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我和首富结婚了 > 49. 节俭 任老板,做个人吧。
    任依依的小人书她都看过,任维东点头同意。任依依高兴地欢呼一声,把她最喜欢的留下,看了两遍不想再看的递给爸爸。不敢说她不喜欢,只敢再次提醒爸爸记得买新的。

    老两口听着孙女房里很热闹,忍不住进来。任维东拿箱子装书,老两口也贡献几本能开阔孩子视野的书。

    翌日上午,任维东的后备箱塞得满满的前往邮局。

    先前一来一回两封信用了一个多月,任维东怀疑很少有人往小张村寄信,邮递员不熟悉导致的。因为第二次一箱书两箱鞋,三大包衣服,十多天就送到了。十月下旬任维东就收到小张村的回信。

    回信是村长写的,感谢任家有心,居然送来了孩子们最需要的书。

    真实情况任维东最清楚,不送人也是卖废品。这些东西难卖十块钱。所以沉甸甸的感谢令任维东很心虚。

    任维东不怕人跟他耍心机,比如小张村的感谢信寄来的路上,任维东代理,替有关单位跟毛子谈了一笔大生意,恨不得忽悠瘸对方代表。他这人最怕人太真诚。

    任家老两口借住的那家人搞大棚种植,任维东估计村里很多人也需要大棚经验,开车去一趟农学院,请教授推荐几本书,他买二手的给小张村寄去。

    由于任家老两口也种菜,村里人以为这是二老的书,写信寄给林云香,请她转交给二老。

    林云香当然不能给。

    寒假,任维东带着家人前往南方海边避暑,一直玩到除夕前两天。

    俩孩子尽兴了。任维东给他们画饼,如果能考满分,暑假还送他们下乡,到村里想怎么玩怎么玩。

    有了盼头,俩孩子不乱吃东西,也不贪玩恋着看电视。学期末双百分,任维东履行承诺,他和林云香偷偷出国游。

    这事除了任维东的几个发小谁也不知道。

    张鹏乍一知道这事没忍住骂他:“爹妈下乡,你们出国。任老板,做个人吧。”

    任维东:“小北和依依太小。过两年再带他们出去长长见识。”

    “不怕他们将来想出国?”

    任维东摇头:“有钱在哪儿都一样。说起来发达国家生活物资便宜,但生存环境不如国内安全。”

    “街上那么乱还安全?”张鹏嗤之以鼻。

    任维东:“国外不限枪。”

    张鹏:“有早几年的毛子国内乱吗?”

    “毛子经济不好,人心不稳咱们有心理准备,到那边很小心。你到了很发达,很自由,很民主的地方,不由自主地放松警惕,随时有可能横尸国外。除非进出有保镖或者不乱逛。”

    张鹏还是头一回听说经济好的地方也乱:“我怎么没有听人说过。”

    “死人不会说话。”

    张鹏抬手叫他滚蛋。

    任维东走了,他又追上去,提醒他别玩太久。

    东南亚玩十天任维东和林云香就回来了。

    这一次收获颇丰。

    林云香见得多了潜意识里底气足,埋在内心深处的不安又少一些。任维东发现了,不过他依然没有提醒林云香。

    回来之后任维东老老实实工作二十多天,和林云香下乡接人。

    先前任维东把爹妈儿女送给来接人的村长就直接回去了。老两口和村长以为他工作忙,其实任维东觉得没必要进村,也不想碰到当地领导。所以他不知道村长叫一对年初才结婚的小夫妻照顾老老小小。

    一来小两口讲卫生,其中一个是镇中学老师,一个在镇粮站上班。二来他们家屋子宽敞,还有电视机。想下河就下河,想看电视就看电视,依依和小北这个暑假过得乐不思蜀。

    俩孩子见着任维东和林云香脱口问:“你们怎么来了?”

    任维东:“八月十五了。”

    任依依:“离开学不还早呢?”

    “到家就八月十七了。”任维东此言一出,周佩兰就问:“明天就走啊?”

    任维东噎住,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妈也不想回去。

    周佩兰退休前跟同事关系不错,她好意思去同事家玩,同事不见得欢迎她。毕竟学校是公开场合,家是很私密的地方。

    任维东离他舅舅家挺近,也是跟他姑他姨家比,实际距离有四五公里。老两口如果不在亲戚家用饭,一来一回用在路上的时间最少得俩小时。公交车少,不巧等车时间长,不止俩小时。见了面最多闲谈一个小时,不够麻烦的。

    左邻右舍倒是热心,可翻来覆去都是那点事。哪像农村,小张村是个大村,两百多户人家,上千口子,两口子打架这种热闹平均三五天就有一次。

    小张村山清水秀,泉水甘甜,山上热闹,时不时看到野鸡也兔子,运气不好还能遇到野猪。晚上凉爽,除了暴雨来临前的时候闷热,要是学村里人搬张床睡院里或者村口,还得盖被子。比起闷热、出了门没有阴凉地的城里,老两口自然更喜欢乡下。

    要是孙子孙女没在跟前,还得在农村薅草种地放羊,老两口也很难喜欢农村。

    任维东:“您的意思再住两天?”

