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被重重甩到地上的面具神秘人沉重急促地喘气，他们互相对视，看到彼此眼中相同的恐惧与震惊。
来自未来的回归者对这种拉扯力量极为熟悉，一瞬间就明白自己等人到了什么地方。
【虚无世界】。
被强行升格拽入虚无世界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更别说他们什么都没准备，没有食物没有自保工具，根本无法顺利生存下去。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有人的心态崩了，愤怒地指向那个将他们聚集在一块的群主，也就是先前和牧白晟对话的那个白面具，“你不是说命主是在现实世界里接受神明的祝福，才得以成为不死者，在虚无世界来去自如吗？！”
白面具回了个嘲讽的冷笑：“你是蠢货吗？所有人都知道命主是如何成为不死者的，但那是赐福，而不是神降！”
他隐藏在面具后的面孔扭曲起来，“命主对外一直自称被命运赐予不死命途的超凡者，但我们看到的却是神降！是神降容器！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的低吼让现场骤然一静。
无法言喻的恐慌与绝望几乎占据他们的整个脑海。
牧白晟，天命之主，未来的救主，拥有唯一的不死命途，热情温和，正义高尚，毫无私心，解救数千万被消失的人类，斩杀降维入侵的怪物，是人类反攻战中最闪亮的旗帜，是最锋利的宝剑。
但，此时一条恐怖的真相赤/裸/裸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未来人类的救星，是神明的傀儡，是神降容器，是没有自我意识的怪物。
死寂的屋内，突然有人瘫软在地，抱着头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因为我们改变了未来，才让命主成为了神降容器，一定是这样的。我们是罪人，我们该死。”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接受来自命主的救助，原先以这种强制手段逼问不死秘钥已经让他们感到痛苦和愧疚，而如今，比起心中敬仰的英雄是神明手中的傀儡，他们更宁愿相信是自己造成的恶果，才让那位英雄被神明掠夺。
他们的反应不尽相同，有的崩溃绝望，也有的冷静沉默，但无一例外的，全都透露/出一股压抑的负面情绪。
“喂喂，你们在干什么？”
特别有钱的矮胖中年人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些跪在地上抱头自闭的人，他并不是回归者，此时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他伸出颤动的手指指向他们，怒骂道：“他/妈/的，老子信了你们的邪，投了那么多钱进去，结果永生不死的方法是不是根本没能拿到？你们这是诈骗，他/妈/的，你们完了，都进监狱去吧！”
在场除他外，也有几个戴着花边面具、西装笔挺，一看起来就很有钱的成员，他们同样嗤笑了几声，又骂了几句，互相之间似是认识的，结伴走出了小屋。
留在屋内的，还保持着理智的那些回归者们冷眼旁观。
下一秒，那些走出小屋的人连滚带爬地冲了回来。
“外面！外面是什么鬼东西啊！！”
他们恐惧地大喊，连比带划：“很大！比天还高，银白色的，有金色的血，看起来像是人型！”
屋内的人问：“你看到祂了？祂有看你吗？或者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什么鬼的声音！你们都魔怔了吧？外边那到底是什么？”
那些不知看到什么跑回来的有钱人几乎吓破了胆子，当初合作交易的时候，根本没提到会有这种诡异的情况！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他们也不傻，迅速明白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里！而离开这里的办法或许只有那些自称回归者的家伙知道！
于是他们不得不压下被敷衍、被冷淡的愤怒，装作自己和他们还是合作关系。
戴着白面具的男人站在软椅前，凝视躺在软椅上毫无反应的少年，随口回复：“我们不是都说了吗，神降容器，神降容器。容器已经准备好了，神明自然会前来看一眼。”
其中一位有钱人结结巴巴地问：“神？难道真的有神？！”
白面具嘲讽一声，耐心几乎耗尽，失态脱离掌控，这些大老板们也没什么用了。
于是语气越发冷淡，“如果没出意外，你们看到的应该是命运主宰——【塞尔纳斯】。在我们回归前的那个世界里，命主称呼祂为第十三号灾厄，他甚至连具体的名称都懒得想。对待同族的宽容仁慈，与对待神明的傲慢冷酷，谁敢不称赞、不佩服他？”
“可如今......”
