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挑眉，轻笑出声。
“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磁性的声音可以用变声器调出来？音色好调，我这么独特的气质可难调啊，要不你先试试再说话？”
贺爷爷愤怒地瞪着徐荣荣，厉声呵斥，“够了！这个人就是S，我不聋，我可以听出来！”
徐荣荣瑟缩地缩了缩脖子，又色厉内苒地大声叫嚷。
“我不信！也许那个人天生音色就是和S一样！不然他怎么每幅画都画‘S’就这副不画？那么拙劣的借口你们信吗？”
顾云棠发自内心地被逗笑了，赞赏般鼓了鼓掌。
“你找茬的角度真的刁钻。
她笑着俯身，盯着徐荣荣的眼睛，“可你能不能替我解答一下，我是怎么提前预判了你会说这副画是假的，然后提前找到这么一个人呢？”
徐荣荣咬了咬嘴唇，看了旁边俊美冷漠的贺江玄一眼，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着汹涌的爱意。
……不行，绝对不可以在玄哥哥面前丢脸！
徐荣荣梗着脖子，倔强地说，“可能因为你送的是假画，所以做贼心虚，提前准备好了而已。总而言之，只凭一段声音证明不了什么！”
贺母跳出来，亲亲热热地挽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是啊，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有时候声音这种东西机器就能复刻得真假难辨啊。”
轻飘飘瞥了顾云棠一眼，“反正我啊，对于这幅画的真假是持怀疑态度的。”
旁边的严叶看着顾云棠满不在乎的表情，只觉得心底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低头偷偷扯了一下贺母的袖子，示意她先别发表意见。
贺母侧头看了她一眼，当成了加大力度的信号。
“毕竟她只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没身份、没地位的，上哪里去认识S呢？”
严叶无语凝噎，这才多久就忘了顾云棠的人脉给他们带来的冲击了？
贺家大姑瞪了顾云棠一眼，接过贺母的接力棒，轻嗤一声。
“总而言之，我也不相信她会认识S！那可是S！多少人一掷千金就为了见他一面都没有门路！”
她怀疑地盯着顾云棠，“她怎么能认识人家。而且让他画以前从未涉猎过的作品？她得有多大的脸啊？！”
贺家大伯咳嗽一声，和稀泥似的给顾云棠扣帽子，“云棠啊，我们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可弄虚作假这种事情不对就是不对啊！”
贺江玄和秦郁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一个低沉冷厉，“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你们说的这些和诽谤无异！”
一个慵懒洒脱，“不好意思，棠棠的面子在我这里就是至高无上的，她就是有最高优先级。”
秦郁挑了挑眉，没有太过理会这疑似是棠棠丈夫的男人，顿了顿，接着开口。
“真是没想到，活了大半辈子了，我还要想法设法地证明自己是自己，我要是开了视频，你们是不是还要说视频是合成的？”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着摇摇头，“算了，我懒得跟你们自证，我们这一行靠的就是作品，你们随便找一家鉴赏机构鉴赏一下就可以知道真假了。
转头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棠棠啊，我早说让你离婚了！别和这些人多待，变蠢了可怎么办啊？”
顾云棠轻笑，“放心，我早知道他们蠢得可笑，不会被他们传染的。”
贺家人几乎都炸了，恶狠狠地瞪着面前云淡风轻的女人。
“说谁呢？说谁呢？你说谁蠢呢？！”
只有徐荣荣还在强撑，“找鉴赏机构？谁知道你们是会不会买通他们？！”
顾云棠忍不住嗤笑一声，“你还是这么固执，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还”？贺江玄敏锐扭头看着她，眸光沉沉。
……果然上次在徐仁玉研究所，她们没说实话。
“你们好。”
突然，从角落里走出来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用生涩的中文说道。
“你们好，我是佳乐鉴赏机构的一位鉴定官，我叫杰妮，我对S的画很有研究，我能帮助你们进行鉴定。”
顾云棠挑眉，“好啊，欢迎。”
目光淡淡，扫了所有人一眼，或幸灾乐祸或紧张期待……还有一两道坚定不移的支持的目光……
顾云棠迎着贺爷爷笃定温暖的眸光，不禁心头微定。
她把画递了出去，“我这边可是问心无愧呢。”
杰妮从包中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些小仪器，戴上手套，严肃地开始检验画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围观者们屏息静气，好奇地盯着杰妮的动作。
贺家大姑坐不住了，忍不住看了一眼顾云棠，跳出来冷嘲热讽。
“我说啊，这个外国人看了这么久能看出个花来？要我说你干脆承认造假算了，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顾云棠轻笑，“您可真会省时间，要不您出生时直接不从奶奶肚子里爬出来，这样不就省了一辈子的时间了？我也不用在这里听您废话浪费时间。”
贺家大姑死死瞪着顾云棠，转头愤愤地对贺爷爷道。
“爸！你看！她就是这样对长辈的！没有一丁点儿礼貌！爸你真是看错人了！”
贺爷爷沉沉瞪了她一眼，冷肃着开口，“闭嘴！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你首先想想自己配不配！”
贺爷爷坐在轮椅上，不禁有些挫败。
兴许是孩子们出生的时候他和贺奶奶都忙于集团事务，疏于管教，这才导致他们一个比一个不成器……
他顿了顿，看着面前并肩而立的顾云棠和贺江玄，明明一句话也没有，可就是透露着无言的般配。
又欣慰地点点头。
不错，不错，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孩子会长什么样，真是让人期待啊。
……
不知过去了多久，杰妮终于收起仪器，激动地面向众人。
“是的！这就是S的作品！虽然没有标志性的图案，题材也突破常规，但经过鉴定，这就是S的作品无疑！”
“喔！”
人群中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欢呼。
贺家人面面相觑，都不禁回想起了顾云棠被送锦旗的时候……
那天，他们也是这样言之凿凿，然后脸被打得啪啪的……
顾云棠一个普通家庭主妇，到底为什么会认识这么多大佬？！
徐荣荣面容灰败，整个人摇摇欲坠，“怎么可能？那个人真的是S？你怎么……怎么会认识他？！”
顾云棠轻轻拨了拨头发，云淡风轻地走到她面前，轻笑。
“没办法，人缘好就是这样，你可以再修炼修炼，修炼不好也没关系，下辈子还有机会的啦。”
徐荣荣恍惚地目送顾云棠挽着男人潇洒离去。
嫉妒得心都在灼烧，可是却再也提不起当初的斗志。
难道……她就要放手了吗？
众多宾客散去之后，贺爷爷摇着轮椅笑眯眯地走到顾云棠和贺江玄面前。
定定打量了二人半晌，一开口就是一颗深水炸弹，“你们已经结婚三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