    任老同志:“你急着回去?”

    “急倒是不急。”任维东没能说出第二句,村民就劝,“再住两天。这么着急回去,我们也没点准备。”

    任维东奇怪,他爹妈儿女回去,他们准备什么。

    八月二十清晨,任维东刚洗好脸,听到有人喊:“周老师,任老师,东西我放车里了啊。”

    林云香想出去看看,任维东给她个眼色,扔下毛巾跑出去:“什么东西?”

    “鸡啊。”来人看起来四十岁,但其精神状态像三十出头,没比任维东大几岁,脸上带笑,不像精神病患者,可任维东还是没听懂,“什么鸡?”

    女人显然被噎得一时间无言以对,任老板怎么连鸡都不认识。可是也不对,依依和小北都认得。

    “吃的鸡。”女人试探地问,“任老板没吃过?”

    任老板大囧,见后备箱开着,估计小北或依依放东西的时候忘了关,他走过去,两只活蹦乱跳的公鸡在竹笼里挣扎。任维东哭笑不得:“您太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我外甥女说依依给二丫的衣服和鞋,随便一样都能买两只鸡。”

    任维东:“您是二丫的母亲啊?咳,您真是太客气了。我原本是想把那些东西送去孤儿院,依依非说她又不认识那些小朋友,干嘛送给她们。”

    女人笑出声:“依依说您嫌碍事,要扔了给她的新衣服腾地方,周老师不许,小妮子才想到送给二丫。”

    任维东顿时想打孩子:“您都知道了?”

    依依和小北去年在村里小一个月,穿的衣服也不是顶好的,老两口看起来也会过日子,所以二丫的母亲收到衣服真以为衣服小了依依穿不上。

    去年春节,她拿几件更小的衣服给她弟送去,她在省城上大专的外甥女见着就说,那些衣服很贵,怎么怎么着。

    二丫的母亲心里就不踏实,总感觉担人家很大情。今年依依和小北一来,二丫的妈就狠心杀了一只大公鸡,叫二丫去喊依依和小北来他们家玩儿,玩到中午正好吃鸡。

    期间二丫妈拿出依依的衣裳说这就是依依送给二丫的。随口问穿得上吗。任依依摇摇头。二丫妈比划一下,刚刚好啊。

    依依套身上,咯吱窝很紧。二丫妈心想,拆开补一块布就行了。随即她想到任老板的闺女哪能穿带补丁的衣服。就算依依不在乎,万一叫任老板的客户看见,还不得以为他快破产了。

    确定最大的一件依依也穿不上,二丫妈心安理得多了,还是想谢谢任维东。主要谢他寄来的书。

    二丫妈怕任维东嫌弃不要,点一下头就说:“正做着饭,我得回去了。”

    任维东叫住她:“这鸡真不能收。”

    “周老师说城里没有这样的鸡。”二丫妈心里很不是味。

    大多数乡下人都没什么心机,很努力也无法掩饰她的窘迫。任维东见状实话实说:“我爸妈上了年纪,一直坐火车身体受不了。我们坐几个小时火车到省城转飞机,飞机上不许带活物。”

    二丫妈一脸懊恼:“我听依依说过她坐飞机,我以为以前坐过飞机。那这个——”

    任维东递给她:“养着吧。来年我爸妈身体还好的话,再来您做给他们吃。”看到一个塑料袋,“这也是?也拿回去吧。超重得办托运,另外收钱。”

    “这么严格啊?”

    任维东点头:“很多东西都不能带。要不然也不会来到这儿再买。走的时候二丫来送送依依和小北就行了。”

    二丫妈余光看到院里有人端碗,赶忙回家做饭,叫二丫先吃。任家这边刚收拾好,一群孩子来了。村里这些孩子很多再开学就上二年级三年级了,会的拼音多,识字多了,一个个挥着小手:“林小北,回去给我写信啊。”“任依依,我给你写信。”

    俩孩子扒着车窗勾着头朝外跟小伙伴们说再见。

    任维东见状摇头:“爸妈,像不像古人南下避暑?”