白面具望着软椅上半睁着银白色双眼，却看起来无一丝神志的少年，一动不动，对外界毫无反应，像失去了灵魂。
说不清内心的想法，白面具只是转身向真正的同伴们说：“如诸位所见，我们的行动已经彻底失败，不仅引来了恐怖的存在，还导致了难以挽回的后果。但是有一条好消息，那位神祇估计并未完全苏醒，我们还有机会弥补。”
他与那些回归者们对上视线，语气骤然低沉，“各位，清楚强制退出的方法吧。”
漫长的沉默后，有人沙哑着嗓子说：“知道。”
在回归者群体中明显格格不入的几位有钱人惶惶不安，又害怕这群人有事瞒着他们，于是不得不压下恐慌的情绪，强行做出镇定的姿态，问道：“你们有办法离开这里？办法是什么？带我们离开，钱不是问题。”
一群快要死的混/蛋，等回去以后要你们好看！说话的人恶狠狠地想。
但在那刹那，旁边离得最近的面具人突然掏出一把刀刺向他的心脏，冰冷的嗓音传播至整个屋内。
“很简单，献祭。”
“！！！”
另外的有钱人尖叫：“你们疯了？！”
其余的回归者们心领神会，全都掏出武器攻击旁边的外来者，直到现场只剩下互相知道底细的回归者同伴。
“六人，差不多了。”
最先动手的那人踢了踢脚边的尸体，注意到脚下的尸体伤口处，逐渐析出一枚不规则的浅蓝色晶体。
他弯腰捡起那枚晶体，“颜色好浅，天赋太差了。”
这种晶石是蓝晶，又叫生命石头。
这就是虚无世界中第一条主定理【生命体价值高于一切非生命体】的真实原因。这个世界的货币是生命体死后析出的特殊晶体，而不同生命体又有着高低不同的价值，蓝晶颜色越深，价值越高。
这些蓝晶除了用作货币外，还储存着特殊能量。对于低位格的生命体来说没什么用处，但对于中高位格以及非生命体来说，便格外重要。前者需要这种蓝晶提高生命等级，后者需要吸收其中的生命能量。
所有被升格到虚无世界中的非生命体都会失去活物与非活物间的界限，列如最普通的石块来到虚无空间，只要待的时间够长，足够生出“灵”，而后形成肉-体，自由活动。生命体死亡后析出的蓝晶能加快这一进程。
很快，一片死寂的木屋里，随着被摆放在地面上的蓝晶逐渐消失，一道透明的灵体出现在众人面前，面容模糊，发出的声音僵硬死板。
“我......知道，离开，是吗？”
它之前没有意识，但在诞生之后，就能翻阅环境中留下的痕迹，告诉了它发生了什么。
“没错。”白面具肯定道。
介于非生命体与生命体之间的“灵”，可以强行拉着整片空间返回原来的世界，但必须是完整度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空间，以及在虚无世界停留的时间少于一小时才行。
“灵”点了点头，身影重新消失。
很快，木屋的地板开始晃动，整个空间再次震荡，在众人双脚即将离地的刹那，一道恐怖的力量如海浪般席卷整片木屋。
众人再次踩在地面上。
神明已苏醒。
脱离失败。
——
牧白晟睁开了眼，还有些茫茫然然，但意识到自己没死后松口气。
只是......
