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只有马小腿深的沼泽还叫沼泽吗?这不就是烂泥塘子?
云破军当即志得意满:我就知道我领的路不会错!
姚芹却不得不给他浇冷水:“这个坑浅,不代表其他坑也浅啊。”
这么说着,姚芹还是建议:“我们还是从边上绕过去吧?”
云破军皱眉,忍不住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有很明确的预感,一定要从这里穿过,不能从两边绕。”
这时候两人还不知道,两边都有匈奴人的卫星城和巡逻队。
听到云破军的话,就算姚芹不太看好,但是看到他的表情,也意识到他并没有开玩笑。
虽然难以理解云破军玄之又玄的领路天赋,但是自己都穿越了,姚芹也不敢肯定云破军没有金手指,于是思考了一瞬,决定按照他的直觉来。
“大家都用布条或者绳子互相连接着,破军你走第一个吧。”姚芹建议道。
云破军没有意见,一马当先地走入沼泽地中。
拜云破军奇妙的能力所赐,众人非常顺利地通过了这一大片沼泽,而后策马飞奔半日,刚刚牵着马爬上一个山丘,就看到远处若隐若现一座巨大的城池。
姚芹当即卧倒,一把按下云破军,对着手下们说道:“不要越过山丘!”
手下们训练有素,立刻后退。
这时候,额头已经有了冷汗的姚芹问云破军:“匈奴人的王庭不都是帐篷群吗?怎么这里会有一座这么大的城池?”
云破军也满心疑惑不解:“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如果是匈奴人建造的,这么大的城池,一两年根本没办法完成,他们瞒地也太好了吧?”
云破军这时候只觉得无语:谁能想得到,带妻子出门散心揍匈奴人,结果跑到匈奴人老家的大门口了?
但凡自己把北疆万人军队带出来,这一把就是真刀真枪攻打一下匈奴人的城池,让他们也感受一下被劫掠的感觉,但是自己现在手下就这么几百人,这里一看就是匈奴的中心腹地,现在需要担心的是,要怎么跑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北疆的将领们?
以姚芹和云破军现在的兵力,只要被匈奴人发现了,那就是单方面的追杀,恐怕一个人都跑不掉。
不对,云破军看了眼姚芹的小红马:也许姚芹能跑掉!
这么想着,看完了小红马的云破军又看了姚芹一眼。
姚芹突然福至心灵,从云破军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想法。
“别想了,我琢磨了一下,你对绕路感觉不好,估计是沼泽地两边都有军队,没有你领路,我可走不出沼泽地。”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想着被发现了怎么办,现在要想的是怎么不被发现。
“我们现在就回去?”云破军征求姚芹和手下边将的意见。
众人都连连点头,赞同了云破军的提议:“确实,宜早不宜迟,万一匈奴人在周边巡逻呢?”
“我们赶紧走,去到沼泽地会安全很多。”护卫头领也说道。
大家意见一致,于是连忙狗狗祟祟地在指路明灯云破军的带领下飞速离开。
等云破军带着人走到沼泽边缘的时候,匈奴人才发现有不知名队伍的踪迹。
“这群人应该是都骑了马,有五六百数。”匈奴的侦察兵报告道。
刚刚进入军队的匈奴贵族子弟问道:“怎么确定是人群,不是野马群?”
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士兵们对于这种王城里长大的贵族子弟不太感冒,只觉得他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最后还是侦察兵解释道:“野马的足迹不是那样的。”
虽然不懂怎么分辨野马的足迹,但是匈奴贵族已经明白了:“所以是马匪发现了我们,还是那群南朝人?”
众人只觉得这贵族问出了一个更傻的问题。
最后还是倒霉的侦察兵不得不恭敬地回答道:“我们不能通过足迹来判断,要追踪上去才能知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追吧!”匈奴贵族青年说道。
等什么!等你发号施令啊!
而且我们巡逻队就两百人,追什么追啊!追上去送死吗?你好歹回去报告一下你的长官,让他派个一千人去追一追,再通知其他巡逻队围追堵截啊!
看到略微沉默的众人,匈奴贵族青年意识到自己可能下达了一个不太合适的命令,稍微想一想,匈奴贵族青年猜测是因为自己这边人少?
这么想着,匈奴贵族青年也不好反口,只是说道:“另外找两个跑马快的,回程去报告一下!”