    跟首都比小张村算南方。再往南百余里,他们就听不懂当地方言了。

    任老同志:“一年出来一次,换换环境和心情挺好。”

    “赶明儿我手头宽裕,搁郊外给你们买块地皮,盖一处二层小楼,拉个大院子?”任维东用调侃的语气试探。

    周佩兰嫌弃:“我又不想隐居。”

    任依依好奇地问:“二丫她们也来吗?”

    任维东摇头:“小孩不多。”

    “那我不要去。”任依依戳一下小北。小北点头:“我跟你一样。任依依拍拍前面车座:“爸爸,你听见了吗?”

    任维东无奈地说:“听见了。”

    周佩兰:“维东,是不是嫌我们麻烦啊?”

    任维东下意识想回头,林云香扯他一下,好好开车。她回头解释:“没有的事。从县城坐火车到省城,不耽搁也得三个多小时。中午不能停下吃饭,下了飞机打车回去,到家太阳都落山了。十多个小时不得闲,他怕你们身体吃不消。”

    周佩兰:“就这?中间隔了一个月,有啥吃不消的。你春节叫我们去海边,我和你爸才吃不消。光在飞机就大半天。先声明,今年寒假年前那十来天,你们想去哪儿去哪儿,别想叫我们跟你一块去。你是孝顺了,说出去脸上有光,得空带爹妈旅游。遭罪的是我们。”

    任维东庆幸没跟老两口提出国游,不然指不定怎么埋汰他。

    林云香一直想找机会告诉老两口她和任维东在国外买了不少东西。闻言决定把这事烂在肚子里,问就是任维东的客户送的。

    任维东:“我姐说去年不巧,没能回来看你们。今年无论如何得回来一趟,回头你们写信告诉她春节前回来过几天,我和云香有空,带上仨孩子去周围转转,叫她好好在家陪陪你们。”

    “我们又不是七老八十,用得着她陪。”周佩兰不想给女儿添麻烦,一脸嫌弃。

    该说的任维东说了,也懒得管她心里怎么想。说多了人还不高兴。任维东也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还了车就登上返程的火车。

    村里人给准备饼和鸡蛋路上没吃完,到家就没做饭,一人吃一点,去小卖部买几袋汽水牛奶,喝了,一家人就洗洗睡觉。

    翌日天大亮才醒。

    任维东躺在床上不想动,看到林云香很快穿戴齐整:“别急。又没人上班上学。”

    “邻居不说?瞧瞧这家人,真能睡。”林云香打开门又退回来:“你不用上班?”

    任维东坐起来:“忘了。我还以为搁村里呢。”

    林云香瞪他一眼。

    任维东大裤衩人字拖跟上去。林云香觉着辣眼睛:“又当自个在海边度假?”

    “羊城人都这样穿。”

    林云香:“别以为我没去过就不知道。老赵说过,人家是背心裤衩人字拖。哪像你光着膀子,也不害臊。”

    “那是出门在外。我现在在家。”任维东一顿,“老赵?你也喊赵民老赵?”

    林云香去年这个时候喊不出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跟人很熟,忒别扭。她自己也知道什么时候把赵民的称呼改成“老赵”,喊张鹏“鹏子”也不觉着尴尬,“你管我?”

    “挺好。”任维东很满意,听到开门声,老两口从屋里出来,“歇过乏了?”

    周佩兰:“我们早醒了。”

    任维东轻笑一声朝儿女房间走去:“林小北,任依依,太阳晒屁股了。”

    任依依穿着小短裤小背心打开门瞪他:“你不也才起?自己睡不着也不许别人睡。坏爸爸!”

    小北一手揉眼睛一手开门,晃晃悠悠到墙边,对着痰盂撒尿。

    政府早几年给任家这条胡同修过下水道。邻居大妈很奇怪,跟任维东嘀咕过,“市里怎么突然这么舍得?以前下水道臭气熏天也没人管。”

    任维东告诉大妈:“这下水道修好,我们可以安淋浴马桶。”

    大妈没听懂。

    任维东就说一句话:“十年之内不可能拆。”

    没过多久,市里又在附近修个公共厕所,主要供大杂院居民使用。

    任维东看到小北不由得想起以前胡同里的孩子,没少对着墙尿,一不留神就踩一脚:“林小北,那么大一卫生间装不下你?”

    小北:“村里人说屎尿肥田。”

    任维东气笑了:“我是不是该夸会过日子?”

    小北摇摇头去洗手:“不用,就一点。攒多了再夸我吧。”

    林云香朝他后脑勺拍一下:“男女有别。不怕妈妈看见?不怕依依看见回头告诉同学,林小北搁外面撒尿?”

    小北神色一怔,慌得找依依:“任依依,你敢说,我和你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