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撒娇。
再配上战翊那古怪的表情，沈安乐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战翊听不到回答誓不罢休，“好不好，好不好？”
“你要是再不原谅我，我的头又要开始疼了……啊啊……”战翊装模作样的捂着头，真想那么回事。
沈安乐弯唇，“行了别装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谈什么原不原谅的。”
战翊得寸进尺，“既然如此，你答应我一个愿望，怎么样？”
闻言，沈安乐警惕地看着他，心想他又憋着什么坏呢，不过想了想，还是点头，“可以，除了当你女朋友。”
战翊：“……”被预判了。
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说：“好吧，那让我想想。”
不多时，调查现场的两个警察回来了，和护送他们回来的那个警察一起，敲了敲病房的门。
沈安乐停止了和战翊插科打诨，正色道：“警察同志，是有什么进展了吗？”
“还在整理，不过根据沈小姐你的笔录，确实在现场找到了一部手机，出租车也符合你的描述，我们会着力于调查，一有结果马上通知你。”
“好，麻烦了。”
警察看了眼战翊，又问：“你男朋友怎么样了？可以配合做笔录吗？”
沈安乐脑子懵了片刻，男朋友……？
“他不是……”
沈安乐连忙摆摆手想解释，战翊却抢过话梢，故意默认了这一点，“我现在状态不错，可以配合。”
得到应允，警察便开始做笔录，问的问题都大差不差，只是为了提取有用信息。
战翊一一进行了回答，十分钟左右就结束了。
“好了，感谢配合，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警察合上笔帽，临走前，又对沈安乐道，“沈小姐，可要照顾好你男朋友啊，巷口的监控我们看了，他为了你……真的是很拼命啊！”
“……”沈安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想反驳，可人家警察也说了，战翊为了救她，简直拼了命。
战翊打断他们，“警察同志，辛苦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几个警察点点头，这才一起出了病房。
沈安乐也坐不住了，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了，危机卸下后，困意这才卷席而来，起身道：“战翊，时间不早了，我也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战翊没拦着，只是看着她问：“安乐，你明天真的会来吗？”
沈安乐一时有些不适应这个称呼，僵硬地扯了下唇角，“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肯定会来的。”
她故意强调这一点，就是不想让战翊误会什么。
战翊笑了，“好，那我明天等你。”
沈安乐拖着疲惫地身子回到了半山别墅，洗完澡收拾好自己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她给手机充上了电，一开机，才发现江牧野打来了十几个未接电话。
她有些惊讶，犹豫着要不要回拨过去，但转念一想，这会儿这么晚了，回过去也不一定有人接，还是算了。
思及此，沈安乐便把手机搁在床头柜上，倒头沉沉睡去。
……
另一边，平城酒店顶级套房内。
巨大的落地窗外，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景色，星星点点的。
男人就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边上的小茶几上，静静放置着手机。
他时不时，撇上一眼，再烦躁地收回视线。
沈安乐这女人是死了吗，打了这么多个电话，一个也不接，想干嘛？
江牧野沉下一口气，再也坐不住了，拿起外套起身往外走，宁旭正好要进来汇报，见状愣了下，“江总，您去哪？”
“回江城。”江牧野言简意赅，语气中隐隐含着愠怒。
宁旭赶忙拦住，规劝道：“江总，不可，至少要等到后天成功签完合同才行。”
这次的工厂可是千辛万苦才拿下的，不比恒跃差，但这家大部分只做海外订单，不太碰国内市场，好不容易说服，若是这一次无功而返，董事会那边虎视眈眈的人那么多，怕是不好交代……
宁旭分得清利弊，也知道，江总如此心急回江城，是为了太太。
江牧野皱眉，“我明天一早就飞过来。”
宁旭叹气，“江总，您忘了苏小姐还在隔壁套房吗，您离开了她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江牧野烦闷不堪地按了按眉心，才把苏沫予打发走，再闹起来不好收场。
“到底是谁给她的消息？”江牧野厉声问道。
宁旭对此也不清楚，只得颤巍巍颔首，“我立马去查。”
江牧野忽然又想到什么，招了招手，“等会儿，你先去查沈安乐今晚做什么了，查到了立刻向我汇报。”
宁旭应下。
江牧野脱不开身，脑海里却不断地窜入沈安乐那张清丽的脸庞。
萦绕左右，始终挥之不去。
出差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办公室里她秒变的表情，也让他琢磨不透。
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越发口干舌燥，心烦意乱。
宁旭的动作很快，查到了沈安乐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医院，还拿到了几张照片，是她和战翊在病房里拉拉扯扯的画面，分外刺眼！
江牧野指骨泛白，一下一下地将这些照片捏得褶皱变形，浑身都散发着冷意。
“原来不接我电话，是去陪战翊了！”他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宁旭心头大震，赶忙劝道：“江总，我查得太仓促了，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呢，太太应该不是这种人。”
江牧野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眸中肃杀的冷光乍现，窒息的沉默蔓延……
宁旭还想说什么，却看见江牧野把照片尽数揉成团，抛掷进垃圾桶里，似笑非笑地吩咐道：“随她。明天开始，你招个新的女助理进来！”
宁旭不明所以，“是……”
照片边缘略硬的棱角硌在掌心里，留下深浅不一的红印，江牧野浑然不觉，迈开沉重的步伐进了主卧，房间里没有开灯，轮廓分明的脸庞隐入漆黑的暗夜之中，宛如猛兽，蓄势待发。