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姜北辰提早接到了战忱淮的电话,他吩咐护士和助手赶紧准备好治疗室。
    “快,送进治疗室去。”
    当看到姜幼宜抱着霖宝从一辆黑色跑车里出来的时候,姜北辰甚至来不及看一眼霖宝的状况,急忙吩咐护士过来抱着霖宝进了治疗室。
    “我也进去。”
    姜幼宜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外套。
    姜北辰知道姜幼宜医术高明,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现在人命关天,再多的恩怨也只能暂时放下。
    姜北辰扔给姜幼宜一件白大褂,姜幼宜换上后,就闪身进了治疗室。
    治疗室的红灯亮了起来。
    战忱淮赶到医院的时候,与李承瑾在医疗室外狭路相逢。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空气中似乎散发着噼里啪啦的火花。
    方木看着两个暗中较劲的男人,默默退后几步,以免被波及。
    “谢谢。”
    良久,战忱淮沉声说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确是李承瑾先救出了他的儿子。
    “不客气。”李承瑾笑了笑,道:“我也不是为了你。”
    战忱淮脸一黑,低沉的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怒气。
    “霖霖是我的儿子。”战忱淮沉声强调着。
    所以,你是没机会成为霖霖后爸的。
    李承瑾好笑地看着战忱淮含怒的眼睛,“我没否认他不是你儿子。”
    顿了顿,又道:“不过,正因为是你儿子,他也挺惨的。”
    “你!”战忱淮愠怒地瞪着李承瑾,却又找不到任何话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我会保护好他,今天的是不会再发生。”
    须臾,战忱淮鉴定地说道:“还有他的妈咪,我也会一起保护。”
    “是吗?”李承瑾耸耸肩,没说信或不信。但要论保护姜幼宜,李承瑾明显是不信的。
    如果你能保护他,又何必等到五年之后。五年前幼幼被追杀四处躲藏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令人心焦的几个小时过去了,治疗室的红灯暗了下来,大门打开,姜北辰从里面走了出来。
    “霖霖怎么样了?”战忱淮急忙迎了上去。
    姜北辰想起霖宝的状况,叹了口气,“因长时间没有进食进水,造成严重脱水。之前本来身体没有养好很虚弱,现在一朝打回原形。哎,先观察观察吧。”
    姜北辰摇了摇头,霖宝目前的身体状况有些棘手,以目前的治疗手段,也只能先用各种滋补药材调养着身体,之后再看看情况了。
    治疗室内,姜幼宜正用面前沾着一些生理盐水擦拭着霖宝干涸脱皮的嘴唇。过后,姜幼宜用颤抖着手指轻柔地抚摸着霖宝略微苍白的脸颊,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成实质溢出来。
    霖霖,我的儿子!
    对不起,都是妈咪不好,又让你受苦了!
    幸好……
    ……
    在治疗室观察了24小时之后,霖宝身体各项特征趋于稳定,于是转移到了普通病房。李承瑾早就先回去了,他得向在家里担忧的澄宝和落宝汇报营救状况。
    姜幼宜坐在病床的一侧照看着霖宝,耳边听闻低沉的脚步声响起,她抬头看过去,与战忱淮黑沉的目光在空中相接。
    默默对视了几眼,姜幼宜有些不自在的撇开目光。
    想起当初自己因为霖宝的失踪而陷入恐慌,抓着战忱淮的衣袖求着他救孩子,脸上就有点烧。
    如今冷静下来,她竟一时之间无法面对战忱淮。
    姜幼宜,你真没出息!
    姜幼宜在心里唾弃着自己。
    战忱淮见姜幼宜把目光移开,脸色顿时一黑。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他大踏步走到姜幼宜的身边,挨着她的肩膀坐了下来。
    察觉到隔着衣衫的温度,姜幼宜身体一僵,脸颊很不争气地烧了起来。
    注视着姜幼宜泛红的耳垂,战忱淮一扫刚才的坏心情,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良久,姜幼宜被病房内尴尬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于是主动挑起话题,打破让她窒息的沉默。
    “姜温恬抓到了没有?”
    默了一瞬,战忱淮开口道:“没有。”
    “你不会是想放过她吧。”姜幼宜猛地抬头,反复地看向战忱淮。
    “我没有。”战忱淮皱了皱眉,“我已经让方木派人全城搜索了,不过她也可能逃到国外去了。”
    “哼,最好是这样。”姜幼宜鼻子冷哼一声。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战忱淮神情很是不悦,“怎么说我也是霖霖的爹地,伤害了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姜幼宜沉默了。
    “姜幼宜,等霖霖出院,你带着孩子们一起搬回善园来吧。”
    这是战忱淮思考了很久下的决定,既然他知道了那两个冰雪可爱的小团子也是自己的孩子,他绝对不会放任他们流落在外的。
    姜幼宜脸色一变,她猛地站起身怒视着战忱淮,“你做梦!”
    “战忱淮,我告诉你,你休想来抢我的孩子!”姜幼宜神情很是激动。
    “什么叫我抢你的孩子!”战忱淮也站起身,“他们本来也是我的孩子!”
    “他们不是!”姜幼宜冷笑,“战忱淮,这么多年你试问自己尽过父亲的义务吗?我和孩子们生活得好好的,凭什么你一来就要抢走孩子们的关注!”
    姜幼宜激动地声音大了一些,“还有霖霖,他也是我的孩子!这么多年,你就让姜温恬欺负我的儿子!”
    “我没有!”战忱淮皱着眉头反驳。
    “还说没有,那我最初认识霖霖的时候,他身上的淤青和伤痕,是怎么来的?你说啊!”
    姜幼宜眼眶红了,她以为永远失去的孩子,却在战家忍受着非人的迫害,而她这个当妈咪的却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最该骂的应该是自己,可她就是气不过。
    明明还在就在战忱淮的身边,明明他是孩子的爹地,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
    为什么?!
    “姜妈咪。”
    床上响起虚弱的呼唤,姜幼宜一惊,连忙擦去眼角的泪珠,转身走到病床前,轻柔地抚摸着霖宝苍白的眉眼。
    “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姜幼宜声音轻柔地仿佛要掐出水来般,一点也没有刚才面对战忱淮飞扬跋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