这里是哪里？
他环顾周围，白茫茫一片，头顶有浓重的灰雾，视野偏右下方有一小片树林，看起来像是小型玩具，又像是从什么地方挖来的，倒三圆锥型的泥山还在一点点落下泥块。
牧白晟眯起眼睛仔细去看，发现了这小片树林里的一间木屋，有种熟悉的感觉从木屋里面传来。
他伸出手想去触碰这木屋，却顿住了。
他的目光长长停留在伸出去的手臂上。
这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手臂，遍布破碎般的痕迹，充斥裂开的伤痕，金色的血液在裂口中涌动，轻薄的丝纱化作浅白色的长袍随意地披在身上，而下半身是一团没有实体的绵软云雾。
牧白晟往后看，看见了长到能融入下半身云雾的银发，以及一座巨大的黄金天平。
......这什么东西？
......他变成什么了？！
牧白黎心里闪过一串问号，但连他自己都意外的是，在面对这种异常情况，竟然没感到多少惊慌与意外，与其说是适应，倒不如说是本能般的熟悉。
这时，耳边响起一道温和却僵硬的电子音。
【已检测到特殊生命体，检验错误，未绑定虚无世界。正在绑定中。滴——，绑定成功。】
【尊敬的先生，恭喜您已升格为监管者。】
【正在为您开启命途之路，成功解锁第十三条命途——<命运>。】
【请注意，您有以下三条规则不可触犯。】
【一：禁止主动参与虚无世界中与低位格生命体有关的任何事件。】
【二：禁止与同位体生命肆意厮杀。】
【三：禁止拜神。】
【最后，「虚无世界」向您温馨提示：在红月日到来之前，请抹除所在区域内的所有生命体。】
【监管者先生，欢迎来到第十三区，请按照箭头前往您的领地。】
【您会成为人类世界最后的黑暗。】
牧白晟陷入漫长的沉默，决定暂时把这声音当成和那些“滴答滴答”一样的幻听。
随后，他把双手伸向那片树林。
小小的树林只有一个巴掌大小，看起来格外袖珍。
如果没猜错那种熟悉的联系，恐怕他原来的身体就在这片树林里的木屋里面，但变得那么大，如何把原来的身体带出来就是一件困难的事。
就在困恼不已时，视野内突然有一条金色的丝线飘来飘去，像是故意要引起他注意。
牧白晟刚刚产生去触碰的念头，下一秒就看到了木屋里发生的情况，而这个视角......是坐在软椅上的原来身体！
牧白晟凑近，然后越看越奇怪。
那些面具人突然间开始自相残杀，然后从尸体边捡起什么，紧接着出现一个幽灵，最后地板在晃动，物体隐隐有上浮的趋势。
牧白晟的视角重新回到现在的身体中，看到前方的小树林开始变得模糊，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他连忙伸手捧住树林泥块的两侧，震动消失了，逐渐透明的树林也重新清晰起来。
看样子不会再消失了。
牧白晟松了口气，自己的身体还是待在自己视野内才好。
而很快又有一个新的烦恼，那就是他该如何回到原来的身体里，以及怎么离开这里。
从这种像是被挖来一块的风格来看，估计原来世界里的某偏森林里也有一个深坑，所以那些学校以及学校里的同学应该也在这里。
牧白晟想了想，决定先尝试一下能不能回到本体，如果始终没办法，那就得去找到那些学生，然后把自己的身体先交给杨江律再说。
他现在那么大只，都不敢去碰自己的本体。
想到这里还有点心酸。
很快，牧白晟开始尝试。
另一边，木屋里。
震动中断，望着周围重新平静下来的白面具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沉默片刻，说：
“祂苏醒了，对吗？”
没人能回答他。
下一秒，所有人面具下的脸色瞬间惨白。
被他们围绕在中间的少年像是终于从沉眠中苏醒，如人偶般缓慢地转动眼睛，慢慢地坐直了身体，肢体僵硬而诡异，好似被什么操控一般。
在少年四肢上方，逐渐显现出几乎透明的金丝，反射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
白面具内心波涛骇浪，但面上依旧保持住了冷静，“你是谁？”
牧白晟没有回答他，主要是这个视角和这个感知真的很奇怪很不适应，能透过本体的眼睛看到周围景象，但只能由二代身体操控本体行动，真的很奇怪。
肢体完全不协调，说话怎么说的啊？
牧白晟快急死了。
但在白面具等人看来，那个坐直身体的少年只是用那双银白色的眼睛毫无感情地盯住他们，直勾勾的，就像路边的人盯着石头缝里的蚂蚁看了一下午，诡异，寒气逼人。
气氛越来越凝固，所有人一动不敢动。
他们都明白神降容器觉醒成功后，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而只是神祇的一抹意识。
此时，前面是神祇的意识，木屋外是神祇本体。
无处可逃，陷入绝境。
直到那个少年慢吞吞站了起来，手中-出现一条金色的锁链，扭过头看向白面具，好似第一次说话，咬音古怪，“捆。”
白面具：“？”
他谨慎地问：“您是要让我们把自己捆起来吗？”
少年点了下头。
白面具和其余人：“......”
