其次,陆教授姓陆,陆雪绵一直没有多想,不过是因为这个姓不算冷僻,又不是她一个人专属的,可是今天,在场的姓陆的只有她自己和她爸,这个时候陆教授过来了,那真相就很明显了。
她很是激动,赶紧扶着陆教授。
小老头笑眯眯的:“是我,是我啊孩子。”
陆雪绵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就是陆老师牵挂的那个人,她喜极而泣,扶着老人家入座。陆啸川赶紧起身拉开了椅子,顺便叫陆吟舟坐在旁边照顾老头子。
陆吟舟刚坐下,便看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了过来,他挽着小绵花的胳膊,姿态亲昵,必然就是今天的新郎官儿了。
他笑着把两封红包送上: "给,老爷子的,还有我的。"
“谢谢爷爷,谢谢小叔。”贺梦笙没有客气,但他把红包塞给了陆雪绵,随后两人走流程,敬酒去了,等敬完酒再回来跟老人家好好说话。
所过之处,人们都忍不住跟陆雪绵打听起来: "绵绵啊,你爷爷是做什么的?"
“我爷爷是留过洋的教授,精通八国语言,很厉害的。”陆雪绵很是自豪,原来陆教授是自己的爷爷,难怪他总是有事没事把她叫去办公室训话。
大家都以为陆教授只是单纯的想培养一个好苗子,结果,是老爷子在给她开小灶啊。
她乐得不行,原来很早之前,她就已经被老人家默默关心着了,想必那时候爸妈也会找爷爷查询她消息的吧。
她心里暖暖的,甜滋滋的,满脸都是喜色。
在她身后,姜虹霓红着眼眶给老爷子夹菜: "爸,您来了,您还认得我吧?"
“虹霓啊,你这话说的,我就是不认啸川这个混账,我也不能不认你啊。”陆镇远打量了一番这个曾经的儿媳妇,四十来岁的人了,看着跟三十出头的似
的,看来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他放心了。
又看了眼旁边的郭欣然: "这是你小女儿吧?""是,欣然,叫爷爷。"姜虹霓犹豫过,到底要不要改口,她发现很难。
老爷子没有女儿,当初对她特别的好,婆婆也是明理的人,可惜了,她和陆啸川出逃后,有人去家里闹事,婆婆为了护住老爷子,被重重地推倒,脑袋磕在桌子角上,人没了。
出了人命,那些混账才有所收敛,没有进一步为难陆镇远。这些年陆镇远怀念亡妻,一直没有再找,当真是深情。想到这里,姜虹霓忍不住落下泪来。
郭欣然懂事,赶紧喊了声爷爷: "爷爷您放心,姐姐以后有我罩着,没人敢欺负她的。"
"好好,有你这句话,爷爷放心了。"陆镇远很是欣慰,这孩子好啊,对自己半血的姐姐都愿意出面维护,真不错。
姜虹霓继续给陆镇远夹菜: "爸您这些年,一个人还好吗?"
“不好,想你们哪,也想你们的妈,想我的大孙女。”陆镇远叹了口气, "好在终于团聚了。"姜虹霓心里发酸,这算哪门子团聚呢,婆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也永远做不了陆家的儿媳妇了。
但是今天孩子结婚,说点吉利的话是没错的,她便笑笑,顺着老爷子往下说。
陆雪绵敬完酒回到老爷子跟前的时候,眼睛忍不住红了:“爷爷您真坏,咱俩做了四年的师生,您都不肯告诉我您是我爷爷。
“我能怎么办,你老子不让啊。”陆镇远很是激动,对陆啸川翻了个白眼。
陆啸川只得像个龟孙子似的挨训: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我就是二百五,我错了。"陆雪绵笑了: "爸,原来你也怕爷爷啊。"
“怎么能不怕呢,要不是我的事牵连他老人家,他如今不能只是一个教授啊。”陆啸川想到这事就辛酸,老爷子原本是在外交部做事的,被他连累到只能去大学当老师,幸亏老爷子认识的人多,要不然,大学老师都不一定能当上呢。
想到这里,陆啸川内心满满都是愧疚,只能一个劲地喝闷酒。姜虹霓看看他,欲言又止,只能让陆吟舟出面: "劝劝你大哥,他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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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吟舟拦着陆啸川的酒杯,陆啸川哪里听得进去,还是想喝,最后是陆雪绵出面,训了他两句,他才勉强把酒杯放下了。
“好你个小绵花,这就跟你爷爷学上了是吧?”陆啸川哭笑不得,老的管他,小的也管他,没天理了。
可是他好开心啊,有人管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他不喝了,听闺女的话,吃菜。姜家附近的路口,迟美莲等了半天,可算是等到了姜叔迅。