众人这才活跃起来,有两人立马行礼跑了出去,其他人也开始分析起了这支队伍的走向。
草原上的踪迹可不好分辨,也就是山丘的山脚有一些小灌木显示出了有人经过的痕迹,要不是姚芹等人不敢在山丘附近多逗留急着离开没有掩饰踪迹,匈奴人也发现不了。
以往,因为在草原没办法找到踪迹,北疆追着劫掠的匈奴人,常常跑丢,这一次攻守互换,匈奴人想
要追到姚芹等人,也不容易。
此时的姚芹和云破军一行人终于进入了沼泽。
“呼,终于安全了。”云破军长松一口气。
“别放松太早,我们要尽快出去,不然被人堵在沼泽里了。”姚芹提醒道。
众人沉默赞同,都在整理装备,准备下马步行一段时间。
“马儿跑了太久,可能会受不了。”手下报告着。
姚芹下了命令:“我们不是带了糖吗?你们吃一些,也喂马一些,让它们尽快恢复体力。”
众人闻言,连忙打开随身的小荷包,掏出糖块来。
大家吃糖的时候还有些不舍,但是喂马却很干脆,毕竟是一起战斗的老伙计,感情深厚,有好的东西都愿意分享,就是姚芹不说,回去糖块有多的,也有人会喂马吃。
糖这玩意儿,在现代都是战略物资,古代更是难得。
有人边吃边嘀咕着:“要是天天能有糖吃就好了。”
“你在想什么美事呢!”同袍笑话道。
姚芹听了,心里却一动:糖这玩意儿,战场上能够快速补充体力,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提高产量啊?
就算几十年前迈入现代社会,大家也还是酸法制糖,糖还是奢侈品,以北疆现在的生产力,姚芹是白想了。
好在云破军领路能力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带着大家成功避开匈奴人的队伍,一口气跑回了北疆。
一回北疆,两人就赶紧报告了匈奴城池的情况。
云居安也立刻招相关将领和军师谋士们开会。
“元帅是想要主动出击?”有谋士问道。
“匈奴人野心勃勃,我们不能坐视他们坐大。”云居安回答。
“那元帅想好了,要怎么应付南朝吗?”
这问题一出,大家都头疼了。
“老皇帝就他娘的是个疯子!”有云家军出身的将领骂道。
“慎言!”云居安立马呵斥道。
大家虽然不再说话,但是显然都赞同这一说法。
老皇帝那人,确实不是个正常人,正常人都干不出他那些让人血压上升的事情。
他不仅不正常,还不太聪明,现在抵抗匈奴都靠北疆的云家和西北的种家,结果他对这两家人忌惮不已,总是搞一些恶心人的骚操作。
给云破军赐婚姚芹也就算了,云居安和云破军对姚芹还是比较满意的,河东狮母老虎什么的,云家也没有打压儿媳妇或者纳妾的
习惯,就让老皇帝看不了什么热闹。
西北的种家才叫惨,因为他们家还生了个女儿!
老皇帝自认为皇恩浩荡,下旨让种家送女儿进京选秀,也幸好种家大小姐从小在西北风吹日晒,又黑又有高原红,因为从小跑马练枪,身材也颇为壮硕,在京城人看来实在是不太美丽,老皇帝也觉得自己“牺牲
不下去,给她赐婚了皇后的娘家。
说句实话,老皇帝自以为的牺牲,确实是不要脸了点,种大小姐被赐婚皇后娘家之后,着实松了口气,好歹是年龄差不多的青少年,不用进宫伺候老皇帝那老菜帮子,虽然皇后娘家推出了个纨绔娶自己,但是丈夫能揍,皇帝不能揍啊!
是的,这也是个喜欢揍丈夫的妻子,名声犹在姚家之上。
就这么个老皇帝,云家和种家还在勤勤恳恳地守卫着边疆,姚芹也不得不说一句,真是有够忠君爱国了。
虽然根据姚芹的观察,自家公公并没有多么忠君,但是爱国爱民是不打折扣的。
云居安最后还是下了决定:“时机很重要,先出击匈奴,同时发军情回去,我自会和圣上请罪。
云家亲近的手下急了:“元帅您能怎么请罪?皇上可不会随便原谅我们出兵的行为!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云居安一摆手:“先去安排去吧!
姚芹和云破军回了家中洗漱。
在外面待了小十天,两人都是一脸尘土,都洗了头发,用布巾吸干水后,一起晾着微潮的头发。
“父亲这一决定,风险确实是有点大,也许京城马上就会派人来问责。
云破军叹气道:“什么破坏匈奴和南朝的友好邦交,还有随意调动军队,把朝廷的军队当作自家私兵什么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云破军说着,转身看向姚芹:“最差最差,可能还会治一个谋反的罪名,你怕吗?
听到云破军的话,姚芹转头看他:“我怕啊!
就在云破军想要安慰她的时候,姚芹继续说道:“我听过一句话,说当皇帝认为你想要谋反的时候,你最好真的想要谋反,所以我真的怕咱爹到时候还不打算谋反啊!
云破军瞬间僵硬了: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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