等到眼前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被绑住坐在地上后，少年又重新坐回了软椅上。
牧白晟收回视线，松了口气，他本来想自己绑那些人的，结果没想到操控本体走路那么困难，好在最后还是达到了目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这么听话......
那么接下来。
牧白晟捧起小树林，在四处搜寻学校的踪影。
在这个过程中，始终有一根金色的箭头跟着他，莫名其妙。
没多久，他就找到了学校。
准确来说，是学校的废墟，所有的建筑设备全都被破坏，无数的碎石与物体碎片堆积成一座座小山，如同地震过后的灾难场景。
牧白晟的思维有短暂的空白。
但很快他注意到唯一没受到破坏的蓝色广场，那是靠近学校大门口的位置，或许还有人幸存，牧白晟存有一丝期冀。
正当他思考如何找人时，一道银白色的身影从灰雾之上急速飞来，暴躁地喊：“监管者，你怎么还在混乱地带？！”
牧白晟扭头看去，对方连忙一甩尾闪到了牧白晟视线死角处。
银蛇没有表现出高冷的姿态，面对熟悉的友人，装模作样反倒是会被嘲笑。
祂暴露-出真实的性格，压抑着怒气：“眼睛！把你的眼睛闭上！你想杀了我吗？”
牧白晟感觉莫名其妙，但为了问话，他还是闭上了眼睛，张开嘴要说话时又被凶了。
“闭嘴，把嘴巴也闭上！你难道睡傻了？还是故意想害死我？我就知道把我骗来当交通工具还不止，你甚至还想故意弄死我！我不就不小心打瞌睡的时候弄翻了你的天平吗？！”
牧白晟下意识回头看向头顶的黄金天平，震惊地想原来这个是实体的啊。
银蛇避开牧白晟的视线范围内，甩了甩尾巴，说道：“你看起来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捧着一块世界裂片？”
牧白晟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好继续摇头。
对方突然沉默了许久，再次说话时，声音变得低沉。
“你是新的监管者，对吗？”
牧白晟终于能点头了，肯定了对方的猜测，紧接着就听见对方的低语。
“那混-蛋也坚持不住了，消失得那么快。我都还没来得及还清债务，也没来得及再甩飞祂的天平。”
牧白晟：“……？”
“算了。新的监管者，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第十三区。”
牧白晟摇头，用左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树林裂片，思考了一下方向，用右手指向学校废墟。
“这块裂片有点眼熟，好像我刚刚来过。”银蛇说，“里面有你的眷属？活着的人都被我带去十三区，这里已经没有生命体了。损坏的太严重，估计连灵都诞生不了，是块没用的垃圾。”
牧白晟于是用右手捧起了学校裂片。
银蛇：“......你是在捡垃圾吗？十三区已经够大够混乱了，也不用再拼贴几个世界裂片吧。”
牧白晟摇了摇头，因为还记得对方让他闭嘴的事，所以根本没出声。
虽然看不见，但闭上眼后，牧白晟才发现自己能感知到周围的景象，而且距离非常远，不过睁眼时也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所以一时不好比较。
他跟着银蛇在灰雾间穿梭，来到云海之上，无数反射璀璨光芒的玻璃球出现在视野内。
银蛇提醒：“别驻留太久，这里是第三区永恒主宰的神域。祂真的会动手，你现在应该打不过祂。”
牧白晟点头，觉得这条银蛇还怪好的。
每当经过一个亮晶晶的玻璃球时，他总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有很多玻璃球里的世界裂片都很漂亮，很有趣，无数的小人在里边忙忙碌碌地生活，为未来奋斗。