她挑了两句能说的,简单给姜叔迅打个预防针: “你别去,咱爸都走了,贺家没有留人,这态度你还不懂吗?这是要跟老姜家划清界限了,你要是去了,那多尴尬。"
姜叔迅一头雾水: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别遮遮掩掩的,倒是跟我说呀。”
迟美莲知道他的脾气,他内向,话少,但是他嫉恶如仇,要是他真的知道自己亲妈和嫂子哥哥做出这样的事,只怕要去当面对质的,到时候就成了迟美莲这个做媳妇的在挑拨离间了。
她只能装糊涂: "哎呀,你别问了,可能是因为三哥到处借钱的事吧,你带毕业班多累啊,别凑这个热闹了,快回去吧。"
"咱妈也没去吗?"姜叔迅理解不了,他妈对绵绵表妹不是挺好的吗,不至于这么生分了吧,绵绵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迟美莲无奈,见事情遮掩不下去了,只好吐了一半实情: “三哥借钱的欠条,是咱妈帮他打的,现在债主去公安局报案,把咱妈拘留起来了,所以来不了。"
“还有这样的事儿?”姜叔迅惊呆了,他那学校在市郊,离得远,他又有阵子没回来了,还真不知道这边的风风雨雨。
他很着急:"不行,我找大哥想办法,三哥自己借的钱,没道理让咱妈去背着。"姜叔迅赶紧去了街对面的报亭。
电话接通,却不是姜伯远本人。
姜叔迅以为姜伯远吃饭去了不在,拜托对方跟姜伯远说一声,让他等会打个电话去家里。对面说姜伯远不在,给了他一个湛市的号码。
再次打过去,对面也说姜伯远不在。姜叔迅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好意思,我打错了。"
"倒也没打错,不过姜伯远因为伤害罪,被羊城的警察带走了,这事目前
还没有核实,如果是真的,只怕他要受处分的,严重的话还会被开除。你们家属多劝劝他,要爱惜羽毛啊。”接电话的是姜伯远的领导,很是无奈。
姜叔迅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哥伤害谁了?”
“他把他三弟妹推流产了,再也不能生育了。这事你们家属不知道吗?”对面无法理解,这姜伯远瞒得挺好啊。
姜叔迅当然不知道,挂断电话后,他迷茫地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街道,视线落在跟过来的迟美莲身上,下意识说了一句: “大哥完了。”
"大哥怎么了?"迟美莲也傻了,婆婆坐牢,老姜那里肯定指望不上了,要是大哥也出事,那老姜家怕是真的要风雨飘摇了。
姜叔迅叹了口气,大体说了说。
迟美莲不由得暗暗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助纣为虐,这怕是现世报吧。她拉着姜叔迅,让他赶紧回学校。
"这事你不要掺和,你想想我,想想我们的孩子,你千万不能掺和。"迟美莲很是激动, "你快走,你带毕业班很忙,这是现成的借口,不用白不用。"
可姜叔迅孝顺,说什么也要回家看看,气得迟美莲肚子疼,都走不动道儿了。
姜叔迅吓了一跳:"你怎么了美莲?"
“我怎么了?你要是不想看到我一尸两命,你现在就给我回学校去!”迟美莲落下泪来,她容易吗?大嫂阴狠,二嫂恶毒,三嫂就是个恋爱脑的草包,婆婆又处处针对她,她在这个家里保全自己何其艰难,这狗男人怎么就不懂呢?
她拽着姜叔迅的车龙头,发了狠: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爸已经去处理了,你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反倒是会被搅合进去,连我都不得安生。今天你听我的也好,不听也罢,你要是想回去,那你就从我身上跨过去!"
姜叔迅傻眼了,他知道他媳妇是个泼辣的女人,只是,这大半年来她变了不少,他都忘了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豪侠劲儿了。
下意识就选择了听话,乖乖调头回去了。
就跟两人当初好上的时候一样,她让做什么,他没有半个不字的。那时候的美莲,意气风发,青春张扬,谁也不怕,真好啊。
姜叔迅回去了,还在校外的报亭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他太忙,没空
回来参加陆雪绵的婚礼,让家里人帮忙把礼金带到。
电话是姜建华亲自接的,他叹了口气: "不用破费了,绵绵不认咱们了。"姜叔迅惊讶万分,看来真的是出大事了,要不然,以绵绵的性格,不可能这样的。
他是家里四个儿子里头最小的,也是跟陆雪绵年纪最接近的,他还是挺了解自己的这位表妹的,他不禁问道: "你们到底对绵绵做了什么,以至于她连结婚都不请你们?"
