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五拇指一挑，“就是我身边这位爷。”
黑旋风大摇大摆走来，笑呵呵瞅着李凡，“小爷挺年轻啊，没见过你，初次来这儿玩？”
“少屁话，开始吧。”
赌坊小弟伸手一指，“什么东西！敢对我们爷这么说话！你吃了豹子胆了！”
黑旋风有这个资本嚣张，附近的几条街道，谁不知道他的大名呢。
就是官家人上这儿来，也得走规矩，给他几分薄面。
自古，黑白两道都是互通有无的，黑和白，本就是讲不清楚的事。
李凡：“我是来赌钱的，你们是做生意的，说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
黑旋风点点头，“行，那我就跟你赌一把，一局定输赢！不过呢，按照场子里的规矩，你出的钱那么多，我可以加注，一赔六吧，你要是输了，输给我六万，我要是输了，也是一样。”
“是么？”
燕五感觉苗头不对，“爷，这混蛋是出千的高手，您跟他赌，不划算，他就没输过。”
“没事儿，玩得起，就输的起。”
黑老板不简单，三个骰子扔到空中，身子一转，将骰子放入了碗中，边摇边问，“朋友，要大还是要小？！”
怪不得这家伙不会输，他是用内力在摇骰子，寻常老百姓哪儿懂这些。
“我要大。”
“那好，我要小。”
李凡：“唉，我赌的那么大，能让我摇骰子么？你若是做鬼，我岂不是输的很难看？”
这句话一出口，黑旋风就尴尬了。
赌坊里，庄家动手才能使诈，不会让客人碰里头的道具，也没有客人那么要求过。
他将碗扣在桌上，眉毛挑动，“说晚了，我一定摇完了，你要是还想再赌一局的话，我就让你来摇。”
李凡双腿一震，内力波及到了碗中的骰子，幅度很轻，轻到没声音。
“开吧！”
骰子是……五五五，大！
啊？！
懵逼不懵逼，自己摇的应该是小，怎么可能是三个五呢？！
他脑门渗出斗大的汗珠来，“这？怎么会这样，你小子出千！”
李凡：“各位都看见了，从始至终，我都没碰过那个骰子，一直在他手里攥着，要出千是他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观看的人不是瞎子。
“是啊，黑爷，您说人家出千，得拿出真凭实据来啊，人家又没碰过骰子，想做鬼都做不了啊。”
“这是大吧，黑爷，是您输了。”
六万两银子，能输么？！
看着李凡那般自信，黑旋风咬牙说道：“我也没输！这不是大、也不是小，这特么是豹子，不算！重来！”
燕子老五两步向前，抓住了他的手腕，“黑爷，账都不会算了？半年前，我在你这儿玩过一个通宵，当时就有一局，我买的是小，摇出来的是二二二六点，你们的人也说那是豹子，不算，是你们输不起，还是这里的规矩全由你一个人来定？！”
“你……”
“输不起就不要开赌坊，惹人笑话，你黑旋风在京师城里也算有一号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别让自己下不来台啊。”
黑老板推开了他，几十双眼睛盯着他呢。
“哼，呵呵呵……行，就算是他赢了，六万两而已，老子开的了赌坊，就赔的起银子，棍子！拿钱！”
小弟棍子：“爷，真拿呀？”
“放屁！当然要拿！”
“可是，咱们场子里没这么多现银啊。”
“……”
挺大一个赌场，拿不出银子来输，真是丢人呐。
李凡挠头，“俗话说的好，请客不请漂客、欠债不欠赌债，黑老板，你可不能不认账啊。”
“咱么再赌一局！”
“可以，我奉陪，不过，上一把的钱，你得先给我，做人得一是一、二是二，分个清楚。还清了钱，我自然会跟你赌。”
“可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我跟你再赌一场，如果我赢了，欠债一笔勾销，如果我输了，我……我这个赌场就归你！”
下注是挺狠的，可这个赌坊值六万两银子么。
想了想，李凡还是同意了，“好吧，就这么玩吧，你这破地方本不值那么多钱，但今天爷我心情不错，就给你一个机会。”
“好，那我可要开始了！”
“慢着，你刚才已经摇过一次了，这一次不能让你们的人来，得让燕子老五来，公平吧？”
“……”
燕五爷摇骰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这一把，是铁定要输钱啊。
黑旋风的汗滴到了桌面上，一时间，他竟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怕了？”
“年轻人，你有种，你是个练家子，跑我这儿来云山雾罩一通，想黑我的生意是不是？”
李凡：“赌钱就说赌钱，别扯这些没用的，你要是赌不起，我不勉强，把你之前的钱都还清了，我这就走人。”
人群起哄了。
“黑爷，要赌就赌嘛，怂什么呢？”
“您赢我们的钱，可从不会这么迟钝啊，当场就要，当天就要，怎么现在轮到您的时候，您就不肯按照规矩来办事了呢？”
开赌坊的，暗地里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可是青天白日之下，当着那么多人，黑爷已经下不来台了。
他放下碗和骰子，朝李凡方向推了过去。
“好，你摇吧。”
燕五：“爷，您小心这点儿，这个黑旋风还有一门绝活，就是听骰子，你的骰子在碗里叮叮当当那么一动，他耳朵就听着了。”
是么？
那就别摇了，就这么着吧！
李凡将骰子滚到了碗内，直接一盖，手指压在上头，“要大还是要小？”
“你……你还没摇呢？”
“赌坊有这个规矩么，是不是必须得摇骰子，我这样做就不行了？”
看明白了，燕五嘿嘿一笑，“是啊，黑旋风，赌坊的规矩，是骰子进碗不见光为入定，又没谁规定必须得摇，也没谁规定必须得摇几下。”
“混账！骰子当然得摇了！不摇怎么能行！你们这是出千！”
李凡：“说别人出千，你看到了？我只是碰了一下骰子而已，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一把我不摇，让天来决定。”
“你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