经过一个飘满粉色花瓣的玻璃球时，他没忍住，睁开了眼，看到了下方密密麻麻不断移动的粉点，模糊不清，看不真切，但很快不断响起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您认真地注视低位格花精灵（共计53位），随机降下［失明］［昏迷］［躯干崩溃］［精神扭曲］等debuff】。
牧白晟：“！！！”
同时，该粉色玻璃球里，在花朵间玩耍的花精灵们也纷纷听见相关声音。
【［命运的监管者］向你（阿古拉）瞥来一眼，你将受到失明三小时的惩罚。请注意，不可直视神，不可被神注视。】
【［命运的监管者］向你（奥雅）瞥来一眼，你将受到失语三小时的惩罚。请注意，不可直视神，不可被神注视。】
【［命运的监管者］向你（xx）瞥来一眼，你将受到……】
【……】
正在和伙伴玩闹的群体中，许多粉-嫩嫩的小精灵发出一声尖叫。旁边的花精灵全都瑟瑟发抖地藏在了树叶下。
“哦，你吓到他们了。说了让你闭嘴闭眼，最高位权柄者对所有生命体与非生命体都是降维伤害。不过你刚刚没有恶意，造成的危害并不严重，能恢复过来的。”
银蛇的声音听起来不以为意。
牧白晟尴尬地闭上了眼，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突然感知到一个庞大的身影在朝他们的方向靠近。
那是一个巨大古朴轮轴，正在缓慢转动，旁边缠绕金色的锁链，最前方是一本巨大的书籍，正在刷刷刷自动翻页，整体看起来又神秘又诡异。
祂移动的速度很快，转眼间，从牧白晟和银蛇旁边飞速经过。
牧白晟有种被对方瞥了一眼的感觉。
银蛇介绍：“祂是十二区的管辖者［历史记录家］，以及第十二条命途【观众】的管理者。”
祂的话音落下，刚刚离开的巨大轮轴又飞了回来，停在了牧白晟面前。
‘您好，尊敬的新监管者先生，能否请问一下，上一任命运监管者是何时消亡的吗？’
牧白晟摇了摇头，思考一个被锁链缠绕的轮轴到底是怎么说话的。
仿佛知晓他心中的疑惑，[历史记录家]开口解释：‘意念，用意念把心里想说的话挤出识海就行。’
牧白晟：“？”好玄幻的方式啊。
但或许真的有本能一说，没过多久他就掌握了技巧，艰难地说：‘谢谢。但我今天才醒来，我也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上一位命运监管者在消亡之前并没有传音告诉大家，所以我们都以为祂还活着，没想到已经是新的一位监管者先生了。’
‘抱歉，但是神明也会死亡吗？’
‘所以你们几个要在我的神域里闲聊多久？都给我滚出去。’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牧白晟吓了一跳，左右观察，没看到来者。
[历史记录者]没有多说，朝牧白晟道了个别，迅速离开。
银蛇一边带着牧白晟往前飞去，一边解释：“管辖者能完全掌握自己的神域，包括远程传音。”
‘所以死亡？我以为神明都不会死。’
银蛇扭过了头，蛇瞳裂成一条缝，剧烈的情绪让祂有些暴躁地甩动尾巴，过了许久，祂才干巴巴地回答。
“......你们根本就不是神明，而是最高权柄的囚徒。即便是龙族那样原来就是高位生命体的存在，也在升格为权柄者之后承受不住漫长的时光岁月，败于权柄与力量的侵蚀。你是命运，但也是命运的囚徒。虽然接下来的话会很残酷，但我必须得告诉你。”
“在十三位最高权柄中，命运的监管者是轮换周期最短的一位。坚持最久的那位，也就是你的上一任，只活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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