“我哪知道,我想办法去见见你妈。”姜建华愁死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姜叔迅怕他承受不住,想想还是没说大哥那边的事,只叮嘱道:“总之,爸你千万要调查清楚,做个公道人。"
他爸应该会做个公道人的,他爸可是出了名的正直人,姜叔迅挂断电话,上课去了。
他这边刚刚把电话挂断,羊城那边的警察就打来了电话: "你好,是姜伯远的家属吗?"
"喂,你好,你是哪位?"姜建华一听事情跟大儿子有关,不禁喜上眉梢,看来提干的事稳了。这可真是一堆糟心事儿里头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他得好好给大儿子庆祝庆祝,过两天把他的老战友都请过来聚聚。
正畅想着美好的未来,话筒里却传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我是羊城公安局的,请你们家属准备十万块,这是姜伯远跟受害者达成的和解金额,请尽快准备。"
"不是,同志,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姜建华被这一盆冷水浇得浑身发抖,透心凉。他的声音有些发颤,瞳孔扩散,下意识握紧了话筒,手心不断冒汗。
对面把情况具体介绍了一下,最后补充道: “因为他主观上没有恶意,是无心之举,且受害者已经愿意谅解,所以这事可以从轻处罚。但是,和解金你们需要尽快准备好,不要拖。"
挂断电话后,姜建华像个破布娃娃,委顿在了床上,一动不动的。
完了,全完了,他这四个儿子里头,只有老大有出息,结果却折在了这种事情上,他一辈子的盼头全部落空了。
作孽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姜建华想不明白,一时只觉得血气上涌,脑子发晕,浑身上下,竟是一点力气
都没有了。迟美莲正好回来,见他瞳孔涣散,都失焦了,吓得她赶紧去打急救电话。电话刚接通,迟美莲的裙子就被人扯住了。姜建华挣扎着坐了起来: “我没事,没事。”他还不能倒下,他得赶紧去准备钱,要不然大儿子就彻底完了。
可是他上哪里弄钱?
他翻了翻自己手里的工资存折,零零总总加起来,不过万把块出头。还有九万怎么办?
最关键的是,受害者是老三媳妇啊,被推掉的可是他的亲孙子啊。想到这里,姜建华无语凝噎,心酸到了极点。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造孽啊。
他只得问了问迟美莲:"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爸,您真是说笑了,我从怀孕开始就先兆流产,这大半年都在养胎,我上哪赚钱去,至于老四,他就是个老师,拿死工资的,我俩手里的存款加起来都不到一千。"迟美莲无语了,老头子真是急疯了,也不想想她可能有钱吗?
姜建华很是惭愧,是啊,他急疯了,老四是个木讷性子,赚不了大钱的。他叹了口气,只得问她知不知道其他几家手上有多少钱。
"大哥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大嫂前阵子找她娘家讹了三万块过来,二哥连中两次大奖,一共二十五万。”迟美莲实话实说,这个没必要隐瞒,大家都知道。
姜建华心里有数了: “那你二哥人呢?”
"不知道,早上二嫂被计生组抓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二哥估计在彩票站吧,也没见回来。"迟美莲松了口气,就让公公找那两家要钱去吧,火再烧,别燎着她就行,她的要求不多,跟姜叔迅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姜建华赶紧去彩票站找人,老板说姜仲达中午那会儿跟何桂花一起走的。
姜建华大概猜到他们是躲计生组去了,便调转方向,往何桂花娘家去了。
★
老贺家是北方人,婚宴习惯在中午举办。
所以晚上就不招待宾客了。
等宾客散去,陆啸川亲自扶着老爷子,准备去酒店休息。姜虹霓叫上郭欣然,跟着一起走。
陆雪绵要去送一送,陆啸川还不让: "别胡闹,哪有新娘子结婚第一天就到处乱跑的,赶紧陪小贺去。"
br />陆啸川可不想跟女婿抢人,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陆雪绵只好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
怕她不放心,许太平让贺景航出去送一送,叫他顺便再开三个房间,今天他们一家也去住酒店,大院这边留给新人折腾。
回到屋里,许太平把礼单核对了一遍,随的礼钱也清点了三遍,最后全部拿给了陆雪绵。
又回了趟屋里,拿了两本房本出来: "给,这一套算你的聘礼,只写了你一个人的名字,这一套是你们的新婚礼物,写的是你们两人的名字。拿着吧。"
陆雪绵目瞪口呆,接过来一看,是首都的两处四合院。这也太贵重了,陆雪绵看了看贺梦笙,不知道该怎么办。
贺梦笙却笑着让她收下: "没事,妈对咱们好,咱们将来也对她好就是了,收着吧。"陆雪绵赶紧跟婆婆说谢谢,回到婚房,她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结婚之前,她被人算计,自己名下连一针一线都没有,现在呢,她有一栋楼,还有两套四合院,宝马轿车闪闪发亮,这些居然都是她的了。
跟做梦一样的。
她坐在床边发愣,琢磨着怎么跟贺梦笙开口,毕竟,她不打算隐瞒自己的私产,这不厚道。贺梦笙却没有进来,他弄洗澡水去了,两人洗完澡,陆雪绵还没有开口呢,系统先蹦出来了。两人之间的红色光带在空气里扭起了秧歌儿,很快融为一体,化作一道光,飞向了后院。陆雪绵一头雾水: "去看看吗?"
"看看。"贺梦笙把脑袋上的水擦擦干净,跟她一起出去。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后院不远处连着大山,青葱一片,四下里虫鸣鸟叫,有种寂静的喧嚣。目力所及之处,都泛着粉嫩嫩的红光,一道心形的大门,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两人对视一眼,伸出手,推开了这道门,走了进去。
"叮——炮灰工具人改命系统之摆烂·美女版激活成功。""叮——炮灰工具人改命系统之摆烂·帅哥版激活成功。"两只丑猫从身后跑了过来,所过之处,门内的空间瞬间发生了变化。
左边多了一些现代化的货架,右边则是一些古色古香的多宝阁,一长串,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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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到宿主贺梦笙,已发表小说五本,剧本六本,小说根据销量一比一换算成积分,剧本根据收视率排行进行换算,第一名一百万积分,第二名五十万,以此类推。"
“五本小说总销量一百九十三万七千八百六十九册子,共计1937869分,剧本改编影视作品收视
率,两部第三,三部第二,一部第一,共计3000000分。"
“积分总和4937859,对应经验值一比一换算,当前等级为七级,八级所需经验点为6000000点,请宿主再接再厉,再创佳作。"
“现代商店开启等级为七级,每一级解锁一个货架,每一个货架销售的商品种类根据等级递增,也就是说,当前共有7*7,一共49种商品在售。购买后,可以委托系统联系另一个世界的人以物易物。"
"当前等级七级,单日可委托七次。"
"是否开启委托?"
小两口目瞪口呆,尤其是陆雪绵,羡慕坏了: “天哪,你那几本小说居然卖了这么多册啊。”
“主要是海外繁体版卖得多,占了六成左右。"贺梦笙谦虚了一下,他有个问题要问丑猫, “这些兑换的物品,我可以留着自己用吗?"
"可以呢。"丑猫舔了舔爪爪, "所以,是否开启委托?"
贺梦笙琢磨了一下:“你等我看看都有什么。”
万一有小两口可以用的东西呢。
比如一种特殊的油,据说女生第一次会很疼,有那个做辅助的话,会好一些。他沿着货架找过去,在第十级的货架那里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可惜还没有解锁。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陆雪绵看他一脸失望,不知道他想买什么,好奇地凑过来想看一眼。叫他赶紧拦了回去:"小绵花你看看这个——"
他指了指第五个货架上的避孕套: “要买一个吗?”陆雪绵好奇,凑过去一看,脸上瞬间火辣辣的。她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下次吧。"
今天是新婚第一天,就不搞这些了。
贺梦笙耳根子滚烫,点了点头,又转了一圈
,兑换了一瓶消毒洗手液,一包湿巾,以及两瓶运动饮料,就这么脸红脖子粗的,离开了这个粉嫩嫩的空间。
下午的大院很安静,所有的亲眷都离开了,他要是不做点什么,好像有点辜负了家人们的一片苦心。
便拉着陆雪绵,坐在了床上,洗了把手回来,他把蚊帐放下: "睡会儿吗?"
“嗯……”陆雪绵很紧张,这是她上辈子肖想了一辈子的男人,今天,他们终于结为夫妻了。她很激动,又有些手足无措。
要做点什么,她完全不得要领,贺梦笙倒是心里有数,这阵子他在图书馆收获颇丰。深吸一口气,他靠近一些,捧着陆雪绵的脸,闭上眼,亲了上去。陆雪绵的脑子嗡喻的,很快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贺梦笙看着瘦,其实身上都是腱子肉,一块一块的,很结实,蓄满了青春的活力,让她险些消受不起。
事后,她抓起毛毯捂着脸,贺梦笙拿着湿巾擦拭席子上的血迹: "疼吗?"“还好。”陆雪绵的声音闷在了毛毯之下,带着丝丝缕缕的窃喜。正偷着乐呢,毛毯被人扯开了,贪婪的年轻男人,还想再来一次。
这一折腾,天黑了,两人靠在床头,谈了谈今后的打算,陆雪绵却还惦记着房本的事: “你累了吗?帮我开一下保险柜,拿点东西过来。"
"累啊,累死了。"贺梦笙故意逗她。陆雪绵捶了他一拳头: "装吧你。"刚还在胡闹呢,这么快就没力气了,鬼才信呢。
贺梦笙要把无赖耍到底:“那你亲我一口,亲了就有力气了。”
“……”陆雪绵不想亲他,这是很危险的动作,会被这个贪得无厌的男人借题发挥的,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了,累。
于是她捏了捏贺梦笙的痒痒肉: “快去啊。”贺梦笙赶紧逃下床去。
"密码是你的生日。”陆雪绵教他怎么开锁, “转对了密码盘之后,摁一下中间的摁钮。""你这密码不好,容易被人猜到的。"贺梦笙虽然心里高兴,但他还是建议陆雪绵改一改密码。陆雪绵懒得动: "那你改吧,用我爷爷的生日。"
“多少?一九一九年九月十九。”说完,陆雪绵也觉得容易被破解,毕竟这里头有三对重复的数
字。
贺梦笙干脆提议:"就用今天做密码吧。"这可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那就用阳历吧,大部分人还是记农历的,用阳历一般人想不到。”陆雪绵觉得这个法子好。贺梦笙便转动密码盘,修改为880521。
阳历五月二十一号,农历四月初六,小满。
这是个好日子,他会记一辈子,因为这一天,他的心上人送给了他最隆重的成人礼。他,是有妇之夫了,真好。
贺梦笙回到床上,到底是不忍心再折腾一遍,只握着陆雪绵的手,闲话家常。
“你把保险柜里的东西拿出来啊。”陆雪绵气笑了,这什么人啊,丢三落四的,光是改了密码就跑回来了,傻的。
贺梦笙却摇了摇头:"不用,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在乎那些,你自己收好。"“你知道?”陆雪绵惊呆了,老爸不是做的很隐秘吗?
贺梦笙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那个小区的开发商是邹城舅舅。你放心,他不会到处乱说的。”
……陆雪绵确实不知道,她大学四年在羊城上的,回来之后才工作了大半年,很少打听外面楼盘的事,因为她没多少钱啊,她没想过自己会买房。
现在她知道了,不禁有些想笑: “原来你都知道了。”
“嗯,我不要你的东西,我只要你。”贺梦笙嗓音暗哑,握着她的手,低头细细亲吻。
★
椰岛大酒店。
姜虹霓还在陪陆镇远说话。
小老头很是心疼儿子儿媳曾经的遭遇,眼眶红红的。
他叮嘱了很多事情,事无巨细,叫姜虹霓好好往前过: "你现在那个丈夫对你不错,有什么不如意的,你多跟他沟通,不要吵架。人这一生,能遇到一个倾尽一切守护自己的人,真的很不容易。这一点来说,我家啸川不如郭家小子。"
“不怪啸川,是我不好,我没能力送他去抢救,这才引狼入室。”姜虹霓捏着手帕,不忍心责怪陆啸川。
当时那个处境,他们真的走投无路了,只能妥协。
老头子却还是遗憾,遗憾这么好的儿媳妇,便宜了别人家。自己儿子又被狼群环伺,可怜呐。
不过老爷子
还不知道陆啸川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还问陆啸川: “怎么没把你香港那边的孩子带过来参加婚礼。"
陆啸川笑笑:"没法说,您老人家见谅。"
"也对,到底是上门女婿,低人一等。哎。"陆镇远很是感慨,说着还掏了个红包给郭欣然,“就冲你叫我一声爷爷,我得意思意思,别嫌少啊孩子。回到香港多陪你妈妈说说话,她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
“放心吧爷爷,没有妈妈就没有我,我心里有数。”郭欣然把红包接过来。
她不指望老人家给多大的金额,有这份心意就很值得珍惜了。
她琢磨了一下,把自己手腕上的玉手镯摘了下来,套在了老爷子细瘦的手腕上: “爷爷拿着,不要嫌弃,以后看到这个,就等于我在陪着您了。"
“哎,好,好啊。要是啸川那边的孩子也这么通情达理就好了。”老爷子抹了抹泪,心里无限唏嘘。
老二至今未婚,他的指望都在大儿子身上,他是真的想见见香港那边的孙子孙女。
只是大儿子这个处境,只能忍着了。
很快,天色黑了,许太平过来敲门: "亲家,我定了一桌酒席,就咱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你们快准备准备,我回去喊两个孩子。"
到家的时候,发现贺梦笙正在水井上刷凉席。
许太平乐了,把他撵开: "去去去,陪你媳妇去,磨磨蹭蹭的,刷五百年也刷不干净。"贺梦笙笑着让开: "是来喊我们去吃晚饭吗?"
“嗯,小绵花呢,叫她收拾收拾。就穿那条宽松的红裙子,喜庆,老人家看了高兴。”许太平不由得庆幸,得亏她机智,准备了三套嫁衣。
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这个场合,穿旗袍不合适,穿出嫁时候的那一身又不方便,还是第三套家常的连衣裙好。
只是,陆雪绵磨蹭了半天不愿意出来。
许太平好奇,凑过去一看,不禁笑了,她干脆把儿媳妇的盘发解开: “好了,这样就看不到脖子上的印子了。"
"妈!"陆雪绵嗔怒的喊了一声。
许太平搂着她说悄悄话: "不好意思
了?妈是过来人,这有什么的。走吧,你爷爷等久了该着急了,老人家也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了,身边连个老伴儿都没有,哎。"
陆雪绵也很心疼,赶紧跟着出去,不矫情了。一顿饭吃得又哭又笑的,很是感慨。
回来的时候,陆镇远拉着她的手,很是不舍: “你这孩子啊,好好的优秀毕业生,跑回来当什么图书管理员啊,爷爷明天就去找你们校长,让你做讲师。"
“啊?不要了吧,爷爷,我现在这样很好,时间很自由。”陆雪绵赶紧拒绝,她可不想去做讲师,很辛苦的。
陆镇远有些失望,姜虹霓赶紧劝道: "爸,您别急,孩子从小到大身边没有个亲近的人,好不容易结婚了,您就让她松快一两年吧,等她什么时候自己想做讲师了,您再去推荐也不迟啊。"
“也好吧。”陆镇远还是要给前儿媳这个面子的,便不说了。
等陆雪绵走了,他还在嘀咕: “这孩子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的,当初她那分数,上清北都不在话下,可惜了,被李冬妮耽误了。"
姜虹霓知道这事,孩子是为了离舅妈近一点,所以放弃了去首都念书的机会,确实可惜了。
只得安慰道: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以后小绵花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嗯,可不是。”陆镇远坐下,却越想越来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陪我去一趟姜家,姜建华得给我一个交代。我这么好的一个大孙女,被他两口子糟践成什么样了?这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何止啊,啸川刚查到,当年举报他的人里有李老三,就是李冬妮的娘家兄弟。”姜虹霓也想一次性把这事彻底解决了,便供了拱火, “我嫂子还振振有词,说咱俩平反是她的功劳,她也不想想,要不是她兄弟,我和啸川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是啊,要不是那几个黑心肝的,姜虹霓何至于跟自己最爱的男人形同陌路呢。老爷子气死了,现在就要去。
她扶着老爷子: "好,我跟啸川陪您过去。"“吟舟也来!”老爷子本来脾气就不好,满脸都写着愤怒。
当年要不是局势错综复杂,他也不会忍气吞声到现在。
这里头,还有他发妻
的一条人命呢,他无论如何不会轻易罢休的。
一群人便兴师动众地往姜家来了,至于陆雪绵跟贺梦笙,老爷子不让去喊,不想破坏小两口的新婚之日。
姜家,姜建华正拿着皮鞭,逼问被他拎回来的姜老二: “你到底拿不拿钱?”
"不拿!"姜老二头硬得很。
气得姜建华一鞭子抽了上去: "不拿是吧,我打死你个龟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